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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北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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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就到了厅门,雪儿等人早就接到禀告,在厅中跪迎世宗。见此,世宗道:“都平身!”闻言,欣梅便笑兮兮的挤开云烯,云轩见悦馨上来,识趣的放开,让她们二人扶着世宗,坐到主位。
坐好后,世宗命所有下人退下,如炬的目光照向香芸与彩玲,从内心流露出慈爱之色,道:“香芸委屈你了。”
见世宗看着自己,香芸玉颊微热,低下臻首,芳心忐忑不安,强自镇定心神。闻言,玉容刹时飞出片片彩云,妩媚之色淡淡的萦绕着娇容然;忽地,面色惨白,引诱太子婚前失仪,乃是死罪,跪倒在世宗身前,道:“香芸知罪,请圣上赐香芸一死。”
“父皇开恩!”“陛下恕罪!”云轩、公主们、雪儿、云烯、欣梅、彩玲等人马上纷纷跪在世宗身前。世宗闪亮龙目注视着香芸好一会,见其神色凄然,眉宇间一片决绝之态,念念不舍地看了看云轩,并无做作之色,心下暗自点头,果然是七窍玲珑心,对皇儿一片真心,笑指三位公主、云烯、彩玲道:“你们几个知道香芸所犯何罪吗?”
几人一同摇头,回道:“不知!”
当下,连一旁的云翔三人都忍俊不住,挂上笑容。世宗心下有些啼笑皆非,一脸怪异的道:“你们几个与香芸都起来!”悦馨不甘心地娇声道:“父皇——!”世宗龙目电射出一缕寒芒,看向悦馨,她立时收住话语。
“雪丫头、琳丫头,可知你们一片好心,差点害了香芸一条性命!”世宗道。闻此,雪儿规规矩矩地回答:“雪儿知罪!”而耷拉着小脑袋的欣梅,却是有气无力地道:“皇帝伯伯,欣梅知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犯。”当下,世宗哑然而笑,顺口问道:“下次你打算如何做?”
欣梅眨着黑白分明的美眸,纤巧的小手捏着自己长长的鬓发,想了想,歪着脑袋,娇声道:“欣梅想好了再告诉皇帝伯伯行吗?”
哈哈的大笑声,从世宗的嘴中脱口而出,连老成持重的陆安都被她漫无心机、天真可人的言语,弄得抚须而笑,李颐对着身边的云翔拱手笑道:“二哥,我这侄女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云翔推开他的手,见怪不怪地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此时,世宗精心营造的气氛被她的一番言语冲得荡然无存,厅内井然笑语连篇。
尚不知已经躲过一劫的欣梅,娇容上密布古怪的色彩,天真地问道:“皇帝伯伯,我们是不是可以起来了。”
“好了,都起来!”挥手让三人都坐下,暗道,要给这两丫头吃些苦头是不成了,世宗面容上依旧残留着些许笑意道:“香芸,届时汝和这两丫头一同拜堂吧!你年纪比她们两个都大些,有些女儿家的事情就由你告诉,不要再闹出这样的事情,若是让人抓到实据朕都保不了你们。”此际,香芸一颗悬在半空中的芳心,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中顷刻间被喜悦填满,娇容宛如盛开的红牡丹,羞答答地裣衽,低着臻首,轻声细语道:“香芸遵旨!谢圣上恩典!”世宗点点头,让她回坐,侧首续道:“伯冀,一事不劳二人,你就做雪丫头和香芸的长辈。”
“臣领旨!”
世宗伸手拿过碧寒刀,肃声道:“怀民!朕知汝并无趁手兵刃,这把刀就赐给你!”当下,云烯眸中飞过一丝喜色,连忙叩谢。世宗续道:“此刀名碧寒,其锋锐与惊天刀不相上下。乃朕在战场时所用之物,你要好生使用,不要污了它的名声。”言毕,就让钱圭把刀送过去。
深知世宗言出必行的云烯,大大方方地谢过龙恩,跪着接过造型古朴的碧寒刀,入手时微觉有些沉重,但见刀鞘用红铜打造上点缀着六颗血玉,交相辉映,刀柄外套犀牛皮,掌在手中浑然天成不见一丝不适。云烯猎喜的看着宝刀,修长的手掌摩挲着窄长的刀鞘,跃跃欲试,仍然跪着道:“陛下,臣可抽出一观否?”
“准!”
云烯小心翼翼地抽出碧寒刀,刀身刚出,就泛起阵阵碧光,刀芒闪烁,寒气逼人,锐利的锋刃立时形成一道刀气,破开云烯身前两尺之地的空气如布般被它划开。云烯喜形于色赞道:“好刀,真乃绝世宝刀!怀民绝不会玷污它的名声。”遂不敢全部将其抽出便归入匣中,道:“怀民定当用它为圣上分忧解难,还世间以清明!”心中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默默地念道,陛下您放心,谁想对殿下不敬,就先从怀民的尸体跨过去。右手用力的握了握刀柄,轩眸闪漾着坚决的目光。见此,世宗凭借对他的了解,电闪般就明白他的想法,笑呵呵地让厅外候着的孙易取惊天刀来。语锋一转,问道:“皇儿,可曾将它抽出一观?”
“回父皇,儿臣未及观之!”
捋着花白的胡须,世宗点点头,续问:“怀民,汝可曾见过?”
云烯道:“怀民只闻其名,未曾见过!”
片刻之后,世宗拿过惊天刀,将其抽出只见刀刃晶莹剔透,一片银光,敏锐的双眸,注视着云烯,语重心长地道:“此刃胜在轻,力能持久;碧寒胜在利,刀气即可伤人,实乃不相伯仲也!怀民,汝切记不光是国事,也要为家事好好打算一番才是,万不可鲁莽行事,汝可听明?”
闻言,身形微顿,迟疑一会,云烯暗道,难道圣上知道自己的心思。站在一旁的云轩却是面有得色,清楚世宗的深意。
当下,世宗淡然地笑道:“如是不明,就问皇儿!”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叠较厚的信函递给云轩,道:“这上面记载着驻扎在行辕校场内骠骑军各部将军的事宜,你们好生看看,对建都卫军会有所裨益。”
“谢父皇!”云轩小心地接过放好,待世宗与诸位长辈走后再细细观之。
话语稍停,世宗接着道:“瑄芝、悦馨告诉岫之与公逸就说朕已为他们备下赏赐,比试之后,就会赐给他们。”
这会儿,瑄芝、悦馨神情欣悦地走到世宗身边,瑄芝更是难得现出丝丝撒娇的神色,娇声道:“父皇,岫之地赏赐给女儿即可,您说好不好嘛!”悦馨抱着世宗的手道:“父皇,您就先告诉我们吧!”世宗满面和蔼,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道:“要说赏赐,岫之可是得了朕一匹千里马与可随意查阅博文馆的书籍;公逸呢,当年初次出征时,朕赏了他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你们这两个丫头,还想要什么。呵呵!”
此际,婷萱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心道,宫里的好东西自己姐妹都知道,现今自己姐妹成亲需要的是三座府邸,对,一定如此。智珠在握的婷萱,笃定地娇声道:“父皇,要是女儿猜准了,您就告诉我们好吗?”
世宗当下笑着摇手,道:“好了!朕告诉你们,就是三座驸马府。”不待其他人反应,若有深意地道:“雪儿、欣梅,记住不要强人所难,届时皇儿需要多少凤冠,让‘稷营’通禀一声。朕也为你们备好,切记不可再有昨夜之事发生。”如今城中彩玲与云轩的流言如雪花似的满天飞舞,一个自幼孤苦的女子哪曾受过这些,彩玲虽在柔水阁长大,毕竟还是清白的女儿家,世宗索性一并成全了他们。
听到世宗这么说,雪儿与欣梅心下大定,双眸荡漾着惊喜、欢愉,知道不仅是允了香芸,而且也同意彩玲嫁给云轩,同时敛衽道:“雪儿(欣梅)谢万岁洪恩!”初见世宗的彩玲,先前基于情谊冒死为香芸求情,现下心中仍不免有些惶恐紧张。闻此,颖慧的她很快地就明白是说自己,芳心如打翻地五味瓶,带着半分不甘,一丝恼怒,一缕羞涩,一点甜意,媚眸电闪般瞟了云轩一眼,暗道,真就那么便宜了他吗?油然不知她微热点花容上,却是挂着丝丝赞同的笑意,出卖了其心中本意。
世宗等人皆是精通世间冷暖、人情世故,看见彩玲这副模样不由相视莞儿。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差开话题,问着云轩等人些琐碎的事情。时光如箭,众人的言谈欢语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多时辰,世宗起身漫不经心随意地说道:“时辰不早了,朕也有些疲乏,明日一早你们就到行宫去。”说完,让婷萱与雪儿扶着他,慢慢地走出清园,直到快上马车时,世宗好似忽地想起一件事情,轻轻拍拍自己的前额,自嘲地笑道:“真是年纪老了,记不住事情!皇儿,你们明日酉时之前到行辕即可,一路不要太匆忙,朕已下旨令言洪领伍佰翊卫护送你们。朕走了!”
云轩等人老实地恭送世宗等人走后,云烯还是有些不明就里,问道:“殿下,圣上先前究竟是何意?”云轩星目紧紧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确定其的确不知,不免气馁,心头一阵郁闷,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会从他口中而出,气极而笑,无奈地问道:“父皇待几位姐姐如何?”
“爱若珍宝,视如性命!”语罢,立刻就明白世宗的用意,大笑着拍拍前额,道:“多谢殿下指点!”其实此次世宗用意非常简单明了,一是云翔把兵刃给了云轩,让他没了好兵器,故此特意把刀赏给自己;二是,要他遇事多想想,多为婷萱打算,自己还真是愚蠢啊!
翌日,晨曦韬光,日出东升。虽有世宗圣旨,云轩还是以为应早些时辰到行宫,与各部部将认识一番才是正理。遂,命孙易早早将车辇仪仗与犒赏各部将士的酒肉备好,言洪领翊卫鱼贯而出,严谨有序地戒备在府邸四周。
云轩、云烯二人出到府门查验时,却是另一番景象,云轩所命乃是轻车从简,力求快速安全。现在戒备倒是非常森严,但各处旌旗招展,车辇依品而出,有种怕人不知这是云轩出行似的,翊卫在前,手持铜锣,鸣金开道,勋卫前呼后拥,亲卫策马而立。见此,云轩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中非常清楚是谁让这么做的,照这个架式没有两、三个时辰休想到行宫。拍了拍身边的云烯,二人苦笑着回到府内,带着众女在三府卫戍之下,一路招摇地向行宫而去。从小看着云轩与雪儿长大的言洪,怎能不清楚,在路上便悄声告知乃昨日世宗一到,就先下了今日必须如此行事的圣旨。
午后,年值十九的江适,身形五大三粗,刚成年不久的他,已是在嘴边蓄起一圈细细的胡子,浑身劲装打扮,腰佩横刀,领着两个军中与自己年纪相当,交情较好的弟兄何牛、向中,晃晃悠悠地便转到万源赌坊。抬腿就想迈进去,马上就被身边二人拉住,向中劝道:“将军,还是不要去了吧,哥几个还等您回去喝酒呢!”
一把推开二人,江适笑骂道:“娘的,到了这心里头痒痒,去里面看看过过干瘾,老子进去看看都不成。再说了,本将军现在是身无分文,哪有闲钱玩。”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两人走进嘈杂的赌坊。万源赌坊,果然是名不虚传,内饰雕梁画栋,豪华得很,许多使女来回穿梭于豪客之间,为其斟酒换筹。一片下好离手,买得大赔的大的赌声,赌徒的纵声期盼大、小的声音四下飞扬。
“几位爷,您来了,里边请!”跑堂的小二看立时迎上来道。在二楼监视的刘檀,透过笼帘看见江适等人进来,立即站起来,抖动着肥胖的身躯,指着下面的江适,大笑道:“真乃天助我也!刘三,你到下面告诉纪掌柜,他们想要什么全都记在我账上,明白吗?”心中一阵自鸣得意,家中正是缺少军中心腹,有他们助我,看刘寄这小子如何跟我争这家主之位,哈哈!
此刻,江适似乎在努力控制着心中想要玩上一把的欲望,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骰子,目中闪出如狼见了小羊羔般的绿光。得到自家大公子命令的纪掌柜,走到其身旁,递给他千两白银的筹码,低声道:“这位爷台,我们东家说了您要玩什么只管吩咐一声,小小意思还请您笑纳。”
“向小子,现在人家送东西给老子玩,你们给我在一边看着。等会老子赢了钱,今天晚上就去翠红楼喝花酒。”江适不客气地把银子收下,乐呵呵地道。何牛、向中是庄稼佃户出身,何曾见过这些个道道,见有人送钱也就没多想,随着江适的性子与他一同玩乐。哪知才半个时辰不到,三人就把千两银子输得只剩下最后一个十两的筹码。当下,江适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他娘的,老子今天非要赢了才走。”一把抓过要去给客人倒茶的堂倌,叫道:“去给老子拿些筹码来!”
忽地,一个阴侧的声音飞出,“哟!这是谁啊,在我们刘家的地面上人五人六的?”转身一看,说话乃是一脸小人之相的刘驲,原来是刘寄三人被关了两日,何钦依律棍责十板、罚了些银两便放了出来,并未将云轩蓄意陷害他的罪名加身。刘渊让他待在家中,管些家族的事务,先前,在家中听到些风声,知道刘檀栋做法,立即心急火燎地乘轿而来,进来就听见江适粗大的嗓门,便让刘驲去试探一番。
“爷爷我在这赌钱关你屁事,管事的都不说,你这厮算什么东西!”江适见三人竟会给自己这么好的机会,心下大喜。不过,刚才输了钱心中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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