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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血泪长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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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会成后患。”
“依李相国之意,该如何呢?”
“臣以为,不如将韩非暂时关押,一来可观其是否一心为秦,二来也也好磨一磨他的傲气,将来若真的能为秦国效力,也可使他安分些,”
赢政一笑:“那就依李相国之言。”
李斯忙跪拜说:“陛下英明。”……
散朝后,李斯立即派人把韩非捉拿入狱。
(三十九)
    一辆马车在街上匆匆驶过,三转两转,在牢门口停下,李斯从车上探头探脑下来,鬼鬼祟祟地钻进牢中。
李斯随牢头直来到关押韩非的牢房。此时,韩非正埋头饮泣,听见动静,忙擦擦眼泪,抬头向外张望。
牢头喝道:“韩非!这是我们李相国,还不快见礼。”
韩非眼睛顿时一亮,扑咚跪地,隔着牢栏向李斯磕头如捣蒜:“小人久闻李相国大名,早知李相国德高望重,早知李相国明辩事理,小人实在是冤枉,小人确实一心为秦国效力,如有半点虚假,小人不得好死呀,望李相国明辩呀。”
李斯干咳一声,问:“你说你冤枉,可有凭据?”
“小人曾写过几卷书,有《孤愤》、《说难》、《五虫 》。这几卷书足已证明小人对秦的一片真心呀。”
“仅凭几卷书,又怎能证明你不是奸细呢?”
“可是,把我关押在这里,也没有我是奸细的证据呀!”
李斯一惊,暗道:“这小子好厉害,将来若得宠那还了得。”脸上却不动声色:“韩公子,本相也看过你写的书,对你也是比较信任的。你说你有攻灭中原的良策,那你先说说,该如何对付赵国呢?”
韩非见堂堂的秦国相国向自己讨教,突然间产生了得意之感,一时忘记了自己还深陷牢笼,迫不急待地侃侃卖弄起来:“中原诸国中,赵国较难对付,主要是因为有李牧的三千铁甲军。但据我所知,李牧是个脾气倔犟的人,对其容易施用反间之计。……其实对付中原,也都得用反间之计,破坏中原联盟,令他们自相残杀,秦国坐收渔翁之利。另外,秦国也要建立一支铁甲军,将来便可无坚不摧,还有……”
李斯摆摆手,制止韩非的话头,注视了韩非片刻,突然亲切地问:“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韩非一时丈二摸不着头脑,怔怔地看着李斯的脸。
“我李斯也是荀况恩师的弟子。怎么?他老人家没跟你说起过吗?”
韩非更加惊诧。韩非以前曾听同门弟兄们提起过李斯,却万万没想到那个浪荡公子就是面前这位堂堂的李相国。怔了大半天,突然回过神来,兴奋得爬起身来,连窜带跳,几乎要从牢里跳出来:“李师弟!原来你就是李师弟!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念叨着你呢,师兄弟们也常提起你,都盛赞你的盖世才华。师弟你果然发达了,这也是情理中的事啊。”
李斯对这个马屁认识得非常清楚,没有被拍晕,但十分得意。此时看韩非如同看见了把自己驱出师门的师父,心中暗道:“怎么样?老东西,没想到爷有今日吧?”
韩非听不见李斯心里的骂声,还以为遇上了救星,心中庆幸不已,甚至为自己的运气好而暗自得意,得陇望蜀地求李斯放他出去,并以为出去后马上就可升官发财呢。
李斯说:“韩师兄不要着急,你的事不太好办,得慢慢来。”
“为什么?李师弟是秦国之相,此事对于师弟来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韩非有些着急。
“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韩师兄你可知道,是你给陛下的那个上书惹怒了陛下,是陛下亲令把你入牢的。此事非同小可,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呀。”李斯一脸为难的表情。
“什么?那份上书是我花了很大功夫,费了很大心思去揣摩措词,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了。书中确实有些直言不讳,可那是上书的形式呀,大王应该理解的啊?”
李斯故作神秘:“韩师兄,圣上不是因为你直言不讳而发怒。”
“那是为什么?”韩非一脸不解。
“你自以为对我圣上很了解,对不对?”
“啊——是啊。”韩非怔怔地说。
“其实你跟本不了解我王陛下。”李斯说着话,直盯着韩非的双眼。
韩非闻言一惊,见李斯良久不语,不由得跪地哀求:“师弟如能救我,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就是给师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师弟的恩德。”
李斯忙说:“师兄快快请起,你我是同门兄弟,我怎能视死不救呢。我初来秦国时,也曾被下过大牢,就和你现在一样,咱俩可谓同病相怜啊。今日,我就是专为救你而来,只是你这事有些为难,我一心帮你,可主要还在于你本人。”
“请李师弟明示。”
“实话给你说,你在上书中把圣上比作驾车之人,而把百姓比作牲畜,圣上对此大为不悦。我王陛下看似严厉,其实内心是仁德无比。我王陛下生在中原,与历代先王不一样,有中原仁厚之风,对不把百姓当人看的臣子尤为厌恶……”
听得韩非一脸吃惊,瞪着两眼,张大了嘴巴,样子就像一条大傻狗。
李斯趁热打铁:“上次圣上用《吕鉴》中的一些话来试探大臣们,那不过是针对吕不韦的,是我给陛下出的一条计策。韩师兄定是因为此而错猜了我王陛下的心了吧?”
韩非如梦初醒:“原来是这样——”
李斯乘胜追击:“不过,韩师兄上书中对秦国法令过于外露之指责,圣上还是很赞赏的。韩师兄,你是人才你知道,我王陛下是爱才之人,我也是真心帮你,韩师兄可千万不要错过机会呀。”
一时韩非又看到了光明,似乎看到了一个手托官袍金印的侍者向自己款款走来。韩非不由得向李斯连连磕头谢恩:“如有来日,师兄我不求大福大贵,只求追随侍奉李师弟左右,给您当牛做马,做奴才……”
李斯动情地说:“韩师兄何必出此重言,咱们是同门弟兄,二来我也是惜才。我提醒韩师兄那些话,师兄你可要记住了,千万别错过机会。”
李斯又安慰韩非几句便起身告辞。韩非千恩万谢,磕头无数,泪流满面地目送大恩人出了牢房。
几日后,一名司冠在朝堂上向赢政禀奏:“那个韩非天天闹个不停,反悔说他不该把圣上比做驾车之人,而把百姓比做拉车之马,却指责秦国法令过于严厉酷烈。”
赢政脸色立时沉下来,李斯见此,忙乘机上前奏道:“那韩非出尔反尔,朝三暮四,这等小人应予以重罚。”
一些大臣也随声附和:“这等逆人应予斩首示众。”
赢政也不说话,挥手示意一下,然后起身离座回宫,侍者随即高声宣告:“退朝!”
李斯刚走出大殿,就有内侍来宣他进宫。李斯随侍者来到后宫,见赢政一脸不悦,吓得忙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等候主子发落。
赢政冷笑一声,把几个书卷扔在李斯面前。李斯一看,原来是韩非所著的那几卷书,顿时魂飞天外,半天才回过神来,膝行到赢政面前如捣蒜般磕头哀嚎:“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有意要隐瞒圣上啊,奴才实在是怕失去圣上对奴才的宠爱呀……”
李斯的举动,怎么看都像一只赖皮狗。赢政见这个奴才连狗都不如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成就感,十分畅快,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赢政笑够了,轻蔑地瞟了一眼紧伏在地上的李斯,说:“李斯,你知道九狗出一獒的故事吧?”
李斯不知何意,不敢出声。嬴正慢慢讲道:“说的是,一个母狗生了九条小狗。足日后,如果把这九条小狗都圈在一起,不给它们吃喝,那九只狗等到饥饿难耐时,为了生存就会互相残杀,弱肉强食,最后剩下的一只是最强的,那就是獒,一只獒便可压住群狼啊。”
李斯却象一只受伤的狗一样伏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李相国,你起来吧,你就是那只獒。”赢政背着手,看都不看李斯一眼。
“奴才不敢做獒,奴才永远是圣上忠实的狗。”李斯仍然像一条受伤的狗。
赢政一笑:“李相国,你不必害怕,朕不会治你的罪。朕不会让两只獒同时存在的,这是天理。”
李斯流涕谢恩,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躬身而立,还是像一条受了伤的狗。
赢政面带喜色:“李相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燕、赵两国已经开战了。”
“恭喜陛下。”那条受伤的狗又一次跪下磕头。
赢政把李斯扶起,语重心长地说:“李相国,朕对你还是放心的,有些事情你该明白,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儿?假如国家没有了百姓,那咱朝廷的人不都得饿死?又假如没有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协助,我这个国君又怎能治理国家百姓?所以说,这个国家就像一个大家庭,有家长,有孩子,有仆人,有家奴。大家各司其职,分工不同,各有各的工作。在这个国家里,国君有国君的难处,臣子有臣子的乐趣,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啊!做为臣子,就应该忠于国君,忠于国家。因为忠于国家就等于忠于你们自己。你想想,你们都是声名显赫的重臣,这个国家给你们带来多大的好处呀,你们自己享用不说,亲戚朋友都能跟着沾光,子孙后代都能跟着享福。所以说,这个大家庭绝不是朕一个人的,完全可以看成是咱们大伙的嘛,朕只不过是占一个名份而已。”
“江山乃陛下一家之产业,臣甘愿做陛下的奴才。”李斯惊恐地说。
“李相国,你不是一般大臣,朕才对你说这些,你心里应该明白。做事应当以国家为重,以大局为重,应该比一般大臣更懂得国家的重要,大局的重要。不要互相拆台,互相争斗。”
“臣谨记在心。”李斯惶惶说。
赢政一笑:“你有时好搞小动作,但朕量你也不敢对朕不忠。记住!以后小动作不可搞得太大噢。”
李斯忙又跪地磕头。这条狗身上的伤好了,却又化做了磕头虫,边磕头边说:“陛下明察秋毫,奴才再也不敢有半点差迟了。”
“你起来吧。”
李斯跪着不动,颤颤惊惊地问:“陛下,那个韩非该如何处理呢?”
嬴正哈哈一笑:“这个人险些害了你,你还能留他吗?”
“奴才不敢以公报私。”
“韩非的书朕已看过了,书中道理讲得虽好,但韩非这个人只善于纸上谈兵,实干上比李相国差远了,少这样一个,也不太可惜。韩非就交给你处理了,这个人不要再放回中原。”
“奴才明白。”
“好啦,你回去吧。”
李斯跪着往后挪出房间,才起身出宫。回到相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定了大半天神,想了片刻,唤来侍卫,把随身的金牌交给侍卫,俯耳交待了一番。
侍卫领命出了相府,直接来到刑狱处见到司冠,亮出金牌说明来意。司冠又派给几个役差,带了一小壶砒霜酒,同两名侍卫一起来到牢中,直奔关押韩非的牢房。
韩非正翘首以盼,见突然进来这么多人,里面还有相国府侍卫,还以为是李斯派人接他出去呢,心中一阵惊喜。不料,侍卫却说:“这是李相国关照韩公子的小意思,请韩公子务必将他喝了,我才能回去交差。”
韩非觉得有些不对头,惊叫:“你们想干什么?我要面见李相国!”
“我们就是奉李相国之命,给你送这壶酒来的。李相国不会见你了,你就痛快地喝吧,免得我们动手。”
韩非此时才恍然大悟,跪地哀求:“诸位官爷,求你们让我见李相国一面,我求诸位官爷了……”
“你小子再磕头也没用了。这个时候了,相国还会见你吗?你记住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你就痛快地喝了吧,一了百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韩非绝望了,坐在地上大骂李斯。侍者一声令下,差役们一起动手,按住韩非,用棍子把嘴撬开,一壶毒酒全灌了进去,然后放开韩非全跑到外面,隔着牢栏观看,如同是在欣赏猴戏。韩非紧抓住木栏瞪眼叫骂,又拼命地摇晃。外面众差役却喜喜哈哈地边欣赏边数数:“一、二、三……”
“快了,唉,你看,有反应了。”
毒性发作,韩非四处乱撞了一气,倒地抽搐了几下,用最后的肺腑之气发出了一句纯而又纯,确确实实,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 “我这是——咎由自取!”
(四十)
    已经是立冬时节,天气寒冷。可邯郸城里,赵国君臣却忙得鸡飞狗跳。半个月前,燕国突然发兵三十万向赵国发起进攻。赵国军队猝不及防,顷刻间便失去了十多座城池,边关告急文书如雪片般飞向邯郸。情急之下,国君向镇西将军李牧发去诏书。
李牧接到诏令,诏令令李牧火速率三千铁甲兵调往北部边关防御敌军。而李牧却只带了十几名随从来到邯郸。
赵国如今的国君,和二十多年前一样,依然是一个少年。宫廷里随心所欲,富贵极顶的优越生活不但未能使人长寿,反而催得一些薄命之君的命出奇的短。短命的狗屎们无奈地带着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的怨恨,愤愤地去阴间与阎王讨说法去了。而阳间这边也只好难为众奴才听天由命,继续尊奉一坨乳臭未干的狗屎为主子而劳心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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