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王传-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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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里还有气力争妞?”一个瘦高老头神秘地淫笑道:“小老儿有福分,那货色刚到,正好让我赶上,那功夫那身段,啧啧!给个王都不换!”瘦高老头正好背对着吴郢,不看他的表情都能想像得出他的猥琐模样。果然,其余二人一齐取笑道:“黄土埋了半截,当心哪天挺在娘们肚皮上。”瘦高老头嘎嘎干笑几声:“尔等不信?哪天去玉香观尝尝,那口子叫‘红玉真人’,别看她面上一身白衣,里面可是红得炭团一般,热乎着呢。”大个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前向我去过,那道姑假正经,根本不让进。”瘦高老头得意地笑道:“不懂规矩怎么进?先把你老婆卖了,差不多能换一回逍遥,那里是先交钱才看货的。”另两人一齐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瘦高老头凑过头去又低声说了句什么,另两个人笑得淫亵至及,连连道:“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四〓多情公子淫窟救美〓〓仁义君王左右为难
吴郢在客栈中一宿未眠,大早起身踱进店堂时,只有掌柜一个人在忙活,见吴郢出来忙赔笑招呼:“客官早啊。”吴郢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往柜台边一靠,顺口道:“在下初到贵地,不知此处有些什么地方消遣。”掌柜打量吴郢半晌,眼神有些狡黠:“一看客官您这身打扮,便知是位贵人,破落处您不见得去,就近有个玉香观,小人虽不曾光顾过,据说里面风月无边。”吴郢略一偏头,一副极感兴趣的神情:“玉香观?像是道人修炼的场所,如何风月?”掌柜神秘地勾头一笑:“出门往东,过了前面那道便桥,拐弯不足二里便到,客官有兴致亲自去瞧瞧便可知晓。”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笃信神仙道法,曾到处招募道士炼丹求仙,民间也深受感染,极其推崇道教。道教旨在修身养性、强身健体,道教的兴盛却衍生出许多旁支,诸如炼丹、法术等等。如今是汉王二年中,发了战乱财的大批新兴地主贵族们骤然升级,骨子里的低俗是打磨不尽的,偏偏这类人最爱附庸风雅,闲来无事便爱大谈经济治学,道教的初衷则正好与之相投。不过,像玉香观这样打着道名经营皮肉生意者,却是闻所未闻的。吴郢雇了辆车,急匆匆来到玉香观门前,只见此处花木扶疏、香火清淡,俨然一处优雅别致的修道佳地,丝毫没有客栈中那些人传言的猥琐气息。吴郢正仰头看门洞上那块“玉香观”的牌匾,一个白衣小道姑手执拂尘出来招呼。小道姑约莫十七八岁,青丝挽成两个小髻,长发垂到胸前,眉目之间隐含着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称的安静气质,声音轻柔平静:“尊驾是来进香?请进来。”吴郢连忙拱手还礼,跟随小道姑来到观内,迎面一座大殿横在眼前,宽宽的台阶从两边通向后院,大殿门上垂着半截黄丝幔,里面光线极其幽暗,几缕檀香袅袅升腾着。踏入殿堂,一个中年道姑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吴郢对着神像连拜三拜,屏息凝神站了一会。小道姑并没有离开,等吴郢拜完才轻声道:“尊驾是否需要移步偏厅歇息?请随我来。”吴郢没有做声,跟着小道姑出大殿,顺着台阶往后一拐,是一座精致的院落,院子当中平坦空荡,只在沿台阶处种了一排绿油油的灌木,看上去十分干净雅致。偏厅其实是一间厢房,只是门洞开得稍大,黄绢门帘朝两边收拢着,里面有炕台案几,墙上挂着一副极大的神像,下面摆着一个小香炉。小道姑端来茶水,轻声道:“小观不曾准备酒肉,尊驾先吃些果子解乏。”小小道观竟备有茶叶,心中不觉有些疑惑,一口喝干了茶水,发现这水清香特别,不禁赞道:“好水,好茶,想来是宝观栽种的?”茶在当时来说属于极贵重之物,并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时常取来奉客的,小道姑像是看穿了吴郢的心思,抿嘴一笑:“看来尊驾出自富贵之家,此茶乃是贫道亲自栽种。”小道姑说罢又为吴郢续满茶水,吴郢盯着小道姑雪白粉嫩的手,心中一动:这道姑如此年轻,言谈俨然如同主人,亲自制茶而手指却如此细嫩,似乎不太合常理。想到此处便出言试探道:“在下远道慕名而来,听闻宝观有几位才情极佳的道长,能否叨扰叙谈片刻?”小道姑略微一愣,旋即笑道:“小观不过收留几个潜心修道的道友,倒不曾有甚出众才情,尊驾还是请回吧。”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强行要求打扰几个出家道人也说不过去,吴郢失望地叹了口气,却还有些不甘心,干脆从袖笼种摸出一串钱:“这些钱在下捐与宝观,权作香资。”这串钱客不是普通的钱,乃是黄金所铸,往案几上一放,璀璨夺目。小道姑笑得有些怪异:“既然尊驾如此虔诚,请随贫道来。”吴郢心中大为兴奋,心想:到底是钱能通神,只是这道姑越看越古怪,得多加小心才是。小道姑带着吴郢走出偏厅,来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看上去实在有些古怪,里面空荡荡的,什么家什都没有,地面铺着杏黄地衣,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吴郢正在迷惑,小道姑不知按了哪处机关,墙面突然裂开一道门。小道姑走进门里,笑吟吟地回头招呼:“尊驾请。”吴郢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门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通向另一头紧闭的门口。小道姑来到门前停下脚步,轻轻一推门便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房间出现在吴郢面前。房间里的陈设足以与王宫媲美,各种奇巧摆设应有尽有,吴郢不觉心中赞叹:想不到小小一个道观竟有如此豪华的场所。小道姑轻声笑道:“尊驾先请安坐,贫道去去就来。”说罢径直进了一扇偏门。吴郢盘腿坐下等了片刻,眼睛一直盯着小道姑走进的门,过了好一阵子门终于开了,从里面出来的却不是小道姑,而是另一个盛妆白衣女子,女子的脸上化着浓妆,艳丽耀眼得令人无法逼视。白衣女子快步走到吴郢身边,一双柔荑攀住了吴郢的脖子,沁人心脾的香味熏得吴郢头晕目眩。吴郢的本意是向探听小红的下落,如今倒真像进了传说中的淫窟,不免吃了一惊,连忙推开那女子。那女子被推得倒退两步,口中媚笑道:“到了此处,何须如此正经?”吴郢听那声音有些耳熟,定睛细看不觉脸色大变——面前这位白衣丽人竟然正是他寻找了三个月的小红。小红——如今的红玉真人却没有认出吴郢,只管贴过来靠着吴郢的臂膀,身上的白衣不知何时已经脱落大半,露出里面红纱亵衣,鲜红的亵衣薄如蝉翼,衬托得半露的酥胸更加白嫩诱人。吴郢还不曾正式取妻,吴芮素来家教严格,绝不允许子弟作出荒淫之事,但他毕竟是个成年男子,被小红这一番动作撩拨得有些难以自持。小红的眼神十分迷离,一双玉手只管去剥吴郢的衣衫,吴郢急得大喝一声:“小红姑娘,请你自重!”小红被他这一喝吓得愣了一愣,倚在吴郢身上的娇躯顿时僵住了。吴郢不忍心吓坏她,赶忙柔声道:“小红姑娘,你不认识在下么?在下曾在花庐答应帮你兄妹团圆的。”小红的睫毛激烈地扇动着,眼神渐渐恢复清醒,口中喃喃重复道:“花庐?兄妹团圆?”吴郢侧身执起小红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点头。小红的鼻翼皱了皱,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哑哥哥在哪里——”吴郢一把将小红搂入怀中,任她哭得天昏地暗,好在这间密室隔音效果很好,任她怎么哭闹也无人听见。一个哭得花枝乱颤,一个安慰得百般柔情。小红边哭边诉,吴郢细心倾听。原来,小红那日满心欢喜等待吴郢和驺徭来接她,自思虽然误落风尘,所幸还能保住清白全身而退,又能与最疼爱她的哑哥哥牛大团圆了。谁知天刚放亮,那个出了定金包她的军爷突然带人手执利刃,将她强行挟持,一路上专拣人烟荒芜处走。小红跌跌撞撞跟着那军爷逃到山中,军爷突然说前面是瘴谷莽林,再过去正在打仗,不如转道回乡。几个小逃兵自是唯唯诺诺,于是小红身不由己地随他们辗转流离,刚一出山便碰上了衡山前来追逃兵的将士,军爷见无法脱身,干脆将小红往肩上一抗,丢下那些喽罗逃到九江地界。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军爷带着小红东躲西藏十分不便,身上带的盘缠也不够支撑几日,他恨恨地骂道:“将军、王子玩得,老子玩不得?”小红一路上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竟然被他卖入了这座淫观。这座淫观也是大有来头,乃是九江郡守置办的销魂窟,那个白衣小道姑实际上是一个邪道高手,每日给观中女子服食淫药,以供官人取乐。仗着郡守撑腰,遇上那种肯花钱的主顾,也能享受这里的温香软玉。吴郢听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如此骇人听闻,如此伤天害理,不将这等污吏碎尸万段不足以平愤!”这所密室其实是紧邻着道观的一所民宅,平日很少见人出进,人们自然想不到个中竟有此等奥妙。方才那小道姑进去捣鼓了好一阵子,便是在给小红灌食淫药,然后自己从后门绕道离开。小红服下淫药,按照时辰计算早该发作,被眼泪一冲,恰好推迟了发作时间。尽管小红将服药一事说得隐晦,吴郢还是从她渐渐涨红的脸色看出了问题。小红的眼神复又迷离起来,一张被泪水冲得脂粉尽失的脸红得好似火炭,半解的衣裳下面,脖颈、臂膀也开始涨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强撑着挣脱吴郢的怀抱,一步步向着屏风退过去。吴郢张开双手,眼看着小红一步步退向屏风,身上的白衣正一点一点褪落,露出鲜红的亵衣裤,丰满诱人的胸脯不断起伏着,窄小的裤管勾勒出的蜂腰开始扭曲。渐渐地她的表情开始扭曲,整个人往地上委顿下去,高大的木制屏风被她那一靠,慢慢倾斜下来,眼看就要倒到她的身上,她对面临的危险浑然不觉,整个人像一条火红的蛇,只顾在地上呻吟、扭曲。吴郢的心中矛盾极了,他对小红的感情在此时变得复杂而又难以捉摸,其中有对柔弱的同情,也有对美色的爱慕。他并没有矛盾太久,就在屏风将要倾倒的一刹那,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扶住屏风。委顿在地上的小红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抱住了吴郢的腿,那一抱的力度之大,足以令吴郢扑面跌倒在小红身上。只见她眼睛半开着,猩红的嘴唇也半开着,露出粉红的舌尖,正大口喘着粗气,间或溢出难以自持的呻吟,纵然吴郢是个神仙,此时也只能淹没在她那充满欲望的满目风情中。
激情过后,小红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渐渐褪去,取而待之的是另一种羞怯的粉红。她蜷在吴郢怀中,又开始轻轻抽泣,与方才的放肆缠绵相比判若两人。吴郢看着怀中柔若无骨的姑娘,心中犹如利剑穿透般疼痛,不由得泪如雨下。“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出气,然后带你回宫,此间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吴郢信誓旦旦道。小红并不知道吴郢的身份,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摇头:“小红命苦,观主武功了得、九江郡守属下更是如狼似虎,不能连累公子再涉险境!”吴郢笑着拍拍小红的脸蛋:“你就放心等着吧,本公子即日请九江王调兵平了这魔窟,带你回宫过好日子去。”小红听他一口一个回宫,惊疑得瞪大眼睛,吴郢连忙道出自己的来历为她解疑。小红听他说哑子牛大如今是食邑千户的武官,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的意外,吴郢先不与观主谈赎身价钱,而是花钱请观外一个挑夫前去客栈找他的随从。随行侍卫早晨起来发现吴郢不见了,不敢四处乱找,只好在客栈中等候,等到过了晌午还不见公子回来,正在着急,挑夫送信来了。侍卫不知公子究竟去了哪里,心中思量:公子即是找寻那位失踪的姑娘,兴许是去妓寮,不便带他们同去,故此便取上带来的盘缠赶到玉香观。吴郢在观外等待,见随从带着许多金钱来了,赶忙趋身入观来找白衣小道姑。小道姑倒也爽快,见吴郢出手大方,那些金钱首饰少说也值黄金二百两,二话不说便将小红领出来交给吴郢。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吴郢带着小红,一刻不敢停留,匆忙启程赶往洙城。
一路上风尘劳顿,不日便回到衡山,进了洙城,吴郢的心情却沉重起来,自己身为衡山王子、一国的司法廷尉,欺瞒君父来到邻国与一个巫娼做下如此苟且之事,传扬出去将如何保全脸面?转念一想,自己手握重权却要处处计较声誉,连一个柔弱女子都不敢保护,那岂不是枉做一世男儿?吴郢本说四处游玩,三五天便会回转,这一去便是半个来月,吴芮虽说有些牵挂,却也不太担心,这个儿子不同于其他,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