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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奸贼-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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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颔首。

    二人沉默许久。

    杨广转移话题,道:“萧妃假借天命,确为她自己的想法。”

    高哲声色不动。

    杨广继续道:“是母后派遣贴身的侍寝侍女到我府邸探望,萧妃和她关系甚好,同吃同睡,偶听闻掖庭宫神异大火,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高哲“噢”的一下,马上呆木,他忽的想——陈慧儿能获悉栖凤殿有关独孤皇后、天子杨鋻的消息,好像就是通过一个侍寝侍女,并且用的方法……色/诱?

    高哲偷偷的一瞥杨广,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总不能讲“你大概被戴绿帽儿于无形,悲哀的是第三者性别女。”,或,“萧妃不正常,她的灵魂深处可能是个男的。”,杨广哪怕再欣赏他,保不齐得给他俩大耳刮子。

    表情特蛋疼的低头,高哲跺脚装作受不得寒冷的样子,思绪急速盘旋。

    那个独孤皇后的侍寝侍女,她真的是闲聊提及掖庭宫神异大火给萧妃听?高哲的态度是不信,因为时间忒巧合,不前不后,恰恰发生杨广打江南回来的微妙节骨儿!

    那么。

    飞凰,又见飞凰!

    那个独孤皇后的侍寝侍女,是高哲除了掖庭宫神异大火外,笃定自己预想“飞凰,不一定是陈慧儿一个人”的辅证关键点,甚至他已经可以将“不一定”改成“一定不”。

    萧妃假借天命,绝非自作主张,是她受到了外在的影响,高哲的结论与杨广呈现南辕北辙。

    随之高哲的琢磨是……那个独孤皇后的侍寝侍女,是哪个?她受命影响萧妃出昏招的手段是飞凰教的,说明她接触过飞凰?既然她们接触过,飞凰在长安?非常坑杨广,又为了什么?

    高哲的问题很多,有没有答案,乱糟糟的堆积一大团。

    “长生?长生?”,杨广呼唤。

    高哲还神儿。

    杨广道:“太子来了。”

    高哲下意识的环顾寻找,果然看见了太子杨勇的身影。

    杨勇盛装而来,亲自率领乐师列队迎接各路公卿显贵,见到如此众多的人蜂拥迎奉,他非常的高兴。

    然而杨勇并没意识到,正如高哲所言,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东宫的巨大动静瞒不过天子杨鋻,他稍一打听便晓得一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宇文成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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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权利是一剂药,不同的人吃具备不同的效果。相同的是每个品尝过的人,皆会对它上瘾、迷恋、疯狂。纵使它慢慢的变成了毒,哪怕付出的代价是生命,药也不能停。

    天子杨鋻对于权利这剂药,无疑食髓知味儿,因为他吞掉的是药量最大的、药效最好的那颗……当然,亦是药质最容易变坏的那颗。

    文武百官冬至节庆贺太子杨勇,本无可厚非的一件事情。但高哲合谋晋王杨广从中作梗,让庆贺改作“朝拜”、让三五成群改作“集体出动”,撩拨了天子杨鋻纤弱的敏感神经。

    天子杨鋻的确老了,他自己承认,可毕竟还没有死不是?这个天下依旧是他的天下,容不得别人染指!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他钦定的继承者!

    公卿大臣们仿佛觐见登基新皇的举动,深深的刺痛了天子杨鋻的心。他犹若置身背叛,情绪出离的愤怒。好像一头被挑战地位的年迈雄狮,他必须做出回应,以此维护威严。

    于是。

    一纸诏令,曰:“礼有等差,君臣不杂。太子虽居上嗣,义兼臣子,而诸方岳牧正冬朝贺,任土作贡,别上东宫;事非典则,宜悉停断。”

    圣旨着重两点,“太子虽是太子,一样是臣子”,“今后冬至节庆贺太子的习俗,到此为止”。

    天子杨鋻干脆利落的给了太子杨勇一记飞踹,把他从文武百官的集体迎奉的飘飘然中打落云端。

    得知消息的高哲,愉快的约杨广见面。

    醉仙居。

    杨广大口的灌了碗米酒,抹抹胡须沾的酒渍,长长的吐息浊气,道:“你说得对!我不需要急着挽回过失,仅需要太子也出现过失。”

    高哲懒散的靠着身后的柱子,没有搭腔儿杨广的话,而是纠结的嘀咕道:“怎么这样……轻描淡写的完了……”

    “你嘟囔什么呢?”,杨广笑道:“这个结果你不满意?”

    高哲紧了紧衣裳,双手拢袖做揣的姿势,一前一后的仰合,道:“您看啊!公卿大臣集体朝拜,集体朝拜太子!”,他强调集体朝拜二字,道:“区区的宣布不再有冬至节庆贺太子的礼仪,是不是太轻啦?”

    杨广蹙眉寻思片刻,了然领悟高哲的意思:“按照父皇往昔的性子,与惯用的手段,一旦杨勇有不规矩的地方,他立马抬高我以示威胁。偏偏这一次……他没有。”

    高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啊!陛下没有,为什么?”

    杨广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苦恼的捂着脑门儿。

    “或许……”,高哲拉个长音儿,吸引杨广的目光,道:“陛下觉得没办法继续抬高您了?”

    杨广一愣,道:“不是不可能。我已经盖过杨勇,若继续抬高,就会形成压制。”

    高哲一咋舌,表面儿不置评价,内心腹诽帝王平衡势力的伎俩把戏。

    气氛缓和不少。

    “上元节近在眼前呐!”,杨广叹然道:“年后外放江左难免,长安的大事小情,你得帮我盯住。”

    高哲保证道:“晋王殿下放心。”

    “囊括萧妃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杨广补充了一句。

    高哲好半天反应了,道:“晋王妃……?”

    “嗯!”,杨广恍然的想到啥,道:“对了!为图你能多少接触萧妃,我叫昭儿探了父皇、母后的口风,想你去晋王府当西席先生,父皇、母后应下了。”

    高哲沉吟半晌,道:“合适吗?我有河南王、豫章王大?”

    “你不是一般的人!”,杨广摆手道:“莫推辞。”

    高哲慎之又慎的颔首,道:“教导河南王、豫章王,我恐怕不行,主要的目的是辅佐晋王妃,您不搁长安的情况下稳定局面。”,话锋一转,他道:“明年大隋灭燕势在必行,我有一段时间定北上,宇文镇西也快调动地方任职,您得通晓其他人一声。”

    杨广道:“好。”

    交谈一会儿,二人辞别。

    高哲返还秦国公府。

    前后脚儿,来了一人。

    宇文成都。

    “拜见国公爷!”,宇文成都作揖施礼,直起腰后,脸上赫然是一红彤彤的巴掌印儿。

    高哲眼珠儿一转,惊讶的道:“成都?你怎么来了?你这是……”

    高哲明知故问,宇文成都的到来,他跟宇文成都的爷爷宇文述定好的东西。

    宇文述看好长孙宇文成都的未来发展,无奈宇文成都出身尴尬,他那狗屎般货色的长子宇文化及的儿子且私生。是故,他唯有托开府建衙的秦国公高哲的路子,使宇文成都依附,好歹有个稍好的起点自己打拼。又因为他自己旗帜鲜明的支持晋王杨广,而高哲却不能,防止天子杨鋻通过宇文成都找到双方的联系,指示长子宇文化及赶宇文成都出家门……

    总之。

    宇文成都来了,既然来了,高哲有都是办法挽留他卖命!

    宇文成都眼圈儿红着,道:“成都……无处可去了……”

    高哲拉着宇文成都的手向府邸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甚哭?来!先和我进家里,别叫人笑话。”

    宇文成都到底年岁不大,陡然遭遇被逐出家门的事情,打击的不轻,强憋着至正堂,吭哧吭哧的眼泪四溢。

    高哲倒了杯茶水,递给他一块手帕,唏嘘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八成你爹犯浑了?”

    “我没他那样的爹!”,提及宇文化及,宇文成都激动的大喊:“他从没当我是儿子!”

    高哲……暗喜啊!

    “血浓于水,父子有矛盾正常。父亲再不好,终究是父亲。”,高哲拍着宇文成都的肩膀,虚情假意的道:“先住我这儿,过两天认个错回去。”

    宇文成都狠狠的擦了把眼泪,道:“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回去!”,他可怜巴巴的看着高哲,道:“求国公爷开恩,收容我于麾下。”

    高哲犹豫的道:“好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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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效命与卖命,份属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有所保留,后者毫无保留……高哲想要的是宇文成都毫无保留的卖命,不是有所保留的效命。

    拉拢一个人完全俯首,绝非一朝一夕的容易事儿,所以高哲并未着急。什么金银财帛大把的给、什么美女佳人大把的塞,或一如汉末皇叔刘玄德“睡服”关云长、张翼德,不是他应该干的,起码目前不是。他应该干的是——带宇文成都找爹。

    宇文成都意志消沉,浑浑噩噩的于秦国公府待了六天,稍微的缓过点神儿,不再那么萎靡不振。

    “上车!”,高哲拽着招呼来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愣愣的依言而行。

    走了半路。

    宇文成都抬头,道:“国公爷,这是去哪儿?”

    “望春楼。”,高哲凝视宇文成都,道:“你父亲在那里。”

    宇文成都一听,腾的一下站起,“咚”的一声巨响,他太高大健壮,撞到了车厢顶部。

    “父子之间,无隔夜之仇。”,高哲伸腿踢宇文成都的小腿,道:“坐下!我跟你父亲有些交情,希望他卖我个面子……”

    宇文成都冲动一过,冷静的沉默。

    “果然!他没有像嘴说的那样,彻底割舍掉血脉亲情,对回自己的家抱有希望。”,高哲心中暗道。

    心里一套,面上一套,高哲别有用心的关切道:“问句不该问的话,你的母亲……还好吗?”

    “去世三年了。”,宇文成都低头道。

    高哲有注意宇文成都紧攥的拳头,那是他压抑的愤懑表达。

    “抱歉!”,高哲唏嘘的道:“你比我幸福呀!好歹父母膝下十余年,而我却一天……啧!”

    宇文成都顿时生出和高哲同命相连的感觉。

    望春楼。

    高哲亮了秦国公的身份,驱使望春楼的小厮找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不是一个人玩耍,身边儿陪着好几个不晓得谁家的纨绔子弟。没有比他地位高的,否则他不会占据主位。小眼睛眯瞪着流露迷惘神色,一张枯瘦的脸红彤的,一看这样儿没少喝。左右怀抱俩浓妆艳抹的女子,不断的调戏劝饮……

    高哲推门入内,审视一众人等。

    “谁家的娃娃来这里?你有那能力吗?哈哈哈!”

    “哈哈哈……!”

    不知谁当啷一嗓子,一群酒鬼附和瞎起哄。

    宇文化及不明情形,亦是乐的不轻。

    高哲一龇牙道:“好笑吗?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嗯嗯”的笑,懒洋洋的一抬头,身体僵硬,惊恐的吞咽口水:“秦……秦国公……”,场面寂静,接着他意识自己不能坐着,赶忙推开两侧的女子欲施礼,不料手脚不听使唤,跌跌撞撞的狼狈不堪,舌头打结的道:“秦国公……恕罪!”

    高哲偏脸道:“成都,扶你父亲站起来。”

    宇文成都扭扭捏捏,倒还是去了。

    刚刚对高哲开玩笑的人,全吓的醒酒,惴惴的行大礼,腰弯的几乎折叠。

    “每个人,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高哲面无表情,道:“绕着望春楼跑一圈儿,这是对你们侮辱我的惩罚。”

    房间很热,一群酒鬼人人赤脚单衣。而外边很冷,数九寒天……

    一群酒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的取袍子、鞋子穿戴。

    “让你们穿了吗?滚!立刻!”,高哲一声大吼,骇得不少人哆嗦。

    一群酒鬼认命的狼奔豕突,他们明白惹了惹不起的人,别说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他老子宇文述都不见得能在这种情况下保他们不吃苦头。

    高哲嗅嗅房间内的酒气,令望春楼的小厮换了地方。

    高哲没急着讲找宇文化及的目的,先叫宇文化及喝醒酒汤。

    等了一阵。

    “宇文兄,我想问一问,你为什么赶成都走?”,高哲道。

    宇文化及错愕,旋即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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