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日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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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们母子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我说,有多久没见你就有多久没有见妈妈了。
她说,你撒谎!听你妈妈说,四年来,你们见过一次,那次好像是在重庆。
我哄着,往事了,别提了,走吧,纯情最好不要在大街上玩。
说话间,我们连在一起的手,很自然的在空中摇了起来。对于久违的亲切,我显得有些不自然,主要是脸有点红。
妈妈这些年的打拼,在北京拥有自己的一套房子,在海淀区。倒是离林思然的学校不太远,妈妈也常常叫她来玩。回到家,她问,你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要不要休息一会睡会觉啊?我说,不用,我在车上睡了觉的。我看着这间不大不小的房子,家里的陈设看上去很温馨,客厅里插有妈妈喜欢的菊花,房间内的布置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是妈妈的杰作。我突然留意到在妈妈的卧室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发音盒,与其说它是发音盒倒不如说它是一架钢琴的微模,打开后面的小盖子,我很意外的发现了一张照片。
我有些出神。想什么呢?林思然问我,并递给我一杯水。我说,没想什么,我拿起手里发音盒对她说,这个发音盒挺好看的。她接过那个盒子,拧动了下面的发条,她说,这个玩意儿是我不久前送给妈妈的,它是一个像框,只是能响而已,不是发音盒,好看吗?她拿在手里问我,我没有回答她,我感叹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我都记不起来了,小伙子当年比现在帅多了,妈妈身旁那个小女孩肯定是今后的媳妇了。她说,讨厌!你那阵光欺负我,你难道忘了么?
照片的背景是在以前重庆外婆住的那个院子的黄桷树下照的,当时的我们都还小,细小的手都抢着抱住妈妈的脖子,笑得很天真。具体的细节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我们那会只有七八岁,但我清晰的记得我小时候是从来没有欺负过她的。按道理讲,这张照片我也应该有一张,我想可能是后来在成都的那个家里遗失掉了。今天在妈妈的房间里发现这张照片,我很意外。
她说,这样的照片,妈妈那里还有好几个册子呢。她想你的时候就喜欢拿出来翻翻。
我自言自语的说,当儿子当成我这样的,倒真是亏了她一片爱心了。时间都把我们晃大了,来不及的事太多了。
她说,那也怨你自己,妈妈就常说思思就是比越越好,起码我还会常陪陪她老人家。对了,这一路上我倒忘了问你,现在在成都究竟怎么样了啊?你不是说你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做什么电子产品的生意么?
我说,比以前要好多了,朋友在一起生意还算做的走 ,养家户口算是能行了吧。过年的那几天会很忙,搞不好玩不了几天就要赶回去,反正要在这边提前过年了。
她说,那就好好在这边玩几天,多陪陪你妈妈,在北京四处转转好了。
我说,行嘛,等妈妈回家了,我们再商量商量明天怎么个玩。
我洗了澡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她抱着一个布娃娃似的的垫背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凑过去坐在她身旁。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去盯电视了。她问,你说你在成都现在是一个人住外面了,那现在一个人过的习惯吗?我也问,你没跟我妈说这事吧?她说,没有,我又不是那么了解你在那边的破事儿。我说,那你起码是想了解我哟,没关系,你想知道的话,我会慢慢跟你说的。她仍旧看着电视,她说,谁爱搭理你呀。我笑了,我说,那会是谁背着我洗澡的时候,偷看人家手机里的短消息呐。她把头扭了过来,有些不高兴的说,还好意思说呢,你瞧你那电话里,咋那么多妖精,八成儿你是蜘蛛变的,跟谁都有一腿。
她说的妖精,是指在火车上的无聊,就四处发短信与好友互动,加上以前瘸子发给我的若干条黄色短信,难免构成暧昧,难免她会误会。而我在手机里存电话号码有一个习惯,就是不愿意用别人的真名,比如瘸子被我命名为“那个女人”,五哥在电话薄里叫作“调戏那个女人的女人”。而她问的“遥远的思念”是指那位妖精,其实是王遥,思是林思然的思,遥是王遥的遥。
她追问,那这个叫藏在公文包里的女人她又是谁呀?
我学着老板的腔调,淡淡的说,都是一些工作上的朋友,我们只是同事关系,没什么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她有些急了,她说,说清楚,到底是哪个妖精,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逼的没法,我笑着说,这串电话号码是010区的,你不认识吗?
她生气的说,看来我是被你活活的糟蹋了。
说完,我的左耳又是一阵剧痛。
还好她没有再追问严雨惟发给我“等我回来的”的短信,其实我跟她也没啥,不过让她晓得我在成都新收了这么一个妹妹,她不把我的耳朵炸了吃才怪。
。。。 。。。
和她闹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无聊。我说,离妈妈回来的时间还早,干脆我们找点事做吧,不可能我来北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陪你看电视嘛。她眨了眨眼,问我,那你想干什么,要不然我带你上街逛逛?我问,你会做饭么?她笑着说,会,但必须要照说明书。
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一款公主型的女孩。和妈妈一样,对于饮食烹饪几乎不爱,但她对食物进口的要求又比较苛刻,我问,你和我妈以前在家里吃过饭么?她说,很少,每回来找她玩儿,一般吃饭都是上外面吃去。平时妈妈也不怎么做饭,喜欢买超市里的速冻食品。有时我们打车出门吃饭车钱比饭钱还贵呢,哎呀,这年头流行女人不会做饭,不是么?
我提议说,要不然我们上街买点菜,我们自己在家里弄怎么样?
她有些怀疑的说,你行吗?你以前可是连面条都煮不好就生吃的人哦。
我笑着说,一般成都的男人嫁到北方去,通常要管一家人的嘴巴。在成都混了那么久了,连饭都做不来那不笑话了?
她好奇的说,我可以点菜么?
我说,走吧,出门再说。
出门前,林思然表现的比较兴奋,她说她小时侯常玩过家家的游戏,但大了之后就从来没有这么玩过,自己弄吃的更是无从说起。一路上她告诉我说,离开重庆到北京生活了好些年了,可我还是特别能吃辣,北京的川菜馆多是多,但上好的川味馆子没有多少。其实自从我搬出来和五哥瘸子他们住一起后,三兄弟伙一般晚上下班后回家凑一堆,自己做饭的时候自然多了,经常做几道小菜然后吹一晚上啤酒以此充当夜生活。在成都,一般单身多年的男子注意力也会多多少少的从女人身上转移到饮食上去,因为成都人好吃这倒不假,所以这些日子也受瘸子和五哥熏染,能做一些家常菜。
我和林思然下了楼,他很自然的挽住我的手,她揩着我的油,同时也不忘借口说道,外面冷,这样要暖和一些。她问,要不要开车去啊?我说,是去买菜,不是去批发菜,不用车拉的。她说,讨厌,说话态度能不能好点,你看你把人家说的好无知似的。我说,那也怨你自己瓜,附近哪有菜市场嘛?她说,不知道,没去过,不过那边不远有个超市,干脆我们去那儿好了。
她点的菜并不是太多,还好我都会做,主要是买材料要分开来买,她领我来的这家超市比较大,所以我也是头一次与一个女孩用漫不经心逛起了超市,自己所爱的人。
她手拎着个篮子,我将两只手插在了裤兜里,我告诉她要买哪些东西,她一一替我找着。我说,上那边拿一袋郫县豆瓣来,要做川菜缺了那东西可不行。她问,你要的泡菜,用那种韩式泡菜行不行啊?我说,可以将就,但做菜买底料是不可以马虎的,否则弄出来的东西会很难吃。她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她笑着说,看不出来你现在还挺持家的,有点过日子的味道哟。我自言自语的说,以后一定要找一款好吃懒做的老婆,让她天天跟我说她想要。她被逗笑了,她说,神经病,买个菜就让你想到结婚那么远去了,你不好好学本事以后也难讨婆家哦。我很有城府的说,所以说嘛,我来北京,也想见见你的爸妈。
没错,现在的女人都是A国货,要买到手是要花血本的代价。骗一个女孩一时可以,但真的要骗她一生并让她一生跟你随行是很难的,不过要把林思然骗到手我想应该只是比到天竺取真经难了一点而已。
她说,我们上那边去看看,我想去买点零食。
我说,你还吃,看你前面那排牙,都成了稀斑牙了。
她好奇的问,没坏啊,不长的挺好的吗?
我说,小时候有个姑娘吃糖,哎呀,你不晓得,那牙都是丝里烂卡了。
她说,讨厌,那么大人了,一天到晚有正经没正经啊?你再这样闹,小心以后不跟你结婚了哟?
我说,调戏你也是我的份内事,这个用四川话说叫“沟兑”,才出来没多久的新词。
童年时,无邪而天真的童话,搁在今日,我们双方都时不时的爱拿出来调侃,借以洗对方的脑壳。我想这应该是青梅竹马的好处,好似上世的相识,蓦然来到今生,一点提间,双方噗嗤一笑,便引发了一段缘分一场浩劫。
林思然是一个细心的人,我们在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她也告诉我我妈妈的口味以及她所知道的她的偏好。走到柜台前,我们开始为付钱争了起来。她说,你可是从来都只占我便宜的,现在倒学会像男人一样掏包包了,看来你长大了。我说,思然姐姐,如果是高消费的地方,买单我肯定不跟你争。她说,行啦,别贫了,回家赶紧做饭。
回来的时候,她的手还是挽住了我的手,这次是在右边,我左手提着东西,极为自然。
回到家,我见她又要去坐沙发。我说,你别看电视好不好,帮我干活行不行?她撇了撇嘴说,我在家的时候,我自己的妈从来都没让我干过家务,我不会嘛。我说,帮我洗一下菜,喏,就这些。费了半天劲,终于说动了她,她挽起袖子说,好吧,让姐姐陪你过一次家家吧。
其实,让一个女孩做家务是最容易观察她是否有耐心的,而她耐心到把蒜苗理到成丝,淘米恨不能用香皂洗上一便,为了不打击她过家家的积极性,我拿了几个土豆让她剥皮,她却拿它当苹果一样削了起来。她在旁边看着我切菜时的快而匀的刀法,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我说,你站远一点,我要下锅炒了,当心溅油。
她突然问我,这些年,你在成都都是自己做饭吗?看来你的生活真的是现实啊。
我说,行了,少发感叹了,等一会菜端桌上,你就知道了,去帮我拿一个盘子来。
花了半天功夫,终于弄出了一桌能吃的菜,她尝了口说,还行,挺香的,就是这道辣子鸡不够辣。我说,那是你当时买辣椒没买对,这个一般是黄辣丁炒才香。她尝了每一样菜,对我的评价像考路驾的考官一样说了声,基本能上路了。
她说,你也尝一个呗。
我说,我不喜欢吃鸡,行了,你也别这一筷子西一筷子了,还是等等妈妈,我妈还有多久回来啊。
她说,快了,还有半小时。
我说,那行,这会你可以去看电视了。
没过多久,妈妈回来了,看见客厅的饭桌上摆放着菜,有些意外的高兴,今天倒好,还有现成的饭吃了,妈妈高兴的说。林思然起身去拿来碗筷,很懂事的为妈妈添着饭,靠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
也许我做菜的水平并不是怎么好,但她和她却吃的很高兴,那种气氛也是我之前所想象不出来的。而林思然还是那个老毛病,看来是被她的妈妈给惯坏了,夹的菜咬一口觉得不好吃就往我的碗里放,同时也不忘给妈妈夹菜,妈妈,这个鸡肉还能凑合着吃,她凑合着说道。我说,妈妈,你就这么惯着她啊,啥东西总不能都咬一口就放我碗里嘛。妈妈笑着说,好了好了,越越你就让着点妹妹,你那烧菜的水平也没有练到家嘛。林思然也笑着对妈妈说,就是,难吃死了,早知道咱们还是该上外面吃去。
妈妈笑了笑,她问我,你在北京准备玩几天啊?我说,呆不了几天,差不多五天左右,成都那边也就是过年期间很忙,做这一行业都这样,所以老板放我来之前,也说我只能在这边提前团年了。妈妈说,来了就好,好好玩几天。后来听你电话里说,你老板对你不错,还让你去学了手机维修,现在工作怎么样了啊?我点头说道,老板也只是比我们大几岁,平时都是称兄道弟的,这次我来北京他还在工资里多给了我五百元钱呢,现在工作累是累点,但比以前要好的多,现在发的工资,在成都那个地方,要养两三个我这样的人吃饭差不多能行了。平时在店里卖一些东西,同时出门帮老板跑跑业务做做订单什么的,老板也放心把钥匙交给我帮他照看生意。现在生意也比以前要好的多,找我们的客户也多,正准备过了年后要扩大经营呢,老板也希望我过年后也拿些资金出来,跟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