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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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传来一阵唏嘘声。看来,杨捷是他们的老朋友了。接着妘鹤继续说:“当然,他让我来刺探你们的行动。他承诺给我们很多报酬,不过。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我不反对做个双重间谍。”
妘鹤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虽然是妥协,但也确实起到稳住他们的效果。但是短发男人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他犹豫了一下又说:“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妘鹤没有就这个问题和他争执,却反问说:“对于你们来说也不会损失什么。我找到文件,你们放我走;我没有找到文件,你们再杀我也不晚。我就在你们的手里。还能逃到哪儿去?”
这条理由很充分,短发男人下命令说:“我再考虑一下。先把她带到另一个房间去。”
这个房间又黑又脏,有一张臭烘烘的行军床,不知道多少年没晒太阳了,味道刺鼻的很。妘鹤坐在床上足足有两小时之久。她一直在想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办?自己要怎么才能和这群杀人魔抗争?这会儿,他们一定在考虑同意不用意这个提议。这半天,没有人来打扰她。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门开了。那个短发男人进来严厉地说:“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是我们必须先得到文件,然后才能给你自由。”
妘鹤和气平静地问:“如果你们把我困在这里,我怎么放手去找那份文件?”
“那你想怎么样?”
“我得有自由,然后按照我的办事方法处理这件事情。”
短发男人放声大笑:“得了,你以为你是幼儿园的老师吗?这个想法太幼稚了,没有人会考虑的。”
妘鹤深思熟虑地说:“当然,听起来像是谎言,但你们可以派个人一直跟着我。想想我一个弱女子还能跑到哪儿去?”
短发男人冷冷地说:“我认为我们更喜欢你留在这儿,我们中的一个人会仔细缜密地完成你的指点。这样两全其美不是更好?”
妘鹤微微摇摇头说:“你们这样做会捆住我的手脚。你们也知道这件事很棘手,机会只有一次,别人很可能会把事情搞砸。”
短发男人下了最后通牒,恶狠狠地说:“这就是我能给的条件,否则,只有死。”
妘鹤疲惫无力地说:“那好吧。但是我得见见那女孩。”
“什么女孩?”
“当然是谢靓岩了。”
男人好奇地打量着她,那神情像是在看一个外星动物。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开口说:“难道你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吗?”
一霎时,妘鹤心惊肉跳。她明白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对那个女孩,自己了解得太少。可是现在只能顺着这个话继续往下编:“我不要求她说多少话。”
“那你为什么要见她?”
妘鹤停了一下说:“我要问她一个问题,看她脸上的表情就行。”
“可是她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即使不能回答我的问题,至少让我们单独见个面总可以吧。”
短发男人敏锐地看着她说:“我怀疑你了解得根本没有我们预想得那么多。”
妘鹤感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这就是在以诈使诈,她自己也把握不准。她知道自己了解得并不多,但是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也许有些事情你们知道我不知道,但是同样地,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们不知道。但我知道,戈登是个聪明的家伙~~~”她故意把话说到这里就此打住,好像是自己不小心话说过头似的。
这时,短发男人的脸色才算好一些。他低声说:“是的,戈登,是个聪明的家伙。”他停顿一下,想了想挥挥手对后面的门卫说:“把她带走!”
“那么我会和谢靓岩见面吗?”见事有转机,妘鹤进一步问道。
“也许你会见到她,但只有一个人能够决定。”
“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么我可以见见他吗?”
“我会考虑的。”
“走!”看门人厉声吼道。
妘鹤不得不站起身。到了门口,门卫示意她上楼,而自己紧随其后。到了楼上,韦兵打开一扇门,让妘鹤走进那个狭小的空间。之后,他就离开房间,接着就是门锁从外面锁上的桄榔声。
妘鹤开始观察这个囚室、这个房间比楼下的那个要小,而且空气不畅,令人窒息。她意识到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她四处走了走。周围的墙壁污秽不堪,墙上歪歪扭扭地挂着四幅画,其中两张是风景画,一张劣质粗俗的美女图,还有一张西洋画,上面是一艘大型帆船,上面挂着海盗的标志。和通常的海盗船一样,船上有一只硕大的珠宝箱,金光闪闪的金币在外面裸露着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在这个封闭严实的房间里,只有那道门是唯一的出口,却严实得要命。这个地方就是活死人墓~~~
妘鹤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她一屁股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她的头痛得厉害,而且饥饿难耐。这地方死一般寂静,令人感到沮丧绝望。已经是晚上了,她感觉自己焦躁不安,此时此刻,她多希望能听到一点动静,哪怕是一个人的说话声也好,至少表明这里还有人存在。可是除了自己发出的声音之外什么也没有,她感觉很绝望。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越来越焦躁的时候,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外面有一个声音传过来,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是人的声音~~~
第二十八案第十五章 策反女孩
可是那阵声音只传了两秒就消失了,然后又是一片死寂。除了恐惧的死寂,妘鹤发现这个时候的自己无法抵抗饥饿的侵袭。妘鹤在吃上面不讲究,给一点吃一点,不给也能饿着。可现在时势处境都不一样,她感觉自己越来越饿,越来越难受。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这也是他们审讯让对方妥协的方式?”妘鹤在心里思量千百遍,越想饿就越饿,最后,她试着把自己的心思从饥饿上转移。她开始想像自己逃出去时的情景,也可以好好修理一下那个为虎作伥的韦兵。她努力想着这些愉悦的事情一次抵消饥饿带来的痛苦。
她环视着这个房间,想像自己在门后埋伏好,等韦兵打开门进来时,她拿一把椅子或一副旧画框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那样自己就可以逃跑了。她陶醉在自己的设想中,从墙上取下那幅《海盗回归图》,然后站在适当的位置上。她暗自窃喜,这一定是个绝美的计划。
时间分分秒过去了,韦兵还是没有出现。妘鹤抬腕看看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她垂头丧气地想,如果今晚上没有晚餐的话那只能等到明天的早餐了。又过了几个小时,当时针指向十二点时,妘鹤再也挺不住了,她一头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把她从沉睡中惊醒。她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迷茫地看着天花板,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继而,她的神智才算渐渐回转。她下意识地看看手表,已经是早上八点。那么这是有人送早餐了吗?她暗自安慰自己。
房门打开了。这个时候,妘鹤才想到自己的那个计划,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好在进来的不是韦兵。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并将托盘放在桌上。
她注意到这个女孩很年轻,长得也很漂亮。好像是妘鹤的直觉,她欢喜地问道:“你是谢靓岩吗?我是来救你的。”
女孩惊奇地盯着妘鹤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叫韩笑。”
妘鹤有些失望地看看托盘说:“那是早餐吗?”
女孩点点头。妘鹤从床上跳下来,来到桌边,扫视了一下盘中的食物。两个大肉包子和一杯豆浆。妘鹤不吃肉,可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能吃不能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她勉强地把包子吃下去喝着豆浆。
女孩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门口走去。妘鹤急忙喊住她说:“韩笑,你在这栋房子里干什么。我知道这里是一个贼窝。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恐怖的罪犯。”
“我只是一个保姆,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韩笑冷冷地回答。
“那么你听说过谢靓岩这个名字吗?我想她被这里的人给抓起来了,我正在找她。”
“不。我得走了,他们正在外面等着我呢。”
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接着传来一阵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
妘鹤沉思了一会儿,继续啃着包子想:“我应该策反那个女孩,让她帮助我离开这里。”
中午快一点的时候。女孩又端着一个托盘,不过这一次有韦兵陪着她。这个时候依旧不能实施自己的计划,因为女孩在前面,韦兵在后面,她要敲的话肯定是先敲女孩的脑袋,那么韦兵一定会借机抓住自己。她不得不放弃那个计划。装作镇定地问:“午饭吗?我们吃什么呢?我想不会是捞面条吧,或者是手擀面?能不能让你们的厨子给我做成素的,我是个地地道道的素食主义者。”
韦兵冷哼哼地说:“你就继续装吧。你能装的时间也不多了。你把午饭放下就离开吧,这顿饭说不定就是你的断头饭。”
韦兵监督着女孩把托盘放下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这一下午,妘鹤坐卧不安,她现在唯一能希冀的就是女孩。如果能和女孩达成统一战线,那么她就能解救自己出去。整整一下午。妘鹤都在苦思冥想对策。
到了晚上八点钟,又传来熟悉的钥匙转动声。她腾地从床上坐起,希望这次女孩是单独一个人来的。果然,女孩是自己来的。
这一次,妘鹤没有再对她客气,直截了当地说:“把门关上,我要和你谈谈。”
她顺从地关上门。
“好吧,你得帮我逃离这儿。”
女孩摇摇头说:“不可能,楼下有三个人。”
妘鹤郑重地说:“你必须得帮助我,你知道他们是罪犯。如果你能帮我,我会带着你离开。”
“我不敢,我怕他们。”
妘鹤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解说:“可是我也不是为了自己才来到这里的,我是为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她被他们抓住了。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找她的。”
“是谢靓岩吗?”
“是的,你一定知道她吧?”
然后,女孩没有回答她。她转过身看到那副被妘鹤拿下来靠在墙边的《海盗回归图》。一瞬间,她的眼睛内充满了恐惧,但这种恐惧很快就消失了。然后,她仓促地离开了房间。
然后又是枯燥乏味、毫无行动的三天过去了。如果不是强大的心理支持,她真的要绝望等待听天由命了。这三天,除了韦兵和韩笑,她谁也没有见到,韩笑也变得沉默寡言。她只是回答是与不是,眼睛中隐隐地带着某种怀疑。其中一天,妘鹤了解到他们正在等待卫国的指示,一旦这指示下来,她能活着出去的机会就寥寥了。
到第四天晚上的时候,希望彻底破灭了。将近七点钟的时候,她终于听见外边走廊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敢打赌那脚步声一定不是韩笑的。过了一会儿,门被一把推开了。韦兵走进来,后面还有凶神恶煞的十四号。一看见他们,妘鹤的心一沉,她预料到自己的末日到了。
十四号不怀好意地盯着她说:“这几天住得还舒服吧?”不等妘鹤回答,他就吩咐韦兵说:“绳子呢?”
韦兵一声不吭地拿出一根长长的绳子。十四号使个眼色,韦兵立即把妘鹤摁到在地,十四号亲自过来十分麻利地把妘鹤的手脚捆住。
“你们想干什么~~~”
韦兵一言不发,只狰狞着笑脸看着她,迫于他的压力,妘鹤把后面的话咽下去。十四号继续麻利地捆绑着。不久,妘鹤就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结实。最后,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四号开口说:“你以为你骗过了我们,是吗?得了,你到底知道多少?还敢跟我们做交易!我们已经知道了,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骗局!你所知道的还不如门口的那条狗多呢。好了,告诉你,你已经死到临头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妘鹤傻了,她默默地躺在地上,无话可说。她想一定是卫国揭穿了她的谎言,识破了她的伪装。就在万般无奈之际,她突然说道:“你为什么不在这里立即抹了我的脖子?”
十四号冷冰冰地说:“去你的,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们会那么幼稚吗?就在这儿干掉你,然后招来一帮警察四处搜寻?别痴心妄想了!明天一早我们就送你上路!”
说完,他们恶狠狠地离开房间,留下妘鹤自己在原地苦思冥想。卫国是怎么发现她的身份的?难道是涵冰找不到自己报警了,自己的失踪被公布于众,然后他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