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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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时间想起了林天华,心想他也是子潇最好的朋友,可能会知道他去哪里了,在这个时刻我再也顾不上见到他会怎么样,打通了电话给他。在他还没赶到的这时间里,我又找了很多地方,可都不见子潇的踪影。
我想不论什么事情都会有第一次吧,子潇以前那么玩世不恭,游戏情场,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谁会想到他今天会为了琦琦而失去了理智?
想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个个都离开了自己,就像自己是个不详的人,只要和我沾上关系都没有好结果,妈咪是这样,琦琦和子潇也是这样,看来最该出事的原本是我……
正想得出神,忽然有人碰了一下我的右肩,转过头去,见林天华正站在我身后。这么半天的时间,我就经历了失去挚友的痛苦,又遭遇了找不到子潇的焦急,此刻见到林天华,什么也顾不了,仿佛见到了很久不见的亲人,一把就抱住他,刚才一直在克制的泪水,也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哭了出来。
林天华反手搂住我,轻声安慰我说:“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抬起头来,用手擦了擦眼泪,说:“天华,琦琦……琦琦她死了……”
“什么……”
“今天琦琦说去机场接子潇,可是她没有见到子潇就死了,刚才我和子潇赶到这来看她,子潇因为太过激动就昏过去了,可是……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走开的话,子潇他是不会不见的,都怪我……”
我说着,使劲的猛击我的脑袋,一边敲一边说:“都怪我,都怪我……”
林天华一把拉住我的手,说:“罗静,不要责怪自己了,子潇他是个大人了,他有脚有手,他如果要走的话,你就算二十四小时的守着他,他也是会走的。”
我看着他的脸,无助地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林天华想了想,问我:“你们是怎么到这的?”
“是子潇开车来的。”
“跟我来。”
林天华说着,一把拉着我的手往停车场跑去。来到停车场,林天华又说:“你们是坐子潇的车来的,如果现在子潇还在医院的话,他的车应该还停在这里,可是你看看,这里根本没有子潇的车。”
“你是说……”
“我想子潇早就已经离开医院了。”
“可是……琦琦刚死,子潇他……”
“我想,琦琦现在也已经不在医院了……”
林天华才说到这里,我就往刚才看见琦琦的病房跑去,赶到那里一看,真得像林天华所说的,琦琦也不见了,我出得病房拉住一个护士就问:“刚才这里的人呢?”
那护士看看我,摇头说:“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我真怀疑你们知道的是些什么?病人不见了不知道,琦琦她……”
我正想发作,忽被林天华拉住了,对我说:“罗静,你就不用为难她了,我想她是真得不知道了。”
我放下那个护士让她走了,回过头来,又问林天华:“那你说他们会去哪里了?”
“我想想……”
我又猛击了自己的大脑一下,大声说:“我真是笨哪,子潇不见了,我怎么就不来这儿找一找呢?亏我平时还自夸了解这个了解那个,我连子潇都不了解,我……”
林天华一把拉住我的双手,说:“不要太责怪自己了,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怪你,你也是因为太伤心激动,所以才失去了冷静,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这样才能想清楚子潇他会去了什么地方。”
我望着他的双眼,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我……我有些时候真得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是啊,要不然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怎么会方寸大乱呢?”
我也顾不得和他说话,脑中一直在想子潇倒底会带着琦琦去什么地方呢?
他们交往也不过半年的时间,而且他们拍拖的时候我都是躲得远远的,所以我根本就想不到香港什么地方是最有意义的。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有了?”
没想到,我和林天华尽然同时叫了起来。
“你想到什么地方了?”
林天华问我。
“不知道你和我想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我想到的是子潇和琦琦的新房。”
林天华眼里现了几丝喜悦的光芒,说:“我想到的也是子潇的新房。”我没再说什么,一把抓住他说:“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林天华开着车,向子潇的新房奔去。
子潇和琦琦的新房在尖沙嘴,那是一栋可以看得到海景的别墅,我以前和琦琦来过三次,那里阳光、海浪一样都不缺少。记得琦琦曾经跟我说:“这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了你这个死党……”
想到这里,我的泪水又禁不住流了下来。眼前总是摇晃着琦琦那微笑的样子,想起在我去看霆锋的演唱会那晚,她给我煮糖水的情景,我参加棋赛的时候,她给我做小菜的样子,想起了她对我说的:“不……不会的!罗静,只要我活着一天,我永远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关心你,照顾你……”
今天琦琦死了,对于我来说,这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朋友,我失去的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友谊,最珍贵的信任和支持。
在我的伤心的时个,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在大门外就看到了子潇的车子停在游泳池旁边。我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去,好在大门并没有关,我冲了进去,跑进房里去,不由给吓住了,只见子潇直椤椤的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琦琦,两个人都有一动也不动,好像给人使了定身术一样。
我这下可急了,连忙抢了上去,一把抱住子潇,大声叫:“子潇,子潇……”可是子潇还是一动也不动,我摇了摇他,他就随着我摇晃。如果我不动,他也不会动。
“子潇,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心中一慌,又哭了出来。
只见子潇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低下头去看着琦琦。
“子潇,子潇……”
可是子潇却听不到我的呼叫,自顾自地看着他心爱的琦琦。
我突然感受到全身都使不出力气来,一跤跌坐在地板上,哭了出来。林天华停好车子进来,见我这样,先不管子潇他们,连拉带抱地把我拉起来,我看了看他的眼,哭着说:“天华,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如果死的那个人是我,子潇他是否就不会这样了?如果是的话,我情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别傻了……”
林天华替我拭了拭泪水,轻声说:“不管是谁,只要是我们亲爱的人,我们都不能忍受失去的。”他把我扶在沙发上坐下,走到子潇面前,看了子潇一眼,又回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感到一阵奇怪,问他:“怎么了?”
“我们现在不要管他,让他想伤心就伤心好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现在不管是我还是林天华,也都是没办法让他从伤心的边缘拉回来的。因为我和林天华都没办法让琦琦活转回来,既便我有诸葛孔明的三寸不烂之舌,也同样无法用语言就能够安慰子潇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强人所难,让他想哭就哭,想伤心就伤必,这样才能不让他产生压抑。
爱情倒底是什么我真的是迷惑了!
古有诗词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可见,爱情才是折磨人的主谋。
柳永说,自古多情伤离别,还说,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以谁人说?
琦琦和子潇自交往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琦琦美丽明理,子潇幽默风趣,不管他们是真爱也好,假意也罢,上帝都没有理由让他们来承受这种生离死别的。既然上帝赐给了子潇爱情的甜蜜,又为什么要让他“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以谁人说?”,我想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得出来,就算问上帝,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吧!
因为,这使终不是一道数学题。
子潇就这样抱着琦琦,整栋房子显得那么得寂静,正前方的落地窗户承受着温暖的阳光,给这屋里折射出一种凄美的感觉。
林天华跟琦琦没有太深的情感,对他而言,琦琦只是他好朋友的未婚妻,对于他来说,香港每天都会出车祸,每天都会有人死于车祸,对于他来说,琦琦的死,只是因为子潇太难过,我罗静太悲伤,才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以众不同。
所以,他是我们三人之中最冷静的那一个。
我望着他,漫不经心地问:“天华,你觉得琦琦她美吗?”
“嗯!”
林天华点了点头,又说:“罗静,我们不能让子潇再这样下去了,琦琦的尸体是要交给医院来处理的。”
“是吗?”
我的心猛烈的痛了一下,低声说:“对于你来说,现在琦琦只能用尸体两个字来形容?”
“罗静,你冷静一下?”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现在死去的那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是那个每天和我一起生活的人……”
“是的,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可是……可是你想想,难道子潇这样抱着她,她就能活过来吗?子潇这样抱着她,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子潇失去了理智,难道我们也不管了吗?”
我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说完这些,看着他那曾经冷峻的眼神,渐渐地同意了他的这种看法。
是的,琦琦已经走了,我们可以哭泣,可以伤心,可总不能这样看着她冷去。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林天华转过头看了一眼琦琦,对我说:“我们先通知医院来这里,好让琦琦可以早点安息,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只有点了点头。林天华轻轻地叹了口气,出去外面打电话了。
没过多久,医生就来了。我走到子潇面前,轻声说:“子潇,把琦琦给我吧,我想看看她。”
说着,我就去拉子潇的手。
“干什么?”
子潇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大声叫道。
医院的医护人员走了过来,只听子潇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琦琦已经睡着了,你们不要吵醒她,走开,你们给我通通走开。”
我的泪水止不住又流了出来,哭着说:“子潇,你不要这样,琦琦已经死了,你把她交给医生好不好?”
“你说什么?”
子潇大声对我吼叫:“琦琦她怎么会死?我们就要结婚了,结婚……”
医生看他这样,再也不管那么多,七手八脚的过来拉住他。却见子潇一脚窜出来,踢了医生一脚,大声叫着说:“你们别过来,这里我和琦琦的家,你们都给我滚……”
我望着子潇的那张脸,此刻清清楚楚的现着他的痛苦,他双眼望着我,却好像要本不认识我一样,我的心像被火烧一样的疼痛,一把扑过去抱住了子潇,大声说:“子潇,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求求你,你清醒过来,好吗?”
“让开,让开我。”
子潇大声叫着,林天华却和医生趁着我抱住他的时间,把琦琦的身体抬了出去。
我使劲的抱着子潇,任凭他怎么挣扎,任凭他怎么打我、踢我,我都没有想过要放松过他丝毫,直到医生去得远了,我才放开他。
“你为什么要拉着我?”
子潇说着,一跤坐在地板上,又说:“琦琦是我的妻子,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抢走。”
“子潇……”
我哭着一把抱住他,又说:“你不要这样,你想哭你就哭,我不会管你,可是你千万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因为你欧子潇如果不认识罗静,会是很大的一个问题。现在我已经失去了琦琦,我不能再失去你呀,你知道吗?子潇,子潇……”
我把头埋在子潇的肩上,眼泪不自觉得流了出来,我感觉到子潇的肩头在轻轻地耸动,他终于哭了出来,不再迷糊,不再失去理智了。
我总认为,人要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情感,开心的时候要大声地笑出来,伤心的时候就要哭泣出来。
所以,子潇这一哭,我反而轻松了。
因为,他终于有勇气面对现实了。
男儿有泪不轻掸,只因未到伤心处。
有谁想到,欧子潇也会有落泪的这一刻。
我们俩就这样互相抱着,哭着,等哭得够了,子潇才放开我。
我望着他含着泪水哀伤的眼睛,轻声说:“子潇,你要坚强的挺住,我知道你一定行。”
子潇望着我,点了点头。拉着我站了起来,说:“你也要坚强,我知道你也很伤心……”转过头对林天华说:“天华,你送琦琦回去吧,我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