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号-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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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飞往哪里,士官?」查维斯经过他身边时问道。
「报告长官,我们先到夏威夷的希克曼。然後再到加州的特拉维斯。」
「知道了,要驾驶员起飞。」
「是的,长官。」这名机工长笑道,然後关起门走向前舱。
这里是这架巨大怪兽的机腹,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的乘客。基林并没有被戴上手铐,丁对此觉得有些失望,不过基林还算听话,努南就坐在他身旁。
「好了,基林先生,你想说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这位联邦调查局干员问道。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努南心想,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这只是在显现他的软弱,一如干员心中的预期。
答案十分简单——
「保住你的小命,如果你运气好的话。」
【第三十八章 回归自然】
对威尔森.基林来说,这实在是太过份了,没有人告诉他会遇上这种状况,而「计画」
的安全防护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漏洞。现在他的生活泡汤了——怎么会这样呢?他可以选择不合作,不过容器一定会被送去检测,美国陆军传染病毒医学研究所(在马里兰州的迪特里克堡)的医药专家只要几秒钟,就可以判读出他带进奥林匹克运动场的东西是什么,到时候他还能有什么藉口?他的生活、他对未来的计画等等,都将随风而逝,所以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合作,看能不能因此为自己争取到最好的待遇。
所以当C—十七A全球霸王三式运输机爬升到巡戈高度时,他使开始说明这整个事件的过程。努南手上拿了部录音机——希望飞机发动机的噪音不会盖过说话的声音。在整个录音的过程中,要他保持脸色不变实在是不太容易,因为他听到的是最极端的环保团体,那些人认为在加拿大捕杀小海豹的人都应该被送去集中营。他知道局里曾经对某些环保团体的攻击行为——像是从医疗单位偷偷放走实验动物,或是在树里钉钉子以便让伐木公司的链锯无法发挥作用等——进行过监视,但他从未听过有这种行径如此大胆的团体。总之,这种犯罪行为可说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而其成员那类似宗教般的狂热更是犹如天方夜谭。他实在无法想像这罐氯气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而现在这瓶东西和背包都一起被封在塑胶容器中,放在麦克.皮尔斯士官身旁。
「他还没打电话回来。」布莱林冷冷地说道,同时看了看表。闭幕典礼正在进行中,接下来即将由国际奥会主席发表演讲,以呼吁年轻的一代来参加下一届的奥运。接著是乐队的演奏,然後熄灭圣火……彷佛人类的传承之火也即将熄灭。这虽然令人感伤,不过却都是不可避免的。未来不再会有下一届的奥运,而年轻的一代能否活著听到这样的呼唤也很难说。
「约翰,他大概跟我们一样也正在观看这场典礼吧,多给他点时间。」比尔.亨利克森安抚他道。
「我知道了。」布莱林把手撘在妻子的肩上,试图放松心情。就是现在,运动场上的人们身上必定都沾染了「湿婆」病毒的微胶囊。比尔说得对,不可能会出差错的。不久的将来,街道和高速公路上都将空无一人;农田荒芜,机场关闭。树木将因无人砍伐而茂密茁壮,鼠辈和食腐动物将得以饱餐一顿,而狗和猫则将回归大自然,依本能生存下去,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也将可以自由地猎食。就在今年,将不再有人为了制作大衣而残害小海豹;今年,这个世界将得以重生……。对布莱林和他的手下来说,这就像是一种宗教,而且实际上它也的确具备了宗教所有的必要元素。他们崇拜被称为「自然」的集约生活系统,因为他们感谢大地之母供养生物,所以愿意为了她而战斗;这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 * *
「到希克曼还要多久?」
「再十个小时,机舱长是这么说的。」皮尔斯说道并看了看表,「这就好像回到了恶魔师的时代,提姆,我想要一具降落伞。」他告诉努南。
「呃?」
「八十二空降师,布雷格堡,那是我第一个服务的单位,小老弟。」皮尔斯解释给这位联邦调查局干员听。他爱死了跳伞,但在特种作战部队跳伞的机会并不多。因为乘直升机进去不但较有组织而且也比较安全。「你能想像这家伙原本打算要做的事吗?」皮尔斯问道,他指的是基林。
「是很难相信这会是真的。」
「是啊。」皮尔斯同意道,「想不到有人会如此疯狂,我根本无法想像。」
「对啊。」努南回答道,「我也是。」他摸著衬衫口袋里的迷你录音机,心想这里面的内容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而且这样录口供合法吗?他是宣读过对方的权利,不过任何半调子的律师都可以推翻这口供,并且宣称他们是在军用飞机上,还被武装人员包围著,所以才被逼供的——法官可能会采信,并认为这样的逮捕行为是违法的。但是,努南心想,和结果比起来,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如果基林说的是实话,那逮捕他可能就救了好几百万人…
…他走向飞机前方的通信舱,拨电话到纽约。
电话声一响起,熟睡中的克拉克就立刻抓起话筒:「喂?怎么了,丁?」
「我是提姆.努南;约翰,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到了之後,你打算怎么做?我这里有基林的口供录音带,整件事跟你在几个小时前告诉丁的一模一样。约翰,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这我也还不清楚,我可能会先跟摩瑞局长以及中情局的艾德.弗利谈谈。我不确定法律是否能处理这么庞大的案件,也尚未决定是否要把这件事公开,你了解吗?」
「嗯,我了解。」半个地球外的努南也同意,「好的,只是希望有人能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说得对,还有别的事吗?」
「目前没有。」
「那好,我要回去继续睡觉了。」线路回复平静。努南走回货舱,看见查维斯和汤林森正看著基林,而其他人则挤在空军飞机的狭小座位上,想办法多休息一会儿,度过这漫长无聊的空中旅程。
「他还是没打电话回来。」布莱林说道,电视上正播著奥林匹克的回顾集锦。
「我知道。」亨利克森回道,「好吧,我来打个电话。」他从座位上站起,拨了一个雪梨那边属於全球保全的手机号码。
「东尼?我是比尔.亨利克森。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可以吗?……好的。找到威尔森.基林,然後要他立刻打电话给我,他有我的电话……没错,就是这支。现在就去,东尼……好的,谢谢。」亨利克森挂上电话,「这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因为他没多少地方可以去、现在他八成是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放轻松点,约翰。」这名安全主管劝说道,他还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能是基林的行动电话没电了或是被人群堵在路上,所以没法子搭计程车回旅馆,或者是根本就拦不到计程车,反正可以解释的原因很多。
在雪梨,东尼.强森来到威尔森.基林的旅馆房间,用信用卡插入门缝,然後拨动扣环,走了进去——基林的袋子就放在衣柜滑动门的旁边,桌上则是他准备飞往东北澳的飞机票,另外还有一份地图,以及有关大堡礁的小手册。这有点奇怪,威尔森要搭的飞机——他检查了机票——二十分钟後就要起飞了,可是他却还没退掉旅馆房间,事情有点不对劲。威尔森到底到哪里去了?强森不禁想道,然後他拿起电话。
「喂,东尼啊,我们的人到哪里去了?」亨利克森镇静地问道,然後脸色随即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些什么?好的,如果有其他消息,立刻打电话到这里给我。再见。」亨利克森挂上电话,然後转身看著另外两人。「威尔森.基林失踪了,他不在房内,但行李和机票都在;他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你说什么?」卡洛.布莱林问道。
「我不确定。该死,也许他在街上被撞了——」
「——或者是波卜夫把机密泄露给了不该给的人,然後他们就把基林给绑架了。」约翰.布莱林神情紧张地说道。
「波卜夫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胡尼卡特更不可能告诉他,因为他也不知道基林的名字。」但是亨利克森接著想到——噢,他妈的,不过福斯特知道如何散布「湿婆」,对吧?
真他妈的该死。
「怎么了,比尔?」约翰问道,他看到亨利克森的脸色有异,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约翰,我们可能有麻烦了。」这位前联邦调查局干员说道。
「什么样的麻烦?」卡洛问道。亨利克森的解释让房里的气氛随即有了变化。「你是说,他们有可能知道?……」
亨利克森点头道:「没错,很有可能。」
「我的天啊。」这位总统科学顾问叫道,「如果他们知道了,那么——那么——」
「是的。」比尔点头道,「那我们就惨了。」
「这下子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我们必须摧毁所有的证据,包括所有的『湿婆』病毒、疫苗和记录。记录都在电脑里,只要删除即可;纸上文件应该不多,因为我们已经告知所有人尽量不要把东西印出来。
现在就请他们把所有文件销毁,而我们可以在这边同步进行,我能从我的办公室读取公司所有电脑里的资料,并且销毁所有——」
「可是所有的档案都有加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约翰.布莱林提醒道。
「你想和米德堡那些密码专家对抗吗?我可不要。」亨利克森说道,「所有的档案都得杀掉,约翰,听著,你可以否认所有的指控,只要没有确实证据,他们就动不了你。」
「那目击者的证供呢?」
「目击证人的供词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任何一位律师都能把这些证据玩弄於股掌之间。
之前我在为调查局办案时,就知道确实证据的重要性,你必须让陪审团有实物作为判断的依据。目击证人的供词在法庭上毫无用处,除非能在电视上播放出来。好了,我要到我的办公室去杀掉电脑上的资料了。」亨利克森说完後随即离开,而布莱林夫妇则留在原地。
「我的天啊,约翰。」卡洛的音调中带有些许紧张,「如果人们知道了,就没有任何人会了解……」
「了解我们将会宰掉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不,」他的丈夫同意道,「我不这么认为。」
「我们该怎么办?」
「离开这个国家,和所有知道『计画』的人一起飞往巴西。我们还有钱——我有好几十个秘密帐户,可以随时转帐取用——而且如果比尔成功销毁了所有的电脑档案,那他们就没办法判我们有罪。嗯,他们也许逮捕了威尔森.基林,但我不认为单凭他一个人的证词,就可以到外国合法地逮捕我们。大约只有五十个人知道所有的事——我是指整件事——而且我们有足够的飞机可以把这些人都送到玛瑙斯。」
亨利克森打开他办公室的电脑,叫出加密的档案;上面有可以读取所有地平线公司电脑的电话号码和密码,另外还有和「计画」相关的档案名称。他经由数据机读取,找出必须清除的档案,然後用滑鼠把这些档案丢进资源回收筒,再作最後的删除。当他在做这件事时,汗水不断自额头涔涔而下;三十九分钟後,他终於确定自己已经删除掉所有的档案。最後他列出所有档案名称,再作一次全部搜寻;很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好了,他问自己,对方可能掌握了什么?他们会有基林那罐装有「湿婆」病毒的容器,而这件事很难抵赖,但这又代表什么;经过专家检验後,他们会知道基林所携带的是生化武器,而基林也可能会告诉检察官这罐东西来自地平线公司,但是负责「计画」的人会矢口否认,反正不会有任何相关证据来支持这项指控。
接下来,他算过了,在地平线公司和全球保全里,总共有五十三名人员是从头到尾参与了「计画」的进行。至於对A和B疫苗的制造,则可以解释成是医学研究,而「湿婆」病毒和疫苗库存则可以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完全销毁,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就够了。虽然基林在他们手上,而且他也很可能会招出一切——亨利克森对这点十分肯定,因为调查局总是有办法让人说实话——让布莱林和许多人的日子很不好过——当然这也包括他自己。他们或许能逃过被定罪的命运,不过接受审判的羞辱必然会揭露不少事,加上「计画」成员问的互相攻讦,将使一切纠缠不清……还有波卜夫,这个人会让布莱林跟恐怖活动脱不了关系。不过他们也可以紧咬著波卜夫谋杀了福斯特.胡尼卡特的这个事实,让他的证词大打折扣,而无法定他们的罪。接著他们就飞到巴西玛瑙斯西方丛林里的另一处「计画」营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