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之恋by 耳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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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恍惚……这时靳岩紧闭的眼角突然渗出了一颗泪珠,闪着微弱光芒的晶莹滑下脸颊,然后悄然无声地消失在枕边,司昊雷心中猛地一震……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副画面……随即一股突如其来的酸涩漫上了心头,这是……什么感觉?司昊雷有些不知所措,他震惊地停下了动作,失神地看着身下的靳岩,渐渐的司昊雷俊朗的脸庞浮上了一层苍白……
靳岩似乎在疼痛中早已经昏厥了过去,可是被痛苦折磨的五官仍旧没有放松,即使在昏迷状态他仍旧被痛苦纠缠着……无处可逃……
第十三章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昊奇心里着实有些惊讶和困惑,临晨两点半被司昊雷一个电话十万火急地催了过来,电话里还吩咐他要带上药箱。一进门就看见司昊雷脸上少有的严肃,司昊奇满脸的困倦顿时一扫而光。可是当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司昊奇脸上的表情仿佛被冻成化石一般,怔怔地看着那张久违的面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有几分真假。为什么靳岩会在这里……这是怎么一回事……此刻心里一千个疑问却统统化为一片短暂的沉默。
“他怎么样了?”
快三十个小时靳岩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看着枕边那张憔悴的病容,一层淡淡的忧虑进驻了司昊雷平静似水的内心。这样一个冒犯自己的家伙为什么会让他觉得如此不安……看到他活该受苦为什么会觉得有些不忍心……司昊雷自己也理不清此刻心中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很……糟糕吗?”看见司昊奇露出那种见了鬼的古怪表情,司昊雷心中猛地漏了一拍,不知不觉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急促。
留意到司昊雷投来的锐利目光,司昊奇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立刻上前掀开了靳岩身上覆盖的毛毯。老天!这……,看见真实情形后司昊奇倒吸了一口气。错位的腕骨因长时间血脉不通呈现令人担忧的青肿,四肢绑痕之处破了皮形成一道道可怖的血痕。最怵目的是在下身,严重撕裂的红肿后庭不堪卒睹,虽然经过简单处理却还在渗出斑斑血迹。震惊过后,司昊奇已经清楚知道发生过了什么事,他一声不响地开始清理伤口,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严肃。
“呃……我已经替他止过血了……”面对这样的情形司昊雷有些不适应的尴尬。
“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只是……那里的伤口已经化脓了,而且他还在发着高烧,如果热度继续上升恐怕会……”司昊奇慎重地解释着,手下却丝毫没有停顿清理治疗工作。
什么!居然伤得那么严重……心口涌起了一丝不明的揪痛,司昊雷紧张地看着那些触目心惊的伤处,冷静的睿智黑眸被明显的焦虑所取代。
一旁的司昊奇注意到了司昊雷流露出的失态,头一次看见司昊雷露出这样的关切,司昊奇心中的担忧和不安却渐渐扩散开来……
又是整整一夜,司昊雷不眠不休地守候在靳岩的床畔,俊朗的面容没有丝毫松懈,幽暗的眼底却泄漏了一丝焦虑的疲倦。
为什么还不醒……
整整一夜心中不断积累起焦虑、暴躁、还有不明所以的困惑,这些混乱的情绪几乎要把司昊雷逼得立刻爆发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即使杀人见血都不曾有过此刻的感觉。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家伙……为什么……整整一夜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直困扰着司昊雷令他坐立难安。注视着仍旧处在昏迷中的靳岩,司昊雷心底渐渐开始恼怒起来……
难道这家伙已经开始影响我了?司昊雷心头一凛,突然意识到这点的他马上清醒了起来。
不!我绝不允许自己受任何人影响!想到这里,司昊雷目光陡然转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好热……身体像要熔化掉……
痛……火烧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好痛……
我……好难受……谁来救我……救救我……
高烧中的靳岩不断挣扎着,毫无意识的泄出难熬的呻吟,沉睡中郁积痛苦的俊容纠结着令人心碎的苍白和憔悴……
“雷……雷……”
昏迷中的靳岩发出一串虚弱而模糊的单音,然后沉沉的陷入了更深的迷梦之中。
靳岩不经意泄漏的轻微呻吟异常清晰的传入了司昊雷的耳中,痛苦中毫不掩饰的深情低唤令司昊雷背脊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床头的靳岩,幽暗的黑眸流露出奇异的震惊……
靳岩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憔悴的脸庞毫无生气地泛出淡淡苍白,黑宝石般的眼睛却透出浓烈的恨意直直瞪视着深蓝色的天花板。从醒来开始他就一直这样沉默不语地看着天花板,这个房间到处都是蓝色……蓝色……雷神之眼……天之迅雷……耻辱的回忆噩梦般纷纷奔至沓来,靳岩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男人的残酷笑容,耳边又回想起那些无情的恶毒话语……,立刻焦灼般的痛楚侵袭上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伴随而来的强烈耻辱感又开始折磨他饱受蹂躏的心灵。为什么这样对我……可恶的混蛋!他心底恨恨地低声咒骂着。
“为什么不吃药?”
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司昊雷修长的身形已经出现在靳岩的床前,听到司昊奇说靳岩醒来以后不言不语而且还拒绝吃药进食,一阵狂怒立刻卷上了司昊雷的心头,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还不学乖,居然还敢跟我作对……这样想着司昊雷注视着靳岩的幽暗眼底透出极端不悦的锐芒。
靳岩仍旧一声不吭地瞪着天花板,司昊雷的再度出现又一次提醒他想起那些令他痛苦的经历,强烈的耻辱感不断啃噬着他的心房。沉默了许久不见靳岩有丝毫回应,司昊雷平静的脸庞渐渐笼上了阴沉的炽怒,下一刻他端过了床头上的药水猛灌了一口,然后一把提起了靳岩的前襟贴近自己的脸庞,毫不怜惜地迅速封住靳岩的嘴巴,司昊雷把药水强行灌进了他的口中。
“唔……唔……”混蛋!靳岩愤怒的想摇开头却被司昊雷紧紧制住,受伤的手腕和四肢无力地垂落两旁,从司昊雷口中灌进的药水苦涩得令他想吐,可是因为自己上身腾空而根本做不到,被紧封的嘴巴连呼吸一口都万分困难,靳岩只能发出呜呜低吼消极抗拒着司昊雷的暴行。挣扎中难咽的药水顺着咽喉流了下去,而自己每一分徒劳的挣扎换来的却是从头到脚更真切的疼痛和深深的受挫感……
司昊雷一甩手把靳岩重新扔回到柔软的床榻,被强行灌下药水后的靳岩趴在枕头上猛烈地咳嗽着,嘴角溢出刚刚吞下的一点点褐色药渍和着吐出的晶莹唾液玷污了雪白的枕头,肌肉的一阵阵抽搐牵引伤口处传来火烧般的疼痛,不知不觉泪水迷蒙了他黑宝石般的双瞳……
“你最好识趣一点,如果想要我天天这样喂你,你就尽管跟我胡闹。”司昊雷毫不留情地警告靳岩,故作的冷漠表情掩盖了心中升起的一份莫名的酸楚感……不知为什么自从靳岩受伤以来,每次见到他心中都会产生一份奇异的悸动,自忖二十几年的生命从不为谁停留,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见到他自己的信念微微有些动摇,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司昊雷暗暗沉思着。
“这几天小雷那里有没有什么事?”司昊霆质疑地询问道,敏锐的黑眸仔细留意着司昊奇脸上的表情变化。
自从藤田送来那份奇怪的礼物后司昊雷连续几天都不曾出现,而且自己几次去探望也均被阻拦在外。太不寻常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小雷到底瞒着我什么事?司昊霆心中的疑惑亟待有人解释。
“我也不清楚,小雷行事一向如此……难以捉摸。”司昊奇暗暗出了一身冷汗,早知道敏感的司昊霆不可能不起疑,只是上一次自己私自带回了靳岩,而这次靳岩又再次出现在司昊雷的房间,这种种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令他措手不及。一定要尽快想个办法……
“听说前几天晚上你去过小雷那里?”司昊霆有些不悦地眯起了眼睛,锐利的眼神令司昊奇心中一突。
“……小雷有些不适,问我讨些药。”老天,没想到司昊霆连这个都知道了,心里不清楚他还知道多少,司昊奇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撒谎,但是到了这份田地他也别无选择了。
司昊霆怀疑地看了司昊奇一眼,随后转过身去面对着窗外,暗沉的眼神落在不知名的远方,脸上严峻的表情难以揣测……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司昊奇例行公事地过来探望靳岩,看到靳岩迅速恢复健康他觉得颇为欣慰,想到前一阵司昊雷那阴晴不定的神情和司昊霆已经起疑的态度都让他不由不下定决心赶快行动,而今天司昊雷正好有事出了门。
“我好多了,谢谢。”对于司昊奇的关切靳岩心中存有一丝感激,除了司昊雷以外司昊奇是他在这里唯一接触到的人,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的照顾也非常尽心。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问,”司昊奇欲言又止的神情果然引起了靳岩的注意,于是他继续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是想一直呆在这里?”
“你……能帮助我离开这里吗?”沉默了一会儿靳岩终于吐出了一直萦绕脑际的想法。目前虽然还有些力虚,但是已经完全可以下床自由行动。只是那个混蛋天天都把他锁在屋内,根本没办法走出去一步。如果可以出去就再也不必见到那个混蛋了,更何况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小芸了……不知道小芸怎么样了……想到这里靳岩心中想要离开的渴望更加迫切。
“……我不能私自放走你,可是你一定要走也没有人可以阻拦……”司昊奇别有用意的话点醒了靳岩,看着司昊奇那肯定的眼神,靳岩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对不起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看着地上躺着的被自己一拳打晕的司昊奇,靳岩心中暗暗祈祷着这次能够顺利地逃出去。
很顺利的从房间出来一路上居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靳岩心中暗暗有些惊奇。看来司昊奇暗中真的帮了自己很大的忙,想到这里他心中油然而生了一份感激之情。靳岩脚下没有丝毫懈怠,他仔细的巡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利落地翻过了密密丛丛的植物防护林,最后轻手轻脚地爬过了石头围墙……糟糕,身下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翻过围墙着地以后靳岩才发现自己不留意又伤到了刚刚愈合的伤口。不……我不能在这里停下,想到这里靳岩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脚步,他吃力的迈开双腿,步履艰难地走下了崎岖的山路……
这时远处丛林后面闪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看着靳岩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他俊朗的脸上浮现出惊奇的神色,随后被一丝阴沉的残酷所取代。原来如此,小雷……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们跟着他到他住的地方,不要惊扰任何人把他……”司昊霆作了一个“了结”的手势,身后的随从们得令后立刻沿着山路匆匆飞奔而去。看着蜿蜒的山路消失在昏暗的尽头,无情的青色火焰在司昊霆的眼中跳动着、起舞着……
靳岩冷冷地注视着面前三个身着黑衣的家伙,他早已经留意到自己下山以后就被他们跟踪了,而且还一直跟踪到了家门口。又疲又倦地拖着伤体足足走了三个小时,靳岩刚刚恢复的体力已然渐渐不支。尽管如此,他黑曜石般的双目透出慑人的锐利,冷峻的神色异常警觉地戒备着眼前的危机。此刻的靳岩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高大身躯散发着及其危险的杀气,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伤痛在身的迹象,那几个家伙明显的察觉到这一点,他们也相当小心的防范着靳岩的突袭,保持静默许久的双方都在等待那最终一刻的来临。午夜的羊肠小巷寂静得没有人迹,蜿蜒的小路昏暗得照不进一丝月光,清冷的石子路面反射着幽暗的苍白之色,寒风刮过半空卷起一片浓重的肃杀之气……很浓、很浓的杀气……
终于要开始了!
那三个家伙突然身形一晃,黑暗中如同苍鹰一般同时向靳岩飞扑了过来,靳岩站在原地稳稳地架起了双拳蓄积起了最后的力量,然后闪电般的击向了其中的两人。双拳如风,拳势如雷,被他精准的双拳击中的两人闷哼了一声,巨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纸鸢一样飞了出去,而后重重摔落在地没了声音。虽然已经连续击中了两人,可是耗损了全部体力的靳岩却不及避闪第三个人的袭击,没有任何防范的胸口完全暴露在对方致命的攻击之下……
胸口传来肋骨爆裂的可怕声响,不及控制的靳岩向后急速退了几步,而后他强行稳住了颤抖的双腿,突然胸口一股热流涌上,喉咙内充斥着一阵浓烈的甜腥,下一刻靳岩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顿时染红了胸口一大片衣裳……靳岩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完全丧失体力的他真气顿泄,高大的身体向后方直直倒下,而他的意识也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