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十-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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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自己进出了几年的大门,以后自己就要永远离开了吗?蒋雨凡重重捶了下栏杆,心里的难受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开车在街上乱转了很久,蒋雨凡的肚子咕咕直叫唤,蒋雨凡才记起今晚自己还没吃一点东西,把车停到超市附近,蒋雨凡快步走到那家袁雪带他来过的粉店,“来碗卤粉,越辣越好。”满口的辛辣加上刺鼻的热气,蒋雨凡的额上出了汗,鼻子出了汗,蒋雨凡没擦,任汗滴滚落到汤里,蒋雨凡眼前一片模糊,是热气迷了眼还是泪迷了眼?
袁雪目送蒋雨凡走进大门,还砰的关上门,眼里转了很久的泪一下跌到脚上,蒋雨凡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回头,虽然刚才蒋雨凡没有马上说同意,可是蒋雨凡暧昧的态度不就等同于默认吗?袁雪心神不安的又看了会电视,终于克制不住心头失落,狠狠的按掉电视,冲进卧室并关上门,袁雪没有开灯,袁雪默默在黑暗中任泪水流淌,然后慢慢起身照新学的瑜珈姿势,闭上眼睛,调节自己的呼吸,就算是求睡个好觉吧。
吃完了辣辣的粉,抹干净脸上泪和汗,蒋雨凡开始加速的开车,蒋雨凡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在意家很在意袁雪的,尽管时间的尘沙暂时遮盖了心灵的真实感觉,可是当面对失去时,那种感觉是那样鲜明,那样让人心慌意乱。蒋雨凡猛的停下车,曾经那么温暖的家即将成为可怕的阴影,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今晚从袁雪的态度就可见袁雪是下了决心的,蒋雨凡痛苦的把头靠在方向盘上,为什么就不给一个机会呢?就算是为了儿子也不可以吗?想起鸭鸭,蒋余凡精神一振。
袁雪早晨起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她喜欢喝的甜牛奶还有面包,边上是一张字条,“我要鸭鸭。”袁雪腿一软,都说母子连心,蒋雨凡这不是要了袁雪的命啊?袁雪有些六神无主,该怎么办才好?袁雪捏着纸条,去问问柳燕吧,好歹她是过来人。
柳燕边搅动咖啡,边听袁雪大致说事情经过,“早该离婚了,小雪,你又不靠蒋雨凡养着,早蹬了,另找个好的。”袁雪心头酸酸的,十年的感情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放下的,柳燕可以,自己绝对做不到,何况还有鸭鸭,万一那个女人对鸭鸭不好呢?儿牵母心啊!“鸭鸭跟了蒋雨凡,你还是他的妈!他是你肚子生出来的,还怕以后不认你?再说了,他蒋雨凡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孩,说不定你还能要回鸭鸭呢。”柳燕的话也不无道理,袁雪凝神认真思索起来。
袁雪在柳燕一再鼓动下,拿出手机,“鸭鸭可以给你,可是每周得让我见一次,不,见两次!”袁雪的声音有点抖,蒋雨凡有些心惊肉跳,袁雪她真准备把夫妻情分一笔勾销吗?“我再看看,再给你答复好吗?”
柳燕赞赏打个响指,“对,就是这样,小雪,男人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该给自己机会。”袁雪不置可否笑笑,话虽这样说,可那些在心头累积沉淀达十年之久的东西是挥挥手就能丢弃的吗?在岁月匆匆脚步中间,你以为淡漠的,已经忘掉的,其实一直都深埋在你心深处,一旦要真正剜割就会撕心裂肺般的让你明白,你根本没有忘掉。
袁雪怔怔望着柳燕的笑容发呆,心里忽有了羡慕,柳燕虽然是堕落了,可是她却在做自己,至少是在离婚后开始做自己,袁雪暗想,看来我落后了。
袁雪忽然想起昨天去公安局的事,暗怨自己,是不是昏头了,要是柳燕真和凶手有关,那自己?袁雪出了一身冷汗,忙站起来,“燕子,我还有事,先走了。”柳燕有点不明所以,“不是吧?小雪,我们好久没聊了,多陪我会嘛,我很无聊啊。”袁雪呆了一下,看看四周,因为是上午,咖啡屋的人不多,袁雪皱眉的暗叫糟糕,找个什么理由才好呢?
柳燕的手机忽然在桌上蹦跳,吓了袁雪一跳,杯中的咖啡也弄洒了,柳燕奇怪瞅了袁雪一眼,却没说什么,拿起手机,只听了会马上站起身,去到一边去低低不知说什么,袁雪能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厉害,怎么办?柳燕很快又回来,脸色有点白,“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去看看。”白向天出了事?袁雪的第一感觉是这个,可袁雪马上否认了,就接触的那几次看,柳燕根本就不在乎白向天,难道是?袁雪心里一咯噔,“需要我帮忙吗?需要的话,尽管说。”柳燕笑笑,眼神已经满是焦急,“对不起,小雪,我得马上赶过去。”柳燕犹豫了下,“如果需要帮忙,我会和你说的。”袁雪点点头,目送柳燕远去的身影,心情越发糟糕。
李浩天听袁雪说完经过,语气变得很严厉,“以后这样的事别做了,万一打草惊蛇谁负责?”袁雪呐呐了半天终没说出去找柳燕真正的原因,袁雪叹口气,“李警官,我记得了。”李浩天一听袁雪的称呼就知道袁雪误会自己的意思,“袁雪啊,对不起,我才太严厉了,我只是公事公办,不要在意好吗?”这么一说,袁雪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没关系的,我可以理解。”“谢了!”李浩天的眼角有点润,多好的女人啊,蒋雨凡这小子,看来得找时间好好和他聊聊。
女人三十 (31)
回到报社,孙青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估计等的时间不算短,从烟灰缸一长两短的烟头就可以看的出。袁雪冲孙青笑下,“好啊,孙青。”经过这几天的延缓处理,袁雪已经能正常面对孙青,毕竟那只是一种处于内心的好感,与爱无关,孙青皱紧眉头,“袁姐,你先看看这个。”袁雪才注意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有一份稿子,袁雪拿起一看,是昨晚突击检查西边某娱乐场所抓到嫖客和卖淫女的写实报道,还附有图片,袁雪很快的翻阅一遍,“很不错啊,只是这是新闻稿,给我也没用啊。”袁雪拿眼去瞄孙青,是不是这小子想上头版啊?孙青苦着脸,“别提了,本来张编说给上二栏的,可李总编让拿下了。”袁雪一听就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有某个不能爆光的人在里面,强烈的正义感猛烈冲击着袁雪的心,不让上新闻偏上。这几年袁雪天南地北的跑,别说省城的报纸认识几个,就是大点的全国性的报纸也识得几个记者,像这类稿只要没有违背原则性的东西,袁雪自问一递就马上可以发,只是,袁雪不得不考虑李总的面子,好歹李总提拔重用她袁雪,袁雪眉头紧皱在一起,该怎么办呢?
孙青一脸泄气深深撼动了袁雪,社会需要正气,袁雪陡的想起上次去杭州采访无意中认识某大网站的编辑,“孙青,要不你去网上发试下?”袁雪拿张纸很快写下网站地址,“去试下。”孙青摸摸头,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没说出口,孙青点下头,“好,我就去。”等孙青出门下了楼,袁雪拿出手机找出那个号码,“我是袁雪,您还记得我吗?我有个记者朋友写了篇新闻帮个忙,挪挪位咋样?”对方很快说好,其实这也不是大事,网站的新闻天天换的,偶尔卖点人情也无可厚非。
晚上逛完街回家,袁雪心情比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多了,袁雪边换鞋边习惯的摸出手机看看,天,竟然有五个未接电话,全是孙青打的。“喂,孙青啊,什么事这么急?”袁雪边把包扔到床上,边去拿口杯接了点矿泉水,“袁姐,”孙青显得很兴奋,“才李总编给我电话要我马上去报社把那篇报道加上。”袁雪呵呵一笑,“恭喜恭喜。”孙青很快活的大笑,“袁姐,我得好好请你吃一顿,感谢啊感谢啊。”袁雪爽快说声好。
打完电话,袁雪的心情一下变好,邪不胜正,这是真理,袁雪有些得意了,还不让上?袁雪正想放下手机,《江南》又飘了出来,“袁雪,叫我怎么说你好呢?”李向阳在那头叹气,“怎么了?李总?”袁雪才没那么笨去表明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装傻问,“别装了,袁雪,你知我知,哎,要我怎么说你好呢?”李向阳又在叹气,“知道是谁来压这件事吗?”袁雪一激灵,李向阳这口气怎么听着这么怪?袁雪略一思索,脸色大变,“李总,是范……”李总在那边苦笑了下,“你知我知啊,他那边压着那么多广告业务,我也难啊。不说了,你早点休息吧。”袁雪木立在原地,为什么范逸成要压这个报道?那不过是个二流的娱乐场所,白向天肯定是不会去的,那是为了谁?袁雪的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袁雪使劲揉下,自己是不是太操心了?袁雪甩甩头,不关自己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
袁雪放松自己,哼着歌把电脑打开,很快找到那个网站,孙青写的那个报道不仅在头版还标红了,袁雪点击进去,也不过就半天时间点击快破五万了,后面跟的骂贴很多,袁雪莞尔一笑,这就是网络的好处,一条新闻在一秒钟时间就可以传遍网线到达的地方。袁雪去泡杯咖啡,今天一天把积压了几天的稿子全给看了一遍,实在累,袁雪捶捶腰,准备就这起报道背后发生的事写个评点,可是眼皮好重,还没打两行字,袁雪已连打了几个呵欠,袁雪想想还是睡会吧,在眼皮渐渐变重,睡意渐渐变浓的时候,袁雪隐隐记得有件重要的事找蒋雨凡,明天,明天一定告诉他,鸭鸭自己要定了。
蒋雨凡到家的时候,袁雪已经睡的很熟,蒋雨凡看到袁雪的鞋有点乱的扔在地上,就去帮着放正。卧室的门关着,没有灯,估计是袁雪这几天累睡了,蒋雨凡默默在门前站了一会,就是这样一道门把过去的温馨和幸福隔断了吗?蒋雨凡有些闷闷的,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今天袁雪的电话不是很清楚的表明了袁雪急着离开这个家吗?正确的说是急着离开他蒋雨凡,甚至到了不惜放弃鸭鸭,袁雪难道不知道自己后悔了吗?也许袁雪知道的,只是憎恨自己的背叛吧?蒋雨凡有些难受,是不是做错了事就真的再回不去了?蒋雨凡暗暗叹息,折到书房。
袁雪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就知道蒋雨凡回来过,桌上又摆上了甜牛奶和三明治,蒋雨凡这什么意思?是示好吗?哼,袁雪虽然在心里把蒋雨凡贬了个彻底干净,可是还是心情愉快的拿起牛奶喝了口。袁雪出门的时候瞄了眼墙上的日历,天,就到了12月20日,又快到年末了。
走在大街上,很多人家已经换了新的门联,袁雪暗想赶明儿自家也得换个新的,外面阳光很灿烂,袁雪心情格外的好。袁雪思量着快过年了,该在年前有个聚会,请些相好的朋友吃饭泡吧什么的,李浩天当然是其中一个,上次因为血书的事熬了两个日夜,让袁雪很过意不去,还有柳燕,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可至少在最难受的那些日子是她在陪伴啊,细细数来,身边还有那么多的朋友,袁雪开心的笑起来。
才走进办公室,手机就响起来,“哟,袁姐,一大早就有追求者啊。”对面的于岚笑嘻嘻的,袁雪脸一红,啐了她一口,“哪有?”袁雪拿出手机,是吴风。
“袁姐,记住,柳燕邀你去哪,你都不要去,记住了。”袁雪“啊”了声,正想问为什么,手机那边已经传来空忙音,袁雪皱起眉头,这吴风一大早没头没脑的,咋回事啊?正想着,手机又响起《江南》,柳燕的电话进来了,“小雪,圣诞节有没有安排节目啊?”
袁雪一愣,心头滑过吴风的话,“噢,你有安排?”
“我?我准备去华山还愿,你去不去?”
要换在平常,袁雪肯定早答应了,先不说去警察局那回事,就刚才吴风的警告,袁雪怎么都得多个心眼,“华山啊?远了点,燕子,你也知道的,这几天我都没心思做什么事,又快过年了,手头压了一堆的事呢,也不知道这几天忙不忙的完,这么吧,我忙完了再给你电话好不?”
“那算了,我自己去吧。”柳燕有点闷闷不乐。
“如果忙完我一定陪你去。”袁雪安慰的说,柳燕在那边答应着挂掉电话。
袁雪放下手机,吴风怎么知道柳燕会给自己电话?又为什么不让自己和柳燕一起去?袁雪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和那个凶杀案有关?袁雪和李盛见过几次面,可是不很熟,再说了袁雪无官无职的又无钱的,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记者,为什么会卷进这案子?若说是因为袁雪的容貌,那就更奇了,袁雪再漂亮也有三十岁了,更何况本市比袁雪漂亮的不知道有多少呢,袁雪只觉得黑雾像座大山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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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雨凡现在回家回的越来越早,即或是有工作也会用U盘拷回家来完成,这让袁雪有些迷惑,蒋雨凡这是诚心悔过还是只是给个假象?如果是悔过,为什么蒋雨凡没有主动找自己请求原谅?袁雪想着满心不舒服,可蒋雨凡既然回家了,饭菜还是得准备的,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至少还是夫妻。
如果说以前不知道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