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刀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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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看到柳方晴慢慢的转过身，然后眼中一层水雾慢慢升起，然后素手抬起，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许昭，微凉的手慢慢的想要抚摸许昭的脸，可那张面具却让她的手仿佛隔了数万里。
许昭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尽管柳方晴没有说话。他感觉柳方晴比他要大上几岁，于是轻轻的叫了声：“方晴姐姐？”
这一声，他的声音里有些颤抖，他激动的心情无法平静，心底的湖水瞬间沸腾，他的眼泪因为两颗同在他乡相逢的孤单的心而无法抑制。
柳方晴，慢慢取下许昭脸上的面具，露出年轻的脸，露出额角和半边脸上的刀痕，她的妆花了，可她的妆容却绽放到了最美。
温柔的手拂过许昭的脸颊，拂过许昭的额角，拂过那两道刀疤。她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抖。许昭伸出手握住了脸上的那只手，心里全是满足。
第50章 50一刻钟（）
许昭和柳方晴似乎是忘了周围的一切事物，但并不代表有人忘了，在这间房子里，还有另一个姑娘，她就是小如。今天这场表演办包涵了很多，要从两位现今最红的姑娘里选出一个花魁，有着青楼中上一个花魁最后告别这里的演出，也是跟随着柳方晴三年的小如的第一次上台。
小如看着这个下午才刚刚遇见的男人，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和柳方晴之间有些旁人不知道的经历，她理解不了为什么刚刚柳方晴听到许昭叫她姐姐时会如此失态。在她的印象里，柳方晴处理任何事物都有理有据，恰到好处；面对那些臭男人不屑一顾却又能让他们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无法自拔；面对千金不动心，守着女儿家最宝贵的东西。唯一是柳方晴沉醉的，只有汝州外的一位居士，当然也只是和对方作互为知音，互相欣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完全无法自控？小如看着这两人，心中上台前的紧张情绪早已被眼前的刺激掩盖了。
“可以再叫一遍吗？”柳方晴声音颤抖着说。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用故乡的话交流了，此时竟然感到有些生涩。如果是平时，她绝不可能原谅自己，可现在顾不上了。她想要听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声音，想要记起某个思念了很久很久的人，想要再回味很久很久以前的简单的幸福。
“方晴姑娘。”许昭说道，他知道她想听什么，他自己其实也很想要听到柳方晴用这样的语调说话，他们以前互不相识，但他们来自很接近的地方，经历过同样的事。在久离家乡后最牵挂的还是曾经的家乡。
“不是这一句！”柳方晴道。
不是这一句，那是什么，从进来到现在他只说了两句话，所以他知道了她想听到的。“方晴姐姐？”
柳方晴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像是开闸的洪水，瞬间倾泻出来，她用力的把许昭抱住，像是要失去他一样。她在之前和许昭只待过五里路的时间，当时她从许昭的言语中听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但却不能肯定，她邀请许昭来玉香楼，可又怕他不来。在准备中她神情有些恍惚，眼前总是出现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当时有一个小男孩拉着她的手，嫩生嫩气的叫着她姐姐，有开心时候的，有生气时候的，有受欺负时候的，有挨饿时候的，有累了时候的。可现在，那些只能成为回忆，留在内心深处。或许有一天，午夜梦回，她看到那个小男孩时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把他当做自己的全部，可醒来时，泪湿的枕巾会告诉她一切是回不去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也该这么大了！
许昭感受着柳方晴的心情，他虽然木讷，但心很敏感。他在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柳方晴把自己当成其他人了。可明白了又怎样呢？他不会狠心的打断柳方晴此刻美丽的梦，他也在享受着这个如梦境般的时刻。
“姐姐？”许昭轻声叫道，这是他更为接近的一种试探。
“小东，姐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这些年跑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回来找姐姐？你知不知道姐姐多担心你？”柳方晴呜咽着说道。她的情绪大门瞬间被打开，在这一刻释放着十二年来所有积累下来的思念和泪水。
良久良久，柳方晴终于停了下来，她抱着许昭的手慢慢松开，就上的泪水慢慢止住，她看着许昭，细细的看着，看到他脸上的疤，指着道：“疼不疼？”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许昭道。
“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了”
“没问题的，如果你真的想念他，我就是他吧，他很幸福，有你这么好的姐姐。我也很幸福，有个疼我的父亲”
“没想到你也经历过！”
“忘不了，忘不了啊！易子而食的惨剧我不想去懂，可我却亲身经历过，我很幸运没有成为其中一个。”
“看到了吗？我手臂上的这一块。当时小东饿了，我实在是找不下东西了，我就父亲母亲把小东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他受委屈的。”
“方晴姐，他会没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没事，所以我努力的赚钱。努力的学琴，我十四岁进了这里就开始学琴，学了十二年，直到今天，我为自己赎身后一直沿着走过的路去找，可一直找不到。”
看着如此柔弱模样的柳方晴，不管是谁，都会不由自主的怜惜。
许昭轻轻的把手揽在柳方晴的腰上，想我安慰一下柳方晴。可他刚准备这么做，就想起了燕秋山和绿衣女在雅间里的样子，一下手停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难道男人真是天生的坏胚？许昭自己都不明白。在许昭心里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正人君子，所以他看到燕秋山在面前胡来，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可他真的没有遇到过眼前的情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好意思，真是让你见笑了！”柳方晴道，她不再以“方晴”自称，而是以“我”自称，不再以“公子”称许昭，代之以“你”。这种变化很微小，但也很微妙，柳方晴已经把许昭当做较为亲近之人，而不是之前的萍水相逢，哪怕他们真的只是萍水相逢。
“姐姐何必在意？”许昭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温柔亲切，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情绪稍稍冷却下来后，他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不知废了多大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呵呵，姐姐等会还要上台表演，你这一来，赚了我多少眼泪，妆都花了！”柳方晴拭去眼角的泪珠，像真的是寻到了弟弟而略带责备的声音说着。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该怎么说？许昭心里炸开了锅，在说出一个字之后就在也说不出第二个字。“姐姐花容月貌，不擦胭脂也是最美的！哪里还要再打扮？”
许昭不知在内心里想了多久才想到这么一句话，他鼓起很大勇气说了出来。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花言巧语？之前遇到你时不是这样啊！”柳方晴白了许昭一眼，果然是风情万种。
无限顿时无语。
听着如此肉麻的话，看着两个人好像是已经忘了自己，小如不知该如何是好。从许昭进入房间到现在不过一刻钟而已，却发生了很多的事。感受到她的师傅，她的偶像短时间内丰富的感情变化，她自己好像窥探到了柳方晴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有过兴奋和高兴的样子，即使是为自己赎身时也没有这般。
第51章 51莫名警告（）
“柳姑娘，楼下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了，妈妈说让你准备好了就出去！”门外的小丫头大声叫到。
里边的三个人各自收拾了，小如这会儿紧张情绪才泛滥出来，柳方晴的妆已经花了，索性真的卸了妆，茭白的面色如出水的芙蓉，在旁安慰着小如但效果甚微。
许昭反而没什么事了，向柳方晴示意他来试试。他看着紧张的小如，带上面具恶狠狠的说：“你如果表演不好，我就把你给吃了”那凶狠的样子真的吓到了小如，柳方晴也有些呆滞的小如，再看看扮着凶恶样子的许昭，无言以对。他的办法就是这样吗？真的是服了。
实在是来不及了，柳方晴拉着小如出了门，一路上小如还是没有醒过来，坐到台上时，小如才发现紧张已经来不及了。许昭出了门，看着门口的小丫头，这丫头还没走，可那个赵老爷却不见了。谁帮他解了穴？虽然许昭承认他对于点穴只会点这一种，但却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这般容易的就解开的。
“人呢？”许昭问小丫头。
“走了啊！你走了没多久他就自己动了，吓了我一跳！”小丫头说。
“有谁碰过他没有？”许昭又问。
“没有！”小丫头很确定。
许昭在周围转了转，什么也没有找到。可此时却听见前边的舞台上花娘已经开场了。
“各位各位，今天七夕佳节，玉香楼在此呢想借各位的贵手，给我这玉香楼选出一个花魁，到底是喜欢盈盈姑娘的身段，还是玉儿姑娘的小曲儿，大家可尽情的说！”
“另外，柳姑娘的芳名大伙也都知道，今天是柳姑娘告别玉香楼的最后一次演奏，这下一次可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了！哎呦，一想到这儿，我这心肝儿就疼啊。”花娘挽着心，果真是心疼的模样。
但观众们听了这么多，早就不耐烦了。
“快叫柳姑娘出场吧，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就是，我们要见柳姑娘！”
“大爷来这儿是来享受的，不是听你在上边说叨的。”
“好了好了，各位爷就是心急，花娘我怜惜自己女儿，竟被你们这般说道。好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有请柳姑娘和她的弟子如意姑娘为大家带来一曲！”花娘看群情激愤，不敢再多说。
当许昭进了雅间后，燕秋山端端正正的坐着，旁边的绿衣女也恭恭敬敬的，似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故事发生。许昭心里满是狐疑，这不像是燕秋山的作风啊，之前还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现在怎么还坐怀不乱了？
舞台上轻纱做的帘子慢慢揭开，柳方晴和如意姑娘端坐，再仔细看，如意姑娘就是小如。这换了个名字，气质也换了？小辣椒不见了，台上的是一个我见犹怜的清纯佳人。柳方晴素颜出现，引起了周围人好大的喝彩，微湿的面庞吹弹可破，粉嫩的皮肤在灯光下那么诱人，没有了胭脂的遮掩，那份素雅的气质别有风味，更加具有吸引力。虽然在场不少人见过柳方晴，但都感觉现在的她才是最美的。
两个人的手指慢慢抚动琴弦，美妙的声音穿过人们的耳朵，化作春雨滴到听客的心里。柳方晴在引导着小如弹了一段后，停了下来，小如的琴声独自带领着听客的耳朵和心灵漫步在音乐里。接着小如平缓的琴声停止，柳方晴的琴声渐起，如波涛席卷，浩浩荡荡，然后小如接着，似大雨滂沱。柳方晴云销雨霁，小如彩彻区明。两个人连手为大家演奏着，当最后的琴音落下，舞台上下落针可闻，一片静谧。不知谁带头鼓起了掌，掌声如雷霆般热烈。许昭不通琴艺，却静静的听着这一曲，从平静到高潮再回归平静。只是偶尔思绪会飞到远方。而燕秋山不一样，他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品味琴音里的每一种变化，久久的回味着。
“没想到除了苏杭二州，竟然还有如此音律藏在这风流之所！”燕秋山感叹着，一脸不舍。
旁边的绿衣女孩给燕秋山添上了水，他一饮而尽，看着许昭道：“得手了？”
许昭自然知道他问的什么，没好气的说道：“去你的！”接着抢了那杯水，自己喝了。
“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场！”燕秋山说道。
“什么？”
“两大美人儿争夺花魁，不到头破血流怎会收手？哈哈，这种戏码可是很难见到的，何况还是两个才女呢？哈哈，小丫头你说对不对？”燕秋山说完了，还不忘了调戏绿衣女孩。
绿衣女孩不只是受了什么刺激，受了调戏也不再巧意逢迎，又为燕秋山倒了杯水。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一个小厮进来，正是许昭寻问柳方晴的那位。
“柳姑娘想请许爷过去一趟。”小厮说到。
“啧啧啧，看看这春风得意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啊！”燕秋山摇着扇子道。
“好好享受你的好戏！”许昭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就和小厮离开。
在楼里七转八转，许昭已经觉察出不对，他听了下来，前边领路的小厮也停下了来。许昭想到问完路后身后乍起的一道寒意，他眼睛里的光慢慢汇聚。没想到，一个青楼里也有如此高手？仅凭不经意流露出的气势就能让许昭感知到寒意，此人就算不是山境巅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