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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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静默了一盏茶的功夫,黛玉叹道:“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我须得缓缓。”
贾琮忙深施一礼,告辞了。黛玉那头又是一夜不眠。
次日一大早,南安太妃果然亲来了荣国府向贾母谢罪,贾琮早早派了123言情去那院子探听,有要事快来回报。
一时123言情回来道:“太妃与老太太谈妥了,这会子正扯些闲话呢。”
贾琮忙问:“谈了什么?”
123言情道:“起初老太太还黑着脸冷嘲热讽的,那太妃说,从前都是她的不是、也怨不得她、都是那贼人太狠厉……说了半日,老太太还是耷拉着一张脸。后太妃说亲替我们家大小姐上书,封大小姐做南安王爷的侧妃,还将那个才在襁褓里头的小世子记在大小姐名下,那个柳庶妃再也不许人提起,小世子今后就是大小姐的儿子了!”
贾琮“腾”的站了起来:“这么荒唐的事儿,老太太答应了?”
123言情点头道:“答应了,老太太欢喜得眼泪都出来了,说,不曾想太妃肯给大小姐这么大的脸面!”
贾琮面色顿时黑了下去,咬牙道:“好大的脸面!可惜咱们家不要!”拿起脚来便往外走。
123言情忙喊:“三爷要去闹么?可要喊上二太太?”
贾琮回头见她嘴角含笑眼冒八卦之光,瞪她道:“喊二太太干嘛?她若知道了必然也是谢恩的。”忙急匆匆跑去了贾母院子。
他才进门,早有两个丫头笑道:“琮三爷来了!才太妃还赞你聪慧绝伦呢。”
贾琮冷笑了一声抬步上堂,贾母见他也笑的合不拢嘴:“琮儿来了!正说你呢。”
贾琮乃规规矩矩向她行了礼,贾母又指一旁那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道:“这便是南安太妃了。”
贾琮忙上去行礼,道:“太妃是亲送我家大姐姐回来的么?大姐姐呢?我还不曾见过呢。”
贾母笑道:“什么送你大姐姐回来,你大姐姐好福气,要正正经经当侧妃了!”
贾琮一愣:“不会吧,她也不小了,能给霍晟当侧妃?”
贾母与南安太妃都沉下脸来,贾母忙喝道:“胡说!自然是前头这位王爷的侧妃。”
贾琮愈发奇了:“他不是死了吗?昨日我亲见了他的棺材!”
贾母叹道:“也是你大姐姐没福,王爷竟去了。”
贾琮撇嘴道:“老祖宗,你才说大姐姐好福气,才几句话又变成了没福。她到底是有福没福啊。”
贾母便知道他抬杠,撂下脸来:“琮儿,你想做什么?”
贾琮也懒得啰嗦,利落的说:“霍晟欠了我一个人情。此事乃是霍晟欠我的,不是南安王府欠荣国府的。他若不想送回大姐姐来还,我再想想用旁的什么法子让他还。例如,我屋里有个不错的丫头,我素来喜欢的紧。明儿我去寻贤王哥哥帮忙替她弄个好人家的出身,让霍晟娶了当正妃,算是他还了我的人情,如何?”
那太妃勃然大怒,指着他喝道:“大胆!”
贾琮又向贾母道:“老祖宗以为大姐姐得了一个侧妃的名分守一辈子活寡是好事,无非是觉得她能当上下一任南安郡王的小妈、咱们府里有面子么。若是咱们家的下人能当上他的正妃,岂不是更有面子?”
贾母气的脸都白了,也骂:“放肆!”
贾琮“啪”的一击掌,森森盯着那太妃道:“太妃你看呢?好不好?”
太妃本在火头上,忽的让他盯得背后发凉,怔了半日才说:“不止是个侧妃的名分……”
贾琮摆手:“别跟我说那个,虚名无用。那是我家的姐姐,要钱我会去挣,要男人我替她找。别说她年岁大了找不到好男人,她不过二十出头。她有几个前途无量的弟弟,想靠娶她跟我们哥几个拉上关系的人能从京城排到长安去!漫说是你们这样的郡王,真正姓皇姓的保不齐也有,我们家还得慢慢挑呢。男人么,连自家姐妹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此言一出,两个老太太都惊呆了!同时想着,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他只要了一个藏在霍煊后院的堂姐便可尝了,委实太容易了些。莫非有哪位正经王爷提出想娶他姐姐?贾母将贾琮素日的传言在脑中一过,加上他昨日并方才都提到了贤王哥哥,登时眼前一亮,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琮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贾琮刚才的话乃是信口胡言,完全不知道贾母在激动什么,随口道:“自然是真的,老祖宗莫忧心大姐姐的终身大事,横竖比空得个名分守活寡强。”
贾母颤着喊了三声“好、好、好!”几步走过来拉着贾琮的手,“你是个好孩子!你姐姐就指着你了!”
太妃却是恼了,沉下脸来:“老太太,方才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贾母乃长叹一声:“太妃,我又想了想,我这个孙女儿委实命苦啊……”
贾琮烦看她们唱戏,乃打断道:“太妃,我方才说了那么些,最要紧的一句你怕是没听见,我再说一遍。此事乃是霍晟欠我的,不是南安王府欠荣国府的。您老也不必多事,您与我祖母说了俱不算,唯有霍晟与我说了算。昨日他已是答应了。您若不想答应,回你们府里跟他说,然后让他来跟我反悔,跟旁人皆无关。这里头的利害攸关,您老与霍晟慢慢商议。”他遂拱了拱手,扬长而去了。
太妃急了,在后头连喊数声,见贾琮不搭理她又拉着贾母没完没了。贾母一心以为元春只要出了南安王府就能进贤王府,哪怕这会子霍晟想娶她也不能应的,只管搪塞。两个老太太没完没了的扯了一整日的皮,终是南安太妃气哼哼的回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却说贾琮把两位老太太丢在贾母院子里,浑身舒畅很是痛快,忽然想起秦三姑来,忙命人拉马。一时到了城西三姑家里,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只得往她的几处产业去找。果然,秦三姑正在巡店,看着气色尚可,只是鬓角插了一朵小白花。
贾琮立在一旁等她查账,秦三姑早瞧见他了,只是手边忙碌顾不上搭理。待她事物忙完了贾琮方笑嘻嘻上前:“三姑姐姐我回来了!”
秦三姑乃将他拎到后头帐房定定的瞧了半日:“你那么肯定霍煊被人下了毒?”
贾琮嘴角抽了抽:“用不用每人问我一遍啊?昨日当场就跟北静王爷解释了、回家又跟我老子解释了、跟姐姐们解释了、这会子再跟你解释一遍、下午保不齐得跟冯大哥解释一遍、明儿八成还得跟我苏先生解释一遍、待林先生回京只怕又得来一遍。除了我爹、旁人都不傻的,你们真猜不出来么?我才不信。”
秦三姑终归心里头还是有霍煊的,因他走的突兀,心里有几分乱,怔了怔,苦笑道:“我当真没猜出来,烦劳你再说一遍。”
贾琮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横竖他身子有可能不好,不然不会被宝玉哥哥一砚台撂倒——就贾宝玉那细胳膊,霍煊站着让他打又能如何。若他身子并没有不好,我心里有个推测,因为比较异想天开,一直不曾告诉人。你只听听便罢了。”
秦三姑点点头。
“此事的蹊跷之处就是我当日在南安王府门口说的那两样,想来三姑姐姐是听说了的。其实我是疑心有高手暗中跟着他、侍机从窗外门外下暗器。只要有弹弓,趁宝玉哥哥下砚台的时候打个石子儿过去,击中某处要紧的穴道,就能让他倒下。咱们都是习武之人,趁人不备偷袭最能得手,尤其是趁人怒火中烧顾不得旁人之机。至于他后脑磕中了青砖只能是巧合了。我想着,若他倒在地上不曾磕中青砖会如何?霍晟会过去瞧他爹怎样了。趁霍晟在他爹身边,不知何处悄然飞来一枚飞刀,随便插入哪儿,偏那飞刀上有剧毒,见血封喉。待出了事,趁着人多手杂将飞刀收走就是了。只是既然出了那个后脑磕青砖的意外,飞刀就用不着了。”
秦三姑眉头一立。
贾琮道:“故此我首先疑心的便是他被人复仇,什么海匪、外族云云。因为后院女子纵然有本事哄骗他去云台书院抓人,却没本事让他被贾宝玉一砚台撂倒。只是他后院定然有人与仇敌是同伙。不论是真心的还是被人哄骗,那个柳庶妃八成并不冤枉。”
秦三姑早就知道那个柳庶妃让她上司收编了。贾琮方才那些弹弓飞刀不过是个孩子的推测,若是她秦三姑在门外,有十几种法子让霍煊身死霍晟背锅!腹内不禁涌起百般滋味。隐约有几分怨恨上头何苦非要霍煊性命、单单设法除去霍晟岂不便宜?那老东西愈发急功近利起来。又有几分忧心那个柳庶妃的嘴不紧露出什么来。思忖半日,她又问:“那仵作验出了中毒又是怎么回事。”
贾琮撇嘴道:“那会子在外头主持的是王妃。骨头都脆了随意跌一跤必死,这话不论你信不信横竖我是不信的。”
秦三姑登时明白了。默然许久,摇头道:“霍煊死都死了,还不得清静。”
贾琮哼道:“他若平日对王妃极好,自然不会有此事。如今王妃心里唯有霍晟一个人最是要紧的,他算什么?”
见秦三姑有些恍惚,贾琮忙说:“说起来,这会子南安太妃正在我们家跟老太太抬杠呢。”遂将自己预备拿人情换姐姐说了一遍,并提了太妃的意思。
秦三姑闻言思忖了会子道:“既然霍晟有意与你做这笔生意,快些叮嘱他使人照看好你姐姐。”贾琮忙问何故。秦三姑叹道,“我在他们府里多少年了,太妃是个什么人,只怕唯有我与王妃最清楚,霍晟都未必知道。在她心里头,巴不得天下一切好的都给他儿子。纵然你姐姐不得宠,但凡入了他们的府门就是她儿子的私物,岂能让旁人沾个半分?”
贾琮笑道:“然而做主的总是霍晟。再说,她总得顾及大局吧,跟我们家翻脸与一个没人知道的姬妾比起来哪个更重?她纵有千般不愿意,在大势跟前总得低头的。”
秦三姑摇摇头:“女子与男子不同。如太妃这般固执且短见的,她心里头没有什么比她儿子要紧。况她儿子又去了,太妃能替他做的事儿也不多了,自然每一件都会博尽全力。你以为她当日为何那般帮着王妃对付我?不过是我太得霍煊的心罢了。太妃手段极多、心狠手辣,只怕防不胜防。”
贾琮浑身一凛,立时坐不住了,忙站起来:“我赶紧见霍晟去。”遂向秦三姑拱了拱手,兔子似的蹿出去,跳上马就走。
匆匆来到南安王府,霍家的门子早认识他了,一见都涌上来喊“贾三爷。”
贾琮问道:“你们世子可在?”
门子一面帮他牵马一面说:“在灵前呢。”贾琮遂将缰绳丢给他们,到里头去寻霍晟。
霍晟才哭过一回狠的,这会子眼睛跟桃儿似的,听闻他又来了忙迎了上来。贾琮一把拽住他低声道:“找个地方说话。”霍晟点点头,领他去了书房。
贾琮便将今儿南安太妃开出的条件并自己当堂顶撞说了,末了道:“这会子两个老太太还在扯皮呢。我只问你一句,你们府里的事儿你可能做主?若是做不了主我再想旁的法子。”
霍晟好悬没给气炸了。替那幼弟认一个贾元春这般身份的母亲,贾家这几位小爷能文能武还得贵人眼青、个个将姐姐看的如眼珠子一般,来日那幼弟长大了还了得?这王府终究落在谁头上竟未可知!忙说:“我能做主,只待丧事一了,我母亲便会将一众没有名分的姬妾全放了,贾姑娘顺带着一起。”
贾琮摇头道:“你母亲未必能成事。你祖母连一个不得宠且能换来好处的寻常姬妾她都不肯放,怕是打定了主意要这群女人悉数陪着你父亲到死的——啧啧,其实养这么多女人光是衣食用度并大小丫鬟也要好多钱的,你家真有钱。”
霍晟不是寻常纨绔,知道自家并非早年那般富裕,母亲近年也数次抱怨养这些女人花费极大,连祖母都盯过琴思手中的产业,愈发拿定了主意不能留这群女人。
贾琮又说:“听闻你祖母后院的本事极厉害,我恐她往我姐姐的饮食当中下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过几日只说我姐姐偶感风寒,病了几日就去了。”
霍晟自幼在无数女子的手段中长大,深知其中厉害,忙道:“我知道了,必会使人防着的,你只管放心。”
贾琮放心才怪!又拉着他费了半日的口舌才走。
南安太妃回到府里,一想到荣国府欲将他儿子的女人送给旁人,气的心肝子都疼。许多老人愈老愈固执,这太妃恰是其中一例。在屋里生了会子闷气,便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