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日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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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彩后，肯定是正式开工了。我在店里为五哥的几个我也认识的朋友倒水，然后又跑到门口帮前台接待的那个姑娘把风，因为这个点的人开始陆续多起来了，我怕她一个人招呼不过来。出于关心我还告诉她说“欢迎光临同创通讯”这几个字要大声一点同时腰不用弯那么狠，头点重一些就行，累了就替换手势表示。因为我以前也做过门童，虽不长，但我深知如果向她这样不到下午腰椎肩盘就会突出了，可能她以前在沈哥那边非得那样，但她却不知道今天又是开张又是周末上门的顾客会比想象中的要多。
这时，一辆奥迪A4停在了离店不远的一个路边车位上，下车的人很远就在对我笑。
他走上前了，捶了我胸口一下。我说，啥时候你有兴趣来关心我们这些虾虾了，舍得来看我了哇？
他责怪我，你们这边这么大的好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说，又不是请你吃酒，这种场合红包都收不了你一个，请你来看耍耍哇？先生，你是来买手机的么？
他说，我是去买菜，婆娘还在屋里等我端豆浆回去。出了门才听瘸子电话里说今天你这边开张，你之前也不早点打电话说一声，没把我当回事吗？
虽然我知道今天不该骂人，但我还是忍不住破了戒，太久没骂他了。我说，我操，我们开张又不放鞭炮你个农民赶来看啥热闹嘛，你又不买手机我请你来做球啊，穿你妈个运动服下面配双皮鞋居然还是花袜子，发型像顶了颗白菜在脑壳上，为什么腰间不拴根海带充皮带哦？赶快给老子滚，不要在这里丢我面子失我身份，我担心我的顾客认为你是精神病医院翻墙出来的。你没事就回家呆着嘛，给娃娃喂下奶也好嘛。 我见他想要还口，我抢道，我再操，你买个菜还敢开奥迪，你不怕警察问你那车是哪来的啊？
这时五哥听见我在门口动静大了起来，他急忙跑过来对我说，杨越，你是在做生意，注意你的素质！我忙给五哥介绍，我对五哥说，这就是我和瘸子常给你说起的郝少爷。我又对郝少爷说，这就是我们老大，排行老五，今天是我们放水开闸的日子，大家在关二爷面前都是兄弟伙了，所以你也该叫他哥哥哦。
我介绍完，五哥笑着迎上去和郝少握了手。五哥握着郝少的手对他说，我一听杨越在门口叫的很嚣张，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好朋友，但我没想到会是你，认识你很高兴哦。
郝少爷对五哥说，平时我那边也忙，和杨越瘸子他们照面的机会就少，不过今天是你们开业，怎么说我也该过来看看。
五哥和郝少爷说了几句后，五哥又对我说，把你朋友招呼好，我那边还有客，等一会人多了你要盯紧些哦。五哥扭头对郝少爷说，你只能和杨越吹了，我那边还没空，这会朋友都来了我顾不过来，不好意思哈。
五哥走开后，郝少爷对我说，看不出来，你们老板对你很好嘛，年轻人有前途哦！
郝少爷问我，你们开这个店，看来是要准备发大财了，一天能有好多收入？
这个说不清楚，也只有看开张三天以后的正常运作了，我笑着说，其实就是这几天我们有很多优惠机，没打算在我这里换一个电话吗？
郝少爷说，我手上这个电话我觉得还是可以嘛，难道你开张就非要我来照顾生意哇？说完郝少爷掏出一部斯达康老款的小灵通给我看。
我说，你和别人打架你这个电话可以拿出来当砖头砸别人脑壳，质量好防身是真的，不过现在这种电话也过时了，年轻人还是要跟点潮流嘛，你一天电话也多，这个小灵通信号又不好，哪天不在成都打电话都找不到人。
郝少爷说，我一直觉得电话就是个机器，不外乎有个接听就行。但是最近我出席一些场合，朋友也说我这款电话还没有人家收废品的用的高档，吃饭或是谈事的时候还不准我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随时他们都在说，听起来烦，干脆好久换了算了。
我说，如果要换我觉得你最好是用那种商务手机，那种功能要多一些，办事也方便。再配个蓝牙耳机，像开车的时候接听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说着我把他拉到展柜旁看了一圈，我说，三星有款滑盖机前天刚上市，你要拿的话我给你少一百就是了，那款摩托的V3你用也显得的体面。
郝少爷悄悄问我，你们这里有卖水货没有？
我笑着说，原则上我们都说不卖，不过熟人要我们也卖。现在这些机器都很翘，两天就可能卖断货，现在的水货机和行货机价位也只能差一点，港版的水货机倒是便宜很多，不过质量就差远了，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拿行货。
郝少爷说，我倒是想买，不过现在是婆娘在管钱了，没以前那种说买就能买的洒脱了。
我笑着说，那就更好办了，下午或者晚上没事，就拉嫂姐姐散步散到这里来，我来给她做工作。
郝少爷说，我要换的话，那瓜婆娘多半也吵到让我给她也换一个，可能我要买两个才够。
我说，可以，到时候来了我再给你们选两个好点的手机号。
郝少爷似乎反应过来，他捶了我一下胸口，他笑着说，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又遭你把钱骗走了，你个死犯人，早知道现在真不该来这里，你这潭水也太深了嘛！
我也笑着说，还没骗到手，等你把女朋友牵来了再说。
……
我看着他那辆路边的车，问他，小伙子不错哟！你什么时候换了个车？狗日的开的还是A4！
郝少爷说，哪里嘛，这是一个老总的车，他这台车档位有问题，我这几天在给他修。
我问，那你那辆现代呢？
郝少爷说，放在红牌楼那边的。
我笑着说，看来这一两年你就快要把家业挣起来了。
郝少爷说，挣啥钱哦，别人看起来玩车好像很超，其实挣钱比你们还辛苦。你看嘛，这个车主就因为我认识，给他调试车子的钱你就不好意思收，卖力的钱都挣不回来。
郝少爷接着说，这个老板也吝啬。不过眼看要过年了，他给我拿了两条烟还有半件酒，就放后备箱里的，我拿来分一点给你。
我笑着说，我又不抽不喝，你给我干什么？
郝少爷说，你不要那我就送你们老板嘛，瘸子还不是喜欢这些礼尚往来的东西。
我问，瘸子就在那边练摊儿，你不过去看看他哇？
郝少爷说，我这几天我都见他好几回了，他那张脸长的还没有人民币好看，我瞧他个毛！
郝少爷从车上提来他给的烟酒，接着对我说，对了，我想起一个事儿要给你说哈，叫瘸子注意点，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不要老往我那里跑。
我问，怎么，他这几天老上你那里去哇？我也只是隐约晓得，好像他在和你们那个店上的一个小妹在沟兑，我问他和那小妹进展的如何他也从来不肯说，那小妹长什么样子我也从来没见过。那小妹长的乖不乖嘛？
郝少爷说，仙人掌花好看摘不得，免得惹身刺拔都拔不掉。虽然大家平时都忙，但我们三兄弟还是要互相关心哈！
我问，我这几天也确实忙，没顾得上多问瘸子那砍脑壳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嘛？
郝少爷说，啥子小妹哦，她那老表跟我关系好，起先我也是为了帮忙才答应她老表把她塞到我们店上来干活，上他妈一个月班一天到晚正事没做好多还光旷工，她做事又马虎。那女的年纪倒小，但读社会大学可能比你学历还高，好像和社会上的那帮小混混裹的很紧，我在店上就看到好几回染绿毛黄毛的小伙子来找她。后来我看瘸子也常来找那女子，我这才让你告诉瘸子注意些。
我问，她那表哥就一点不管她吗，你就那么给她面子让她在你那里乱来？
郝少爷说，那女子的事你不要问那么多，反正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给瘸子说，套那女子开心玩几天可以，告诉他不要把感情投进去，我就是怕他发昏。那种女子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我说，你也看到了，这几天兄弟间肯定是没多少时间来聊这些，也只有等忙过了这一阵再说。
郝少爷拍拍我的肩说，行了，你也忙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婆娘也还在屋里等到我端豆浆回去喝，不过抽空了你和瘸子我们三兄弟还是聚聚。
我说，要聚的话，看过年有没有时间嘛，不过还早，到了那一天再说。
早个毛，这星期一完就过年了，那个像你一样不持家没有时间概念哦！郝少爷说，别忘了到时候把我的话带给瘸子。
郝少爷临走时补了一句，你们老板人很好，跟他干肯定捞得到票子，上次瘸子找我借起家的两万块钱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我们三个人就不说那么多了，要挣钱也莫忘了哪天大家该出来喝回酒了。
郝少爷走后，我继续忙碌着。我和瘸子加上郝少爷，应该说我们三人中数郝少最大，但我们认识郝少不像认识五哥那样如书里写的那种巧然。我和瘸子认识他是在公安局里，因为打架而同时被警察叔叔扣过，接着出来郝少打我我们又打他然后再被抓，打了N多次下来打到我了解他其实是一个热心的人而不是混日子的青年他也是第二个说我是一个倔强的人（第一个是思然第二个就是他了）的时候我们才罢手，我记得我们罢手说和后第一次喝酒，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很能喝，他也跟我和瘸子扯他比我们有不平凡经历的淡。因为什么打那么多的架我也记不清了，打的太多也没法记，瘸子和他抢过女孩他毁过瘸子的小烟摊，我也砸过他当时开的第一辆奥托车。听他说他的父亲是云南那边的一位高级军干，妈妈搞多年的边境贸易，他十七八岁年龄的时候惹过毒，本在德国学过两年汽车修理有着良好家庭环境一身本事的他失过足，吸毒之后人也变得暴躁，父亲后来调到成都军区他也来了成都，那时候他应该刚戒毒不久飘在成都每一天没什么事干所以才找我们打那么多架，可能也是因为他的家庭宽裕所以砸他车的钱至今没陪。后来他借着父亲那些钱开了一个汽配汽修的店，这才安下心来做人，那段日子他也召集我和瘸子给他打过工，后来认识了五哥才慢慢停止了他的恩惠。
他比五哥小两岁，比我大三岁大瘸子一岁，这些年的经营人也变得厚道了，总的来说是贱命生在了金窝里学会珍惜的时候晚了，也幸好只晚了一步，有了女朋友后人要胖些了。
郝少没当过兵，但一样有军人的匪气，也喜欢骂人，也像当兵的那样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郝少爷说的没有错，我们之间是该好好聚一下了，两个月来上次收买机器的时候也没见到他人，今天才知道他还活着。虽然我们都是大大咧咧的男生，但郝少应该更汉子一些，可他对生活中的事包括穿衣从来不在意，没想到今天叫我关心起瘸子的个人问题来，看来他是真的有了女友爱上心了，难道真的应了思然所谓的那种成熟吗？思然啊！早点嫁过来算了，我也想成熟……
晚上八点，沈哥和五哥盘算了一下今天的帐，今天卖了两百三十七部手机，其中高档机有四十八部。我看着要下班了，等我放走了今天辛苦了八小时的店员我把郝少爷拿给我的烟酒拿给了五哥。我说，郝少爷孝敬你的，拿去嘛！五哥接过一看，五哥说，哟！你朋友还敢喝五粮液哦！沈哥在一旁也说，这玉溪烟好像卖单包也是三十多哇？我笑着说，这也是人家送他的，他那个人你看上去瓜兮兮的，说他是山上下来的农民也没啥，但多多少少也还是个玩车的老板嘛！五哥边听我说边拆了条烟给沈哥分了两包，他接着说，下次见了他人替我谢谢他，都是兄弟伙叫他以后不要玩这种游戏了。我笑着说，这个也没什么，既然我和瘸子认了你，他肯定也愿意叫哥哥了，不过你真的要跟他说谢谢才行，他还答应我就这三两天要在这里拿两部手机，可能也是一两千的机器了。我对沈哥说，他可能要买一部商务机要不就是新滑盖或者V3，你看我能不能给他少点钱。沈哥听后说，没问题，叫你朋友来拿就是，给他按进价嘛，最多收他点售后钱，到时候你把售后单填好我看了就是。五哥说，行了行了，不扯这些空话了，杨越赶紧收拾一下，把店关了准备找地方吃饭。五哥边说边拿着那瓶五粮液看了看，似乎现在就想拧开瓶颈闻闻味道。沈哥又盘了一次库后，他说，今天不错，卖的机器有点多，比平时总店还多出三十多台。五哥笑着说，是啊，今天开张大吉，是该奖一下，况且有人还送了奖品的。五哥拿着那瓶五粮液对沈哥说，走嘛，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我说，今天虽然卖了二百多台机器，但是也有很多客观在里面，我做了计算，光五哥的朋友或者五哥朋友的朋友今天介绍到这里来买手机的人就去了四十七部的销量，大家之前也都晓得五哥要开这个店所以今天都来了，还不算沈哥子那边，细追下来他那边也有二十三台。外加上本来我们定的价也是为了这几天的开张，所有机的价位也是在市场波动价的低段，更因为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