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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妘鹤事务所-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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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张学成把刚才法医说的话告诉了她们。

    从进门来,妘鹤的目光就一直在屋里周旋,这时。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纸盒上说:“他是服药过量中毒了吗?”

    “好像是这样。说真的,我也不清楚呢。”张学成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们,还有之前乔斌的奇怪表现还有他曾患过昏睡病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最后他说到乔斌给警察打了自首电话,然后回家写的那两封信,所有的内容一点不差地倒了出来。妘鹤听得很仔细,似乎一个字也没有放过,到有问题的时候她还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最后,张学成郑重而无奈地说:“我实在不敢相信乔斌会杀死跟生,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我不得不相信他就是凶手。不过我也在想。如果他醒不过来直接变成个植物人也很好,对他来说很好,对大家来说也很好。我们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会因此判刑~~~”

    张学成停了下来,因为妘鹤正奇特地使劲点着头,这让他感觉很奇怪,妘鹤从不会做这样奇怪的动作,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张学成停了下来。妘鹤也停止了自己奇怪动作,恢复之前冷静的表情,她有那种震慑力,让大家都把目光吸引到她身上,让大家都听她讲话。妘鹤慢慢地走到窗边,用右手托着腮。淡淡地问了一个听起来和乔斌毫无关联的问题:“张村长,您赞成死刑吗?我想很多人会说不赞成死刑,我们不是医生。医生能把人从死神身边带走,但犯罪不能,没有人能治愈犯罪不是吗?您没研究过犯罪统计学吧。据我来看,少年犯罪的数量很吃惊。您看,年幼的子渝。那个江苏省的凶手,杀死过五个小孩后才被人怀疑。他是个好孩子。从没惹什么麻烦。莉莉,一个四川省的小女孩杀死了自己的亲叔叔,因为他没有给自己要吃的糖果。他睡觉时,她用一锤子敲击他。回到家,半月后又杀死自己的姐姐,姐姐因为一些小事惹她生气。你们知道,自杀在什么时候最普遍吗?十五六岁的年龄当中。从自杀到杀人并没有很长的一步,但是这不是道德的缺陷,和年龄无关,而是个人生理的缺陷。”

    张学成和涵冰越听越迷茫,妘鹤在讲什么?是要告诉他们凶手是一个孩子吗?或者是说乔斌生理上有缺陷?

    妘鹤转过身来,悠闲地走回来坐到沙发上,依旧是那种不紧不慢的口气说:“我的意思是说,一个生理上有缺陷的凶手他的行动步骤应该是先自杀后谋杀,可是现在我们的凶手是不是反了?如果他生理上有问题又何必在乎道德问题呢?杀人已经杀了,又何必自杀?”

    “你的意思是乔斌不是凶手?那他打的自首电话怎么解释,还有他写的这些信件。”

    妘鹤微微一笑说:“你们怎么知道那电话一定是他打的?你们没想过那正是凶手想让大家认为的吗。凶手让你们以为自己了解的就是真相,认为这样对大家最好。哦,是的,这一切都很吻合,信、超量服药、还有最近乔斌的精神状态还有他的坦白。这一切都很吻合,但这不对劲~~~”

    她停了下来,而他们则紧紧地盯着她。

    “这就是我之前告诉涵冰的,如果乔斌进入医院,那么我们就可以放心了。他在医院里,是警方的主要嫌疑人,那里没人再会暗算他。如果他醒来,就会告诉我们真相。”

    “什么真相?”

    “真相就是他从未动过洛根生一根毫毛。”

    “可是电话是怎么回事?还有过量服药,还有给我的信,这一切都说得很清楚。”

    妘鹤站起来挥挥手说:“把那些忘了吧,那些都是凶手给我们扔的烟雾弹。他很聪明,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陷阱。”

    涵冰凌乱了,之前妘鹤把她拖到这儿来说是为了看一场好戏,可是好戏也没看着倒看了一场哑剧。什么跟什么嘛,他是谁?这个凶手到底是谁?你就不能明白着告诉我们吗?猜哑谜,猜哑谜,谁有闲工夫和你猜哑谜。乔斌的家里只有个热水瓶,连个饮水机都没有,咖啡也没有,茶也没有,这可怎么办才好。还好,车里有两瓶中午买的饮料,涵冰跑出去拿了一瓶大献殷勤地拧开盖递给她喝:“好姐姐,亲姐姐,到底是谁,您老人家就别折磨我们了,快告诉我们吧。”

    妘鹤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饮料才平静地崩出来两个字:“韩冬!”

    妘鹤这话一出口,涵冰一下子就跳起来,因为跳得太激动竟然把妘鹤手里的饮料撞倒在地,饮料撒了一地。张学成也感觉这个答案太离谱了,韩冬老早就被警方排除嫌疑了,没有作案时间,没有作案动机,难道查了一圈又回到了吗?疯了,如果不是妘鹤疯了就一定是警察疯了。

 第二十四案第十一章 苦味酸

    接连几日的阴雨天气,时而下时而停。下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可是停了又能去哪儿呢?这几天来,东庄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能转的都转过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自从那天半夜吵醒了李蓓之后,涵冰都感觉自己没脸再去前院了。即使找到凶手能怎样呢?付钱的人可是李蓓啊,都怪自己当时太莽撞,早知道就不该上门自己给自己找难受。涵冰躺在床上狠狠地敲自己的脑袋,唉,这不长心眼的,脑袋忘在火星上了?不过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到过地球。

    妘鹤依旧淡定地看书,还真有她的,每次到关键时刻都表现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这都几天了,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照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才结案吗?

    涵冰郁闷地扭头看看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一个踏步跳过来说:“亲姐啊,我真后悔不该让你接这个案子,你要是没能力就直接告诉我,我们闪一边行不行,大不了我去告诉李蓓说我们不要她的报酬了,直接回家去。不在这里耗着了,怪难受的。”

    妘鹤淡淡地把书扔到一边,把她压到自己身上的腿推开说:“真的可以吗?我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东庄?”

    涵冰拍拍胸脯翻身起来说:“切,我们想走谁还敢拦着我们不成?说走就走,收拾你的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妘鹤一动也不动,只问她一句说:“这样真的可以吗?一走了之,那么要你的江湖名声置之何处?回头你的江湖上到处传言说‘冰剑’也有破不了的案子,‘逢案案破’的传奇在东庄烟消云散,这是你人生的一大污点啊,真的可以吗?”

    妘鹤几句话立即让涵冰无语了,她颓废地坐下。想了几分钟终于振作地说:“那还呆在这儿干什么,我们赶紧破案去!”她拉着妘鹤的胳膊拼命往外拽:“别躺了,大白天的躺这里干吗?赶紧起来干活啊,哪有像你这么懒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懂不懂啊,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赶紧起来啊,快点起来行不行。”

    这会儿她倒来劲了,可见名利二字祸害不浅。涵冰终于把妘鹤拖起来了,又忙着给她找鞋子穿,好不容易才把鞋子套在她的脚上。这时,门开了。家浩冒冒失失闯进来拉着涵冰就走:“我找到线索了,你们快点跟着我来。我保证这次真的是重要线索,花了我好几天时间才找到的。”

    涵冰才不相信这个毛小子能找到什么线索,可还是被他硬拉着走出门去,妘鹤也跟上来。家浩走出房间,直接向后院的一条小路走去。他边带路边说:“案发第一天我就在这里发现某个灌木丛好像被人走过了。我就沿着那条路走,结果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你能发现什么啊?连妘鹤都没办法解决的案子你一个屁孩子就能解决了?”

    家浩没有管她愿意不愿意,只顾往前走。在走完一条小路的时候,他在尽头的地上指着一堆黄色闪亮的东西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堆浅黄色的结晶固体,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涵冰抓起几粒放到鼻子上闻闻没什么味道。她又用舌头舔了一下,有一点苦杏仁的味道。她一口吐出来说:“这什么东西,也算线索吗?”

    妘鹤蹲下来。看着那些黄色的晶体,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证物袋,把它装到里面说:“这个东西看起来像苦味酸,不过你最好还是找人验证一下。”

    一个小时后,涵冰那边就有消息了。她告诉妘鹤和家浩说,这种东西果真是苦味酸。是一种有毒的易爆品,现在的用途多半是当做炸药用。听完涵冰的解释,家浩立即叫起来:“炸药?我家后院怎么会有大量炸药?”倒是妘鹤冷静地对涵冰说:“苦味酸是一种剧毒品,你刚才吃一口没事吗?”

    妘鹤的提醒让涵冰大吃一惊,她急忙朝地上吐了两口说:“我当时就吐出来了,不会有什么事吧?天哪,我还是赶紧把它抠出来吧。不行,就灌点食用油什么的催吐。”说着,就要去前院找食用油。哪知道妘鹤微微一笑说:“算了,你那几粒根本就不是问题,吓吓你就成这样子了。”

    涵冰返回来在妘鹤后背上敲了一下:“我的小生命,我不关心谁关心?”

    家浩还在想苦味酸的问题,自家后院出现这么多苦味酸是怎么回事?幸好这两天天气凉爽,否则真要爆炸了怎么办?家里出现一起谋杀或者还能接受,现在再要全家爆炸他怎么也乐观不起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紧急,要不要报警呢。不过他宁愿希望这是次偶然事件,和谋杀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到苦味酸,妘鹤想起来以前的一个案例,但那次的事件好像是偶然事件,说是一个人把苦味酸当皮炎软膏擦拭,结果皮肤炎症更厉害了,好在他及时就医,最后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可是苦味酸到底有什么用了,妘鹤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逼得涵冰不得不自己动脑分析,她用那种最常用的方法分析说:“洛根生死了,谁会从他的死亡中获得最大利益呢?这一点,我们好像至始至终都没有弄清楚。”

    长久的沉闷终于使妘鹤说话了,她若有所思地说:“案件发生了,我们要能做的就是对每一个细节做出合理的解释。如果每一个细节都能与事实完全吻合,那么就一定是正确的。但是,这往往极为困难,如果不是因为那张纸条,或者现在案子早结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那张在桌子上发现的纸条吗?它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妘鹤淡淡地说:“很明显,那张纸条是在六点三十五分些的,而另一只手,凶手的手,将六点二十分写在最上面,使人们做出错误的判断,这一点。事实很清楚。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感觉这一切都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你倒是说清楚啊。”

    妘鹤停下来说:“听着,你们看,徐静静在六点二十分走到书房的窗户,她朝里看,没有看见洛根生,而当时洛根生正坐在桌子前,记住那时是六点二十分。按照常理,他至少要到六点半以后他才会说他不愿意再等下去呢?

    两人都迷茫地摇摇头。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妘鹤继续往下说:“好,我们再从头分析一遍。徐静静来到窗前。她认为房间里是空的,她一定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坦然地去和韩东见面。那么房间里一定是绝对安静的。那么现在有三种情况出现了~~~“

    “哪三种?”

    “第一种可能是,洛根生已经死了。但我不认为这种可能性最大。首先,他到哪儿只有大约五分钟,如果有凶手出现,徐静静应该能听到叫声或看到凶手的样子。其次,他是死在桌子旁边的,不可能看不见他。第二种可能。当然是他正坐在桌子前面写纸条,但一定是一张完全不同的纸条,而绝不会说我不能等了。第三种可能就是徐静静是对的。房间里真的是空的。”

    “那么会不会是他那会儿正好出来了?”

    妘鹤点点头说:“有那种可能,可是为什么呢?最重要的是时间,从六点二十到六点半,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谁能做到这一步呢?所以整个这件事就像一团令人头晕目眩的迷雾。而我做出的每一个推论都有一个我不能克服的缺陷。要是那张纸条是某种其他的东西就好了~~~”

    真没想到还有妘大小姐解决不了的问题。看来这个问题真的难倒她了。她摇着头,走到房间的窗户前。心不在焉地伸出手,抚弄着放在窗台上显得枯萎的植物:“发财树都快枯萎了没人给它浇水吗?”

    “我妈妈总是丢三落四的,能把她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还指望她能照顾好花?”

    “哦,”是的,妘鹤叫了一声,准备跨过窗户时,突然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串困惑的表情:“难道是这样的?我确实是太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很可能一直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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