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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山为证 作着:带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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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员们都愿意留下来,剩下的人什么话也没有说,无声地把东西放在他们身边。做完这些,李德明带着大家给伤员们跪下,磕了一个头,站起来说道:

“兄弟们,谢谢大家!”说完庄重地举手敬了一个礼,转身走了,再不走他怕忍不住会当着这些兄弟的面哭。

满含着眼泪看着同伴们消失的身影,留下来的伤员们相互准备着即将来临的死亡。

“胖娃,你虾子莫嚣张,老子现在就来陪你。”侯姓士兵把子弹压进步枪,看着鬼子炮兵阵地冲天而起的浓烟,自言自语地说道。

远远的,鬼子汽车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李德明等人走了半个小时,在一个小山沟上面,大家坐下休息。这时远处传来阵阵爆炸声,谁都知道这是伤员们自尽的爆炸声。几个队员甚至开始低声哭泣。

“川军兄弟们。”柴万红站起来,向大家敬了一个礼:“我服了。你们比我们有种。”说完这几个字,两行热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李德明知道这句话里面包含的敬重。其实敢死队里也有六个晋绥军的士兵,可是柴万红还是这么说了。

“好兄弟!”他走到柴万红面前,伸出手,紧紧地握住这个一心要洗刷耻辱的山西人的手。另外七个人也过来,九只手掌放在了一起。

敢死队此时并不知道,他们虽然炸掉了鬼子的火炮,但是前线却已经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了。守军,准备放弃阵地撤退。

“我日他孙连仲先人板板,打他妈求的仗!”曾苏元的指挥部里,林修然急速地来回走动着,嘴里破口大骂。

刚才他们接到消息,由于日军无法从正面攻破娘子关,就调整部署,在娘子关南面,也就是川军防守的正面开始试探性的进攻,准备大守军一个措手不及,操了娘子关守军的后路。孙连仲只知道日军出现在娘子关南面,却又不知道川军已经赶来顶住了日军,他害怕被包围,没等黄绍竑副司令下令撤退,他就已经下令放弃娘子关,退守阳泉。

如此一来,日军顺着娘子关南下,曾苏元旅和林修然的独立团就有悲包围的危险了。前方观察得知,敢死队刚刚消灭了鬼子的炮兵,防守形势大为改观,孙连仲撤退的消息,无疑是一盆冷水淋下来,让所有的人从头凉到脚。

“元山兄,你再骂得凶,那姓孙的也停不见,还是赶紧准备撤退吧。”曾苏元虽然也很生气,但还是强压住火气劝说着。

“妈逼,伤亡几千人,兄弟们拿命在保护他龟儿子的侧翼安全,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了,做人真他妈的不地道。早晓得这样,老子那个敢死队就派了。五十个兄弟啊。”林修然惨然的带着哭音。

曾苏元已经知道敢死队是林修然的亲外甥带领的,见他这样子知道他方寸以乱,命令道:“传令,两小时后准备撤。”

等传令兵出去,他也忍不住骂了一句:“打他妈求的仗!”

傍晚来临,守军终于全线撤退。付安民的一连垂头丧气的跟着前面的部队跑。他不顾身份地已经和林修然大吵了一架,回来后又跟着同样不顾身份的周华亮大吵了一架,两次吵架几乎就是翻版,他付安民不过是当了一个转述的角色。

天完全黑了的时候,敢死队出发了。他们现在首先是要找到吃的东西。按照柴万红的路线,还有三十分钟就可以到达一个村庄。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几个小时都没听见鬼子的火炮声音,估计阵地上的兄弟们都美滋滋的吧。笑意在九个敢死队员心里面洋溢着。死去的四十一同伴至少保住了阵地上上百个人的性命,也算是值得了。

过了一阵走出了这个小山沟,远远的,他们已经能够看见了灯光。一股淡淡的烧麦秸的味道飘过来,让这些兵食指大动。自从上了阵地,所有人就没有吃过一口热饭。鬼子的炮弹打得非常准,炊事班的第一口锅,就是因为没有经验,让烟冒了出来,几发炮弹就报销了半个炊事班。一天下来只能吃点冷馒头,喝几口冷水。

大家加快了脚步。快接近村子时,走在前面的柴万红忽然停下脚步,身子蹲了下来。各人心里一惊,也跟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是一个典型的山西晋中一带的农村建筑。一溜的围墙把村子完全围起来了,只能从一个正门进入。

天刚擦黑不久,正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间。可是院子里并没有多少灯火,各家各户的烟囱,也只有一个在冒着烟。这一切反常,正是柴万红停下脚步的原因。

听完理由,李德明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心里更是疑问重重:“柴老哥,你说的一点没错。可要说是有鬼子,大门是关上的不说,围墙上我怎么也没有看见放哨的?”

“我看看。”柴万红接过望远镜,的确如李德明所说,难道是村里的人大部分都逃跑了?冒烟烟囱的房间前面隔着一间房子,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第九章 马家梁子

放下望远镜,柴万红也是心里不解:“李排长,还真是奇怪。这里并不是日军的活动区域,也没有什么军事价值。按理说鬼子不应该来的,而且,至少这里的村民不应该跑呀。”

“柴老哥,这个村子真是蹊跷,只有一道门,像个城堡一样。是不是只有一户大人家”李德明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第二个门,看来要进去只能翻墙了。

“不奇怪,这里的村子都是这样的,不一定是只有一户大人家。这里我几年前曾经来过,记得名字好象叫‘马家梁子’,大概是有五六户的模样。”柴万红笑了笑,随即正色地说道:“不如我带一个人翻墙去看看。”

“你不行,你要是出事,我们就迷路了。”李德明摇摇头,叫过两名队员:“全娃子,你和宾娃两个去看一下。小心点。”

两个队员简单准备了一下,就猫着身子出去了。

望远镜里,派出去的队员跑到围墙边上,看了看四周,搭了个人梯。让李德明奇怪的是,黄万全上了围墙,呆了一会,并没有过去,而是立刻下来和蔡成宾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就跑回来了。

“不用问,里面肯定是鬼子。”看着两个黑点这么快就往回跑,柴万红低声说道。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跑回来了。

“队长,里,里面是鬼子。”蔡成宾喘着气说道。在敌后对鬼子的恐惧让他脸色发白,刚停下来就抢着说道。

“你又没看到,说啥子说。当兵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看把你龟儿子吓成这个样子。”李德明有些生气,对黄万全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院子门口有一辆汽车,”黄万全调整了一下情绪:“房子门口也有两个死人。里面传出来的话和今天那个鬼子说的一摸一样,骇得我脚杆都软了。(骇――吓)”

“有多少鬼子?”

“不知道,我没敢看,怕有暗哨。”

“你是瓜的索?有暗哨,你娃一上墙头就被发现了。莫求的用的东西。”李德明恨不能踹上他一脚。

“行了,李老弟,整个队伍只剩下这几个人了,我们又在敌后,突然遇到鬼子,兄弟们担心也是正常的。”柴万红拍了拍李德明,问道:“黄万全,你翻墙的时候,看见鬼子汽车里装的什么东西?”

“队长,我没有看仔细,不过好象是弹药箱子。”没有料到柴万红会问得这么细致,黄万全一呆,想了半天才回答。

这个模棱两可得答案让柴万红苦笑了一下:“好了,黄万全,蔡成宾,你们先去休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什么可怕的?以后镇静点。”说完把李德明拉到一边。

“柴老哥,我看我们绕道吧,这里太危险了。”冷静下来的李德明有些担心了。

“等一下。”柴万红拿过望远镜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说道:“我看院子里鬼子并不多。第一,只有一辆运弹药的汽车,第二,只有一个灶在冒烟,说话的声音又小,第三,这里离鬼子对我们阵地的进攻路线实际上只有一道山沟。所以我估计鬼子不多。”他停下来算了一下:“一辆汽车,应该不超过5个。会不会是迷路的鬼子?”

柴万红说得是有道理,但他们只有九个人,有没有必要冒险?李德明还是拿不定注意。回头望了一眼坐在那里不说话的黄万全,心里忽然一动,鬼子连暗哨也没有设,是真的没几个人?还是太疲劳了?

“兄弟们,”李德明觉得还是应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你们刚才都听到了。前面的村子里面有鬼子,而我们还不知道鬼子有好多。鬼子的大炮已经交给我们干掉了,大家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都在鬼门关打个一个旋旋的(打个一个旋旋――逛了一圈),能够活下都不容易。现在我问问你们,是绕道,还是收拾那几个虾子?”

七个队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半天没人说话。其实很多人还是赞成绕道走,可是就怕一说出来就被人耻笑。

沉默中,一股炊烟味飘过来,林子里发出一阵吞咽口水和肚子打鸣的声音。

“求,干就干,柴队长也说了鬼子人不多。要死也当个饱死鬼。”最先沉不住气说话的,竟是黄万全。

“也,你娃现在倒雄事起来了(雄事――豁出去),刚才做啥子去了?”一个精壮的队员低声挖苦道。

“骚鸡公(骚鸡公――发情的公鸡,这里指骂人的绰号),你给老子哑到,说啥子怪话。等回到部队,放你一天假去逛窑子。”李德明骂了一句,又许诺了一句,让那个说话的汉子赵丞稷两眼发光。

“队长,你莫听他的,他虾子除了会摆骚壳子(摆骚壳子――讲黄色笑话),下头的玩意根本不顶求用。”一个叫李自新的队员听见李德明否认承诺,有些不服气。

“李猫,你狗日的一天到晚都在猫叫春,就是没有看到你用过,爪子,不服气?态度好点,老子出去的时候带到你尝尝鲜。”

两个人说的,除了李德明,其他人都是多年的军旅生涯,这种事和话见多了,都笑了起来。李德明毕竟年龄太小,听着听着,脸竟然红了。

“行了,争锤子争,有命回去,我做主,都放一天假。”李德明阻止了两个人的争吵。尽管大家都尽量压低了声音,李德明还是很担心的。

“大家考虑得差不多了。我们举手表决吧?同意收拾鬼子的举手。”

队员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在李德明刚说完,黄万全事第一个举手的,赵丞稷和李自新紧跟着举起了手,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举了手。

对村子里的鬼子展开进攻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九个人分成二七两个小组,两个人的那一组带一挺机枪堵住大门,其余的七个人在黄万全的带领下,从第一次翻墙的地方翻了进去。

鬼子果然没有设置暗哨,他们顺利地进入了然院子。还在墙头上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夹在燃麦秸和炖鸡香味里极为怪异。

他们进去的地方是个宽场子,估计是村民用来打晒粮食的打谷场,往里又是一条小道,小道那边是一排院子。其中一个大院子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里面透出些灯光,传出来的话,果然是东洋话。

他们的脚下,是两具老人的尸体,仰面躺着,胸前的几处伤口队员们都很熟悉,那是刺刀的伤口。不用说,这两个老人是被刺死的。

柴万红拍了下赵丞稷和黄万全的肩膀,指了指汽车,两个人匍匐着靠近汽车,上下检查了一下,摇摇头。

过了这么久,除了有灯的屋子,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而且听口音,也只有四个人在说话。李德明把机枪端起来对准房门,甩了甩头,剩下的队员无声地来到门口,举抢准备。李德明上前站到了大门前。

显然,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大的门,只能是地主老财的家。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看,里面大堂门口摆着两挺捷克造轻机枪,桌子边坐着三个鬼子,还有一个鬼子端着一盆炖鸡正往里走。两支三八式步枪靠在身下的凳子上,属于可以随时拿枪射击的位置。上好的刺刀在桔红色煤油灯光下,闪耀着诡异的寒光。

李德明猛然间运足气力,一脚把门踹开,冲进去手里的机枪就开火了。等最后一个队员进来,他已经打完了一个弹匣。四个准备享用大餐当场被打得全身窟窿。

柴万红迅速命令检查各个屋子,五六户人家的院子,再怎么的也有四五十人,现在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很快,柴万红就知道答案了。在一户人家的小院子里,横七竖八,全是死人!

火把的照耀下,看得出这些尸体里面,有老人,有孩子,有青年,有妇女,那场子中央的碾子上,整整齐齐地压着一个婴儿形状的血肉。

“全村的人都在这里了?”柴万红的脸阴沉得可怕,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应该都在这里了。加上屋子里头得一个和外头打谷场得两个,一共是37个人。五个小娃娃,最造孽的是那个滚子上头的(最造孽――最惨),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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