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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血泪长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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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打听,寻至此次论坛的主办单位,一家孔子学社。主办方接待了他们,随即把他们安置在一家客栈下榻,可见主办方对这次活动的重视。那客栈不大,条件设施也比较简陋;这也说明梁兴等人的名气还不够大。在这里下榻的除了梁兴三人,还有其他一些尚未达到名流的中原学子;另外还不可思议地住着几个来自秦国的号称“学子”的人——因为在中原人的眼里,地处荒蛮西域的秦国,其国君历来喜欢暴力治民,这种崇尚自由的文化活动应与极端专制的秦国沾不上边,怎么可能有学派学者呢,更何谈“争鸣”呢。
其实那几个来自秦国的所谓“学者”,的确是受秦国朝廷指使而来的使者,这一点就像秃头上的虱子——太容易被人发现了;用后世的话说,是北极熊牌羊绒衫——地球人都知道。所以中原的学者对那几个秦国人不屑一顾,纷纷投以暴蔑的目光。秦国人倒也知趣,知道自己在中原不比在本国,不会被百姓奉若神明。为免生事端,只好深居简出,夹着尾巴做人,展示忍辱负重的风采。
不觉到了开坛之日,那天,来自天南海北的天下诸子们涌立在巨大的论坛下。论坛正前面设了一排坐位,上面坐满了天下名流和主办人员。论坛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论坛大会开始,主持人首先上台发表讲话,宣布一些规则,然后到会的各派学者轮番登台,纷纷阐述自家的理论主张,一时诸学子高谈阔论,各种论语论调如同来自四方学者身上千奇百态的服饰一样各有千秋,集聚交流,逐渐转为论战,最后终于演化成激烈的争吵。
梁兴一直在台下静观不动,他发现那些名流的水平出人意料的低下,常对一些不值得一辩的东西争论的不可开交,比如兵家主张出击,墨家主张防守,二者各执己见,争论得不可开交。而实际上,出兵与防守本是一回事,不过是战争中根据战场上的情况而采取的相应的策略罢了,战争中既有攻也有防,既能攻也能防,攻中有防,防中有攻。如此简单的道理有什么争论头?还有,礼治与法治之争,台上争论的双方几乎把嘴皮磨破,眼睛瞪暴,然而,双方的目的却显而易见——二者都是统治者制定出规则,并加以仁义道德的外衣让人遵守,不过是名称不同罢了,可法家与儒家却各执己见,并争得面红耳赤,你死我活……。诸如此类,这些恐怕连白痴看一眼就懂得的道理,经过那些名流的高深莫测的辩解后,竟变得连正常人都弄不明白了。那些名流们个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动辄引经据典,理由十足,句句不容反驳——这倒从某方面印证了那些名流们确实博大精深,名实相符。
梁兴的看法却很偏激,愈来愈觉得那些天下名流们更像是著名的流氓,只是与普通的流氓相比,名流们除了喜欢强奸女人外,还更喜欢强奸文化。
除了著名的流氓,论坛上还出现了许多生长在安乐窝里,没有经过凡间体验的半白痴。之所以称这些人为半白痴,是因为此类人还不算痴的那一小半大脑中被一点点半白痴们自认为并极力推崇的至理神机充斥得满满的,那“至理神机”的内容却简单的吓人——颂扬太平盛世吧!准没错!这类人大都是出名的歌妓舞妓,平时很受民众的喜欢。半白痴们职业技能优势正好与狗屎们施行文治,要有人吹捧的迫切需要吻合的严丝合缝,自然也就是最佳的颂歌手,专在名流们辩论的间歇登台唱颂歌。半白痴们由于平时做戏习惯了,其本能也不过是装腔作势,空谈阔论,连一句人话说得都十分费劲,却还装作一副饱经风雨,洞察世事的样子,表演十分低劣。
论坛进行了数日,众名流们越争越高深,最后终于达到了争的不但自己,而且把听众也带动得连最起码的常识和记忆都丧失了的神奇古怪之功效。
梁兴对众名流的流氓行经和半白痴们令人作呕的表演终于忍无可忍,上台发表意见。高声道:“诸位全都是无谓之争!本人以为,治天下的根本在于还民众以自由,舒民之本性,天下本来是天下人的,但却被无耻的君主视为己物,与其爪牙压迫民众……。”
此一番大论就象一曲仙乐中突然冒出一声极不和谐的杂音,惊得台下诸子们膛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矛头一起指向台上的梁兴,顿时,台上台下发生了激烈的论战——
台下:“国家没有了君主,没有了朝政,那岂不是无头之鸟?”
梁兴在台上耐心解释:“不要专制并不等于没有了朝政,没有专制的朝政是更加合理的朝政,反倒会使朝政更加加强。”
台下:“什么样的朝政也离不了法令呀!”
台上:“没错!但法与法不同,有一人之法,也有天下之法……”
台下:“哈哈,那不都是一会事吗?”
台上:“不一样,天下之法是法凌驾于权力之上,而一人之法是权力凌驾于法之上,二者看似一样,其实截然不同!”
台下:“不管怎么说,法都是人立的,都得需人去执行。”
台上:“但法凌驾于权利之上,就能确保法的公平执行,权利凌驾于法之上,那法也就行同虚设。怎能公平执行?”
台下:“有法就得有朝政,有朝政就得有当官的,当官的理所当然就是管百姓的……”
台上:“不对!产生于法的执法者必然也会受到法的制约,而产生于权利的官只能受命于权利,说到底,是君主的奴才!产生于法的执法者并不是管百姓的官,二者是有区别的”
台下:“说的容易,只怕做起来难吧!”
台上:“恰恰相反,此事是做起来容易说起来难!”
台下:“哈哈,别说漂亮话了,要是让你当了官,怕是还不如别人呢。”
这句发自台下不知何方神圣的质问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最多也就算是句无稽之问;可细一琢磨,此问竟有巨奸在里头,此话除了暗示当官害民乃天下之公理,此时更有转移话题之奇妙功能。
梁兴面对这句话就像书生遇上了一个当众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赖,可是,如果想站出来制止,那么书生首先应该学会一些耍流氓的技巧。梁兴一时无语,台下的流氓和半白痴们却以为击中了那丑八怪的要害,纷纷乘胜追击,向台上发起猛烈攻击——
“怎么样啊,没话说了吧?”
“瞧你那副德行,知道‘德’字咋写吧?”
“你才胜于德,你是地地道道的小人啊……”
“呸!简直就是无才又无德的小人!”
“这种小人,比愚人更可恶啊!”
……。
梁兴本以为台下大都是些没有思想的流氓和半白痴,却不知这类人大都心灵乖巧,对显而易见的道理不可能一点也不懂。梁兴更不知此次论坛非昔日之论坛——以前的论坛出现于战乱时期,狗屎们忙于争斗,没工夫涉足此领域,因而那时的论坛反倒更能导致辩论的自由性,而如今的论坛是和平时期的产物,二十年来,中原已无大的战争,尤其是齐国更喜文治,此次论坛不过是齐国狗屎因势利导,为愚弄欺骗百姓而精心布置的舞台罢了,那些乖巧的名流诸子也不过是心有灵犀地紧密配合,在台上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进行精彩和不精彩的表演,变着相做奴才而已。这也说明了此类奴才的另类——既当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坊。
这时一个半白痴登台大放异彩,此人大概是个歌舞妓,走路如同舞蹈,扭到台中央酝酿了半天情绪,开始进行不精彩表演。此半白痴痴的那一半很有特色——讲话时好激动,激动时又好流泪,他演讲的内容似与论坛之气氛大不和谐,——其实这正是主办方的授意,犹如晚会的“动情点”。
那半白痴没讲几句便激动得流泪,于是声泪具下:“安平发生了水灾,灾区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饿死了许多人,妇人和孩子最多……。”
那半白痴似乎对妇女和儿童特别关爱,光说还嫌不够,说着说着又不知从哪弄上台一个形同骷髅的男孩,一时也不顾了那孩子的一身脏臭,一把把孩子揽在怀里——另一只不被人注意的手又及时推开:“看看吧,这就是灾区来的孩子,呜,可怜的孩子,我们吃的是大鱼大肉(其实只有此半白痴和欣赏此半白痴的官员名流们尽吃大鱼大肉,平日老百姓最爱吃的菜是小葱拌豆腐);我们穿的是绫锣绸缎(其实老百姓平日穿的都是粗布短衣,最爱穿的鞋是自家纳的千层底),可这孩子,呜呜没吃没穿,就连草根都吃不饱,他的亲人全都饿死了,呜——呜——呜——。”
那半白痴已经变成一根泪腺了,悲痛的几乎讲不下去,另一根泪腺马上登台接茬:“天灾无情人有情,我们仁德爱民的国君已为灾区送去了粮食和衣物,朝廷与百姓的心是连在一起的啊……。这是多么感人的人间温情啊;呜——呜—呜——呜——”
在场的泪腺们纷纷发挥功能,名流们也及时配合,频频擦眼挤泪,周围的百姓也大受感染,一时论坛上下泪飞顿做倾盆雨。此时学术论坛竟神奇地转化成了歌颂助援大会,在场的人们纷纷为灾区捐财捐物,泪腺们边流泪边哭喊:“呜——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灾区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论坛上发生的这一切把梁兴看傻了,呆立在台上一动不动,好像羊群里混进一只骆驼,极为显眼,渐渐成了众人攻击对象。此时台下激动的人群已不再是客气的叫骂了,而是改为武力镇压——把一些随手的杂物抛向梁兴。梁兴在台上抱头鼠窜,却下不了台,狼狈之极。
蒋香君和梁如飞身上台,护住梁兴,蒋香君大喝一声:“不要伤害我师父!”
台下稍静,但马上又归于混乱,杂物依然纷飞上台。蒋香君猛然甩出一只响镖,那响镖划破空气,发出凛冽的怪声,从台下众人头上飞过,直射入对面的旗杆。蒋香君同时拔出长剑大吼:“谁敢再伤我师父,我蒋香君这口剑与他说话!”
众人立时安静下来——看来武力最能解决问题。
蒋香君和梁如乘机拉着梁兴下台,冲出人群落荒而逃。
(二十)
    通过论坛的几日搔抓,秦国那几个秃头上的虱子发现了中原这头秀发下原来也隐藏着众多的同类寄生虫,“虱子”们不由得精神一振。
自从中原诸侯联盟以来,从各方面联合抵制秦国,使秦国朝廷在许多方面渐渐感到举步畏艰。为了寻求更多的出路,秦国不得不与中原缓和一下关系,打破僵局,做些必要的改而不革。其中也不乏对其闭关自守的政策做些改动,弄出些开放的样子,违心地积极参与些跨国性的活动。秦国来的那几个名为学者的使者在临来中原时,曾接到指示,如有可能,尽量促成一些民间交流活动,以示秦国自由开放之诚意。当初在那几个使者看来,此事无疑是个难题。论坛召开的这几天,那几个奴才虽不敢有积极表现,但却观察发现中原那些看似一身敖骨的名流学者们也不过如此,和自己差不多,一样是奴才。因此,有了信心,大胆地抛头露面,积极进行活动。拜会一些名流学者,对一些志同道合者投其所好,数天内便拢络了数十个特别“唯物”。一时不顾了名声的名流学者们,冒着其他守身如玉的死板同行的白眼,组成了一支民间文化交流团,准备不日奔赴秦国进行“文化交流活动”。
梁如对与秦国使者的巧遇大为惊喜。因为他心中始终惦记着儿时的好友,对赢政的深厚友谊念念不忘。所以自从住进那家客栈,便不顾店里其他学士的白眼,主动找机会接近那几个秦国人,想打听一下旧友的消息。可是在闲谈中,秦国使者很少提及身为国君的赢政,却张口闭口都是吕相国,使梁如多少感到些意外。后来又从“虱子”们口中得知他们正在极力搜求中原学士去秦国进行学术交流,便兴奋地跑回客栈把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了老父亲,并极力鼓动父亲加入学术交流团。
这些日子梁兴在论坛上受到打击,精神又一次受到刺激,时而激动时而叹气,时而摇着头大发感慨:“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唉!愚昧比贫穷更可怕呀!”老夫的多年狂热竟被扑灭,人生一下子又回落到低潮期,觉得世人还是安乐地睡死在闷室中为好,自己实不该多事地唤醒他们使他们受罪,便收拾行装准备尽早返回。谁知世事瞬息万变,梁如从秦国来的“虱子”那里带回来的消息又一次激起了梁兴心中的波澜,使那堆将死的灰复要燃烧。
蒋香君愤愤地说:“秦国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去那里做什么!”
梁如忙说:“现在赢政做了秦国国君,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听说秦国正在改革,推行自由之风呢。”
梁兴也也若有所思地说:“赢政确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再好的人,在秦国的时间长了也会变坏!”蒋香君一脸不悦。
梁如信誓旦旦:“赢政不会变坏的,我太了解他了。”
梁兴若有所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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