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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写下些回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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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喝了近一半,我才意识到我的失态。我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正想说什么,看到沈芳怔怔地看着我,脸上不再是笑容,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是因为我吗?


我想该说些什么,是谢谢还是对不起?


她已经转过身,又在碗中添了一些汤。这时,我抢上去接过碗,说,“我自己来吧,你敢快吃饭,别光顾着我了。”顿了一下,又说,“谢谢。”


“嗯。那我吃了。”她没有看我。坐回原来的座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中间那张空出来的椅子上,似乎隐隐带着她的余温和香气。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会笑我没出息,我偷偷望去,她似乎专心吃着饭。于是,慢慢,我的心也放下些。我想我是不是要讲个笑话什么的。但是,我怎么都集中不了我的情绪。于是,干脆就一碗一碗喝我的汤。我们没再开玩笑,甚至也没讲话。


奔奔奔,今天是快乐的一天


今天的一天就是奔奔奔。连着几天夜以继日的写写写。写的我今天早上闹钟都没听到。正睡得香呢,听见手机在桌子上震震震。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有些奇怪,闹钟那么大声都没把我闹醒,手机开成震动我居然却听得到。


拿起来刚哈喽,那边Zoe就急着问,“你是不是病的很严重啊?”


“没,我没事了。”


“那你怎么现在还没来?”


我摸起针边的手表,一看,操,10分过9了!今天早上我要主持每周的周会。


翻身下床,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洗头(不洗头会死),然后,随便柜子里抓起衣服换上,骑上自行车,奔去公司。


去年我从原来城里的住处搬到了这里。图的一个就是上班近。平均计算,从我住处到公司,走路15分钟,骑车7分钟,开车10分钟(因为要找地方停车)。只是,大部分时间,天气或是心情好时我走路,天气或是心情差时,就开车。因为,英国人比较保守,上班要穿的比较那个。虽然,自行车是最快最环保的,但是,我实在有点忍受不了我穿成那个样子却撅着屁股趴在一辆赛车上。而且,按照英国的交通法规,妈的,还要带个头盔。


除非是快迟到时。比如今天。


我一手提着电脑包,肩下夹个挎包,另一手拎着头盔,跟鬼子进村一样往会议室奔。门口保安估计眼前一花,都没让我刷卡。想是那哥们儿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在公司里跑步!欧买高!英国人就这德行,在办公室或是比较正式的地方,只走不跑,决不跑,死都不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刚来的时候,第一次碰上火警,吓的我包都没拿就窜出去了,到安全岛半天,才看见后面大批同志们不慌不忙的走过来,我自己一个人站在那片空地上,看着他们大部队走近,想我要不装成日本人好了,鞠个躬,来句瓦搭西哇尼哄紧打死,什么的。


刚奔到门口见Zoe走出来,老太太一脸焦急,“我正想再给你打个电话呢。”说着,把brief塞我手里。“实在对不起。”我口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不至于吧,我上班到现在真正迟到也就这么一次,够快的了,你以为我叫翠花就头上真有光环会飞吗?


打开会议室门,里面的人哄笑,“我们的守时者来了。”


我一向很守时间。英国的风气偏向这个,决不早一分钟,但也不晚一秒钟。这点,因为早上懒床,我做的比他们酷很多,在这里两年,我每天都是踩着9点的点儿来的。他们一般误差在5分以内。所以,上班半年后,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守时者。因为,每次不管是在公司开会或是出去办事,只要我一来,大家就开始不再等了。表都不用看。


我硬撑着场面,举起手叫他们安静下来,然后,编了个理由,然后道歉。然后装出一脸严肃开始念简报。


回到办公室,我看看我的日志本,一般周一都没什么事或约会,就是文字上的看看写写。回了几封信,靠在椅子上开始睡。刚闭上眼,Zoe就过来敲门,拿来一堆东西,然后,还拍给我一张周五下午的来电名单,长长的list上,第一个就是俺亲耐地大老板安德鲁。我一直比较郁闷这点,从小到大每次我偷懒做坏事总会被人逮住或是到最后要么被出卖要么东窗事发。


然后,挨着打电话,打到手软。


放下电话,头刚靠到椅子上,又开始接电话。放下电话,我看看表,11的一半。抓紧时间赶快睡。似似乎乎,手机又开始震。我一把操起,这次号码有现实,一个不认识的手机。


接通电话,我小心翼翼地“hello”,里面有动静但是没人,我又试着“喂”。这次,倒是有回复了。一个似乎是熟悉的声音,大大咧咧地一口京片子,“小景?我你PJ啊!”


P姐,国内著名Y视“前”主持人,混到家喻户晓的级别后,逐渐改玩儿幕后了。名字隐去字母代替,人家是名人,要低调低调,你们别乱猜啊。我是05年下半年和PJ认识的,那时,一个重量级同志来英国,她也跟着来了。而我,被一个在这边的哥们推荐去使馆帮忙干义工,装成学生欢迎首长。PJ比较敬业,每次都是早来晚退现场盯着。而我恰巧当时感觉挺荣幸的,所以搬桌子抬椅子特掏力。然后PJ就特别喜欢我。开始还以为我是个好孩子好学生,后来知道我都一把年纪上班了,然后更觉得我属于爱国青年。我本来在国内挺烦PJ的,没成想PJ本人和银幕上风格那是海了去了。特直特8的一中年女性,没事儿就给我们8那些名人轶事,基本上从国内外大事到大小影星,没她不知道8不出来的。具接触,我感觉她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就是私下时言谈和形象严重不符,不知道是不是几十年银幕上一直端着憋得了。她说话相当有水准,笑死人不偿命那种,就是带话掰儿。到最后,每次等她给我8完一人,我都跟着她一起说,“操丫真一孙子!”


后来走时一起吃顿饭,她做东,还跟我特热情说回国一定找她玩。我也把我手机留给她,说,下次你来我做东。今天,果真来了。


电话里PJ问我这里有没中餐,我说了一个,每次同胞过来我都拉到那里。我这里小地方不比伦敦,就那家虽是自助,但是还算有些花样。只是环境和味道都比伦敦差许多,更不比国内。


“行,那12点半,咱那儿见。”完了儿还来句,“我还带俩人啊。”


我顿时心中特高兴。赶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取车。出门碰上Zoe,我看她像是想跟我说什么,赶紧抢在前面说,“我约了人,午饭后见。”然后,奔出公司,保安眼前又一花。我觉得我ID要不换成“X留香”?


12:29,我奔奔奔准时到达,time keeper又回来了。我先进去,侍者问几个人,我想了一下,PJ、我、加俩人,“四人台”。


5分钟后,门口开过来一辆全顺。车门拉开,吭哧吭哧下来一车人,长枪短炮的,我正看着眼晕,前门开了,跳下来一大墨镜,隔着玻璃狂招手,我差点吐血,真是带了“俩人”。


我赶快跑去迎接,还没开口,就被一把搂住,“丫头发这么长了,F4啊!”我脑充血。旁边人接口,“超女、超女。”我恨不得把脸皮揭下来挖一深坑给埋了。第一口鲜血喷出,我擦了一口血发誓,下周一定去理发。


“来给你们介绍,我妹妹,小J,世界级大公司,当那什么来着?”我赶紧从包里掏名片,还好是从公司来的,“看没有,supervisor,多年轻。”PJ一个劲儿吹我,旁边人“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然后PJ又说,“瞧这公司,正儿八经牛企!” 旁边人,“前途远大,前途远大。” 


“世界上那可是,number1!”PJ竖起大拇指,旁边人,“大公司,大公司。” 


我瞅准机会赶快谦虚,“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不过这倒不是吹牛,美国人这样认为;在中国,人们觉得第二,英国人自己才跟PJ似的吹成number1。我个人趋向于美国人的说法。只是,当时,我觉得血又上来了。


当我努力刚想咽回去,PJ又问,“supervisor和那什么经理,那个大?”我靠,我怎么觉得PJ总是问这种深奥问题啊?


“经理大,经理大,”我说。旁边人:“也不错,也不错。”我终于第二口血又喷出。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发名片。


然后,一窝人蜂拥而进,店小二快傻了。


我觉得这就是PJ的“风格魅力”,甭管咱搁在哪儿,这JJ一到,马上转成自己地盘儿。


这顿饭吃得简直跟逛庙会差不多,我听了整整一小时相声。只喝了一碗西米露吃了一勺炒饭。


吃完饭,我准备起身付帐,PJ一把按住,“你给我坐着,没你这样儿的啊。”


“您甭跟我客气,上次咱说好的啊,来我这儿我请客。”我坚持,就冲这相声我也得把帐付了。


“你甭找事儿,少跟我争我告儿你,知道你上班了,你给我坐着,听着没?”


我仍执意,“您要是把我当朋友,您就松手,下次,等我回国您再还我?”


“朋友?你丫在我眼里就一小孩儿。”PJ特大将风度,一手扯着我,一手往后一指,“那谁,赶快结帐。”


随后凑我耳边小声,“你给这面子,JJ领了。”又挺得意,说,“台里出。”


我第三口血喷出,我悄悄往盘子下放了10镑消费,我发誓,两个月内不再来了。


和PJ告别,目送她杀去下一站,心想又将有一块英国领土被我方占领了。万岁!


回到公司,楼下正吸烟,看见Zoe走过来冲我招招手,我掐了烟走出亭子。


“好消息。”Z眨眨蓝眼睛。“上午我去给安德鲁送东西,听他电话里正跟人夸你呢。”


“他怎么说?”


“他说,翠花是f*ucking perfect。”


“跟我说谢谢他的粗口。”


“你知道吗?杰夫不会回来了。他与公司明年的合同是在美国公司的。”


“cool。”


“你没明白吗?”


“明白什么?”


“这意味着从明年开始,你办公室门口的那张写你名字的纸就要换成板子做的了。”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会从别的公司会调过来人呢。”


“所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第一点,安德鲁说你是fucking perfect。”Zoe一副公司是她开的模样,“恭喜你,我们公司历史上最年轻的经理级supervisor。”


“Zoe问你一个问题,supervisor和经理,哪个大?”


我记得最后那句话我也问过沈芳,她当时莫名其妙,“这怎么回答?”


从中国城走出,我的心情和今晚一样。有些兴奋,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没缘由的不开心。车子没有再拐弯,直接把我送回了家。


店里的灯已经黑了。老丁自己关的店。


我带着沈芳从后门绕去,上了二楼。老丁听到动静,打开门,刚问了句,“翠花,怎么这么晚……”便看见我肿着个猪脸一脸倒霉样儿,“哟,给打了!”


“没事儿,见义勇为来着。”我去开我的房门,“您睡吧,我没事儿。”


房间有点乱,早晨起来被子也没叠。沈芳看看四周,明知故问的说,“你房间啊。”


“嗯,怎么了?是觉得和我风格一致还是有反差。”


她笑笑,并没说话。我也就站着。


停了一下,她说,“哎,你要不赶快躺下吧,不是都困了吗?”


我嗯了一下,“我换下衣服。”


“行。”她还在看,又走到暖气前,摸了摸。


不用摸,暖气已经停了。我心说。那栋楼的暖气是烧天然气的,而老板认为既然我们住是免费的,那么煤气和水电都要自己出。电表是和铺子里分开的,但是天然气却是一个表。天然气比较贵些。因为店里平时要接待客人,所以白天必须开。于是,在老丁建议下,我们的暖气从下了班就停掉了。按照老丁的话来说,白天开了一天了,整个屋子也就暖了,英国再冷也比他湖南老家暖和,那里冬天没有暖气的。我当时也同意这一说法。


沈芳摸完暖气回过头,见我还站着没动,于是说,“洗手间怎么走。”


“走廊走到头就是。”


我敢快把衣服脱下,换上屋里穿的便裤和睡觉穿的一件体恤。然后,飞快的把我认为不该出现的东西统统丢到大衣柜里。犹豫了一下,觉得有点做作,于是,有拿出些不伤大雅的东西,像是书啊,资料啊什么的,随处丢了些。


沈芳回到我的房间,我的那些小把戏似乎一眼被她看穿,不过她只是笑笑。我看她还站着不走,只好拉开书桌的椅子,“嗯,你坐吧,喝点什么吗?”其实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她要想喝,也只有开水龙头喝了。果真,她说,“有水吗?”


我蹭蹭鼻子,“只有tap water。”


“啊,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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