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第5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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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海迎过来问道:“你是王楠,李庆丰的妻子吗?”
“是的。”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是我不知道~~~”
照海介绍自己说:“我是刑侦队的程照海。我来这里是要告诉您丈夫的情况。”他观察着王楠说:“今天上午十一点三十分之后,我们一直设法和您取得联系。不过。您的电话一直关机。我们这里恐怕有不好的消息~~~”
“他怎么了?他病了吗?今天早上他还好好的。”
“他被送到最近的仁和医院。被送进去后,他的情况就很不好。”
她语出惊人,突然微微倾身向前并且抓住他的手臂说:“你的意思不是说——他没有——死?”
这话说得太震撼了。一瞬间,房子里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不动了。她身子一晃,跌倒进一把椅子里,手掩双眼。她接过照海递给他的杯子,浅浅地啜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推开:“我不要这个,我没事。但是要告诉我,怎么回事?可怜的庆丰,他怎么了?中风?”
“不是中风。”照海简短地回答。
这时,牛承恩盯着照海问道:“你说你是刑侦队的警察?”
照海转向他,板正地回答说:“对,刑事调查队的程照海。”
当他再次重复完这句话后,他从牛承恩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他停了一会儿,然后有些结巴地问:“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叉子?”
他相当无意识地向着门口退了一小步。当然,这个动作没有逃过照海犀利的眼睛。照海公事公办地对王楠说:“我们怀疑李庆丰的死有问题,所以我们不得不做程序上的调查。我们要尽快找出今早上他离家时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被人下了毒?”
照海严肃地回答说:“我们怀疑事情就是这样的。”
她面色大变,急着说道:“不可能,我们大家都没事,他怎么会有事?”
牛承恩夸张地看看手上的金表。急迫地说:“我必须走了。我忘了我还有一个约会。抱歉,真的很抱歉。”
王楠伸出胳膊想拦住她:“哦,别,承恩。你别走啊,我需要你。”
这话说得相当悲叹,却对牛承恩产生了相反的作用。他加速退却。不过,王楠企图能顺利应付当前局面,她问道:“我不明白,怎么会中毒呢?果汁或咖啡?煎蛋,那些东西我们都吃了,我们其他人什么事都没有。”
“这一点我们会发现的,别担心。尸检之后我们就会知道得更多了。”
“尸——检?”她颤抖着,双手抱头:“这件事再说下去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忍受吗?我想离开、躺下。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应该通知李岐,他应该来处理这样的事情。”
“是的,我们正在尽快与李岐取得联系。不巧的是,他出差了。”
“哦,我忘了。”她摸索着在手提包里抽出一张湿巾。她声音颤抖着:“这件事如此可怕。我现在才开始理解这件事。直到现在我的确处于麻木状态。可怜的庆丰,可怜的、亲爱的庆丰。”
她啜泣着,啜泣的样子几乎令人信服。照海一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说:“这件事来的很突然,我知道。或者等你平静下来时我们再谈一下。我帮您叫马丽来。”他走向房门,打开门,走出去了。在回头向房间里看去以前。他停顿片刻。
王楠依旧把湿巾捂在眼睛上。湿巾末端垂下来,但没有完全掩住她的嘴。她的双唇笑意隐约。她在高兴,高兴自己的老公终于出事了。
马丽来了,尽自己的义务照顾王楠。而此时,韦特的手机响了,他们已经和李岐联系上。他马上就回新湖。正当韦特挂掉电话的时候,一辆汽车开到前门。孙琦迎过去开门。站在那里的女人双臂捧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孙琦把这些袋子接过来。
“谢谢,孙琦,付出租车钱,我身上没有现金。好了。我想喝杯咖啡。王楠和李聪在家吗?”
孙琦犹豫着,转过头来看她说:“家里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照海走上前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孙琦则介绍说对方就是李岐的妻子贺瑛。
贺瑛茫然地再次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家里被盗了?”
照海上下打量着她。贺瑛是位圆胖的女人,嘴角总是在流露不满。她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她问问题的时候总是很迫切,和马丽的镇定截然不同。可见,她是个生活很无聊的女人。
“抱歉,我不得不告诉你,李庆丰今天早晨被送到仁和医院,不幸去世了。”
“去世了?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这个消息显然比她希望的还要来得耸人听闻:“啊哟,这真让人惊讶。我丈夫不在家。你们必须联系他。他出差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她停了停,又问道:“不过我们会在哪里办葬礼?会在新湖还是回老家呢?”
或者她还没有明白照海的意思。照海冷冷地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公公的死很突然,我们正在调查。”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被人谋杀的吗?”
这个词被她毫无忌讳地说出来,像一颗定时炸弹在房间内炸开来。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第四十八案第四章 人员调查
虽然大家都猜到李总的死大有蹊跷,但第一次把谋杀这个词说出来这还是第一次。照海仔细地观察着她那迫切质疑的脸庞,反问说:“那你为什么这样想呢?”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人们都会这样想。你说了他死的很突然,你还是警察,所以大家都会这么想。不过你已经见过她了吗?她怎么说?”
“她是谁?”
她撇撇嘴对着楼上的房间说:“王楠啊,当然说的是她了。我一直对李岐说他父亲娶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简直是疯了。没有比老夫少妻更危险的事情了。可是我公公,他最近糊涂的很。现在你们看到了吧,他果真出事了!现在,一大堆记者会来,还有各种新闻媒体~~~”
她突然停下不说了,显然在遐想未来的一系列大事。过了一会儿,她转身看着照海又说:“是什么?不会是老套的砒霜吧?”
照海尽量压低声音说:“死亡原因还没有确定。等尸检过后我们才能清楚。”
“但是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要不然你不会到这里来。”她那显得傻乎乎的胖圆脸上突然显出精明的神色:“你一直在问他吃喝了什么,这些都表明他是被人毒死的,不是吗?”
照海不得不谨慎地回答说:“我们怀疑李庆丰的死和他早上吃的东西有关。”
“早餐?”她似乎感到惊讶:“那就难了。我不明白,早餐,怎么会是早餐呢?”
一个安静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贺姐,你的茶准备好了。”
贺瑛惊得一跳,继而镇静下来回答说:“好的,我马上过去。你也来喝茶吗?”她问照海,不过,照海回绝了,他们的谈话到此结束。
贺瑛离开后。照海对马丽说希望能见见陈艳芳,也就是李庆丰过世妻子陈艳霞的姐姐。马丽显得有些怀疑:“你真的要见她吗?我可以去问她,不过她的性格很古怪,不是什么人都见的。”
但照海的要求很坚持。于是马丽相当不情愿地领他走过一条过道,又上了几级台阶,到了一套房间。他跟她走的时候,从过道的一扇窗子向外看去,看见韦特正和一个男子说话,那男子或者是邻居,或者是司机。
马丽在一扇门前轻敲,得到回答之后便推门说:“阿姨,这儿有警察想和你说话。”
好在今天她心情比较好,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马丽退出,照海进入。他进入的这间房间家具过多,多得几乎到了荒谬的地步。照海感到好像他跨了一步倒退回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床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位老妇人,面前摊开了一付纸牌。她身穿老式衣服。稀疏的灰发光滑地抿到脸的两侧。
她既不抬头肯也没有停止牌戏,不耐烦地说道:“进来吧,愿意的话就坐下来。”
话说得容易,但要坐下来实在有些困难,因为每张椅子上都放有东西。照海把其中一张椅子上的东西移走,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很抱歉要告诉您,您的妹夫今天早晨突然去世了。”
让他感觉诧异的是。陈艳芳继续玩纸牌游戏,毫无混乱的迹象,淡淡地说:“我早料到了,他早晚有这么一天被他的傲慢击倒。”
“我希望你对这件事没有感到震惊吧?”
显然不是,但是照海还是想听听她会说什么。她从眼镜后面给他犀利的一瞥,并且说:“如果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难过。那你就说对了。李庆丰向来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我从来不喜欢他。”
“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我们怀疑他是被有意毒死的!”
说完这句话,照海停下来看她有什么反应。不过她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只是喃喃地说道:“方块七在哪儿呢?”
她似乎因照海的沉默而有所察觉,她停下手中的牌戏。手上拿着一张牌尖锐地说:“好吧,你指望我说什么?要是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告诉你毒死他的不是我。”
“你对谁可能干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这问题问得很不明智。住在这所房子里有我已故妹妹的两个孩子,我不认为我们陈家人会去谋杀。我知道你在说谋杀,对不对?”
“我们只是怀疑,现在还没有明确的答案。”
“别想忽悠老年人。我知道你在说谋杀。我告诉你吧,很多人都想谋杀李庆丰。他是一个很没有道德的人,他的一生犯下了很多罪恶,包括以前那些事情。”
“哪些事情?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吗?”
她弄乱了纸牌,站起身来。这么一看,她个子很高:“我认为你现在可以走了。“她说话时并没有怒意但却有一种冷漠的决绝。
照海只能温顺地离开。他明白她是一位不一般很精明的老太太,从她那里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他下了楼梯回到客厅,发现自己突然撞见一个高高的、肤色发黑的姑娘。她身穿一件*的外套,以茫然的好奇感瞪着她:“你就是那个警察?我刚回来,他们告诉我——关于父亲,说他已经去世了,这不是真的吧?”
“很抱歉我要告诉你这是真的。”
她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好像盲目地在寻求支持。她碰到一个橡木柜子,缓慢地、僵硬地坐在这柜子上面:“哦,不,不~~~”
两滴眼泪慢慢地留下面颊:“这件事可怕,我不认为我喜欢他~~~我觉得我恨他~~~但是事情不能是这样的,要不然我会不在乎的,但我在乎。”
她坐在那里,眼睛瞪视前方,眼泪又强行从她的眼睛里流下来,流到面颊上。不久她又说话了,气喘吁吁的:“可怕的事情在于这让一切事情都对头了。我的意思是,我和呼成现在可以结婚了。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了。但是我恨事情竟然是这样发生的。我不要我父亲死,我不要,哦,爸爸,爸爸~~~”
照海自从到这里来,这是第一次看到为死者表达的真正悲痛。
从李庆丰的别墅出来后,韦特认为这案子似乎是妻子干的。一般来说,像这样的案件妻子是重要的嫌疑人。为此,照海想到王楠那谜一般的微笑。微笑里带着诡谲,似乎隐藏了重重阴谋。如果是妻子,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下午四点半,他们吃了一顿算是午餐但更接近晚餐的饭。等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他们看到接待室坐着一位三十来岁的整洁男子,说话带点书生气。他就是死者的大儿子李岐。
“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可怕的打击,你们不知道,这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天塌了一样。我只能说前天凌晨我离开家时我父亲还是完全健康的。这种食物中毒,或者不管是别的什么,发作得非常突然吗?”
“是非常突然的,但是那不是食物中毒。”
他瞪大眼睛,皱眉问:“不是吗?那是什么?中风或其他的急性病?”
照海一字一句地回答说:“你的父亲,被人下了紫杉——碱这种毒药。”
“紫杉——碱?从来没听说过。”
“是的,很少有人听说过。这种毒药发作得相当突然而且剧烈。”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在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被人有意毒死的吗?“
“这正是我们要调查清楚的。”
他双手抱头大叫一声天哪,然后颓然地把头埋进双臂里,喃喃地说:“现在我懂得医院里他们为什么那种态度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