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虚陵现代篇-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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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人一般习惯用干牛粪饼子烧火,师清漪猜测这次辛辛苦苦拖了柴火回来,大概是因为春曲大会的特殊习俗,只是这满满四大车,总觉得过多了。
谢城南笑道:“当然用不了这么多,剩下的会储备起来。我的家在这边,你们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谢城南往村东头走,街道东扭西拐的。
“啊!啊!啊!”远处不知道什么位置,传来了某种大声哀嚎的古怪声音。
队伍停下了,师清漪蹙了蹙眉,抬头看过去。
远处只有影影幢幢的大小房子,布置杂乱。
“啊!”
又是一声。
之后似乎隐约传来撞击和砸东西的响动,夹杂着一两句藏语。
谢城南看出师清漪的疑虑,解释说:“这是扎西。他精神失常了,时常发疯,之前曾送到我这里看过,无奈我不会诊治精神方面的疾病,村里医疗也有限,就想让扎西他阿妈带他去城里看病。他家穷,付不起那么高昂的医疗费,最后还是没带出去,就只能这么锁着他了。”
说到这,谢城南叹了口气,又说:“吓到你们了吧?你们不用管他,闹一阵子,就会消停了。”
师清漪表示没事,谢城南领着他们回了家。
谢城南是单身,家里没有女人,他很会做饭,晚上烧了一桌子菜招待师清漪他们。
吃过晚饭,休息了一阵,师清漪拎着桶子去取水处打水,绛曲也一起去了。
天幕漆黑,取水处只有一盏灯,挂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幽幽的,如同树梢孱弱的月亮。
师清漪取了水倒在旁边的桶子里,绛曲站在旁边,双手笼在藏袍袖子里,低头看着她。
谁也没说话,只有水花溅起的响动。
哗啦。
师清漪看着清澈水中倒映的那幽冷灯光,觉得有点冷,又抬起头来。
结果对上了绛曲绷着的那张脸。
身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天幕,上面就是洒落的冷光,绛曲长身立着,绛红色的藏袍掩在光下,衽口和一边袖口缝着白色皮毛,淌出一种寂然的味道。
别人穿红,是热烈。
她穿红,还是冷寂。
师清漪弯腰抬头看。
绛曲薄唇抿出凉薄的曲线,居高临下地盯着,蓝色眼眸在夜色中点起漩涡,似乎要将一切吸引去。
师清漪怔怔地望着绛曲那双蓝色的眼眸。
蓝色的,冰冷的,攫人心魂的宝石。
那时候,洛神也曾有这么一双眼。
想起洛神唇角殷红妖艳的血,师清漪的心猛地扎了一下。自己离开那么久了,洛神是否又犯过病了。
她是不是要喝血了。
如果她想要的话,自己不在,不能给她,她应该怎么办。
曾说过要永远养着她,不管她犯多少次病,都会用自己的血养着她,可是如今,居然无法陪在她身边。
“谁允许你直视我。”绛曲垂下眸子,薄唇翕动,眼底蓝色幽然似梦。
哗啦一声,师清漪陡然回过神,手里的水瓢落下去了,跌碎水面。
绛曲望着她。
师清漪连忙收回目光。
“没没有。我在想别的事情,没看你。”师清漪讪讪地应了一句。
心说谁会直视你。
谁敢直视你。
你的高贵冷艳简直不能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m这两天简直抽得不能直视(:3)打开后台更新卡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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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卷二()
第两百七十九章――惊梦
绛曲寡淡的眼眸瞥开;不再理会师清漪,弯腰去打水。
等四个大桶子满了,她一手各提了一只,没说什么,径自步履轻捷地往回走。
师清漪盯着自己在水里的倒影,神情隐隐有些恍惚,过了一阵才提起剩下的水。这时绛曲早已经走得远了,身影在黑夜里缩成一点凄然的红。
谢城南家里一共有两层,他原本一个人住在楼上;现在见来客人了,就收拾了三间空房出来。
谢城南笑着说:“只有这三间房还能住,这里条件有限,还望几位不要嫌弃;商量着分配吧。”
桑吉摸了摸脑袋,打商量道:“要不我就跟这位戴面具的小哥睡一间,我们都是男人。至于剩下的两间,你们四位小姐自,自己分,这样也方便点。”
面具男人沉默如磐石。
洗漱回来后,师清漪的脸色就似乎有点不对劲,趋近苍白。
她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对鬼面男人轻声说:“你过去跟他睡。”
顿了顿,面具男人这才僵硬地点了下头。
谢城南说:“我和桑吉他们的房间都在楼下,就先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谢医生。”师清漪微笑着点点头:“谢谢。”
谢城南,桑吉,那个鬼面男人下楼去了。
宁凝面色古怪――这里的三个女人,她一个都不想跟着睡。
那藏族女人脾气尤为古怪,看起来就不好对付,还有那个什么她妹,冷冰冰的,跟死气沉沉的人偶基本没两样。
至于师清漪那个小妖精,看着温顺和气春风拂人的,实际上比恶魔还恶魔。
“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睡。”师清漪语气平静,看向左手边那间房:“我看了下,这房里的床比较小,我就睡这里头吧。”
绛曲瞥眼过去,眸光略略晃了晃。
宁凝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心吊胆了:“我们三个?”
“对。你们三个睡一间房。”
师清漪又询问绛曲和音歌的意思:“你们两觉得可以么?”
一看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权,宁凝脸更黑了。
音歌不吭声,意思就是不反对。
绛曲盯着师清漪面上的隐约倦容,点头:“可以。”
师清漪又轻笑起来:“要是有人晚上想跑,音歌,你就听阿姐的话,直接将她皮剐了。绛曲小姐,你那猎枪用得还顺手吧?”
宁凝:“”
师清漪目光瞥向宁凝,边摆手边往自己房里走:“宁姐,可别忘记你胃里的‘蜂蜜牛奶’。”
宁凝:“”
回到房里,师清漪第一时间将门关上,快步走到床边上,脱衣侧躺了上去。
心底郁燥难捱,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又来了。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多半是恐惧与不解的,如今经历的次数多了,也渐渐有了应对的心理准备,通常忍耐着挨过一阵,就会好了。
“唔。”师清漪吸着冷气,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
第277章 卷二()
第两百八十章——春曲大会
也就在夫妇护着那疯癫男人离开的时候;被他们推开的村民们的表情;一瞬变得嫌恶起来;甚至是怨毒。
师清漪一直在仔细观察,正正好被她看到了。
村民跟这一家三口;有嫌隙么?
村里最有威望的老村长出来说话,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谢城南和桑吉等人走过来询问师清漪有没有事;师清漪摇头微笑,表示自己没有受伤;又看了一眼绛曲的藏袍袖子。
绛曲手上总是戴着手套;多半时间也是掩在宽大的袖口之下。
师清漪回想起刚才绛曲替她挡那一木棒的情形,眼珠转了转,语调柔和地说:“绛曲小姐;谢谢你了。”
绛曲只是简单地点点头。
师清漪道:“你还好吧?手有没有怎么样?”
“断了。”
师清漪:“”
“这又是被扎西他阿爸和阿妈的棒槌给打了?”谢城南作为医生的职业病犯了,忙对绛曲说:“回我家去吧,我替你看看,这事可大可小,要是伤到筋骨就不好了,需不需要揉些药油?”
绛曲淡道:“不必。我自己有,自己揉。”
谢城南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笑着来一句:“扎西家情况特殊,你们别介意。”
师清漪捡起混乱中被疯男人丢掉的鬼面具,看了片刻,又瞥向一旁静默如雕塑的鬼面男人。
那男人面具下的双眼也看着她。
“谢医生。”师清漪问:“刚才扎西最后说的那几句藏语,具体是什么意思?”
谢城南道:“这个啊,他说得乱,其实我也不太懂他的意思。”
“那能直接给我翻译一下么?”
谢城南点点头:“扎西说的是,‘鬼都戴着面具。鬼为什么都戴着面具?因为鬼怕见人,也怕见鬼,怙主也怕鬼见人,鬼见鬼。我也怕,我要被吃掉了。’”
师清漪蹙眉沉吟。
鬼怕见人,也怕见鬼。
怙主也怕鬼见人,鬼见鬼。
前面鬼和人的指代姑且不论,这村子名叫怙主村,怙主意为守护主,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是暗示这村子某位守护神的意思?
谢城南扶了扶眼镜:“我反正听着就像绕口令似的,师小姐,你明白扎西的意思么?”
师清漪保持得体的微笑:“其实我也听不明白。扎西那个状态,说出的话不能信吧。”
她心里却考虑起人,鬼,怙主这三者指代的关系来。
扎西肯定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甚至是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否则不会这么惊恐地喊出来,另外鬼面男人肯定是引发他想起这些的诱因。
谢城南叹气道:“也是,只怪扎西命苦。师小姐,很晚了,我们还是都回去休息吧。”
师清漪笑说:“好,你们先走,我就回来。”
谢城南招呼桑吉等人回去,绛曲没说什么,也离开了,只留下师清漪一个人站在矮树丛的附近。
师清漪看着绛曲远去的背影,手里的手电光映照出她一双异常冷静的浅色眸子。
等其他人全都走远了,她仔细检查过现场来自各个方向的凌乱脚印,才开始朝矮树丛里面走去。
里头就是林子。
夜里,林影幽深,师清漪孤冷的影子拖在身后光下,随着她的步伐摇曳。
之前都是泥地,追赶的时候还能看见鬼脸留下的靴印,对方穿着钢钉圆头靴,尺码大约在四十三码左右,不过这种靴子厚实,也无法准确推断靴主人真正的脚尺寸。
进了林子后,靴印就不见了。
师清漪沿着一棵棵树慢慢往前,目光瞥到落叶上。地上散了许多新叶,她捡起最上面几片叶子摸了摸,继续往前走。
那人肯定跑进来了。
没有脚印,从落叶的状态来看,他应该是踏着树枝跑过去的。
这么说他的轻功十分出色?
现代人能有轻功么?不太可能,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
另外扎西拿到他的面具躲在矮树丛里,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后来又惊动了村子许多的人,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足够离开了。
他去哪里了?
还是仍躲在这林子里?
师清漪一路沉思,直到她看见了一块空地,空地中央立着一种类似祭坛的摆设,祭坛中央一口巨大的铁锅。
师清漪走上祭台,发现铁锅内外表面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火垢,显是被人用来烧火用了许多年月。
铁锅后方立着五根长长的干木,上面挂满经幡。
那些五颜六色的经幡很新,在这暗沉沉的林子里透出一股过分鲜艳熠熠的冷意,像是才刚挂上去不久。
祭台附近堆放了好几车柴火,刚好是傍晚看见的那几车。
村子里的春曲大会,会在这里举办么?
师清漪在祭坛上转悠了一段时间,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拍过照之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上午,师清漪提出要求,想在这多待一天,见识见识村子里的春曲大会。
这要求倒也没人反对,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春曲大会在夜里七点开始,白天师清漪等人就被谢城南领着,一起在村里转悠,中途师清漪编了个理由,借故离开。
她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了谢城南的家。
谢城南的房间在一楼,没有上锁,师清漪走进去检查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
桑吉和那鬼面男人的房间,也没有问题。
最后上到二楼,来到绛曲,音歌和宁凝三个人的房间外,房门是锁着的,不过这种锁十分老旧,师清漪摸出卡在门缝里划拉了几下,房门轻松开了。
师清漪锁好门,这才往里走。
房间里摆设普通,放着各自的行李,绛曲的大牦牛皮背包静静放在一条藤椅上。
背包上藏香气息扑鼻而来,忆起绛曲身上的藏香,师清漪的心底莫名忐忑,心脏砰砰跃动,可能再稍微多一点刺激,这颗滚烫的心就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
要真正看清楚一个人,可以从她随身携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