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丫-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怎么样。还戏谑张楚问他老婆有没有变丑。张 楚说,什么也没有变,就是奶子比以前变得更丰满了。小许听了,就笑骂张 楚,说张楚怎么这么不要脸的。
小许刚要接着往下说,见陈女仕进来了,就说,我不跟你乱说。张楚不 明白小许这会儿这么讲话的原因,还是问小许,我回去给不给一次不要脸的 机会?小许听了,想笑,可后面就坐着陈女仕,只好小着声说,你尽想好事。 张楚见小许不敢大声讲话,知道旁边有人,就说,算了,下次聊吧,然后挂 了电话。
张楚刚出了电话亭,突然发现诗茗往这边走过来,并且也已看到他从电 话亭里走出来。
张楚有些尴尬,只好迎上去。诗茗见到他就把他往人少的地方推,然后 责问张楚,刚才给谁打电话的,干吗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打电话。张楚赶紧编 造说,给我们处的处长打的电话,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同学老婆想找个工作。 诗茗不相信,张楚就说,这样,我再给我们处长拨个电话,你上去问一声, 我刚才是不是给他打的电话,免得你疑心。诗茗听了这话,就有些相信,自 然也就不会要张楚再打这个电话。张楚打这种心理战,总能险过。但诗茗还 是告诫张楚一句,说张楚如果不老实,她就让姐姐跟他吵。张楚趁来去人少 的时候,赶紧吻一下诗茗。
张楚先诗茗回来。他回来时,带了一大堆的报纸杂志。诗芸见了,收起 张楚的报纸杂志,要张楚陪她和宝宝一块去海边转转,说到了下午天太热, 不能出去。张楚说好,诗芸就换衣服。当诗芸高挺着胸脯身穿金黄色条纹连 衣裙头上戴着白色太阳帽站在张楚面前时,张楚竟有些看呆了。诗芸全身都 透着一股成熟丰润的美少妇气质,瑰姿绰态,流觞溢香,静仪淑娴,逸艳暄 妍。诗芸看到张楚看她那番神情时,笑着走到张楚面前,说,怎么啦,不认 识你老婆了?张楚一把把诗芸搂过来,久久地拥抱着诗芸没有动。
刚好走到门外的诗茗,把这一切全看在了眼里……
第十六章
张楚在青岛的一个星期,日子过起来真是如飞星流雨,一晃眼就过去了。 星期一上午,张楚和诗芸告别时真是难分难舍,两人搂在一起,缠绵得如雾 如烟,如云如水。张楚看看时间,必须走了,又抱住诗芸,在诗芸身上摸一 圈,才放开诗芸,走出房间。张楚出了房间后,跟丈母娘和诗茗各说了两句 告辞的话,就急急忙忙下楼了。诗芸抱着儿子跟在后面。到了楼下,张楚拦 了一辆的士,上车前连儿子带诗芸在怀里又抱了个满怀,亲亲,揉揉。打开 车门后,又回过头来,把诗芸往怀里又用劲地抱了一抱,才妥心似的上了车, 往火车站去赶十点到北京的火车。
张楚一走,这边诗芸诗茗的心像一下子全蚀空了,找不到一个依附的地 方。诗芸很想现在就回南京,在张楚的怀抱里,听他说些愉情悦色的话,但 诗芸的母亲不愿丢下她老头子,去南京给诗芸带小孩。她母亲不去南京,又 不让诗芸请保姆,说不放心保姆带,诗芸就只能待在家里。诗芸想在家里再 呆一个月,等小孩断了奶,回南京。她心里有些不着落的地方,担心张楚一 个人在家寂寞了自己,做些事情来。张楚没有回来之前,诗芸曾经想象张楚 一定在许多个晚上,坐在床边上,怀里抱个吉它,一个人在忧郁地弹唱,想 念她和她的孩子。可张楚这次回来,诗芸有次笑着问他,有没有弹破庄周梦? 张楚却回答说,吉它上恐怕都落了一层灰了。诗芸听了张楚的回答,好长时 间都没有作答。张楚发现诗芸沉默了,问诗芸怎么了?诗芸说,想回去。
诗茗回来请了十天假,她还要过几天才回去。她看到张楚和诗芸分别时 的情景,心里全麻木了,没有痛苦,也没有感觉。张楚和诗芸下来时,她没 有下来,她把自己深深地陷入沙发中,在心里拷问自己,张楚爱我吗?她觉 得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他那么深爱着她的姐姐,柔情,细致, 用心,体贴,一个男人所能付出的他全给她姐姐付出了,他怎么可能再爱她 呢?她觉得自己被张楚设计进一个圈套里了,被他当成了男人品质生活的一 份添加剂,他在玩弄她。她想到这里,很想在心里对张楚狠狠地恨一下,可 努力了半天,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甚至还想着了躺在张楚怀抱里的情景, 那种快乐得令人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觉。张楚常说,她的身体里长满了快乐的 小手,如果有天国,天国一定就是由这些快乐的小手组成的。但那些小手诗 茗不知道,诗茗只是在高潮快要来临时,会产生要把张楚整个人拉进去的念 头,把他包裹起来,让张楚在里面彻底快乐一下。张楚在那刻极度的快乐里, 她总是充满了惊鬼魂般的陶醉。诗茗想到这里时,竟有些巴望起来,张楚回 南京那天她也回去。张楚走时告诉她,他在北京呆两天,然后回南京去。诗 茗不放心张楚在外面走,他的精力太充沛了,这样的男人在外面走,是不可 能安静的。
诗芸上来时,看到诗茗埋在沙发里恹恹的,就走过去,坐在诗茗身边, 说,你姐夫一走,屋里一下子就觉得冷静多了。他乘的火车已经开了,要是 没赶上,回来住一宿明天再走也不错,宝宝就能跟爸爸再疯一个晚上了。诗 茗听了,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她从诗芸怀里抱过楚楚,看着楚楚的眼睛, 那双闪亮的眼睛与张楚没有两样,迷人而润泽。诗茗看着看着,心里竟有些 潮湿起来……
张楚上了火车,像是获得了一种自由似的轻松。他躺在铺上,带着这种 轻松,在一份疲倦里,很快就睡着了。
他是太累了。他在青岛的日子,几乎每晚都要和诗芸做爱。即使不是由 于需要,他都要在诗芸的身体里放一回,象是彼此通过它传达一些生命的信 息。有时两人说着甜蜜的话,也要互相联结起来,通过它感受最生命的温情。 张楚每次插入诗芸的身体里,都要往诗芸的身体里挤进很深,一直到无法再 挤进为止。对男人而言,女人的阴道还是男人回归最初家园的通道,他们只 有抵达到女性最里面的家园门时,生命才会迸发出热烈的欢呼。那种高潮是 所有以外的方式无法能比及的。
白天里,张楚除了围着诗芸和小孩转以外,他还要设法偷得一点空隙去 拥抱一下诗茗,手在诗茗身体上到处走一遍。他愉快的心在两个女人之间跳 跃着,他的温情和至爱,像毒品一样散发着无以抗拒的魅力。
列车到了天津,张楚醒来了,他从窗口只向外看了一眼,就吝啬地收回 了自己的眼光。
铁轨两旁,到处是白色的泡沫塑料餐盒,还有许多黑色的、白色的、红 色的等等颜色的破烂的塑料布,肮脏得不堪入目,张楚不愿意让它们来糟蹋 自己的心情。张楚对他第一次上北京的记忆太深刻了,那时他还在读大学, 心中有许多锭放在诗书里的梦想。他去北京几乎是怀着一种朝圣者的心情。 当列车穿越过黄河时,令他吃惊的是,黄河只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没有水, 黄河死了!当列车越来越向北京靠近时,张楚望着窗外赤黄的土地景象时, 他的脸上竟流满了泪水。
他第一次上北方的心情就这样被毁坏了,他寻着艾青的足迹在北方的土 地上流连,寻来的却只是黄沙肆虐的贫瘠。那些淳朴的语言,那些宽阔的姿 态,也早已如同那条残破的长城一样,被风沙侵蚀掩埋掉了。他手掌抚摸到 的,是一个痛苦的没有河流喘息声的北方,更没有来自林间无比温柔的黎明。 他离开北方的时候,永远地把艾青的那本诗合上了。
列车很快到了北京,张楚下车时,天已经晚了。他下车打的到部机关附 近一家宾馆下车,登记住宿好后,立即给诗芸打去电话。诗芸接到电话后, 问张楚,你今晚怎么睡?张楚说,找个妞呗。诗芸说,好啊,出租给别人, 我要收费的。张楚说,我先给你收着吧。诗芸听了假装叫了起来,说不行。 张楚说,天高皇帝远,你叫吧,找不到楚腰纤细,找个丰乳肥臀应该不成问 题。诗芸说,那我先约了,好不好?张楚说,不行,我是不找大嫂的。诗芸 听了,立即笑骂张楚。两人在电话里,又说了一通调情的话才挂了电话。
张楚挂了电话后,就下楼找饭吃,他在旅馆门边一家小饭店里要了两样 菜、一碗饭,草草吃完后就回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视,平静的心情很 快被孤独或者寂寞侵犯了。他开始不能忍受,在诗芸身边呆了这些日子,他 已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他开始想诗芸,想诗茗,甚至想陈女仕。张楚看 看时间,快十一点了,他突然对睡眠有点害怕起来,忍耐一个没有温存的夜 晚,对张楚来说几乎是在考验他的意志。
他拿出电话本,翻到一个熟悉的电话,小梅的电话,但他几次抓起电话 后却又放下。他既担心电话打去了小梅不会来,又担心电话打去了小梅会来。 他只是想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睡在一个女人的怀里,他并不要求做爱,他 尤其觉得自己不可能跟小梅做爱。男人需要一个女人温存是一回事,需要做 爱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梅是机关的,张楚来北京出差大都是她接待。她们那个处就四个人, 李处长,小梅,刘阿姨,还有一个打字员。小梅和刘阿姨都是大学毕业分过 来的。打字员则是个临时工,河北人,是李处长招来的。李处长原是北京某 高校的一位副教授,他在学校因挤不上正教授的位子,就跑到机关里来了。 三个月后,他给自己招了个漂亮的小打字员。张楚有次在北京,小梅告诉张 楚,有次在办公室,这打字员当着她们的面,连甩了李处长两个耳光,李处 长却笑着给她茶杯里加满水,然后一声不吭端到她面前。小梅还说,李处长 在学校里没能上正教授,据说是因为他早些年曾在公共汽车上,身子紧贴在 一个女孩的屁股上,把人家的屁股湿了一大片。他的这一事实,在他每年评 教授时,都被提上来,硬把他做正教授的资格压了下去。
张楚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给小梅打去电话。张楚这时又想到了另外一 件事情。他今年春天来北京学习时,被按排和广东一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那 个人就在房间里和小梅干上了。
那个广东人,比张楚年长十几岁,头发稀疏,眼睛淡黄,尤其嘴里的牙 齿全是黑的。张楚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丑陋。
但让张楚忍耐一个没有女人温存的夜晚,对张楚来说太艰苦了。他甚至 在一刹那间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到马路上抓个女孩回来。北京高校多,马路 上女孩有不少是大学生,大多是来自小城镇农村的女孩,为了生活费学费之 故。但张楚产生这个念头时,几乎是在一阵羞耻里跳过去的。
张楚休息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他醒来时天刚亮。他一个人睡觉, 时常是不容易睡,又容易醒。他坚持躺在床上一直熬到七点钟才起来,起来 后就给诗芸先打个电话。电话先是诗茗接到的,诗茗不敢讲话,只说了两句 很普通的话,就把电话给了诗芸。诗芸一拿起电话就问张楚睡得怎么样,张 楚说长夜难熬。诗芸笑着说,知道你有坏毛病。张楚就问了诗芸的一些情况, 又问了小孩的一些情况,诗芸一一说了,张楚才挂了电话。
张楚一直磨蹭到十点钟才去李处长的办公室。张楚先跟李处长问声好, 然后跟刘阿姨、小梅和那个打字员一一问个好。李处长问张楚昨天来怎么不 打个电话来,否则晚上也有个安排。张楚说来了你们都下班了,所以不打搅 了。李处长接待下面的人都很热心,这之间有些默契。处长在北京不算个官, 但到地方上就不一样。李处长每个月都要出差几趟,轮流到各省走走。他下 去,因机关承包了办公事业费,来去机票就由各省出帐,回到北京他再报销, 一个月单机票费,弄个几千块不成问题。小打字员的开销,也就有了着落。
张楚交了手上的文件后,就和李处长、刘阿姨、小梅闲谈起来,大家一 边闲谈一边等吃饭。中午,外加李处长的漂亮的小打字员共五个人坐一桌, 一边吃饭,一边吹吹京城的政治笑话。北京人的政治觉悟一向很高,晚上一 家人坐在一起,也大多是政治话题。说谁抱谁的大腿这回没抱对,栽了;说 谁被谁往上推了,要主管大事了,比政治局还政治局。张楚对这些不感兴趣, 听多了,还有些生厌的感觉,但到京城出差,这几乎是必上的一课。回单位, 大家还会关心地问,这次到北京又有什么政治笑话?所以张楚也留心听些。
快吃完饭时,张楚跟李处长说下午不去办公室了。李处长就问张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