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靖远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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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痰中带血,御医会诊后说宰辅肺部有恙,药石之力难达患处,一切皆看天命。”
朱厚照站立在廊下台阶上不言不语,台阶下的军士已被人送到其他军帐休息。朱厚照刚刚开始积极主动地整顿军务,眼见就要见到成效,他不想返回北京紫禁城半途而废。
朱厚照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时间是如此的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珍贵。他恨不得重回五年前自己开始临朝辅政的时候,如果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整军备战,现在朝廷大军的战斗力肯定会提高不止一个档次。
“宣靖远伯前来见朕。”朱厚照给身边的人下着命令,转身返回房间内。口中催促着说道:“给朕研墨。”
立刻有侍卫来到近前,在砚台上开始研磨墨石。
朱厚照背对书桌,在头脑中构划着书信的内容,他相信李东阳这位四朝老臣如果得知他决心整军备战一定会口中骂着昏庸气的从病床上跳起来,如果再辅以玉米、土豆和南瓜这三样祥瑞,这位四朝老臣很有可能焕发第五春,重新迸发出勃勃生机,疾病很可能会不药而愈。
赵山河刚刚躺下还没有睡觉,他今天经理了生死劫难,很难入睡,为了打发时间,只能跟兄弟喜乐有一篇没一篇的瞎扯。在军营之中,他感觉很安心,话语的内容也是天南地北、古今中外胡扯一通。
赵山河正在跟喜乐胡扯着,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外面传来“靖远伯,万岁宣你见驾。”的话语。
赵山河赶紧翻身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匆匆跟着前来下旨的侍卫向朱厚照的房间走去。
赵山河进入朱厚照的房间,看到房间内只有朱厚照一人,连忙询问:“万岁,急召微臣有什么事情?”
朱厚照对赵山河身后的侍卫说道:“在外面守好了,任何人不得靠近,抗旨者杀。”
侍卫领命而去,顿时房间外灯火通明,“哗楞楞”刀剑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
“赵山河,朕刚刚接到消息,朕的太傅当朝宰辅李东阳病重,母后让朕速速回京。可是朕刚刚开始整顿军备,不想半途而废。所以朕准备给李东阳下一副猛药,药引子就是朕要整军备战与蒙古骑兵一决高下。”朱厚照对赵山河说着心里的想法。
“万岁,这恐怕不行吧。宰辅大人年事已高,再加上身体迁安,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激动!”赵山河这时候立刻变成了医生,开始分析病理。
“听朕说完,”朱厚照没有反驳赵山河的话语,而是继续说道:“你说的情况朕自然之道,所以朕需要一剂辅药,就是你先给朕的三件祥瑞。如此一来,朕保证朕的太傅病情会有改善。”
赵山河一听朱厚照的话,在心里大骂那些说朱厚照骄奢淫逸的史学家,骄奢淫逸的人还会心理疗法?骄奢淫逸的人还能够有这种大智慧?有什么药能够比国富民强更能让一代明臣长命百岁的?
“万岁圣明。”赵山河由衷的说道,对李东阳这个明朝的首辅大臣,赵山河还是有一定了解,这是一个真正的实干家,为了大明江山整整埋头苦干了五十年,在中央做官执掌大权18年,可谓是兢兢业业,死而后已,最后活活累死在工作岗位上。当然,历史上李东阳伺候的最后一个皇帝朱厚照在他去世之前都没有整顿军务的行动,这个四朝老臣的死亡有很大因素是因为皇帝朱厚照昏庸所致。
朱厚照看着赵山河,开口问道:“朕答应才答应过你,这件事情不告诉任何人,现在朕反悔了,你不怨朕?”
赵山河义正言辞的说道:“首辅大人为这个国家殚精竭虑,操劳一生,他对这个国家的情感已经融入了血液之中。将这件事情告诉李东阳大人,他不但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还能在各方面给微臣以帮助。对于李东阳大人这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臣,微臣不敢有任何怨言。”
朱厚照听了赵山河的话,被赵山河的言语感动的够呛,对赵山河说道:“朕日后可以再答应你一件事情,不论什么事,朕都答应你。”
“谢万岁圣眷隆隆,不过微臣不敢要万岁承诺。身为臣子,自当替万岁分忧解愁,为万岁做任何事情都是臣的分内之事,臣,不求回报!”赵山河义正言辞拒绝了朱厚照的好意。赵山河心里明白,这个赏要不得!要了这个赏,乍一看好处多多,让皇帝欠你一个承诺,多么风光的事情!可是谁听说过有欠帐的皇帝?所有能让皇帝欠账的人都死了,而且没有一个是善终的。
第18章 掌军()
朱厚照听到赵山河的话,心里有些惭愧,说到底他最开始准备给赵山河三个承诺的,他自己耍了个心眼,只说出来了给一个承诺。没想到赵山河连一个承诺都不要,这让朱厚照又惭愧有感动。
朱厚照对赵山河说道:“朕知道你心里有大恐惧,所以朕请父皇留下的老供奉去查察豹房失火案,定会给你一个答复。另外朕准备这一次派你回京,一方面带上朕的的书信,给太傅李爱卿看,看完立即销毁;另一方面朕也想早日看到玉米、土豆和南瓜这三种祥瑞在我大明开花结果。”
赵山河听着朱厚照的话,深刻的感觉到朱厚照是一个重承诺的人,这封书信由自己交给李东阳最合适,这样杜绝了第四个知道玉米、土豆和南瓜这个机密的人出现的可能。
朱厚照说完之后,从书桌上又拿起一道圣旨交给赵山河,继续说道:“朕封你为神机营提督,命你去西校场调四百步兵一百骑兵回京。回京后这些人归你统辖,全权守卫皇陵农场。”
赵山河接过圣旨,正准备叩拜皇恩的时候,朱厚照从身上取出一块“金批令”,递给赵山河继续说道:“此令牌是朕当太子之时所用信物,朕将此物交于你手,赐你生杀大权。靖远伯,千万别辜负了朕的良苦用心,不要用朕的信物去做其他事情,如果让朕知道,定斩不饶!”
赵山河双手接过金批令,口中高诵:“谢主隆恩。微臣定会谨慎使用此令牌,只用于保护农场,不敢挪作他用。”
“下去准备吧,明早即刻回京,回京后先去面见首辅李东阳,而后进皇宫看看朕的母后。处理完这些之后,就去培育祥瑞去吧。”朱厚照似乎有些疲惫,挥挥手让赵山河离去。
赵山河领旨离开,在朱厚照御前侍卫的带领下前往西校场神机营驻地挑选部下,准备天明之后即刻启程,离开宣府返回北京。
赵山河到了西校场之后,立刻有人找来神机营提督,领了圣旨之后,挑选军卒。
在挑选军卒的过程中,赵山河向神机营提督问道:“末将赵山河,敢问将军大名。”
“靖远伯客气,你我同殿为臣,又同属神机营提督,爵位也都是伯爵,还是兄弟相称比较好。愚兄钱万钧,爵位顺义伯。”神机营提督钱万钧说着,还用手臂拍了拍赵山河的肩膀。
“老哥,轻点。”赵山河小胳膊小腿,哪里禁受得住钱万钧这样的神机营猛将的拍打,虽然对方没有用力,赵山河也感觉仿佛被大锤子猛砸了两下,肩膀差点脱臼。
“不好意思,忘了贤弟身体还未经过军队打熬,不知不觉就手劲大了一些。”钱万钧憨憨的笑着说,还尴尬地用手搓了搓鼻子。
赵山河斜着眼睛看着钱万钧,知道这家伙这是给自己来个下马威。神机营都是他的心血,眼瞅着五百百战精锐被一个小破孩带走,不论是谁都会心疼,都会气不顺。赵山河也是接受过军队培养的人,自然知道军官和士兵之间的感情,于是开口说道:“钱老哥,这些人兄弟我也是圣命难违,不得不让哥哥弯刀子割肉。不过兄弟保证,当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兄弟一定将这些精兵还给哥哥,而且保证他们的战斗力丝毫不会降低。”
钱万钧听着赵山河的话,收起刚才嘻嘻哈哈的表情,认真仔细的看着他,略带恳求地说道:“兄弟,哥哥给你赔不是了。哥哥手下都是厮杀汉,在战场上他们是一把好手,一旦离开战场惹祸也不含糊。哥哥我虽然担心这些弟兄会变成废人,但是哥哥我更担心这些弟兄不知不觉惹下祸事,白白误了性命。”
赵山河看着钱万钧,叹息一声说道:“钱大哥,小子我不敢保证你的这些弟兄每一个都能平安无事,不过兄弟敢承诺你只要这些弟兄能够遵守兄弟立下的规矩,出了任何事情兄弟就算拼了身家性命也会保他们周全。”说完之后,赵山河抬头直视钱万钧,眼神坦坦荡荡。
钱万钧看着赵山河坦荡的眼神,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靖远伯,我神机营历来与东厂、西厂、内厂有间隙,平日里神机营兄弟一直陪伴在万岁左右,加上有首辅李东阳大人关照,才躲过了这些阴人的陷害。这一次你带着一队弟兄单独离去,而且归期不定,我担心那些阴人会趁机消除异己,迫害咱们神机营的弟兄。”
赵山河听着钱万钧的悄悄话,心中感叹刘瑾、谷大用、马永成这些太监只手遮天,竟然逼得世界第一强军头领不得不借助外力才能自保。
此时,前往军营调动人马的军官已经返回,向钱万钧禀报道:“启禀提督大人,神机营四百步卒、一百骑兵已列队完毕,请大人下令。”
赵山河凑到钱万钧耳边说道:“小弟我今晚刚刚从火海死里逃生,放火的幕后指使就是刘瑾这个阴人。你放心,兄弟我与刘瑾生死相向,定然会护佑弟兄们的安全,毕竟弟兄们的存在也是兄弟我活命的本钱。”
钱万钧用力握着赵山河的手,真诚地说道:“这五百弟兄的生死全仰仗兄弟了,还请兄弟多多用心。”
随后钱万钧下令:“整队,准备接受靖远伯的视察。”说完之后,钱万钧与赵山河一前一后前往教军场,巡视赵山河从神机营中选拔的队伍。
赵山河跟随钱万钧来到教军场,看到五百神机营将士早已经列队在操场上,步兵在左,骑兵骑着战马在右。习习晚风吹的军旗猎猎作响,熊熊火把将教军场照的雪亮。在队列之外,其余四千五百人的神机营将士自发地站成两排,目视着这将要离开的五百生死兄弟。
钱万钧带着赵山河来到军阵之前,刚准备上前一步讲话,却被赵山河轻轻拉住,口中说道:“钱大哥,弟兄们终究是要跟我离开的,我不可能永远都躲在你的身后,让我去吧。”
钱万钧郑重地点了点头,停下脚步,目送赵山河走上点将台。
赵山河虽然没有给士兵训过话,但是他无数次看过军官给士兵训话的情节。要点有三个,第一,嗓门要大;第二,气势要足;第三,要有的放矢。
赵山河走上点将台的时候,腿肚子有些微微颤抖,但是当他走出几步之后,他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身体部位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的反馈,满脑子都是将要到来的考验。
第19章 请将不如激将()
一身儒衫的赵山河脚步缓慢而有力地登上了点将台,看着台下烈火中站立的士兵,赵山河鼓足丹田气,大声说道:“我,赵山河,十四岁,天亮之后将会是你们这些丘八的提督。”
虽然赵山河声音略显稚嫩,但是却没有人敢轻视这个自爆短处书生模样的少年。
赵山河继续说道:“你们,都是百战强兵,是帝国的乃至全世界最强横,最凶猛,最有血性,最忠诚的战士。你们百战余生。虽然你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却要在我这个十四岁的提督手下讨生活。你们有没有怨言?”
教军场上依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赵山河,看着他一身儒衫,短短的头发,略微冒出皮肤的胡茬。将士们都在等待,等待着赵山河接下来的讲话内容。
“实话实说,你们绝对有怨言,你们一定看不起我这个白面书生模样的臭小子。你们对我的信任还比不上手中的武器,胯下的战马!如果我们对换一下身份,我跟你们一样。”赵山河将心比心,替将士们说出心中的话语。讲完这些之后,突然他声调变高,人变得似乎有些癫狂,以更大声音说道:“可是那又如何?我是靖远伯,你,你,你,还有你们都是兵。命中注定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而不是我服从你们的命令。”
赵山河说完后,彻底停顿了下来,他低头看着点将台下那些在火把照射下神机营士兵的脸庞,看着他们紧握着的拳头,看着他们气鼓鼓的胸口。
“一群孬种!”赵山河等了一段时间,不屑的骂着:“你们就这个怂样?老子还看不起你们呢!明白告诉你们,万岁已经开始整顿军备,本将是钦定的随驾将军,而且还是先锋。是出兵北伐蒙古鞑子的先锋官!收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