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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诡夏蝉鸣-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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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小芸静静地望着湛明婵,她的手指依然紧紧捏着书包带,那里面有一本盖了签证的护照。明亮的窗户外,车水马龙,华灯初上,人潮车流,川流不息。没有多少人会去关心那场惨案了,哪怕是经过这扇窗子的人,也不会知道,一窗之隔的那两个女子,竟然在进行着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对话。
  “我,一点都不后悔。”舒小芸坚定地说。
  湛明婵并不意外,她沉默片刻,“你走吧。我奈何不得你。”
  舒小芸微微弯起唇角,挎起提包,“那么小夏姑娘,永别了。”
  湛明婵抬起头,手指在膝盖上纠缠成一个优雅而怪异的姿势,她的目光似乎落在舒小芸的身后,“人在做,天在看。我一直坚信这一点。”
  舒小芸微微一笑,说:“或许我会努力不再回来。西方的上帝,不知买不买你口中那老天爷的账了。永别。”
  “永别。”湛明婵冷静道。
  舒小芸款款步出,隔着窗子,已经戴上绿色墨镜的湛明婵,慢慢呷完最后一口绿茶。
  人在做,天在看。
  湛明婵看着路灯下舒小芸窈窕的身影以及轻盈的步伐,她斜长的影子在地砖上扭曲着,她的背后不知何时,竟影影绰绰的、模模糊糊的跟了两个人。
  仔细看,那是血肉模糊的两个人。
  湛明婵闭上眼,她不需要看,便知道那是谁了。
  我奈何不得你,或许我也没资格去奈何你。或许在你心中,别人就是亏欠了你,就该奉上生命。
  但是在别人心中,也不一定没有类似的逻辑啊,舒小芸。
  真的是永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JJ依然在抽抽中……


☆、这个故事的尾声

  “今日晚间八点三十分左右,本市洋泽区XX路口发生一起车祸,一名女性在车祸中不幸丧生,而死者正是前一周轰动全国的女大学生杀人案中的幸存者舒某。鉴于此,警方正在对此案展开深入调查。但据数名目击证人证明,当时肇事车辆属正常行驶,是死者舒某不遵守信号灯,突然冲出人群,主动撞向绿灯放行方向的车辆。另有目击证人证明舒某在等红灯的时候,不断的自言自语,精神状态似乎很不稳定……”
  车载广播开始播报别的新闻,后车座上的湛明婵蜷缩起双腿,在座位上慢慢躺了下来,但却没有闭眼。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出城的路上,周边的灯火越来越少,天上的星星点点越来越亮,湛明婵支起胳膊默默望着星空,脑中回闪的却是那个晚上,自己坐在茶厅里,隔着窗户,看到傅旭然和孙洁的魂魄在舒小芸的身后行走,鲜血流淌在舒小芸的影子上,稍远处,还有冥府引灵部的特别使者在跟随监督。冥府里,到底是如何回应傅旭然或者是孙洁的喊冤,湛明婵不得而知,这也不是玄黄家族该去管的了。
  手心轻轻张开,一只白色的纸蝴蝶匍匐在上,翩翩欲飞。
  这是童韵给她的。
  她刚刚从精神病院返回,探视过了被严格管制起来的童韵。对方的情况已经坏到了极致,一声不吭地撕纸玩,无论她如何提问、呼唤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可是当她就要离开的刹那,手腕被捉住,手心里多了一片瘪瘪的东西。
  直到上了车,她才张开手心,原来是一只纸蝴蝶,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手撕的,且撕纸的手艺不怎么地。
  蝴蝶……
  湛明婵微微蹙眉。
  难道……和简画蝶有关吗?
  “我想……”湛明婵支起半个身子,对驾驶座上的湛修慈轻声道:“我想查一下童韵、舒小芸、傅旭然还有孙洁留下的所有物品……”
  湛修慈淡淡道:“理由。”
  湛明婵怔了怔,理由?自然是怀疑此案也和简画蝶有关,所以才要彻底搜查所有当事人的物品,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但是她能直说吗?为了追踪简画蝶的事情,她已经和父亲冲突过,并且她很清楚,父亲并不赞成动用家族的力量去追查这样的案子,也并不乐见自己一个人去调查。
  理由……湛明婵后悔没有想好理由再提要求,湛修慈何等敏锐,她眼神一个不对,都有可能泄露心中所想。
  “我要查简画蝶的案子。”湛明婵决定摊牌,“我是掌门,我决定要查这个案子了。”
  “案子在哪里呢?”湛修慈并没有发火,“沙发里找出来
  的明信片?和那几个死者有关系吗?那个案子是你查办的,一个家暴牺牲品的怨气和一群心理脆弱到风一吹就立刻崩溃的人。然后是一个失心疯的妹妹和被她掐死的男婴,现在你又查出来这一次则是一群脑子进水的人莫名其妙地弄死了自己,告诉我,哪个是简画蝶弄死的?”
  “苏琳的死始终有蹊跷——”
  “证据。如果你要在不走正常程序的前提下立了这个案子,那么你必须给家族出示证据,阐述你认为可以立案的依据,就像申请项目一样。告诉我们这个未经正常程序而出现的案子,的确有存在的意义和侦破的价值。如果你可以独自完成这份报告,让我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那么我不介意你立案。你完成后交到我这里就可以了。”
  湛明婵闷声不吭了半刻,“为什么要交给你?”
  前方红灯,湛修慈平稳地停下车子,“什么?”他挑起眉毛。
  “这样的报告如果是族人做出的,交给掌门裁决;如果是掌门决定的,那么只需要做好报告然后写入档案即可,接着就直接下命令,分工去查。”湛明婵说,“我是掌门。我……我不用交给你。”
  湛修慈淡淡道:“你觉得你有掌门的能力吗?你是我的女儿,是你祖母的孙女,所以你祖母去后,只有你可以当湛家的掌门。或者你觉得把咱们一家子的命运都交给湛修则那边,任人鱼肉才是最好的吗?那样的话,我都不敢保证你现在是否还能活着。”
  “你从来不教我的!”湛明婵大声道,“不教人开车的话,人生下来自己就能开吗?”
  “你的两个哥哥,甚至你那些表弟表妹们都不敢和我如此讲话。”湛修慈从后视镜里注视着女儿。
  “你不是不教,只是教给别人,譬如大哥。”湛明婵嘲讽道,“然后准备怎么处理我?我很碍眼吧?或许你最想改的就是湛家的传位法则。”
  绿灯亮了,湛修慈启动车子,过了路口便打开蹦灯,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亮起双闪。
  湛明婵手心一蜷,纸蝴蝶被捏成了团。
  “你不需要操心这一切。”湛修慈通过后视镜望着女儿,“除非你那么希望我死掉,否则我想我还能活到你招赘甚至看着我的外孙子外孙女长大成人,你有父亲,有丈夫,有儿女,还有忠心而有能力的两个哥哥,你担心什么呢?”
  “可他们都不是我。”湛明婵说,“我有脑子,有嘴有手有脚,我为什么总要依靠别人?”
  “你能依靠自己吗?”湛修慈冷冰冰道,“居然敢指责我没有教给你本事吗?你的哥哥们学武防身的时候,我也让你去
  ,不到三天就哭哭啼啼喊疼,怎么劝都不肯再去;让你练字,才坚持了一周就给丢到一边去;花了重金请个师父教你弹古琴,这回坚持的时间倒是长,一个月,然后就哭哭啼啼不学了。扪心自问,是我不教给你,还是你自己天生就爱玩,就怕吃苦,就愿意享福,不劳而获!”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无能!”湛明婵愤怒了,“至少我的玄黄之术——”
  “身为玄黄弟子,法力是你立身的根本!如果你连这个都学不好……”湛修慈停了停,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感情,“何况能学好玄黄之术,还不都是因为你祖母对你的严格要求。或者说,你很喜欢在你祖母之外,你老子我也天天用藤条督促着你去学那些才艺本领吗?”
  湛明婵不吭声了,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总有一些是那么清晰。她的玄黄之术,是前代湛家掌门、她的祖母湛青岳亲自传授的,用的课本都是玄术秘笈,每次都是单独授课,几乎每次……都会因为达不到祖母的苛刻标准而挨打。而父亲呢?对于这一切,父亲却只是冷眼旁观,一直到祖母去世,仿佛继承遗产般,她从祖母的手心里,转到父亲的掌控中。尽管湛家的传族法杖在她手里握着,但是她没有半分权力。
  心里涌起一阵委屈,却不知该说什么。湛修慈重新发动了车子,“你就是个千金小姐的命,幸好你老子我可以供着你当千金小姐,你还想怎么样呢?以后注意点态度,我是你父亲。”
  车子重新回到路上,湛明婵躺回到座位上,越想越委屈,不知不觉开始流泪。她想自己没挨打,也没有挨骂,湛修慈的语气还算是平和的。可一股子不甘的心情转化为深深的委屈,最终从眼睛里涌出来,她不停的眨眼睛,泪水只是流得更多更快,她想自己吸气的声音或许已经泄露了自己在哭这一事实。抿紧了唇,打定主意要在回家之前擦干眼泪,别叫人家看了笑话去。
  之后,父女二人无言,湛修慈将车子开回到自己的车库里,湛明婵的泪痕也干透了,她擦擦脸,立刻跳下车,湛修慈在她身后冷淡道:“明天我去联系一下,后天让你大哥跟着你去一趟。”
  湛明婵微微一怔,湛修慈冷道:“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没有查出有价值的东西,你就给我忘掉这个案子。你不是一直都想一个人出去玩吗?还剩几周的暑假,自己挑个地方玩去吧。”
  


☆、起

  今年的气候和往年太不一样。寒冬冻住自己,留恋不走;暑夏则被热晕,去的宛若抽丝。
  当我于八月下旬离开京陵,去相隔不远的华亭观看那举世瞩目的盛会时,还是赶上五十年未有高温。场内一度高达42摄氏度。阳光烤得我发晕,会展却盛况依旧,载歌载舞诉尽盛世繁华,令人叹服。
  没有随团,时间自由,返程时却遇到困难——没车票了。
  华亭到京陵,开车不过三、四小时,火车线路数十,加上航空和高铁动车——总不会这几日来华亭的百万游客个个都是京陵人或者借道京陵吧?
  面对我的质问,售票员面无表情,身后的人也在不断催促,我不得不转投长途站,却惊奇地发现,全赖这场地球盛会,今明两日华亭到京陵的长途车票竟然提前售完。
  如果我随团,一切交给导游。但我是独自前来,又着急回去——明天就是中元节,我必须在这一天回到京陵。
  几经辗转,我在一家私营长途点买到票,没看清售票员的样貌,脏兮兮的玻璃窗后只有模糊糊的一团黑发,两只骨瘦嶙峋的白手,拉开窗,刺一声尖锐——我往后一退,看见车票已经被甩出来了。
  接来一看:发车时间竟是深夜十一点三十分。
  华亭到京陵的大巴都是白天发车。夜间走高速,终不安全,两地相距不远,长途公司也不会冒险。
  莫非无照经营?
  打量售票处——破旧小屋有些歪斜;窗框角落那被扯掉一半的蛛网上有蜘蛛尚在挣扎。视线向上,我看到一只旧灯笼悬在屋檐,白纸糊,黑草书,看不清字。夕阳映在窗玻璃上,小而苍白的圆点,依稀一排厚重的云铺在远天,昏压压,让人心头一颤。
  我拉起行李箱去找饭馆。走出车场时,一个举着蓝旗的白脸小伙带着一队提行李的人穿过街道。
  旅游团。我想。这么一闪神,手里的票掉了,刚好过去一辆车,吹得票打个旋,落在一双浅绿细带凉鞋边。我怕让对方踩到,忙去捡,还是晚一步——倒不是让对方踩,而是对方伸出细白的手指,拾起票。
  这是一个淡然的少女。
  她修长纤细,着了一件月白色、带着浓厚古风的交领右衽衣裙——那皎洁的蓝十分养眼,衣缘裙角的绣花分外精致;挽了发髻,眉眼带着时下女子少有的古雅韵味——五分娴静,五分淡愁;右手牵一只行李箱,箱面上绘的是丹青山水。
  “谢谢。”我不想和生人多打交道,伸过手。
  她看我——目光凌厉。
  我的手,僵在半空。
  她忽然松
  开手指,我接过票,下一声“谢谢”还没出口,阵阵轱辘声,她牵着“一方山水”走远。
  夕阳泼下的老金色让她孤单的背影发冷,仿佛一个跃在金纸上、轻飘的古代怨灵。
  酒足饭饱,看表,快十一点了,我提起行李回长途站。
  夜晚的华亭更具魅力。一座有江水滋润、大海拥抱,又有长桥架空、高楼挺拔的大都市,少不得灯光的点缀。彩虹般的灯景驱散夜的凄冷。行走在霓虹绚丽下,我自卑地低下头,这些终究不是属于我的。
  迈入车场,仿佛瞬间置身于露天冰场,寒冷从脚心爬上来,搭着肩膀,拽着头发,蹭着头皮,钻入毛孔。周围的光芒自顾自热闹,却都背对这处小小的长途站,把它丢在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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