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包养男人的沉浮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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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后半夜,钟文欣都用来宽慰自己,原谅他人。程世杰这个单身男人是个自由港嘛,原本就是什么船都可以航进航出的。既然人家已经泊了新船,自己也就不必再凑热闹。这样想了,心里觉得稍稍松脱了一些。可是在床上翻翻身,就翻出了另一番心思。是啊是啊,咱们之间没有婚约只有默契,可是咱们毕竟好了五年呐!你就是借别人的东西用了五年,归还时也应该打个招呼说声谢谢吧,何况你要归还的不是物品而是人!
钟文欣心里闷了一晚上,清晨就在女儿身上撒了撒气。等她开车到公司去的时候,心情已经变得十分平静了。程世杰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厚嘴巴大鼻孔的臭男人嘛,断就断,难道谁还真的离不了谁?
这种平静与坦然仅仅保持了一个上午,等到中午吃饭捧起碗的时候,钟文欣忽然忆起当初程世杰每每在正午时分开车到她的公司来,接她一起下馆子的情形。男人的那份关爱那份体贴此刻咀嚼起来竟是别有一番滋味。或许,昨天程世杰真的是在陪客户呢?或许,昨夜电话的背景声里出现的女人的嗓音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呢?那么,就再给他打个电话?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再也无法抑止。鬼使神差,手指揿下去,揿出的不是公司的号码不是手机的号码,而是程世杰的住宅。
“喂,哪一位?……”话筒里传出程世杰的牛嗓门。
钟文欣没有答话,就那么静着。
“喂,请讲话。”
钟文欣略一思索,便“啪”地挂断了。
果然不错,程世杰是和女人一起匿在家里!
钟文欣与程世杰刚刚粘上的时候,幽会的地点除了宾馆,就是程世杰的这处住宅。两人曾经躲在房子里三天三夜不出门,那虽然不是“蜜月”,却是真正的“蜜日”。
程世杰此时当然是在和那女人一起酿蜜喽。
过去看看!
这念头有点儿疯狂,也有点儿恶毒。钟文欣就那么疯狂着恶毒着,驾车直奔程世杰的住处。
在公寓楼前泊车的时候,钟文欣抬头看了看三楼的那几扇窗户。厚厚的窗帘深掩着,让人禁不住要猜度窗帘后面的风景。钟文欣打开手袋,向旁边的夹层探进去,一下子就捉住了那把钥匙。嘻嘻,探囊取物,我就是要来探一探,取出你藏匿的宝物呢,钟文欣在手心里颠荡着房门钥匙,钥匙环上的那只绒毛兔也欢乐地蹦跳不已。
三楼那扇棕色的安全门上有一个铁老虎头,锁孔就在虎脖子里。钟文欣把钥匙插进去扭了扭,铁门便“嗒”地开了一道缝。钟文欣想悄悄地摸进去,于是就用手慢慢地推,铁门不情愿地挪动着,挪出一串笨重的响声来。
等钟文欣接着打开里边的木门走进去,就听到过道里传来程世杰的声音,“猫儿……”用的是那种卷着舌头的声调,像小男孩儿亲昵地唤他的宠物。
钟文欣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猫儿啊……”声音提高了一些,就在卧室里。
钟文欣快步走过去,扭动了门把手。
“猫儿是谁呀?”钟文欣嘲弄地望着床上的程世杰。
“哦?哦……,你来了?”
程世杰大感意外,他尴尬地从被窝里坐起身子,赤裸的双肩和胸脯像出水的河马一样露了出来。
“嗯,想你了。”钟文欣屁股重重地落在床沿上。
语调有那么一点儿狠,也有那么一点儿怨。
程世杰已经回过神来,他做戏似的张开双臂揽住钟文欣,笑了笑说,“唔,我也想你了。”
程世杰的身体一挪动,席梦思床垫就软软地颤起来,像是一个受到了撩逗和刺激的敏感的肉体。昔日与程世杰在这张床上做爱的感觉又复活了,钟文欣仿佛看到了两个身体在眼前波翻浪跌。
就在这时候,大门那边传出响动,继而有轻盈的脚步声向卧室走来。
“大熊……”声音嫩得仿佛一掐就会出水。
出现在卧室门口的女孩子并不特别的漂亮,只是特别的年轻,只差一点点就是年少了。她的双手提着两个半透明的大食品袋,里边装满了从超市买来的罐头和速冻之类的快餐食品。
她愕然地望着坐在程世杰床边的钟文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青,这是钟大姐。”程世杰开口说。
“不,是钟姨。”钟文欣眯起眼儿,扯着嘴角笑。
“钟……”小青一张口,就涩涩地卡住了。
嘻嘻,真是个嫩涩的青杏呢,钟文欣扭过头,嘲弄地望了望程世杰。
“你们,你们……,我,到厨房去。”女孩子回过神,逃也似的消失了。
钟文欣望着女孩子的背影,不禁愣怔了。
席梦思床垫忽地一颤,程世杰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像紧急集合的士兵一样飞快地套衣服,穿裤子。
等程世杰收拾好了,钟文欣也收整好了乱糟糟的心情。
“世杰,我今天来,就是要还你的钥匙。”钟文欣说着,将那把带着毛绒兔子的钥匙环放在了床头柜上。
毛绒兔子窝扭着脑袋,一副无辜的样子。
程世杰的手不由自主地向毛绒兔子伸了伸,然后又缩了回来。
“你,拿着嘛。”
钟文欣平静地回答说:“最近,我的个人情况有些变化,我恐怕不能再到你这儿来了。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你也别再给我打。”
程世杰听了,疑惑地说:“怎么,有了合适的对象?要嫁人了?”
钟文欣仰仰下巴,做出得意的样子,“嫁不嫁,还没想好呢。”
“噢,那就恭喜恭喜啦。”程世杰的语气中不无轻松,但也还有点儿讪讪的味道。
该走了,走吧,走吧……钟文欣在心里对自己说。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手袋。程世杰像个大影子一样晃过来,在她的面前张开了双臂,想要拥住她。
无形的引力让钟文欣有点儿立脚不稳,对方那牛一样宽大结实的身子看上去竟有些模糊。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摆出个施恩的姿态,把手平平地伸了过去。
程世杰叹口气,很生分地将她的指尖握了一握。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大门走去,厨房里传来那女孩子的声音,“大熊,不留客人吃晚饭吗?”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口气。
打开安全门,站在楼道里,钟文欣搭住楼梯的扶手说,“别送了,请留步。”
程世杰也就停下脚,站在了那里。他挥着手,像是立在码头上送一艘渐行渐远的客船。
自己的台阶自己下吧,钟文欣一顿一顿地顺着楼梯往下走,刚刚拐过弯儿,就听到上面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被莫名的委屈紧紧地攫住,钟文欣觉得手心里像是握着冰,浑身寒得发颤。她拼命地对自己说,是我辞了他,是我甩了他,是我,我……
然而,泪水还是热乎乎地流了一脸。
直到坐进自己的凌志车,随心所欲地操纵起那银色的靓车在长街上穿行的时候,钟文欣才恢复了常态。她就像在按部就班地履行一份早已签下的合同,一刻钟之后把车停在了富丽宾馆。
下一步是开客房,位于十五层的豪华包间。这种客房的卫生间里有冲浪浴缸,缸体上有六个出水孔,可以调节出水的速度和冲力,把身子躺进去就能舒舒服服地享受水流的按摩。
卧室里那张特大尺寸的席梦思软床是圆形的,望上去就像一个巨型餐台,它可以让你做一回贪欲的老饕,放纵其上,大快朵颐。
开门的服务生刚刚转身离去,钟文欣就把自己抛到了圆床上。她翻出晓雄留下的那张名片,给这个大男孩儿打电话。
“喂,晓雄,听出我是谁了吗?”
“听出来了,”对方略一沉吟,念出了两句诗,“东舟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哦,他的嗓音此刻听上去别有一种幽深的韵味呢,钟文欣心里融融地活泛着,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昨夜“秋月舫”茶社那一盏盏挑挂着的灯笼。晓雄那忧郁而热烈的眸子就在那朦胧的纱影中晃动。
“喂,你来吧,我需要你的服务,特色服务。”钟文欣迫不及待地说。
“在什么地方?”对方不慌不忙地问。
“富丽宾馆,1506客房。”
今天是钟蕾的生日,钟蕾从期货公司一下班,就匆匆赶回了家。
已经临近黄昏时分了,天空正在慢慢地暗下来。钟蕾似乎忘掉了早上与母亲发生的那点儿不快,一进门就喊,“妈,妈……”
女佣梅姨迎上来说,“蕾蕾,你妈没回来。”
钟蕾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心里却沉了沉。往年过生日的时候,妈妈总是早早地回到家里,替女儿张罗那顿晚餐。或许是因为钟蕾的生日餐桌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父亲的缘故吧,所以母亲在这种场合总显得格外尽心。
妈妈今天是怎么了?
钟蕾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坐下来,给钟文欣打电话。公司那边的人说,钟总早就走了,整个下午根本就没在公司里。钟蕾又给钟文欣打手机,一次一次地挂过去,手机却关着。那情形就像你在亲热地喊一个人,她却不理不睬,冷冷地把你闪在了一边。
钟蕾的心里好难过。
梅姨宽慰她,“蕾蕾,别着急,你妈妈会回来的。菜呀什么的,我都备齐了,她一进门,我就坐锅。”
钟蕾到厨房看了看,七七八八的盘子碟子装着各种各样的热菜凉菜,都摆在不锈钢台案上。只是,还缺了什么……
缺的只是生日蛋糕。
每年的生日蛋糕都是两个,一个是母亲为她买好的,另一个……
门铃丁冬地响了一声,钟蕾跑过去开门。伍伯那微驼的身板闪进来,双手托着一个彩色的蛋糕盒。
“蛋糕,谁拿来的?”钟蕾问。
“送……,送。”伍伯结结巴巴地用手向外指着。
钟蕾赶出去看,只见一辆白色的小面包车正掉头离去,车身上“顺达快送”那几个字看上去十分醒目。
钟蕾叹了口气,怏怏地回到屋里。
打开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明亮的灯光投照了下来。条几上那个新来的蛋糕盒就像被冷落的客人一样显得有点儿孤独,有点儿落寞。钟蕾坐过去,默默地陪着它。
你是我爸爸送来的吗?钟蕾说。
是的,是的,蛋糕回答。
告诉我,我爸爸是谁?
你爸爸,你爸爸是爱你的。他记着你的每个生日,他记着。
……
钟蕾流泪了。
不用打开蛋糕盒,钟蕾就能猜到蛋糕上的那几个字,“小蕾蕾生日快乐!”那完全是长辈的口气,那应该是父亲……
年复一年,钟蕾总能收到这样的一份生日蛋糕,蛋糕上也总是同样的这句祝福。当这个蛋糕和母亲买的生日蛋糕一起摆上餐桌的时候,钟蕾免不了会问,“这是谁送的?”
母亲的回答通常是,“吃就是了,问那么多。”
说这类话的时候,母亲每每皱着眉头,显得很不开心。钟蕾于是就在心里想,奇怪,母亲既然不喜欢这份礼物,完全可以不把它摆上餐桌。如果摆上来,就是说有应该摆上来的道理。那么,谁的礼物可以和母亲的礼物在一起并列呢?只有父亲。
父亲能够送蛋糕来,父亲应该就在钟蕾的身边,父亲就在这座城市里!可是,他为什么不露面呢?
钟蕾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苦恼和困惑就像无药可医的疾病一样时时纠缠着她,折磨着她。
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钟蕾仍旧呆呆地伴在那盒生日蛋糕前。伍伯想必是饿了,他把梅姨叫过来,两人一起对钟蕾说,吃饭吧?该吃晚饭了。
钟蕾再一次给母亲打电话,钟文欣的手机仍旧是关着的。
梅姨把凉菜摆上餐桌,梅姨在厨房里嗞嗞拉拉地炒着一个又一个热菜。钟蕾说,“够了,别弄了。来来来,都坐下,我给你们分蛋糕。”
家里只有三个人,梅姨坐在钟蕾的左边,伍伯坐在钟蕾的右边。伍伯小心翼翼地把蛋糕上的生日蜡烛插好,梅姨将蜡烛燃起来。
“许,个愿,吧!”伍伯说。
万事如意,钟蕾想。自己总有不如意的事,祝自己如意一些吧。还有,妈妈,也祝她如意。还有呢,爸爸,祝你万事如意。这就行了,其他都是不相干的人。不,还有黑马王子,黑马王子,万事如意……
钟蕾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她鼓起腮,使劲儿向蛋糕上的蜡烛吹去。“噗……”,那些蜡烛全都熄灭了。如愿了,如愿了,钟蕾欣喜地想。
接下来,钟蕾动手分蛋糕。伍伯年长,钟蕾把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端给了他。
“谢……,谢。谢……,谢!”伍伯结巴得更厉害。
大概是因为做佣人的吃到了小姐亲手切下的蛋糕吧,大概是因为这种东西平素难得入口吧,伍伯伯竟激动得满面发红,鼻头放光。
与伍伯伯的兴奋比起来,梅姨就显得十分平静。她时不时地吃一小口蛋糕,就会向大门那边望一望,似乎是在看女主人回没回来。
然而,直到钟蕾用完饭,钟文欣也没有消息。
钟蕾没有什么胃口,她其实早就想起身了。只是担心那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