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客-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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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曾渔;陆妙想勉力跪坐起来;却又“啊”的一声痛叫;曾渔忙问:“哪里疼痛?”
陆妙想坐到床边;撩起缁袍下摆;内里还有月白色的亵裤;轻轻将裤管往上提了提;就见左小腿皮肤红了一大片;还起了三个水泡;这分明是烫伤的水——
曾渔问:“陆娘子怎么烫伤了?”
陆妙想声音急促问:“严世蕃走了吗?”
曾渔惊道:“严世蕃来过这里?我方才在林子外看到有几个人骑马往东奔去了——陆娘子别动;我去取凉水来。”
曾渔跑到厨下;端了半盆水来;让陆妙想伸出左腿;他掬水淋在陆妙想左小腿烫伤处;这样有利于减轻伤口的灼烫;这应该算是中度烫伤了;幸好烫伤面积不大……
陆妙想被冷水淋着腿;心定了一些;问:“曾公子怎么会来这里?”眼神有些戒备。
曾渔专心地给陆妙想烫伤处淋水;答道:“小生沿溪赏月;听到有人从这边上马奔去;挂念陆娘子;就过来看看;这么说骑马离开的正是严世蕃了;他又来骚扰陆娘子了?”
陆妙想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她很少在人前落泪;只今夜不知何故;特别的敏感脆弱;赶紧拭泪;说道:“让贫尼赶跑了;就不知还会不会再来。”
陆妙想枕边有菜刀;显然方才事情甚急;严世蕃想要用强啊;曾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里陡然冒出一个疯狂念头:那就是严世蕃这时若敢再来;他就把严世蕃按在溪里淹死——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这是下下策显然不可取;他或许可以躲过去;但住在这边的陆妙想一定脱不了于系;必受严刑拷问。
第一百三十一 章 灵与肉()
陆妙想左小腿烫伤的三个水泡要处理一下;曾渔问:“陆娘子;缝衣针在哪里;得先把水泡挑破——茶油有没有;水泡挑破后先用茶油抹一下;我再去找些黄柏、丹皮和樟脑;调和蜂蜜抹上去;三日后就能结痂。”
说这话时曾渔是半蹲着身子察看陆妙想小腿的伤处;听陆妙想没有应答;便举头抬眼问了一声:“陆娘子?”
陆妙想右足盘坐在臀下;左腿垂搭在床边;缁袍下摆和裤管撩到左腿膝盖间;除了那灼红的烫伤处;其余肌肤莹白如玉;有淡淡青筋隐现;陆妙想的小腿细长;自膝至踝曲线甚美;足踝以下则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棉裹脚布;足上套着青布敞口鞋;曾渔忽视陆妙想的小脚;心道:“就连膝盖和脚踝骨都是那么精致细巧;妖娆到骨子里是否就是这个样子吗?”
此时的陆妙想心跳如擂鼓;看着曾渔清峻的面容;她心里乱糟糟的无法集中思想;只觉得欲念如潮涌;极想得到亲密的爱抚;先前的严世蕃是她极厌恶的人;所以竭力克制;眼前的曾渔却是她这么些年第一个感到亲切的青年男子;欲念就愈发炽烈;那浇在她烫伤处的凉水并不能消减心底的欲火;让她情不自禁想发出娇媚呻吟;简直无法控制;都没听清曾渔说些什么;问:“你说什么?”
曾渔近在咫尺地看着陆妙想的娇姿媚态;自是怦然心动;与陆妙想也不是初见;但陆妙想这样面若桃花、容光焕发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到;再次惊艳;不过并没有多想;也没敢多看;怕陆妙想着恼;说道:“我问缝衣针在哪里;我要先把娘子烫伤的水泡挑破。”
陆妙想“哦”的一声道:“缝衣针在窗前那只荩草衣箧里能找到——待贫尼来找吧。”
陆妙想本想做点事让自己分心;但身子甫动;勤快且麻利的曾渔就已经提起小圆杌上的灯笼往窗前去了;一边说:“陆娘子安坐;我能找到。”
曾渔很快就找来一根缝衣针;却又道:“陆娘子稍待;我到厨下舀一点茶油来;有茶油吗?菜籽油;也行。”
曾渔提了灯笼转到后边厨房;找到油瓶;舀了一勺放在小碗里;端回东边木屋;听得昏暗中陆妙想压抑的娇喘;以为是烫伤疼痛难忍;安慰道:“娘子且忍耐;搽了清油之后疼痛会稍减。”
为了看得清楚;曾渔把灯笼置于身边地上;灯笼光映着陆妙想小腿的肌肤几乎透明一般;莹白中透出淡淡轻红;让曾渔有亲吻的冲动;定了定神;用针将陆妙想左小腿的三个烫伤水泡挑破;因为没有其他东西好蘸油;就用右手食指蘸了菜油;轻柔地抹在烫伤处——
那陆妙想被曾渔这么温柔地搽油;感觉那指尖就象是抚琴一般;她的小腿肌肤也似乎布满了敏感的弦;随着曾渔指尖的上下摩动;细微的战栗从小腿迅速蔓延至周身;忍不住从喉底发出一声呻吟;娇微细颤;媚人至极——
正在给陆妙想伤处抹油的曾渔诧异地抬头来看;陆妙想面泛红潮;双眸晶晶亮;不时抿一下嘴唇;坐在床边还不甚安生;臀部经常挪移扭动;如坐针毡一般;这让曾渔觉得奇怪;陆妙想一向端庄冷艳;怎么今夜娇滴滴似要滴出水来;而且脸红得也异常;问:“陆娘子身子还有哪里不适?”心里有点跳跳的;心想莫非陆妙想对他动情了;却又感到有些不对劲;不过是月亮圆了一点而已;就至于这么容易动情吗;若是这样;早就从了严世蕃了——
陆妙想**如火;已经无法自制;饮食男女在这种时候往往就会给自己寻找妥协的理由;陆妙想昏昏地想:“曾公子说是喜欢我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他呢;我不是严世蕃的侍妾;我也不是真正的出家人;我可以嫁给曾公子;为他生儿育女——”
但内心深处还有一根弦在绷着;不停地提醒着她:“陆妙想;你怎能这般不知羞耻;你这是怎么了?”内心反复挣扎;娇喘无法抑制;直想一头扑进曾渔怀里渴求爱抚——
曾渔这时也不再问陆妙想哪里不舒服了;抬眼定定的看着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很是期待;却听陆妙想突然开口道:“曾公子;请你娶小姿为妻吧
曾渔自是不明白陆妙想内心的激烈挣扎;陆妙想之所以请曾渔答应婴姿的婚姻正是为了抗拒内心汹涌的**;只要曾渔答应下来了;那曾渔就是她的晚辈;等同于女婿一般的;她拼死也要压抑住这种不伦之念——
“求求你;曾公子;娶了小姿吧;求你了。”
陆妙想从床上滑下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音急切。
曾渔这时有点警觉了;陆妙想神情激动神态异常;绝对有什么毛病;道:“陆娘子;让小生给你号号脉。”拉过陆妙想的右手;三指搭在陆妙想右腕寸口处;甫一接触;就觉得陆妙想的手很热;再一切脉;脉象洪而且实;显得火气甚旺;与上回沉细的脉象大不相同;忙问:“陆娘子;你今日服用了何种药物?”
陆妙想脑袋昏昏沉沉;手被曾渔拉着;身子就歪靠在曾渔身侧;娇哼道:“上回薛医生开的药还在服用呢——”
曾渔道:“不对;薛医生的方子我看过;不会这么快就有这样洪实的脉象;你还吃了什么补品没有;比如麝脐、蜂房之类的?”
陆妙想伸臂搂住曾渔的脖子;热热的鼻息喷在曾渔颈间;说道:“我没有吃那些;贫尼是出家人;怎么会吃麝脐呢——曾公子;求求你;求你了——”声音娇婉;媚入骨髓。
陆妙想已经忘了是求曾渔娶婴姿了;只是喃喃说着“求求你;求你了”;在曾渔听来;这绝美佳人是在求他爱抚;不禁血脉贲张;左手情不自禁搂住陆妙想细软的小腰;手掌贴在陆妙想腰臀间轻轻抚摩;虽然隔着两层布纱;犹能感觉得出这女子肌肤的娇嫩——
曾渔手臂一紧;陆妙想“啊”的一声娇呻;腰肢一软;上身微仰;滚烫的**更加紧贴在他身上;曾渔但觉口于舌燥;胯下已是坚勃如铁;右手往陆妙想腰间伸去;待要解衣;却听陆妙想又喃喃道:“曾公子;娶了小姿吧;娶小姿为妻好不好;求求你——”
脑海里似有电光划过;曾渔猛然意识到陆妙想是被下药了;下了媚药;不用猜也知道是严世蕃下的;严世蕃被陆妙想持刀赶跑;他正好赶上;这是要便宜他了吗?
曾渔双手抱着陆妙想不动;口里有些气喘;心里天人交战;他很清楚陆妙想被媚药的刺激下已经昏昏如醉;他若顺势而为;那他与陆妙想马上就能效鱼水之欢;他不是也梦见过这妙不可言的情景吗?
他曾九鲤虽非坐怀不乱的圣贤;但也决不是卑鄙无耻之徒;陆妙想可敬可爱;今夜抗拒了严世蕃的媚药引诱;他若趁此机会夺了陆妙想的贞操;痛快是痛快了;可与上清镇的曹谎子又有什么区别呢;曹谎子该死他就不该死?
他的确爱慕陆妙想;但从没想过在这种情境下占有陆妙想的身子;做这种事不但对不起陆妙想;也对不起自己;曾九鲤;你不是这样的人
曾渔猛掐自己大腿;让疼痛压抑冲动;把陆妙想身子扶正;说道:“陆娘子;你定是被严世蕃下了春药;你等一下;我去舀一瓢凉水给你喝;药性很快就能解。”
但凡媚药都是性热;遇冷水则药性消解。
曾渔让陆妙想靠坐在八步大床边;他跑去厨下舀水;不及提灯笼照路;不慎被紫砂壶尖锐的碎片扎了一下脚;扎穿了鞋底;左脚板底一阵锐痛;他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放在方桌上;然后拎着左脚把碎壶片拔了;似乎出了点血;这时也顾不上了;平举着水瓢跑回东屋;歪靠在床边星眸微饧娇媚万端的陆妙想让他喉咙一紧心头一热;真想把瓢里的水一泼;抱了陆妙想上床啊;但最终还是把水瓢喂到了陆妙想嘴边;说道:“陆娘子;喝口凉水。”
陆妙想也是口于舌燥;闻言半闭着眼睛喝了两口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直下胃腑;所过之处好象水龙灭火一般;躁动的内心清净了一些;睁开眼睛看着曾渔;眼神惭复清明——
曾渔举着水瓢道:“再喝两口吧;严世蕃下的媚药颇为霸道;暂不知对陆娘子身体有没有损害——”
陆妙想方才虽然昏昏沉沉;却并非如昏睡那般失去意识;对自己的举动是一清二楚的;只是约束不住自己而已;对曾渔抱她、抚摸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拒绝;觉得极是享受;这时理智渐复;愧悔渐生;接过水瓢大口大口地喝;喝一半流一半;缁袍衣襟都湿了——
曾渔正待说“慢慢喝;不要急”;却见陆妙想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就跑;曾渔一时错愕;不知陆妙想要于什么;迟疑了一下才追出去;清泠泠月色下;就见陆妙想已经跑出柴门外;忙问:“陆娘子你要去哪里?”
陆妙想不答;一双小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跑得飞快;片刻间到了介溪边;也不止步;径直踏进溪流;俯身两手掬水;不停往自己脸上泼洒;眼泪和溪水一起流淌;呜咽哭泣声让曾渔心碎——
这一章自感写得很好;请求票票鼓励。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凤凰台上忆吹箫()
九月中旬;节气已近霜降;入夜的溪水更是寒冷;陆妙想站在没膝深的小溪中死命朝自己脸上和胸口泼水;缁衣小衫尽湿;体内如焚的欲火也熄灭如灰烬;心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悲伤和愧恨;泪流满面——
随后跟来的曾渔冲进溪里把陆妙想拽上岸;两个人一起跌坐在溪畔草地上;陆妙想掩面哭泣;曾渔也不禁为这薄命女子的遭遇而落泪;解劝道:“陆娘子不必自责;这都是严世蕃于出的伤天害理之事;与陆娘子何于;娘子出污泥而不染;心志坚贞;神人共鉴;所以万万不要伤害自己——”
陆妙想哭道:“不管怎样;这都是贫尼的罪过;百死莫赎。”
似这般坚贞固执的女子都有点死心眼;曾渔又劝道:“陆娘子不知道那媚药药性可有多猛烈;即便是持戒多年的老禅师也守不住啊;娘子这样已经是极难得的了;且喜药性已解;严世蕃奸谋没有得逞——陆娘子赶紧回屋更换衣裳吧;夜寒水冷;莫要感染风寒致病。”
陆妙想羞愧难消;她心里明镜似的;她是赶跑了严世蕃;但曾渔过来为她医治烫伤时;她已经情潮激荡无法自持;若是曾渔稍加引诱;她想必就会半推半就从了;这让她极为羞惭;觉得无颜面对曾渔——
曾渔善解人意;大致知道陆妙想的心思;跪坐着说道:“这还要怪小生不该贸然来此;不然陆娘子自己也会起身找茶水喝;当然也就没事了;好在小生良知未泯;没有铸成大错。”
曾渔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这让陆妙想既感激又羞愧;说道:“曾公子是正人君子。”
曾渔忙道:“陆娘子快别这么说;我怕被人讥为伪君子假道学——陆娘子赶紧回屋去吧;你浑身都湿透了。”说着伸手来搀陆妙想——
陆妙想却双膝跪倒向曾渔合什道:“贫尼求曾公子一事;请曾公子一定答应贫尼;不然贫尼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陆妙想也会耍赖吗;想着方才木屋里陆妙想“求求你求求你”的娇声媚语;曾渔不免有些走神;正想说“陆娘子有话请讲”;随即醒悟;说道:“陆娘子若是求小生娶婴姿小姐为妻那就请不必再提了;小生是不会答应的;小生敬爱陆娘子;所以不肯乘娘子之危做出非礼之事;但小生爱慕陆娘子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