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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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由对张六娘生了怨念,觉得她被逐去觉远庵真是活该!
“你闻不闻那东西,有区别?”关亥接了张六娘的话。
这话说得毒,张六娘脸色发黑。她到现在还没圆房,真是闻不闻没区别的。
关亥不管她的感受,只朝林十一点头,“明早办完事记得复命去。”说完抬脚离开,快步去追长平王。
花盏见关亥走了,自己也不敢多留,暗暗横了张六娘一眼,匆匆追上。
林十一几个不在内室停留,又到外头站着去了,一时间人去屋空,又独独剩了张六娘一个人。
之前寻死用的白绫还在地上明晃晃地躺着,无情嘲笑她的一切举动。张六娘咬着唇默默站了许久,腿一软,颓然坐在地上。
既然心坚如铁要清修,府里的小佛堂也嫌奢华些……
长平王的话反复回响,张六娘眼睛酸酸的,心里堵得难受,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他可真狠!
连王府都不让她住了。
安国公府自顾不暇,皇后遇害后一个多月不见皇帝表态,堂堂国母薨逝竟连丧事还没办,张家的处境可想而知。她从来都没得过娘家什么助力,现在反而更加被娘家拖累了。
长平王敢私自把她轰出王府,就是看着安国公府要不行了吧!
张六娘越想越心酸,想着父母亲族全都不管她,就连身边的奴才们也在下房里不肯来见她,天地之大只剩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真是不如死了干净。
她才不要去觉远庵里被老尼姑们欺负!
那些个满口菩萨的女和尚,私下里钻贵门内宅钻得最勤,势利得很,好一些的只图夫人小姐们赏些香油钱,坏一些的帮着妇人行阴私事,没少缺德。她一个无依无靠被逐出王府的女子落到她们手里,还有好活么?觉远庵是出了名的严苛呢。
慢慢挪动身子,张六娘将沾了鞋印的白绫又拿了过来。重新摆正绣墩,站上去,将白绫搭在架子床的上梁。
这次系的是死扣。
脖子套进去的时候,她略有犹豫。
愣了一会,长平王临走时冷到骨髓的那一眼,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
罢了!她闭了双目,紧紧抓着绫子,一用力,踢倒了脚下的绣墩。咚的一声闷响,圆滚滚的墩子溜到门口,被一双穿着皂靴的小脚踩住。
林十一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脚下轻轻一拨将绣墩放好,不慌不忙走到腿脚乱蹬的张六娘身边,抬起精细的小胳膊抱住她,轻而易举把她摘了下来。
张六娘被放在了床上,捂着脖子干咳,脸色紫涨,十分狼狈。
林十一将绞头发的剪子也收了,对同伴说,“这回不能放任她,王爷说不许她寻死的,明日一早要送走呢。”
于是几个侍女轮番守在内室里看着,无论张六娘想什么死都死不成。
最后她想咬舌自尽,嘴里的动作侍女们总管不着,谁知刚咬了一下,她自己先疼得受不了了。
“怎么会有咬舌这种死法?”张六娘绝望地躺在床上,觉得所谓咬舌自尽一定是无聊人杜撰的。舌头一疼,牙齿自动就松开了,怎会咬得下去!
夏日天亮得早,第一声鸟啼响在窗外的时候,丑时才没过多久。
林十一看看纱窗外发白的天色,说,“王妃,该走了。”
……
如瑾被长平王搂了一夜。他宽大的手掌一直在她小腹上放着,入睡时是那样,早起睁开眼睛,她发现他的手连位置都没换。
昨晚私下找的御药房御医送进信来,说出那匣子被被放在何种药物里煮过,长平匆匆去了一趟舜华院,回来就抱了她一整晚,直说自己疏忽。
如瑾抬手将他眉间的皱痕抚平,长平王也睁了眼睛。
“醒了?有不舒服吗?”他立刻问。手掌在她肚腹上动了动。
他这样的紧张让如瑾感到好笑,可又笑不出来,鼻子里酸酸的,手指就没收回来,而是沿着他山壑一般的眉骨和鼻梁轻轻滑动。
“我又不是孕妇,即便是,只闻了那一会子又怕什么,你只管在我肚子上乱摸什么。”乍醒的声音软软的,带着轻微的哑,听得长平王目光微凝,在她轻轻开合的唇瓣上盯了良久。
然后就重重吻了上去。
“瑾儿,是我不好。当日让妙恒师傅收了她正好,长住弘度殿,府里都不必回了。”
他是怎么一边吻一边说话的?一瞬间如瑾脑子只有这个念头。
他的手从腹间顺势滑到她的腰后,紧紧揽住她,让她身子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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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突如其来
夫妻两个在床上缠绵许久,到了日上三竿才双双起来,辰时都快过了。丫鬟们闷声不响地进来伺候,端水叠被的像往日一样,可如瑾总觉得不自在,自从嫁进这府里,她还没这么晚起过呢。
长平王穿戴好去了外间等早饭,一边看书一边候着如瑾梳洗。待如瑾收拾妥当出来,他放下手里的书走上前来相扶。吉祥连忙带人退开,将荷露她们端进来的早膳摆好,盛了粥放上,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长平王扶着如瑾坐下,如瑾道:“好端端地扶我做什么。”有些甜软的嗔怪之意。知道他是好心,可两人这么晚起床,他又这样,难免让丫鬟们看笑话。
长平王将山药糕的碟子推到如瑾跟前,“累么?多吃点。”
如瑾微微红着脸,故作镇定低头吃饭。长平王看见她双颊酡色,不由就想起方才枕榻间的旖旎来。前日新换的被套子是大红色,如瑾肤色白皙,雪白的肌肤被红绫被的艳光映着,呈现让人难以自持的丽色。他情不自禁放浪了一些,知道她大约很累,可一时没把持住。现在两个人面对面衣衫完好地相对,他还不由自主回味之前的画面。
“瑾儿,你真得没有不舒服吗?”肌肤相亲固然让人欲罢不能,可长平王到底还没忘了动情之前的事,原本是关心她身体的,不知怎么就做了让她劳累的事,他也有点赧然。
如瑾吃了两勺青菜粥,见问,抬头就看见长平王眼里的歉意。原本嗔怪他的心便是一软,“没有。快坐下吃饭。”
长平王这才在旁边落座,拿了筷子,先给如瑾添了两片甜藕在面前的碟子里。她平日总会多吃两口藕片,他记得。
如瑾朝他微微一笑,将藕片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是褚姑的手艺,甜甜的,糯糯的,上面浇了桂花糖汁子,平日里她顶喜欢这个味道。只是她从没说过,长平王却总在这些细节上留心,让她时刻有被在意被关怀的温暖感。
只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糖藕放进嘴里,如瑾尝着味道不是太对,不似平日里香甜。她吃了半片就放下,用酱菜的咸味压了压才觉得感觉好些。
粥却是吃不下去了,只觉得胸口堵得慌。长平王见她动作变慢,就问:“怎么了?”
“大概是起床晚了,不大想吃东西。”如瑾看小汤盅里是热腾腾的酸笋汤,就拿到了跟前,“我喝点汤垫肚子算了,午饭时再好好吃,总之现在也快到中……”
话还没说完,那笋汤的气味冲进鼻子,她感到胸腹一阵难受,赶紧住了嘴。
“瑾儿?”长平王一愣,发现如瑾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如瑾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好容易将那股子难受劲儿压下去,往汤盅了瞅了一眼,看有好几片火腿在里头。“早饭弄这么油腻的,只用酸笋清亮亮做个汤不是好么,倒放了肉进去。”
藕片也做得味道不对,褚姑是怎么了,一直都没出过这种差错,莫非有了什么事?一会该叫人私下去问问她才是。如瑾想着就放了筷子,“不吃了,到午间多吃点补回来就是。”
“那怎么行。”长平王觉得是方才把如瑾累着了,颇为心疼,将她平日爱吃的几样点心都放到她跟前,又夹了几片腌制的鹅掌过去,“这个不腻,我刚吃了一口还不错,尝尝。”
如瑾见他神色就知道他在自责。床笫之事,意乱情迷之间,她自己其实也没有把持住,才任由他胡闹的。他现下有愧意,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不忍驳他的好意,虽然一点儿也不想吃那鹅掌,还是夹了一片放嘴里吃了。
咽下去还不觉怎样,隔了一会,就觉得嘴里残存的腥味挥之不去,用酱菜压都压不住,越来越腥似的,才要开口说话就有作呕的感觉。她连忙捂住了嘴。
“瑾儿!”长平王紧张了,忙站起来去扶她,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如瑾用帕子捂着嘴忍了一会,终于是没忍住,胸口一阵阵往上反,最后“哇”的一下子扑到旁边的铜盂子里吐了起来。
“来人!来人!”长平王一面给她顺气,一面高声朝外喊。
几个丫鬟急匆匆全都抢了进来,吉祥手里还拎着一幅湿哒哒没拧干的帕子,原是手里的事还没做完就慌忙过来的。只因长平王从来没这么连声叫过人。
进屋一看如瑾抱着盂子呕得喘不过气来,几人都吓了一跳。菱脂掉头就往外跑,“我去叫江嬷嬷!”江嬷嬷是府里医道比较好的医婆,平日丫鬟们有些头疼脑热都找她,几服药下去就见好。菱脂看起来总是憨憨的,这时候倒是反应不慢。
吉祥叮嘱她,“叫了江嬷嬷之后再去知会外院的人,进宫请御医来吧!”医婆总是给下人们看病的,请御医才是正经。
如瑾干呕不止,又没什么可吐的,最后连早起时润嗓子的茶水都吐出来了。长平王眉头皱得紧紧,也不用丫鬟上前,只管自己给她顺气拍背,一面言语安抚。
如瑾尽力控制自己,好容易才把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却已经是吐得头晕脑胀。接过吉祥递来的茶水漱了口,她软绵绵靠在长平王怀里,也不怕丫鬟看见了,只觉得身上很累。
吴竹春低声道:“莫不是昨天那匣子的气味……主子身体本来就比人稍弱一些,别人闻了可能没什么,只怕主子已经伤了身子……”
长平王脸色不好,“不是说那个接触久了才损伤身体么。叫宋婆子过来。”
宋婆子是另一个医婆,和看病的江嬷嬷不同,是擅长辨毒解毒的,以前罗氏中毒后就是她主责调理。荷露应一声出去叫人,吴竹春说:“要去宫里请擅长这类病症的御医么?王妃今早已经去了觉远庵,稍后宫里和满京城就要知道消息了。”
虽然张家有落魄之像,但一个皇子妃好歹是上了皇家族谱的,贸然被贬去修行总要给宫里有个交代。请御医一来看病,二来也是间接给宫里透信。
长平王沉声:“去叫御医!要日常用惯的那几个。”又道,“瑾儿若是有事,觉远庵她也不必待了,本王给她个更好的去处!”
把不喜欢的正室报暴毙,燕朝历代皇子里这么干的大有人在。但长平王从来不觉得死亡是最好的惩罚,张六娘口口声声闹清修,他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清修。可现在他有些后悔,让严厉刻板的老尼收拾她,还是太心慈了!
如瑾坐在长平王怀里,看他脸色十分不好,拽着他的衣襟轻声说:“动气做什么,兴许就是起床晚了天气又热的缘故,我向来有‘苦夏’的毛病。”
长平王将她腕子平放在桌上,以手搭脉,粗浅的医理他懂一些。还没听出所以然,门口胡嬷嬷进来了。老人家进门行了礼,低声和吴竹春问了简单经过,微微沉吟一会,上前道:“王爷,容老身给蓝妃听一听脉?”
长平王便放了手,索性让她去搭,“有劳嬷嬷。”
胡嬷嬷笑道:“不敢当。奴婢当年在宫里粗略跟御医学过几手,大病看不好,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还算有几分把握。蓝妃或许并无大碍,王爷您先别着急,容奴婢诊一诊。”
吴竹春适时搬了绣墩过来,胡嬷嬷坐下,将如瑾的手腕拉过去细细地听,一边听完,再听另一边,每边都用了很长时间。屋里众人都屏息等着,后来医婆江嬷嬷宋嬷嬷都到了,见状也都退在一边候着。
胡嬷嬷听完一遍脉,起身福了一福,说声“辛苦蓝妃”,然后便回头问吉祥吴竹春:“你们近身伺候着,蓝妃最近一次的月事是什么时候,记得吗?”
吉祥立刻说:“还是宫里出事之前呢,我记得清楚。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不见来,想是端午节那两日累坏了伤了身体,我和主子说请大夫调理调理,主子却说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调理方子也不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