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同志之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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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无理取闹了,去去去,一边呆着,丢人现眼的东西!
第二章 抚摸灰尘(23)
滚!你才丢人现眼呢!看见你就想打人!贱人!
我嘴上骂柳仲,其实心里挺服的,柳仲说的对,事已至此,我已经给人助梯成愿,就算明知被利用,又能怎么样呢,跟老包一样,只能着道。
我和柳仲站在晾衣房的窗口望着夜色深渊,我骂她,她骂我,跟狼狗咬仗似的咬了一会儿。期间,我俩还一人点了一根烟,直到感觉冷了,柳仲说,回屋睡觉好不好?
我拿脚将烟头碾灭,寂寞得说不出话。
柳仲适时地揽住我的脖子,拨开晾衣房里高一层低一层悬晾的衣物,就好像怡红院风韵犹存的老妈妈桑,搂着她最心爱的“女儿”躲开一拨一拨臭男人,朝着集体大闺房径直而去。
〈13〉
进入四月,尼姑庵也不知道抽哪股风,现学现卖,基础知识日有小考,月有大考,考得这帮人蔫头耷脑,仰天呼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我捧着成绩单沿着密密麻麻的人名一路向下,找了半天找着了,他妈倒数第一,我他妈早知道倒数第一从后向前找呀,倒霉玩意儿,累死我眼了。
我们班主任姓史,破姓!我们都叫她老史婆子,有的也叫史嬷嬷,这主要受《还珠格格》影响,两千年的时候《还珠格格》正在热播中,那里头容嬷嬷多抢眼,感觉比紫薇小燕子都抢眼!
老史婆子三十五六岁,平时特别赶时髦爱打扮,一张小脸没有碗口大,抹得就跟小鬼似的。跟老包比,她可厉害多了,搭眼一看,就不是惯孩子的人。
我把成绩单握巴握巴塞桌洞里,一抬头史嬷嬷就在我头顶,她的手好像弹钢琴,在我的课桌上弹了两小节《傲慢的上校》,然后跟我说,这次,第一次月考,往后每个月都考一回,你现在是咱班成绩最差一个,为什么差,自个儿总结总结。
我低着头看桌面,坚持沉默是金。
老史婆子接着说,都这么大了,也不是学前班小孩儿,我不想拿教小孩儿的方法教你怎么做。赶紧把成绩给我撵上去,下次月考还这样我就找你妈过来,你听见没?
我连连点头,在点头的同时我也做好了下次拿到成绩单从后向前看的准备。
史嬷嬷见我那么有把握地点头,扭着小蛮腰转身走了。
其实说起来,我们学校真挺像幼儿园的,哄着我们不哭不闹不到处乱跑,尽管老校长总说要提高教学质量提高学生知识水平,纸上谈兵,全是扯淡!像老包那样学生都听不懂她讲些什么的老师也没见学校怎么提高她。我算看透了,什么大考小考,只不过是形式,只要我们规规矩矩跟学校里呆着,不惹事生非给学校找麻烦,学校才不会管你提没提高呢,至于老校长那面永举不倒的提高旗,那就是给家长的安慰罢了,要么谁会交学费!
说到找麻烦,最近尼姑庵还真有件麻烦事儿。这不,上礼拜天小民工那边有个外地寄宿生出去上网,一走就是三天,学校都不知道,后来听说她给几个男的强奸了,还让人把身上的一百多块钱给抢跑了。事情发生以后,小民工的父母领着大连法制台的记者找到了我们校长,质问学校是怎么安排学生度过节假日的,为什么自己的孩子走失了三天校方都不知道,小民工的父母认为,既然学校是封闭性质,发生这样的事儿学校应该负完全责任,希望校方能给个说法儿。就这样,一条题目为《封闭女校强奸案》的故事在大连五套节目里反复地播来播去,其中三套节目法制台还专门请了一个心理专家来剖析封闭学校的学生心理。心理专家说,封闭学校始终强调管理学生们的时间,一般情况下,一周里除了周六周日学校都不允许学生们外出,甚至周六周日也会限制返校时间,这样就造成了一种现象,就是学生会在周六周日的两天里格外放纵自己,而且会对学校的生活感到厌倦、乏味,一回到学校情绪就很差。建议各大封闭学校在校园里多办一些有意义有趣味的活动,不要让学生产生一种在学校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疲惫心理……
可能这位心理专家的话给我们校长听见了,很快,尼姑庵就搞了一场乒乓球比赛,事隔不久,又请来两个女教练,在体育馆的三楼办起一个跆拳道班,那两个女的搭眼看上去长得笨手笨脚,特笑人,不过据说是从一家跆拳道俱乐部请的,看来老校长也真是费尽心思啊!
因为统一服装需要自己掏钱买,所以实际上这个跆拳道班是采取自愿参加的形式办起来的,不过宣传单一发,舍得花钱玩这东西的人还真不少,光我们班就有十四个人报名了,这其中也有我一个,我主要是觉得那身衣服挺好看,几百块,就算半途而废买身衣服穿也值了,反正当时并没去想跆拳道是一个什么东西,迷迷糊糊报了名。
后来,学过来一段时间发现特别有挑战性,看那俩教练,长得那么笨重,竟然功夫了得,都能把整只脚放在头顶上,我就觉得挺了不起的,与此同时,也迫切希望自己能达到一定的程度,晚上做梦都在压腿,都走火入魔了。
第二章 抚摸灰尘(24)
我妈得知我参加了学校的跆拳道班,明显不高兴,她说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培训,怕我伤到,怕我耽误了学习。柳仲开始也不同意我去,她说衣服太贵,有那钱还不如跟台球吧办张会员卡,斯诺克打十台赠两台,打十六色更合算,会员价一小时才五块钱,喝东西都跟着打折呢!
柳仲这么一说,寝室人鸡一嘴鸭一嘴全来说我,她们说,学那东西有什么用,有钱咱集体到歌厅Happy去,别说Hi,果盘都随便吃,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么舍得钱,你要一年半载遇不上个打劫的岂不亏死啦?
我差点晕过去,这帮人什么逻辑思维啊!
只有文文支持我,文文说有人教的东西就是有用的东西,要不是自己必须去酒吧唱歌赚钱,她也参加。
其实,我一直想问文文,她到酒吧唱歌难道是为了赚钱吗?真的是这样吗?
我一直都很奇怪,文文家里不在中资范畴,那也算得上小资,她根本不缺钱,我很少见她花钱,更没见她攒什么钱,她到酒吧唱一场最少也能赚一百,她的钱都哪儿去了,总是很困难的样子,感冒咳嗽,嗓子疼得喝水都不敢喝,还坚持到酒吧去赚钱,至不至于啊?
不懂!
我参加跆拳道班以后,文文依旧每个周末都到酒吧去,剩下柳仲自己没人玩儿了,她就像小孤儿一样,无依无靠地在学校和回家的路上荡。她妈问她最近怎么总是回去?她说,我们学校开办了一个跆拳道班,不参加的同学礼拜六礼拜天不准留在学校(撒谎),我又没钱参加,不回家去哪儿?
她妈一听,赶紧跟柳仲说,那我给钱,你去参加吧!德智体全面发展才是好青年么?再说,你回家我还得给你做饭吃,我都两个礼拜没去打麻将了,我好不容易休息两天,你还跑回来添乱,说吧,多少钱,五十够不够?一百总够了吧!
——不知道柳仲当时有没有摔死在她妈面前的冲动。
大连的四月,已经开始回温了,尼姑庵门口的歪脖子老树又逢一春,夜里常有野猫在树杈子上叫,路灯罩下,突然出现一批看不清头脑身躯的小飞虫,像往年它们的先驱一样,它们前赴后继,在那几乎已经透不出光的灯罩上继续拉屎拉尿。
我和柳仲一天之内打死两只苍蝇,我一只她一只,都是在体育馆的玻璃窗上消灭的,本来一共三只,但没抓住,也许只有两只,长得一样,飞来飞去。
跆拳道班的两个教练一个姓方一个姓于,姓于的那个比姓方的那个好说话一些,她是我们的陪教,所以我们的相处时间相对比较多,也可能因为这样就觉得容易亲近。
在跆拳道班随便散漫,在老史婆子课上可不敢掉以轻心,这会儿别说飞来一只苍蝇,这会儿就是游来一群食人鱼,没把老史婆子吃掉之前,我也得板板正正坐好,并且时不时地还要让眉心聚起显得一本正经的皱纹。
最近,老史婆子盯我盯得特紧,这不提问我了吗,这个问题就在嘴边,我正犯怵想起两个答案不知道说哪个好的时候,前座小姑娘拿手比划了比划,原来是第三个答案,好在我特别聪明一点就开,老史婆子眼珠子骨碌两下,让我坐下了。
翻书之余,我大面积地扫了扫,旁边人似乎都听得很投入,还有柳仲,她端正的坐姿要让老包看见准被气死不可!谁软欺负谁,一屋子小地主!我正想得畅快呢,柳仲突然就把头转过来,她飞快地朝我一笑,一个小纸球横空出世。那个小纸球以每秒千米的速度越过长发越过肩膀,奔着我的位置疾驰而来,不等我回过神,已经落在桌脚跟前了。也就在同一时间,老史婆子捏着粉笔回了身,我当时心一沉,真是没想到柳仲连这样的空子都敢钻,手劲那个大呀,佩服佩服!
小纸球握得结结实实,我打开一看,几行臭字七歪八扭,白纸彩笔写道:“亲亲滴帅帅小棉羊儿,一会儿帮忙打凉食,他来看我,目前人在楼低下,庆况紧急,你滴命白??”
贱人,贱人啊!这么短短几十余字竟然错得飞檐走壁,不管谁来了也不必这般激动吧?
我偷偷笑柳仲是个傻瓜,然后借机邀功地写上一段:“小贱人,李嘉诚吗,非见不可?食堂不许插队,不许一个人同时打两份饭你不知道呀?这么着,打水叠被洗衣服,一个星期包干,否则,没得商量!”
我握着小纸球,边握边贼眉鼠眼地瞄着老史婆子的一举一动,趁着老史婆子转过身,我迅速将小纸球抛向柳仲,怎料,怎料,那老史婆子猛地回头,结果,逮了个现形!
老史婆子把手里粉笔一扔,一条美丽的抛物线当空划下,她大步流星走到柳仲桌边,上手就把柳仲给拖出来了。顿时,全班同学都把目光聚集在柳仲身上,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知道有好戏看了。
第二章 抚摸灰尘(25)
老史婆子那是有名的史嬷嬷,修理学生那真是独有一套,她在柳仲桌前椅后开找,一口一句:“我课上传纸条,胆子肥了!”
我心想,这回可倒霉了,万一老史婆子找着那个纸球,看到一个饭桶的花痴和一个趁火打劫的小人,明目张胆地在她的课堂之上交流协商,那她不怒发冲冠了才怪!
此时此刻,老史婆子正在四下寻找赃物,她命令柳仲座位附近的同学全帮着找,看来一心想人赃并获啊!
我也特急切地在找,我抡直了胳膊把东西扔到哪儿去了呢,我稍一歪头就看见了,那个明明整张的大白纸被握得还没有瓶盖大,就在柳仲前面的前面,就在小晏脚边。我的大脑直接反应出六个字——完了!——完了完了!
老史婆子把柳仲晾在一边站着,让附近同学继续帮着找,然后她扭着小蛮腰走到我这儿,她说,赶紧吧,你给柳仲传纸条,写着什么学习方法呀?
我站起来,低着头。
老史婆子一下就火了,她说,你个小鬼儿你!小鬼儿赶庙会你胆子肥了!在我课上传纸条,有精神头,考倒数第一,你写了什么给柳仲,你说!
我的肩膀被老史婆子戳来戳去,她那个样儿,是跟我铆上了,要不是念在师恩重如山的份儿,我真想抽她俩嘴巴,他妈老戳右面,就不能换个地儿啊!
老史婆子戳上了瘾,根本不打停,我心想,这么下去我肩膀不疼她手也疼,还是瞎编个什么让她顺顺气,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尽量避免伤残吧!
我小心翼翼说,是扔了张纸,那是张废纸,什么也没写,不是故意扔给柳仲的。
老史婆子朝我脑门一戳,使劲一瞪眼说,废纸?你撒谎也给我撒圆喽!你不说不是吗?好!这节课就找你这张废纸,找不到中午别吃饭了,什么时候找着了,什么时候下课,找!——还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就在这时候,小晏义愤填膺地交出一个小纸球,老史婆子把纸球拿到我跟前,特得势地说,你什么都没写不是吗?这个是不是你扔的?
我知道已经躲不过去了,我心想,她怎么这么贱呀,就这么一个巴结老师的贱人怎么能让她当班长,现在坐在这儿的这帮大傻的,还有柳仲那个大傻的,我早说了,把票投给“鸡眼”这块大害病,就■等挨巴掌吧!——如今人赃并获,多想无用,柳仲啊柳仲,别怪妹妹我不仗义,证据都被找到了我也只能招了,你要实在生气,就找一月黑风高日,把脸蒙上,把小丫头弄残弄死,解解恨吧!
我抬起头,我说,是我扔的。
老史婆子听了只字没多说,毫无犹豫就把纸球打开了。那几秒里,我已经做好了接受暴力和准备向某某施暴的心理,我面不改色心不慌,就等着老史婆子雷霆大发地让找我妈来了。但不知为什么,老史婆子看过那团纸并没露出我想象中的表情,她好好望了望我的脸,特困惑地说,你弄张废纸满哪儿扔什么扔?你知不知道这是在上课,就因为你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