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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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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虽然从心底惧怕着他的脸,他的身份,可她从来不承认,下意识的将惧怕变成了厌恶,特别是他从佟家带走了秋雁之后,她对他的厌恶就更深。

    直到……直到他屡次救她,屡次接近。她的厌恶消磨没了,于是心底里深藏的那份惧怕便重新的,渐渐的蔓延出来。

    他越是接近,她越是抵触和警惕,于是这盘棋里,她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如瑾轻轻了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不该和他下棋。这盘棋让他洞悉了她的隐秘的情绪,也让她自己被迫面对了不愿承认的恐惧。

    “你怕我?”长平王追问了一句。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如瑾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笑,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是,我怕。王爷不按常理,我只好小心谨慎。”

    说的既是他的棋风,也是他的行事。

    他不循章法的落子,促成了一个黑白子互不相干的可笑开局。他出人意料的行事,让她时时提心吊胆。在棋局中他那让人捉摸不定的落子最终绞杀出了大好胜局,使她一败涂地。那么他的行事呢,这一件件作为之后是他怎样的算盘,最终她又会怎样?

    “小心太过终会一无所成,你何必要刻意为难自己。”长平王微微摇头,继续复盘。大约到三十多子的时候,如瑾开始跟不上他的思路了。她只记到这里,后面的对局两个人分别是怎么走的,她记得有些混乱,只能看着他一个子一个子的摆在盘上。每每到了关键的转折点,如瑾方能看出正是当时的局面。

    这样一直摆到收官阶段,他又开口说道:“你看,你最后殊死一搏的时候,锋锐很利,杀着很多,该舍的舍,该拼的拼,步法和思路都很流畅,是以最终被你占回了两个角去。若你早些放开手脚,这局面定会不一样的,中间腹地定还有一场厮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的手里全是死棋。我们的棋力原本没有相差这么多,是你束缚得自己失了良机。为何要到最后才能看开呢,你可以无所畏惧。”

    他将最后一子落定在棋盘上,复完了整盘。

    如瑾先还看他精准复盘,听他侃侃而谈,然而听到最后几句却慢慢变了脸色。世事如棋,人生如棋,他如同方外禅僧一般在给她机锋点化。

    “王爷只顾说我,您自己开始不也在按兵不动,亦未曾到我这半边来。”可笑的泾渭分明的黑白对垒,一个人是完不成的,需得两个人全在自己这边排阵。

    长平王含笑靠在了椅背上,“我与你不同,我从一开始就在进攻。而你,是举棋不定,心有顾忌。”

    如瑾默然。饶是不愿意承认,也没有言语可以反驳。的确,收官时他的每一个子都是围杀她的利器,连最初看着是闲棋废棋的亦不例外。认真想来,他的确从第一步开始便开始筹谋攻杀了。

    如瑾默默看着腹地的死局,想着他的话。如果她从一开始便有最终的气势和决心,不被他奇怪的路数吓到,这盘棋会不一样么,会么?

    远方有更鼓隐隐传来,数了数,恰是三更。原来不知不觉中,这盘棋下了大半夜。

    长平王将手边冷透的清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站起了身:“谢谢你的招待,今年的年夜过得不错。”

    他从怀中掏出两个布包,一个扁扁薄薄,一个略厚。他将薄的递给如瑾,笑道:“承蒙你送的窗花,这是回礼。”

    如瑾从棋局和人生的思量中回过神来,因他递得太快,没及思考就下意识接在了手中,接过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窗花回礼。她不由羞恼,刚要将布包丢回给他,他又递了厚布包过来:“新春到了,这是压岁钱。”

    压岁钱?他是怎么想的!

    如瑾的脸红了又白,根本就没接那厚布包,将手里本来拿着的也丢在了桌上,碰了棋子,打乱她惨败的对局。然而那一边,长平王已经走到窗边去了,也不见他怎么作势,转瞬就推窗掠了出去。如瑾咬着唇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个家伙!

    他就这么走了,她的丫鬟可还都昏着呢!如瑾扶着桌子站了半日,感到夜里的寒凉一点点从脚底漫上了身体,这才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将方才的一切都忘掉,然后开门出去查看丫鬟。

    从外间值夜的一直到楼下偏厢里未当值的,如瑾身边大小丫鬟全都睡得很沉,她推了几下竟没有人醒过来,也不知长平王给她们用的是什么厉害迷药。总这样被迷晕身体会有损害的罢?如瑾带着郁闷上了楼,回到屋里将棋子棋盘都收好放回了原处,然后将茶盏也收拾掉。拿起长平王用过的杯子时,如瑾略有迟疑。

    她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用,何况是男子用了她日常喝水的茶盏。这套茶壶茶杯都是上好的汝窑瓷器,素胎浅纹,晶釉莹亮,若全扔了终究有些可惜。她想了想,最终将长平王用过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思忖着明日丫鬟要是问起,就说自己不小心打破的罢了。

    如此屋里来过客人的痕迹便尽数被抹掉,只剩了长平王留下的两个布包摆在桌上。如瑾对着它们瞅了又瞅,最终还是拆开了。

    薄薄的布包里叠放着一张红纸,展开来,四四方方,写了一个大大的福字。依旧是以前纸条上那样遒劲的笔迹,纸张的材质如瑾认不出来,但想必是上好的,因为叠着被他揣在怀里那么久,展开后竟然没有留下折痕。

    让人哭笑不得的家伙。偷了她的剪纸硬说是她送的礼,还要写一个福字回赠,天下居然有这样厚脸皮的荒唐人。

    如瑾将红福字撇开到一边,又打开了那个厚布包。

    ------题外话------

    谢谢何家欢乐,张海燕413382338,805154040,严鹏云,y77b05b75wx,rourou,ground616各位。

    这章足足写了大半天,第一次尝试写围棋相关,很吃力。有熟悉围棋的姑娘吗,求指点,请留个言。

    昨晚又做梦了,醒来深刻自省半宿。这两个月落下的字数太多,心理压力很大,不知不觉处于了越想多写越慢吞吞的怪圈。每当有事情该做却没做,晚上我会梦见上学考试的情节,这两年从化学到高数到英语,已将科目梦了一个遍,每次都是对着空白卷子脑袋也空白。这状态十分不好,我想放松调整一下,回归最初专注于文字的心态。所以近阶段不会逼着自己补字数,希望大家谅解,等我找回每天一万的状态。说一声抱歉。

 169 掩饰痕迹

    

    他说那是压岁钱。压岁钱为什么不是金银裸子,反而像是一堆纸?

    若是直接给银票,自从实力雄厚的进宝楼三十年前开始发放大面值票子,到如今银票早就不是太祖年间只流通三五两小面额那样了,万两以下,想要多少面额的没有,做什么装了厚厚一叠。如瑾一边嘀咕一边拆开布包,发现里头不出所料,果然满满都是银票。

    她捡了几张对灯细看,都是五两十两的面值,有户部发行的官票,也有进宝楼等几家银号发放的私票,印章冠字俱全,皆是可以顺利使用的。再将一叠票子全都铺散开来查看,发现也有一些大额的,百两千两不等,而且不但有银票,还有宝钞,从最小面额开始,一直到十千文,百千文。

    粗略算算,总共该有近万两的数额,难怪装了厚厚一叠。如瑾最初还有被戏弄的恼火,待到看到宝钞,顿时明白了长平王的用意,惊讶之余未免十分感慨。

    在市面上花用买东西,只要不是大宗采买,兑换钱币的宝钞可比兑银子的银票便利得多,毕竟日常百姓吃用多花费铜板,谁会揣一兜银子到处晃悠。他给她压岁钱,不是铸成精巧花样华而不实的金银裸子,而是可以随时花用的银票宝钞,各种面值,妥贴入微,正好可解她们母女手中拮据的现状。

    然而她怎么能接他的钱,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又算是她什么人呢?皇子给侯门小姐发压岁钱,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她们总共才见过几面,他就给了她万两银子。她若真拿了这钱,日后越发缠杂不清了。

    如瑾将桌上红红蓝蓝的票子全都收拾起来,依旧用布包了,收在了妆台抽屉带锁的小匣子里。那是她放私物的地方,钥匙只在自己手里,近身的青苹碧桃也不能打开的。

    她本不想将外人的东西放到私密匣子里,但这屋里什么东西都会经过丫鬟们的手,她们整日收拾打扫,放在别处早晚会被她们看见,到时不好解释。暂且收起来,等下次找机会让崔吉送还给他便是。

    如瑾将匣子锁好,回头又看见那张大红福字。她想了想,最终又开了匣子,将它也收了进去。字的确写得很好看,但是她不能用。莫说她和他非亲非友,就是她可以坦然受他的礼,也不能堂而皇之在家里贴皇子的手书,否则若是传扬出去,不小心被谁认出了他的手迹,那岂不是后患无穷。她可不想卷入朝堂后宫的争斗,只想和母亲好好过日子。

    处理完了这些,如瑾感到身子疲乏得很,准备上床就寝,却又突然想起被割破的窗子。

    那窗子可是糊死的,要是被丫鬟觉察了窗缝被割破怎么办?她连忙拿着灯移到窗前细细查看,果然发现一扇窗子的边沿正在漏风。糊窗的纸都是青苹她们收着,如瑾不知在哪里,而且即便找到了纸她也糊不好,到时更容易被人察觉异样。

    对着那窗缝闷了半晌,如瑾终于放弃。要是哪天被丫鬟察觉,她只当不知道便了,让她们以为是自己没有糊好吧。

    这样终于安定下来再躺回床上时,却是过了困头,如瑾干睁着眼睛无法入眠。身上疲惫,头脑却十分清明,长平王匆匆来去之间说的每一句话,她竟还都记得清楚,尤其是最终他复盘的那几句,句句都敲在她的心里。

    如瑾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忽想起这个,一忽想起那个,很久都没能睡着,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阖了眼。醒来时已经是天色大亮,在帐子里能看到明晃晃的日光,如瑾翻然起身,朝外问道:“什么时辰了?”

    轻缓的脚步声走进来,青苹应道:“姑娘终于醒了,快到午时了。”

    竟然这么晚,如瑾不由暗暗抱怨昨夜那个非要守岁的人。她连忙起来,由丫鬟们服侍着穿衣梳洗。看到地上早已没了摔碎的茶盏,她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昨夜我起来找水喝,睡得迷了,喝完了随手不知将茶杯放在了哪里,后来梦里似乎听见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这套茶具少了一件,不会真是摔坏了罢?”

    青苹不疑有他,忙说:“姑娘恕罪,是奴婢昨夜睡得太死,竟不能服侍姑娘喝水,还要您自己亲自下地找茶喝。”

    她早起时悄悄来屋里看如瑾是否醒了,见地上碎了茶杯,纳罕着收拾掉,这时听了如瑾的话才知道缘故,满腹都是自责。如瑾看她面带愧疚,自己心里的愧疚比她更甚,赶紧安抚:“这有什么的,你别往心里去。自从你为我挡了一刀,伤口虽然好了,身子还没调养过来,夜里难免睡得熟。再说母亲已经收了你做女儿,几次三番的叮嘱你,你为何总是自称奴婢,听了让人生恼。”

    在晋王旧宅安顿下来之后,秦氏挑了一个好日子置办了一桌酒席,将青苹认作义女,以感谢她奋不顾身救如瑾的忠勇。自此青苹身份与别个丫鬟不同,内宅里上上下下的仆婢们都要客气对她,如瑾也不派她差事了。只是青苹自己并不因此骄纵,反而越发恪谨温和,伤好了之后做事比以前还小心体贴,依旧守着做丫鬟的本分。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上前挡刀时没有多考虑什么,就算当时身边不是主子如瑾而是旁人,她说不定也会一时情急就扑上去,太太抬举她是主子的宽厚恩慈,她自己可不能将此事当了倚仗,忘记为婢的本分。

    此时听如瑾又这么说她,青苹低头道:“这原本就是奴婢的错,姑娘不责怪,奴婢以后定当小心,再不会这么疏忽了。”

    如瑾赶紧转开了脸,心里有些发虚,不忍再看青苹愧疚自责的样子。这事跟青苹一点关系都没有,原是那个行事荒唐的王爷坑人,倒闹得她跟贴身丫鬟说起谎话来了。一面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不过一个杯子坏了而已,她做什么要欲盖弥彰地编借口遮掩,幸亏青苹忠厚又不知此事底细,不然她岂不是自己闹出此地无银的笑话。

    烦闷地坐了一会,如瑾起身去秦氏那边一起用午饭。谁知秦氏一见她就笑眯眯说:“今日起得可真晚,是为着晚上守岁养精神呢?”

    孙妈妈凑趣道:“这下好了,姑娘每年熬到子时就已经困得东倒西歪,看着让人心疼,今年定能守满年尾接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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