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汉的软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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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邵先生说得也没错啦,虽然喜新厌旧是人类的天性,可是你要变心之前也该跟他交代清楚嘛,也难怪他怨你了,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嘛广这些话听起来很怪,说起来更不是味道,但说着说着,她却开始同情邵慕风了。
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见得能让社会接纳,可是毕竟有人因此而受伤害;心伤是最难痊愈的病症,莫怪邵先生如此伤心地跑走了。
〃背叛!?〃铁鹰瀚坐直身躯,额际的青筋隐隐跳动;他深吸口气稳定心神,现在还不到失控的时候。
〃你以为我跟慕风是什么关系?〃总算说到重点了呵!潜意识里他有种噬血的兴奋,这颗软糖要是敢乱回答,他肯定饶不了她。
〃关系?〃阮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们交往这么久,还需要问我吗?〃
以邵慕风的说法,他们认识十几年了,那么两人的〃奸情〃起码有好些时日了;这个人怎么这么怪,像这样私密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充其量不过是随意揣测罢了。
〃'交往'分成很多类型,你认为呢?认为我跟慕风之间是哪一种?〃深邃的眸锁定她圆亮的眼,眸中闪动着她解读不出的诡光。
〃亲人、朋友,还是……情人?〃他霍地倾身向前,俊脸直逼阮棠,使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下。
心跳突然失速狂跳,阮棠抚着胸口,一张俏脸急遽涨红。
〃嗯?〃一股属于女人的幽香蛊惑着铁鹰瀚的嗅觉,他忍不住更向她贴近了些。
〃呃……我觉得……应、应该是……情——情人吧……〃讨厌,他干嘛靠得那么近害她的心跳乱了节拍!
铁鹰瀚在听到她的回答后,两道浓密的剑眉高高耸起,形成V字形的排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慕风是情侣了?〃该死!这女人真以为他是gay?!
〃两只眼睛都看到啦。〃她无辜地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刷子一般扇啁扇,认真且单纯地回答。
〃你看到什么了?看到我对慕风这样?〃他气恼地扳高她的脸蛋,让她两眼准确无误地对着自己的眼睛,然后以修长的指轻抚她细致的脸蛋,在逐一抚过她的眼鼻之后,最终停顿在她的红唇,两眼闪动着炽热的火焰。
阮棠惊愕地任他以手指在自己脸上游走,那种似曾相识的气氛令她发不出声音,所有的-话浯全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因为她早已吓傻了,只能憋着气猛摇头。
拜托!他靠得那么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男人味和他粗犷的鼻息;她长这么大;除了上次擦枪走火的吻之外从没与外人如此接近过,所以她还不懂如何应对。
〃摇头?不是这样?〃看她的小脸憋得通红,他变态地有种促狭他人的快意,〃还是这样——〃
〃唔!〃阮棠的圆圆眼瞠到最大,她太过专注于自己紧张的情绪,却没预料到他迅速且唐突的举动,当她意识到他的行为时,红唇早已被他衔了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间隙。
铁鹰瀚原本只想逗逗她,没想到越靠近她就越想更接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一回的接触,终至情不自禁地吻上她——〃
好啦,虽然这回情况有点失控,也超出他的预期,不过既然做了,他便不打算停止,算她运气好,让她赚到了。
原先就因紧张而憋气的阮棠因缺氧过度而张嘴换气,这一换可换来他毫不客气的入侵,长舌恣意栖占她甜蜜的唇舌,她依旧明显的生涩更加壮大他男性的自得,索性一把将她抱坐在大腿上,好方便让他亲个过瘾。
阮棠此刻已经不再是软糖,倒像是脱了水的蜜饯,全身的力量就像蜜饯的水分般被抽得一千二净,更惨的是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还认为我喜欢男人吗?〃放开她后,他急欲得到她的道歉。
阮棠呆滞地坐在他大腿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阮棠?〃铁鹰瀚浓眉微蹙,伸手拍了拍她粉嫩的脸颊,〃你醒了吗?还是你想再来一次?〃
阮棠轻颤了下,显然某些音节深深地敲进她心坎里,她拉回空茫的神智,在铁鹰瀚全然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霍地在他耳边放声尖叫——
〃噢!〃铁鹰瀚反射性地伸手捂住她正在尖叫的嘴,气急败坏地在她耳边低吼,〃你该死的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阮棠根本没理会他的问句,她用力扳开他的手,以极快的速度跳离他能控制得到她的范围,火速冲至床头柜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本黄色、看起来像电话簿的书册,以微颤的手忙乱地翻动,神情专注且惊慌。
〃你在找什么?〃她不寻常的反应引起他高度关切;上次他吻她之后,也不见她有如此诡谲的行为,因此他好奇地走到她身后问道。
〃当然是找电话。〃不找电话她干嘛翻电话簿。
〃哪里的电话?〃这女人果然没啥大脑,打电话问查号台不是更快?他拿起话筒预备为她拨号询问。
阮棠继续翻动手中的书页,想都不想地便回答:〃性病防治所……〃
〃性病防治所?!〃这跟他的吻有什么关
倏地,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扬起眉,俊脸一片青黑;他挂上手中的话筒,低沉地说:〃没这个单位!〃
〃怎么可能没有?〃阮棠丢下电话簿,回过头惊惧且哀怨地瞅着他,〃那我不是完了……〃
她无助的模样令他心软,悄悄环住她纤弱的肩,让她倚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什么完不完的,晦气!有我在,任何事都没有。〃
〃就是有你在才糟糕……〃她吸吸鼻子,把鼻管流出来的透明液体擦在他名牌的休闲衫上,没有任何愧疚。
〃喂!说清楚,我不接受影射性的说法。〃他又皱眉了,眉心出现皱褶。
〃都是你啦!你干什么又吻人家嘛!〃阮棠没表现出羞涩,反而刷白了脸,抡起拳头打他。
〃你又在发什么疯?〃铁鹰瀚抓着她的手,不是他怕痛,也不是不让她打,只是他总得搞清楚自己被揍的理由。
〃你才疯了呢厂她气得想甩开他的钳制,他却打定主意不放人,她只好任他抓着,一股脑儿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你是眼花了是不?我是女人耶,虽然我没有漂亮的脸蛋,更没有傲人的罩杯,可是怎么说我都是个道道地地的女人!〃豆大的泪珠由她眼角落了下来,也让铁鹰瀚拧了一颗心。
他当然知道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不然鬼才吻她。
〃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吻了人家,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性倾向?〃她越说越激动,水气不断地由眼睛里冒出来。〃谁知道你有没有世纪黑死病!?万一因为这个吻,害我成为编号XXX的爱滋带源者,那我家里中风的爷爷怎么办?我还在念书的妹妹怎么办?〃
天呐!她可不想那么早就向阿弥陀佛报到!
铁鹰瀚安静地看着她,过了三十秒:〃我不是第一次吻你,如果你为这个担心,上次为什么不说?〃
〃人家当时没想到嘛!〃上次真的是她疏忽,才会没想到这么重要的问题,现在才想到说不定都来不及了,因为她后牙床有颗蛀牙一直懒得去补…〃
〃我喜欢的是女人。〃他试着跟她说清楚。
〃谁管你喜欢什么人?我是倒霉被衰神附身才会撞到你,为了一百万赔上我一条命,怎么算我都划不来!〃她粗鲁地抹去泪水,压根儿没弄清楚他说了什么。
人要懂得未雨绸缪,万一她真的因此染上病,见佛祖了,那爷爷与小箬就失去依靠,她可不容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不管如何他都得支付赔偿金。
〃你想怎么样?〃铁鹰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过你要搞清楚,我不是那种死爱钱的人;虽然人的生命是无法以金钱来衡量的,但为了我的家人,我想我不得不对你提出——合理的索赔。〃这么说没错吧?希望他别将她当成爱慕虚荣的女人。
〃你想要多少?〃他扬起眉,微抿嘴角。
〃嗯……请问多少才算合理?〃她犹豫再犹豫,终于问了这个没深度又没内涵的问题。
〃多少啊?〃他斜睨她一眼,眸光冷淡,〃你觉得一千万合理吗?〃弹了弹手指,他开出价码。
如果不冷淡以对,铁鹰瀚绝对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打从她抽抽噎噎地碎碎念开始,他就看出她那颗单纯的小脑袋在打什么主意,他不过是顺着她的剧本往下走而已。
他的小软糖越来越大胆了,竟敢怀疑他的〃性倾向〃。
他不否认这次慕风的确玩得太过火,但她也未免对他太没信心了点吧,AIDS?亏她想得出来,真想打她一顿屁股。
〃一、一千……〃阮棠的小嘴圈成O型,伸出的食指笔直地立在双眼间,一双美眸直愣愣地盯着食指,差点盯成斗鸡眼。
〃嗯哼,太少了吗?〃看她吓傻的蠢模样,铁鹰瀚量她也没那个胆。
〃不,不……〃阮棠慌张地猛摇头。
老天,一千元她还算常见,偶尔支出少时,身边还能留下个四五张,但一千万——那是多可观的一笔财富啊?!不仅爷爷的医疗费和小箬的学费都有了,即使她真的倒霉挂了,连丧葬费也有了着落:〃只是……〃
〃只是?〃
〃呃,是这样的。〃阮棠深吸口气,紧张地舔舔唇瓣,斟酌着该如何遣辞用字,〃一千万呢,对你而言可能只是九牛一毛,可对我而言却是个天文数字。〃她顿了顿,谨慎地看着他的表情。
铁鹰瀚微点头,却不做任何表示;说实在的,他实在还搞不清楚她想说什么,不过他可以肯定她不会抬高价码。
阮棠见他没答腔,清了清喉咙继续往下说:〃虽然我说过生命无价,但我实在不好意思拿你那么多钱,所以我决定……撞伤你的那一百万你可以先扣掉。〃她这可是大出血喔!她相信没有人会像她这么有良心,一开口就放弃一百万的〃进账〃。
铁鹰瀚眯了眯眼,微扬的嘴角掀起:〃是吗?可是我并不打算让一个月的期限缩短。〃开什么玩笑,现在让她离开的话,以后要想留下她可就难了。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阮棠连忙澄清。
〃我还是会遵守诺言照顾你一个月,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如果没看到你恢复成原来健康的样子,我的良心会不安的。〃期限都过了一大半,而且是自己答应在先,她才不会跟他计较这些〃零头〃哩!
〃那你不是亏大了?〃哪有人把到手的钱往外推?她是不是晒晕了;不然怎会不按牌理出牌。
〃不、不会啦,应该说是我贪财了。〃奇怪,怎么说着说着变成错的人是她?唉,不管了,拿人家那么多钱总是有点心虚,而且话都说出口了,她可没那个胆再把它收回来。
铁鹰瀚轻笑出声:〃你是贪财。〃
〃嗄?〃阮棠愣住了。这个人怎么这样,她好心地少收了他一百万,他不但没放在心上,还说她贪财?她可是拿命来换的耶!
〃你说了什么吗?〃一定是她听错了,还是向点好些。
〃你不是说你贪财吗?我也这么觉得。〃
铁鹰瀚毫不客气地说得更清楚明白,他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慵懒地说:〃我可以马上给你九百万,可是你不觉得你该拿点东西来换吗?〃
〃换!?〃阮棠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她的脑袋转不大过来,〃我不是拿我的命跟你换了吗?〃她说得非常迟疑。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没错,但没发生的事任何人都说不准。〃铁鹰瀚魅惑地瞅着她茫然的美眸。
〃既然你一口咬定我必定患了要人命的传染病,而且也跟我索赔了一千万,作为你的买
命钱,如此一来,你的命该算是我的了吧?〃
以字面上的意思来解释似乎真是这样没错,万一她拿了人家的买命钱,而这条命却一直好好地赖在她身上,那么这九百万拿得似乎也有欠公允,人家也会觉得白白损失掉了一笔钱吧?阮棠茫然地点了下头。
〃很好。〃铁鹰瀚满意地点了点头,〃属于我的东西,我就有绝对的权力决定它的用途和对待它的方式,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他挖好一个陷阱等她自己往里头跳。
这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她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但在听不出任何蹊跷之下,阮棠除了点头,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很高兴我们达成协议,现在,该是睡觉的时间了。〃黑眸露出狡猾的精光,铁鹰瀚志得意满地笑了——
阵阵海涛声伴随着微寒的海风窜进听潮饭店每一个房间,明明灭灭的灯光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微晕的床头灯下,铁鹰瀚张着一双晶亮的黑眸了无睡意,侧过身用手臂撑起头颅,端详身边熟睡的人儿。
醒着的她原就单纯,沉睡中的她更是犹如刚出生的婴儿般纯净,透过晕黄的灯光,周身就像染上淡淡的光晕,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终于是他的了,虽然手段不甚光明,但终究已成事实。
她的误解着实令他十分恼火,不过不讳言,也因此让她更早成为他的人,所以他并不打算戳破这个假象。
对她,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待,等待她终于离不开他的那天,也许他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