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狠 作者:忽然之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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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还用找,倒贴的赶都赶不走。”
冷蔚然听着更是怒火中烧,他不仅喝酒不归,还在外面胡搞。
冷蔚然气愤地将桌上的钥匙狠狠砸在他身上,“去找那些女人,你真让人恶心。”
滕敬远也许被砸痛了,瞪向冷蔚然狠狠地说,“这是我家,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要走,你走。”
冷蔚然心被狠狠刺痛,他还有把她当女友吗?
“你敢再说一次?”
滕敬远这人最恨别人威胁,再加上喝了酒,头脑一冲,语气也横起来,“说又怎么样?不爽就滚,没人求你。”他推开她,瘫坐在沙发上。
冷蔚然一听到“滚”字,所有自尊与骄傲都被激怒。是的,这个房子是他的,家当也全是他的,她在这里就是白吃白住,如果不是他救济她在这城市就是举目无亲。他从未说过要孩子,现在即使她怀孕,也是个不被接受的孩子,他也没打算给她一个承诺,因为结婚的事,一提他就烦。
这样的关系,何必再委曲求全,狗屁的宠你一辈子,那不过是荷尔蒙激增的谎言,当激情趋于平淡,所有的分歧和挑剔都变成指责。爱,是他想给就给,想收就收,她干嘛要把自己弄得如此可怜。就算她在这里举目无亲,也不让他这样践踏,离开他,她一定活得很好。
“滕敬远,是你叫我滚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保证滚出你的世界。”
冷蔚然拿起提包,愤然冲出家门。我不信,离开你,我就活不下去。
冷蔚然怄着一肚子火,跑到家附近的网吧。虽然,她心里赌气绝不回那个家,可另一面又在想如果他追出来,她再考虑原不原谅他。她甚至把手机关了,故意让他找不到她,她也要让他尝尝焦急的滋味。
可是,她在网吧坐了几小时,滕敬远没找来,手机也安静地躺在那儿。
冷蔚然越想越气,泪水也不争气地哗哗哗直往下掉。
由于前一晚就没睡,白天又吃得很少,饥寒交迫的冷蔚然觉得胸口的闷气越想越赌,心情糟糕透了。她想起这两年,所有的甜蜜都烟消云散,天长地久都是骗人的。
心情郁闷的冷蔚然突然觉得肚子有阵抽痛,心里开始担心,可是,越担心,痛得越狠。
她才跑到卫生间,就痛得坐到地上,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血水顺着大腿流下。
我的孩子!不要!不要离开我。
她焦急地打开手机,给滕敬远打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没人接。冷蔚然一边哭一边给田恬打电话,慌乱的意识只知道田恬的老公是医生。
田恬和王思朗赶来时,她已经痛得蜷伏在地板上。
当冷蔚然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眼,第一句就问孩子怎么样了?
看到田恬低头不语,冷蔚然明白了,心里一阵绞痛,没了,什么都没了。
那晚,她背着身,咬着手臂不肯发出哭声,可是泪水将枕巾湿了又湿。她好恨滕敬远,恨他不接电话,恨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永远都不在。
即使冷蔚然当时那么恨滕敬远,躺在医院的两天,念在他当初对她的好,心里仍期盼滕敬远会给自己打电话。她在心里默念,如果滕敬远来找她,也许会原谅他。
可是,他没打。冷蔚然的心就像冰冷安静的手机一样,死寂死寂的。
冷蔚然的心终于伤透。
第三天,她决定出院。她和田恬夫妇道别后,趁滕敬远不在家的时候,回家简单地收拾行李,绝然离开。
她离家出走两天,他都能不闻不问,这日子绝对过不下去了。
滕敬远,你给我的伤,我永远都记得。
我会像曾经深爱你那般,深深恨你!谢谢你给我的痛,天真的冷蔚然一去不返。
第十九章 悔恨
青玄酒吧,滕敬远与刘振峰坐在角落。
今晚,滕敬远已经喝了许多,他很郁闷、很愤怒,只要一想到冷蔚然冷酷的眼神,心里的烦闷就无处纾解。
刘振峰知道劝敬远少喝不太可能,只能尽量让他喝慢点。
“你是说蔚然有过你的孩子?”刘振峰对此也很吃惊,照蔚然的个性,的确是会做出很绝的事,但孩子这么大的事,不该因为一场争吵就被抹杀。
滕敬远痛苦地重重点头,一饮而尽,苦涩的酒比起他心里的苦只能算是甘露。
“孩子没了,我怀疑她是因为这事恨我,怪罪我,所以才会一句话不说地离开。”
刘振峰紧紧皱着眉,孩子对于任何女人都是一个致命伤,难怪蔚然做得如此狠。
“你们当时到底为什么吵?是不是她有提过孩子,你不知道?”
滕敬远懊恼地摇头,“我喝醉了,根本记不得,只记得她很生气地跑出去。我想她只是怄怄气,没想到会真的离开。”
刘振峰重叹口气,有些事,没第一时间挽回,以后再想回头就很难。
“你也是的,脾气太冲,该让让蔚然,她毕竟是女人。”他们之间的争吵,刘振峰是知道的,但作为外人,他只能劝敬远,却改变不了他们的根本问题。
滕敬远烦躁地抓抓头发,“我也试过,可是,一面对她又忍不住。”
自从冷蔚然工作后,她就变得特别忙。很多次,他约了朋友吃饭,全桌人都到齐,只有蔚然未到,所有人都等她一人。敬远打电话催她,她说一会就好,可是一会又一会,有时甚至迟到一小时才到。每次,朋友都取笑敬远的女友太大牌,吃个饭得先预约时间。滕敬远只能苦笑赔礼,说刚入社会是这样的。朋友说既然女友这么辛苦,何不换份工作,如果敬远不好找,他们乐意帮忙。滕敬远总是打着马虎眼应付过去。
等一身随意的T恤牛仔裤,头发简单地拢在脑后的冷蔚然出现在聚会上,朋友们的眼光让滕敬远有些尴尬。事后,滕敬远有建议冷蔚然穿些正式的衣服上班,蔚然总说自己穿得挺舒服,为什么要换?敬远说希望她能光鲜亮丽地见他朋友,蔚然说自己又不是他们的女友,没必要,敬远无奈只能作罢。
滕敬远是很懂得浪漫的人,常会给冷蔚然制造意外惊喜。
可自从冷蔚然忙于工作后,每当滕敬远提出去看电影、陪她逛街。她总说工作太累,难得一个休息日,只想呆在家里。滕敬远只能将就她,将聚会安排在家里,而且每次都是他下厨,冷蔚然只是饭后收拾。
即使这样,冷蔚然也总是收拾完后就往房里钻,说还有事做,留滕敬远一人招呼朋友。朋友们都打趣敬远找了个女强人。
滕敬远当着朋友的面不说什么,朋友走后,和蔚然沟通,难道真的这么多事做?连个休息日也闲不下来?如果真这样,换工作。
冷蔚然知道他不高兴,又回头哄他,但仍坚持自己的工作,觉得认真做事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慢慢的,滕敬远也不再在家里办聚会。
滕敬远在家里无所事事,就想逗冷蔚然,希望藉由搂搂抱抱将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每当这时,冷蔚然总是不太专心,甚至有时说他很烦,如果他真的没事做,就去找朋友玩,不要打扰她工作。
滕敬远很受挫,气闷地去客厅看电视。就算如此,仍不能将冷蔚然从工作中拉回来。
滕敬远开始出去找朋友喝酒,刘振峰看着滕敬每次都喝得很郁闷,就让郑爱婷叫蔚然出来。蔚然一开始还去一下,后来直接说没空。
滕敬远越想越郁闷,在她眼里,难道他连工作也比不上?
酒吧聚会,大家都带女伴,只有滕敬远形单影只。朋友们都羡慕说冷蔚然对滕敬远太放心,任由他在外面玩。滕敬远知道朋友们明着恭维实着取笑,讽刺女友不关心他。
其他单身女人总是挤到滕敬远身边,想撩拨他。滕敬远总是黑脸,说自己有女友,那些女人根本不介意说,反正她又不在,怕什么?仍不停围着滕敬远转,让他很烦。
滕敬远很生气,如果蔚然肯陪他出来,又何必大费口舌解释。他不停给蔚然打电话,想证明自己比工作重要,可结果往往让他更受伤。
每当滕敬远喝得半醉半醒的回去,才能感受到冷蔚然对他的照顾。这时,她不再只想着工作,而会全心照顾他。滕敬远像个孩子一样,需要冷蔚然更多的关注。
冷蔚然提过结婚,可是敬远觉得他们还年轻,不着急这事,而且如果要结婚,家里的问题也挺多。他不想这么快去想,所以只说以后再说。孩子,他是真的无所谓,他喜欢的是冷蔚然,喜欢更多的两人世界,如果突然多出一个孩子,生活一定会被打乱,他不想。
冷蔚然不肯换工作,也不肯将工作与生活分离,只要求他更上进,别整天花天酒地。敬远明白蔚然看不惯自己这样天天在外玩,可是,让他在家里,天天对着她的背,他也很难受。他受不了她的冷落,甚至有时想亲热,她也总说累。
他们的生活慢慢进入了瓶颈期,少了沟通,有时说不到几句,互相开始冷讽,谈话无法继续。
两人个性又强,争吵再所难免。
滕敬远很怀念刚开始谈恋爱时的冷蔚然,那时的她很依赖他,一些小细节都能令她感动好几天。后来,她的重心完全放在工作上,他的一些心意也常被忽视,他的失败感越来越强。冷蔚然的一些回应甚至还赶不上一些陌生女人,滕敬远只能藉由一些她反感的事来引起她的注意。
一段感情最终走入了死胡同,越想深爱越互相伤害,最后只留下了深深的痛!
刘振峰搭着滕敬远的肩,认真地问,“你打算怎么办?”他看得出来,自从冷蔚然回来,滕敬远就变得很不一样,他还忘不了她。
滕敬远抬眼望向刘振峰,欲言又上,最后只能摇着头,狠狠喝下一杯,“我也不知道。”
“你问问你的心,冷蔚然和宋英绮,谁的份量更重?”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问他也知道,但可能敬远装作不知道。
滕敬远紧闭着眼,没回答。他回答不了,也不敢回答。
当滕敬远告别刘振峰,独自返回那个小屋,他的脑中仍在想着刘振峰这个问题。
看着屋内熟悉的一切,滕敬远的心很沉重。
他慢慢抚过那些原样摆放的物品,心情无比复杂,冷却三年,等侯三年,到如今只等回她的恨。
他拿起书柜上一个水晶鞋,里面装着他替她收集的星形小饰品,她不爱戴,却爱收集,尤其偏爱星形。自从他们交往,收集星星的工作就被他接过,只要在外看到星形的东西,他都会买回来装在这个水晶鞋里。
滕敬远望着水晶鞋里滚动的星星,想着冷蔚然恨之入骨的眼神,心中的痛狠狠撕裂着胸膛,她真的做得很绝,对从前毫不留恋。而他,竟像个傻瓜一样,仍守着一个空空的房子,等候一个不再回头的她。
她一点都不留恋!什么鬼水晶鞋,鬼星星,她早不在乎!他还留着干嘛!!!真他妈的,自己就是天字第一大傻瓜,全世界最蠢的人!!!!
嘭!!!
一声巨响,水晶鞋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星形饰品散落一地。
他的心就像这只水晶鞋,裂了,碎了,散了~!
滕敬远紧紧拽着拳头瞪着地上的碎乱,心中的悲愤狂涌。她不要了,早就不要这个家了。他狂怒地将桌上的一切全扫到地上,东西乒乒乓乓地全掉在地上,瞬间一间狼藉。一想到她仇恨他的眼色,心就像被铁锯狠狠拉扯,所有痛都顺着鲜血往外流,一直流遍他的全身,燃烧着一切愤怒。她恨他,不可原谅地恨他,他更恨自己这个认知!
当滕敬远发泄后,整个心都像被掏空一般,浑身无力,失神双眼只瞪着满地的杂乱,脑子一片空白。
他定定地站在那儿,只是怔怔地瞪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动了,慢慢蹲下,开始一件件拣起来。
她不要,他要,这个家里的每一件,都是属于他们的回忆。他舍不得删除、关闭,即使一想起仍会怨恨她的狠绝,每次他都给自己留丝期盼,希望有一天能回到从前。
大件的东西被捡起后,他小心地将水晶鞋的碎片一片片拾起。
他怕有些细小的碎片找不到,拿块毛巾小心地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扫,自到将地上扫得干干净净。
他将所有水晶鞋的碎片捧放到书桌上。
打开台灯,用胶水一点点粘合。
这是她最爱的水晶鞋,她离开的时候,竟然连它也没带,可想而知走得多狠绝。
它是易碎品,就像他们的爱情,经不起重摔。而他一次又一次希望用争吵来引起她的注意,慢慢累积伤害。孩子没了,她一定伤透了心。她是个倔强的女生,再痛再累也会强忍着,失去孩子一定比任何痛都痛,她居然什么也没说,说明她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滕敬远一边粘,一边想起每次打开水晶鞋往里放东西的情形,想到冷蔚然搂着他幸福的模样,心就更痛。蔚蔚,难道你真的完全忘了吗?我们的从前不只有痛,也有甜蜜啊!那些点点滴滴,你真的全忘了吗?
蔚蔚,蔚蔚……我忘不了。
滕敬远花了一整夜将水晶鞋粘合好,可是鞋尖有块缺口,怎么也找不到。他睁着满眼血丝,望着残缺的水晶鞋那个缺口,心无比失落,真的补不回来。破了就是破了,即使再费心的复原,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完整。
蔚蔚,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