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向天国-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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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杰，你变了！”钟琴歇斯底里地感觉到。在她的记忆里莫世杰一向是一个冷漠无情、狂妄自大、轻薄无礼的人，但此刻的他却变得温柔体贴、宽容大方。这确实是个天大的变化！
“一切都会变的，只要心中有爱！”莫世杰为他心中的爱而呐喊，但他的话却无意地伤害了钟琴。
“爱？世间真的有爱吗？”钟琴无奈而又冷漠地笑。她为爱付出了青春，爱给她的却是空荡的魔鬼的惨笑！
“你真的爱他吗？”莫世杰并非好奇，而是要解开钟琴的心结就必须从她自己入手。
“爱！但爱又能怎样呢？”他还是要离开她！
“他真的抛弃了你？”如果钟琴面对的是一个无情的人，那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花心人并不值得珍惜，莫世杰认为！
“没有，他并没有抛弃我，但那是迟早的事！”钟琴一片惘然。
“迟早？为什么？”莫世杰不解。
“因为他是个自由的人。他的灵魂就像白云一样可以任意飞翔。他是一只高飞的小鸟，前途广阔而光明，而我像一只躲在井底的世俗之蛙，我只能呆在狭小的缝隙里用狭隘的目光观看他自由飞翔的天空！”钟琴相信成功的男人都会变心！
“怎么会这样想呢？只要他爱你，你也爱他不就行了吗？爱是没有鸿膜的，真正的桥梁是心与心的相印！”
“我知道，但我不能拖累他，我只能远远地祝福他！他就是一只脱线的风筝，永远不会再回到我的手里！”没想到钟琴居然是这样一个傻瓜，为爱而把自己逼死在狭缝里？
“其实你不应该这样想，只要你和他同心协力，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莫世杰也曾经想过他和凌雪不可能，但他们不是急切地思念着对方？——心心相印，这才是爱的伟大意义！
“不，我和他的生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种习惯时时主宰着我的灵魂，让我思念他、牵挂他。但他却是个出色的骄傲之子，他不可能因为我而放弃崇高的理想，我和他的爱恋只能化作我对生活的忧怨！”钟琴认为她付出很多却没有收获，她恨人生中的这种无望的期待，期待让她内心感觉不平衡！
“可是你愿意放弃和他的感情么？”
“不愿意！但我和他的希望却很渺茫，每次想到他就要成功的时候我会心痛，因为他的成功将预示着我们爱情的结束！”
“你的思想很消极！”莫世杰居然劝出了凌雪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终于明白当初凌雪对他的心情——欲速则不达！
“不，你不懂得那种渺茫，那是人生最大最大的无助！”钟琴和莫世杰都处于沉没——他不懂得渺茫？这是多么失真的话！但莫世杰还是衷心祝福钟琴：
“既然你有了新的选择就应该善待自己，无论什么样的路都应该是好的结果！”也许他真的不了解钟琴的心情，但他也确实感觉过渺茫，曾经！
“谢谢你，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钟琴感动了，即使得不到最真实的爱，但她已经得到了友情和祝福，她应该为这些祝福而快乐地活。感动本身就是相互之间的收获，莫世杰也满意于这种收获！
回到画室莫世杰一直琢磨钟琴的感语——他很高傲也很坚定。他是个自由的种子，而我却是谷底紧锁思想的蛙鸟。我们的爱终究是等待的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他竟有同感呢？钟琴的话让他得到了感触？他的头脑里竟然充满了对凌雪的困惑？难道雪也正一步步的离开他？
不！他绝不能不想！凌雪不会离开他的，她的意志比谁都坚定，他不能走进这个误区。他对凌雪的爱实实在在、明明白白，凌雪对他的爱也坦坦荡荡，他不能因为这些而误导、困扰自己！
莫世杰重新调整自己的思绪，他爱凌雪、想凌雪，于是他拨通凌雪的电话。他们的绵绵情意只能牵于一线！
凌雪正在整理结业资料，想到马上就要和莫世杰见面，她的思想如赴青天。对于见面她一样充满激情！
“世？”凌雪非常激动，几乎不能言语。
“是我，雪，你——还好吗？”莫世杰也很激动，激动的冷漠。
“我很好。你呢，在做什么？在作画吗？”凌雪想起了王一的话——莫世杰很忙！
“是的，我——在作画！”莫世杰停住了。他在想凌雪，但他的思想却不坚定。他决心等凌雪回来再告诉她一切，而此刻告诉她只能增加她的负担，因为她不可能对钟琴，以至任何人的事视而不见的——爱操心本来是凌雪的天性，她的思想已变成了大众化，永远也不为别人的事而感觉疲倦。更重要的是莫世杰为他自己不必要的担忧而隐隐地感到愧疚——他不该怀疑凌雪的爱的坚定！
“世，你想见我吗？”凌雪不能再把激动化作沉默，她必须把自己的喜悦告诉莫世杰。
“怎么？你就快来了？”这是莫世杰心里无数次的呼唤。
“是的，可能再过两三天！”凌雪仿佛是看到莫世杰深情的目光。
“真的？雪，实在是太好了！” 莫世杰拥着电话狂跳，就如他手中搂着的是凌雪的躯体一样！若是此刻凌雪在他身边，他肯定会疼爱得把她吃掉——思念凌雪都快使他疯狂……
第九节 为爱选择
一
莫世杰像个痴狂的小孩一样把整个画室布置得像新房，他要用最欢快的心情来迎接她心中的女神。对于凌雪的归来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他要让凌雪感受到天堂般的快乐。经过这一年的分别，他对凌雪的爱又更深一层。他的爱真实而透明！
面对莫世杰透彻如明镜的爱，钟琴深深地陷入了困苦。她走出了前程的误区却再一次闯入爱的峡谷——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莫世杰，毫无解释、毫无理由——爱本就没有理由！
钟琴感觉自己的思想很卑贱，她不应该把爱转移到莫世杰的身上，莫世杰有他自己的爱人，她不应该让他感觉到困苦，但是在无助之时她却只能依靠他的爱！有时爱只是一种依赖的解脱，钟琴却错放了这种解脱。她心中无法释放的爱使她从一个峡谷闯进了另一条爱的无可归宿的歧途！
钟琴来到莫世杰的画室，莫世杰正在等待他的恋人、迎接他的恋人，但她呢？她又在等谁？她的恋人早已飞向遥远他方，她只是个独守空房的被恶魔吞噬的灵魂！
“钟琴，有事吗？”莫世杰还在忙碌，为他即将归来的恋人！
“我——想离开这里！”她决定离开，离开这个让她伤心也能被她伤心的人和地。
“为什么？”莫世杰不解。她不是已经放开了吗？可为什么又要舍弃自己，逃避现实？
“这里不是我该留的地方，在这里我有太多的遗憾和记忆！”
“可是你去哪里呢？”逃避一样是孤独！
“无论哪里！只要能忘记从前的记忆！”
“你认为有用吗？”如果她真认为有用，莫世杰倒也可以支持，毕竟路还是她自己去走。
“有用！”钟琴话说得坚定，但脸色却在畸变。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要考虑清楚！”要忘记一个人和一些事并不是用行为可以掩盖的！但既然钟琴已经作了决定，莫世杰当然不便强留，他只是希望她能快乐，毕竟相逢其实就是一次有缘的友情！
“谢谢你世杰，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钟琴的眼里已不由自主地擎满了泪花。
“不要这样说，我还是会关心你的——我们是朋友！”看着钟琴缠绵的样子莫世杰也心软。人非草木，何况他是个感受真爱的人。
“世杰，好好保重！”钟琴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他说他们是朋友，可她却希望他把她当成毫不相干的人，而事实上他们也似乎毫不相干！
“我送你回去！”莫世杰不放心她一人走。
“不用了，我自己能去！”面对莫世杰的关切，钟琴反而浑身不是滋味。
正当莫世杰想要送钟琴回去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凌雪打过来的。
“喂，宝贝，准备好了吗？”莫世杰兴奋地接去电话——明天凌雪就要回到他的身边。
“我已经在收拾行李了！”那边传来的是凌雪开朗、清脆的声音。
“那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去接你！”
“好的，晚安！”
“晚安，宝贝！”莫世杰挂了电话，可他的思想还处于幸福中。
“世杰？”莫世杰还在走神。“我先回去了。”钟琴已经无法忍受莫世杰痴迷的样子。他爱他的女神，爱他的宝贝，而她呢？她将会是谁的女神？
女神？想到女神她的心就隐隐作痛，曾经她也是别人的女神！她决定远远地离开……
二
清晨，凌雪起得很早，和莫世杰一样她根本无法入睡。哪怕她在尽量地克制自己，但激动还是时时牵动着她的心情，她无法逃过！
凌雪来到楼下餐厅草草地吃了些东西，但根本没有食欲。想到马上就要和莫世杰见面，她巴不得立刻奔向机场，哪怕听着飞机隆隆的声音也比坐下来干等实在。她宁肯接受机场里那激动人心的心跳！
她拎着包，虽然还有两个小时，但她还是愿意接受机场的等待。可是正要出门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是导师胡老打来的。她惊疑地接过电话——她不是把所有的事情办妥了吗？为什么胡老还要找她？她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
“凌雪，你马上到学校来，带着你的学术论文和作品，我有事给你商量！”很严肃，很匆忙的语气，凌雪根本没来得及疑问胡老就把电话挂了。无奈她只有把行李拖到学校，希望到达那里之后时间还来得及……
凌雪来到胡老的办公室，里面聚集了很多学术界的前辈，全都是学校的知名人物。她以为自己走错了方向，正准备回头，胡老叫住了：
“进来吧，凌雪！”胡老和颜悦色的样子反而使凌雪吃惊。
凌雪轻盈地走进去，彬彬有礼地向众前辈鞠一个躬，然后坐下。胡老满意地和众前辈对视，然后将一张资料表格递到凌雪手里：
“凌雪，你的学术报告和画我们都看过了，非常满意。经各位前辈深讨，学校决定拿你的画去评审，但有的地方还需要修饰一下，所以今天召你来是想看看你的想法，同时看看前辈们对你有什么帮助！”
其实这对凌雪是一次很好的指示，她不仅可以趁势学习，还可以在学习上大展宏图，这是多数学子盼之不及的大好机遇。凌雪却到了前辈的器重，可谓幸运，但她似乎不太明白，而是傻傻地看着胡老：
“胡老师，我——”
“怎么，还不明白吗？你的成绩得到了前辈们的肯定！”间接地说就是他们想把她抬上成功的路。在胡老眼里，凌雪是个难得的奇才，还是个可教的忠良之徒。他相信有人提拔、支助，她的前途一定无量！
对凌雪胡老总是充满信心和私心，谁能说师者“无私”呢？他对凌雪的私心是急切而又伟大，因为凌雪是他手中的骄傲和师者的安慰！
“对不起，胡老师，我可以出去一下吗？”凌雪偷看表，九点多了，她必须给莫世杰挂个电话。
“怎么，还有问题吗？”胡老不解，很多人都盼望这样的机会，凌雪却糊里糊涂地装傻，难道是喜惊了头？
见凌雪低头不语，胡老默许了她的要求，但他还是跟着她走了出来，因为他看到她脸色的变异。
“有什么事吗，凌雪？”胡老来到凌雪背后关切地问，在他的记忆里凌雪一向洒脱，而不像现在这样忧心忡忡。
“没什么事！”凌雪把手机收回兜里，胡老不喜欢做事心不在焉的人，更不喜欢骄奢淫逸，她必须镇静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胡老师，我可以放弃这个机会吗？”凌雪胆怯地看着胡老，以等待他激烈的恶斥！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你认为你已经达到境界了吗？”为获得这次机会，胡老作了多少努力，费了多少心思和唇舌，凌雪却想要放弃！
放弃？她有没有想过后果，以及当事人的感受？
“对不起，胡老师，我——”凌雪不知怎样解释，如果说她是为了见恋人，为了爱情而放弃的话，胡老一定会责骂她，说她年轻人感情用事。但她却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不能见到莫世杰，不能接受他的爱情，她将永远失去他，他的一切！
女人的直觉有时比诅咒还要恐怖，还要准确。凌雪莫名地为这种直觉而担忧！
“你说说为什么，有什么比事业、比前程更重要？”胡老始终认为现代的年青人义气用事，喜欢摆酷，但他却不希望凌雪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凌雪无言，胡老不会听她解释，她也无法解释！在情谊和事业上她永远只看重情，她认为世间情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而她学习也不是为名利。她只想完成心中的那份愿望和感情，但是胡老却不能理解。他只认为人活着就应该为机遇而追求、而选择——情爱不过是人生的附佣品！
在胡老的世界里凌雪的思想是背道而驰的！
“你真的决定了？——好吧，既然你那么坚定就走吧，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对于一个自掘坟墓、自毁前程的人，胡老是不会珍惜的，他只是感慨——为什么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