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因为幸福(品味幸福) 作者:沈素衣(晋江vip2013-05-07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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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艰难地看向苏怡雪,不插一句话,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敢往深处去细想。
苏怡雪淡淡地说:“两室一厅,每月一千多元钱。在这座城市,这样的价钱,地点还不偏,要的还那么急,你以为自己运气很好?那样的房子,要么是凶宅,要么……”
下半句话停在那里,她并没有讲下去。但,里面的内容我猜得七七八八了。
一旁的季菲菲瞪大了眼睛瞅向苏怡雪:“怡雪,不是说好不告诉晓蕾的吗?”
苏怡雪语气更淡了几分,根本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来:“既然得到了最好的,就要学会珍惜。不要像我这样……”说到这里,苏怡雪抿了一口酒,情绪顿时上来了,眼眶也变红了,“这个世上也就我妈对我最好,结果不等我好好回报,就……”
亲情、爱情,甭管哪一种,但凡跟情字沾边,总是让人不由得习以为常,从未想过有天失去时,自己该是多么地怅然与彷徨,一如既往地任性和漠视。直到有天真的失去时,幡然回头才发现那些个习以为常不过都是对方一味地纵容,一味地宠溺。
其实,哪里有那么多的理所应当?这个世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一个人愿意无条件地对你好的时候,就应该学会知足,学会感恩。想来那人该是多么地珍惜你,才会这样不计得失,不求利益地对你好。
而我们常常忘记和忽略的,恰恰是身旁最重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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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思宁约好晚上七点去他家见面。放下电话;我打开许久未用的化妆包;对着镜子描眉画目折腾了好半天。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以前曾不在意在他面前;我是以怎样的面目在示人。但是
既然已经喜欢了,不好好打扮一下,别说对不起自己了,感觉还有点儿对不住陈思宁。
恋爱时,人人都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恨不能自己在对方的记忆中总是完美无瑕的。
收拾妥当,再次照了照镜子;看见镜子里的女子;眼波流转间;万千情意款款从眼底流淌而出;以这种眼神出门;肯定闪瞎一堆人。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没有见面呢,自己这边倒先多情起来了。真的很想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全部送到陈思宁的面前。但,这份情谊更多的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愧疚。一思及此,我便又徒自黯然神伤了起来。一方面想要尽快见到江杰阳,好把过去的一切做个了断,早日回报陈思宁的心意。另一方面,又恐惧见到江杰阳,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再次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其实,更多的是我对自己见江杰阳还没有足够可以抵挡那份诱惑的信心和勇敢。
整座城说大不是特别的大,说小也不算小,道路阡陌纵横、四通八达,人潮如涌。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与他相遇。行走在人声鼎沸的街头,我在人海之中一眼便将他认出来。
身穿黑色冬装的他比之前愈发清减了。
心口酸酸胀胀的,来不及细想,肢体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掌控,抢先有了反应。我拨开人群,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拼命地向他的方向跑去。追赶着他的身影,就像追赶着旧日的时光剪影一样,只想着能够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冬日凛冽的寒风割痛我的面颊,飞奔的身子让胸腔开始憋闷起来,我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几近窒息。大脑里的记忆碎片却在此时如流光飞火极快地闪现在眼前。他把毛巾递到我的面前,白皙的手背上淡蓝色的血管如同浮雕一般贴服住肌肤映衬毛巾的纯白,干净而又好看。他温和地笑着说:“小姐,给你毛巾。” 这是他跟我说过的第一句话,我牢牢地记在脑海的最深处。曾经在过去的无数个梦中,我似乎都能够听到他在同我说这句话,一遍又一遍。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一个异性笑得如此温暖,连同他递来的毛巾将那份温暖传递给我。就在那时,我聆听自己内心的渴望,跟随自己的意愿,想要离那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即便与他的初次邂逅不够浪漫,不够快意,不够坦然,我依然执拗地希望时光永远地定格在那一刻;刚刚年满二十岁的我,青春的帷幕刚刚拉开,生旦净末丑各个角色一切就绪,只是尚未开锣。真真地韶华如春。但是,我遇到了他——让我第一次用尽全部的力气想要将他描摹在心底。
那时的他,那时的我……
一刹那,我的眼前又乍现江杰阳那柔和而略带忧郁的笑容……
记忆可能是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东西。当你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然忘记、已然摒弃的时候,它以无可匹敌之势霸道蛮横地将过往的种种情景系数还原在你的脑海。如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不停地拨弄神经。阻力越大,弹奏越密,嘈嘈切切,痛不可挡。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在他走到马路另一侧的时候,我终于跑到了马路的这一侧。红灯亮起,望着他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去的身影,我全身发抖,他……已经失踪了多久……两年?或者一年半?我早已忘记了具体的日子,具体的时间。恍惚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与他之间横亘的不仅仅只是一条马路,只是穿梭如织的人流与车辆。还有许多的人和事,匆匆流淌的时光,和他柔软的那颗心外筑起的坚硬的壁垒。我从未走近他,哪怕是我曾无数次向往、无数次渴盼,就像这一刻,他站在彼端,自顾自地前行,与我从未有过任何的交集。
“江——杰——阳!”不顾周围行人的目光,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喊他。喊罢,我才惊觉我竟然无法轻易地将他掩埋在过去的日子里。明明已经试图把他放下,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里仍然生出丝丝缕缕的不舍和奢望。
也是,有谁会轻易地舍去人生中最美好的东西,可以从容地面对逝去的青春说再见?
然而他却没有听见我的呼唤,依旧向前走去。
泪怎样也抑制不住地往下落,我怕听到自己哭泣的声音,双手捂住嘴,身体已是不支,慢慢地原地蹲下。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早已想得比谁都明白了,不会再为江杰阳流一滴泪,时至今日,还是哭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棕红的休闲皮鞋出现在我模糊的视线中。
“是……你?”声音是属于男子低醇温润的声线,夹杂着一丝迟疑。
吊线玩偶一般木木地抬起头,我看见昔日那张温润的面容就停留在我的面前。是他!我紧张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说话却怎样都无法发出声音。
冰冷僵硬的手慌乱地去抹脸上的泪,我听见一个声音哽咽地在耳边响起:“好久不见,江杰阳。”——我知道,那是我的的声音。
一张面巾纸塞到了我的手中,江杰阳微笑着看着我,就如同我们是昨日才刚刚分别,今天又再次见面的好友一样,音线沉静柔和,没有丝毫的思绪起伏。他对我说道:“擦擦眼泪,别哭花了妆。”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一更啊一天一更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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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里;我捧着热乎乎的柠檬茶;身体慢慢唤回了知觉。仔细去看眼前的他;我吃惊地发现,他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下去,眼眶下泛着浅浅的青影,下巴上还有尚未来得及刮除的胡茬,面容消瘦凸显颧骨高起。那个温润如玉、气质儒雅的江杰阳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那个面对伤痛;可以从容淡定的江杰阳跑到哪里去了?那个眼神温暖的,让人如沐春风的江杰阳定格在了斑驳的记忆中。在见到他之前我总在想:他去了哪里?他过得怎么怎么样?他……我在未见到他之前;心里储存了千百个问题想要当面问他。真正见到他之后;这些问题都堵塞在我的心头;让我像哑了火的炮仗一般;死死地抿住双唇;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柠檬茶的白色热气袅袅地蒸腾在我的眼前,白汽让干燥的空气变得潮湿,一路浸润我感到生涩的双眼。
翩若惊鸿,恍然隔世。
不止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在意他?
许是他倦极了又倔强强撑的神情让我心疼,许是他眼神里隐隐浮动的忧伤让我不由自主地想为他分担一些,许是他笑时的落寞打动了我的心。
恰在此时,桌上静音的手机不停地在震动,我的手下意识拂过手机又局促不安地收了回去。
从见面之后就一直沉默的江杰阳终于开了口:“你的手机响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盯着手机发愣,始终没有去接。很快手机铃声便沉寂了下去,紧接着没多久的手机很快接到一条短信:“你在哪里?”这种时候我不想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陈思宁,不是因为心里愧疚,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陈思宁解释我遇到江杰阳的状况,索性暂时不予理会。
耳边闪过苏怡雪和季菲菲对我的劝慰……
“放下江杰阳吧!”苏怡雪对我说,“看看身后的陈思宁,他并不比江杰阳差。”
“是啊,是啊!”季菲菲兴奋地摇着我的手臂,说道,“晓蕾,你看陈思宁周身的光芒让他纵然站在人群之中,也能被人一眼看出。”
……
还有陈思宁对我说过的话:“我只想对你好。”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两年,一个拥有优雅气质,无论言谈举止还是行为做派都有礼有节的男子,确实会让我跟许多女生一样为之心折。凭心而论,在旁人眼里,陈思宁甚至比江杰阳还要略略出色。
但是,上天偏巧安排我先遇到了江杰阳。
所以我不能在之后坦然地将自己全部的感情交到陈思宁的手里,尽管我无比地信任着他。我要努力去放下,放下的不仅仅是对江杰阳被时光磨砺所剩不多的感情,还有对青春最初心动的那份记忆的眷恋。
江杰阳轻声笑了起来:“怎么?和男友吵架了?”
忽然,我很想抽烟。叫来侍者,低语几句。片刻,侍者拿来了烟和打火机。我对江杰阳笑笑,礼貌地说了句对不起,故做冷静而又娴熟的样子从烟盒里抽出了根烟,点上火,万般妩媚地含在唇边。就在一切都自认为很完美的时候,我猛地被深吸的一口烟给呛住了,出不来,也进不去,有无数细小的泪珠痛苦地积压在眼角。江杰阳把水端到了我的唇边,拿走了让我猛咳不停的罪魁祸首。
他摇头道:“杨小姐,为什么你越来越像她了?这么地倔强。”
我抿了一口水,强压下了咳嗽,以单手撑着额头说:“看到报纸上寻人启事了?找你很久了。”
“看到了。本来就想去找你的。” 江杰阳坦然地说道。目光一如往昔,清澄处有几分惯有的忧郁。
我鼓足勇气,迎向他的目光,试探着问他:“你找我做什么?是来领回钟绛虹?”
他点点头问我:“你看到寻人启事了?”
果然是为了她。
真是可笑到了极点,难道他回来不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吗?我在内心狠狠地自嘲着。
我笑得很勉强:“她现在住在我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哦,那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方便我想把她接走。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啊。”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用手指不停地摁着自己的太阳穴,看起来疲惫之极。
“只是……”我有些迟疑地观察了一下江杰阳的脸色,决定还是实情相告,“她有时会梦游。我尾随过她,发现她梦游时去的地方是墓地……”
“是不是你唤醒了钟绛虹以前的记忆?” 他乍听之下,立即坐直身体,额际青筋爆起,突突直跳,像一座火山一样蓄势待发,手指用力的握紧水杯,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青白交错好像随时能够绞断。
我深深地凝视眼前隐含着怒气,全身紧绷的他,知道他的发怒并不是因为钟绛虹这个人,而是因为钟绛虹的妹妹钟绯虹——他一直深爱的那名女子。
一贯温和平静的人在我面前像只发怒的豹子一般蓄势待发。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温和儒雅的人,生起气来会这么狰狞。面对这样的他,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来,直至凉透。之前一点点的侥幸都在这瞬间灰飞烟灭。别说是在乎,完全连一丝一毫都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林夕说过,爱若难以放进手里,何不将它放进心里。他昔日温暖的笑容好似一幅隽永的画。我合上画轴,把它轻轻地放入心底。
幡然醒悟,这样的男人再也给不起任何承诺,给不起珍贵的呵护。我想要的,他统统都给不起!
我逃避过,面对过,最终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青春里最美丽的梦,总有一天会醒来。此时此刻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惊奇不已,我怎么会这样冷眼旁观地面对这个为我苍白的青春涂抹上别样色彩的人为另一名女子责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