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晴丝:菊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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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噢。”
我绕过他坐在秦琪儿的床沿，“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聂修齐，昭南，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姐姐聊聊。”
“那好吧。”聂修齐应着。
蒙昭南却不动，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终是没说，然后闷闷的走了出去。对不起蒙昭南，我始终不能给你什么满意的答案，到底我是不是秦曦儿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站了起来，秦琪儿沉默着。
“你可以起来和我说话的是吧，你的伤应该没怎样的对吧。”
秦琪儿晃悠的已经在我面前，“原来你知道。”
“你不过是在试探聂成的武功，可你别忘了我知道聂成未必会不知道。”
“我现在不是还死不了吗？”
“你不会死，因为你舍不得死。”
“你是秦曦儿吗？为什么你可以看透那么多，我那个傻妹妹到哪去了？”她忽然就无比伤感，似乎在怀念着她们姐妹的感情。
“你难道就是秦琪儿吗？”这是我最想确定的事。
我一说，她脸上尽是诧异之色，又有些慌乱，好不容易平静了表情，“你认为我不是吗？”
“我听说丞相府里闹过鬼，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话语有些僵硬。
我自顾从容的说，“你听说过原菲烟吗？”
她颤抖了一下，身体也软了下去。脸色异常难堪，我却深深的松了口气也叹气，心里紧张的嘭动。
良久，似乎是心里做了极大的斗争，我耐心的等待着她的答案。她才缓缓开口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我是秦曦儿啊。”我笑道。
“是吗……”她仿佛是落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或许除了做别人别无其他是恨痛苦的事，我也能体会到。
“呵。原菲烟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她冷笑，“她已经死了！”忽然的激动着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这一切都是聂成都是那个畜牲害的，害我家破人亡，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多狠啊，若不是我命不该绝，老天给我这个机会报仇雪恨，我是不会苟活于世的。”她的泪涌如泉。
“秦琪儿呢？她……”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她满目沧桑，“秦琪儿……当年若不是她我想也没有今天的我，那时候荒山野外她遭遇强暴不忍自杀而亡，这么刚毅的女子……”她开始叙述怎样的遭遇，对秦琪儿也心存感谢。“聂成那畜牲不仅毁我清白，到死也不肯放过我，把我丢置野外想让我被野狗啃咬，哈哈，可惜他没得逞，我还是活了……”突然她变得激动起来，咬牙切齿，浑身颤抖，“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他拿着尖锐的刀，一刀刀一刀刀的划过我的脸上……你知道吗？”然后转脸看向我，表情恐怖恐惧扭曲不已，我吓着摇着头不忍听下去，那么残忍血腥的画面，不敢相信一张绝美的容颜，聂成他怎么下得了手，原菲烟又是怎么顶过来的，顿时我的泪水也跟着涌下。
“你知道吗？我恨不得他一刀杀了我，可是，这个畜牲就是要我生不如死。”原菲烟恨，若不是仇恨支撑着她，她是不是……我不敢想像。
“他为什么如此恨你？”我实在不忍心问下去，这一切是我该知道的吗？可是我已经不得已身陷其中。
“因为通心诀。”她开始恢复平静。
“通心诀？！这么说来通心诀原本是在你的手上，他为了得到通心诀才这么残害你？”
“是爷爷，通心诀原本就是我们原家的家传之宝，我的爹娘就是因为通心诀才惨死在刀下，爷爷才带我远居山林的。可是……”她的脸上忽然露出苍白的笑容，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让她快乐的事情却又有些挣扎，仿佛又不该经历这些事。“可是，可是有一天修齐出现了，我们相爱了，事情也就接踵而来了。聂成因为我只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丫头就要断绝我们的往来，没想到后来得知通心诀就在爷爷的手上，就把爷爷抓了去，可怜的爷爷受不了他的逼迫就这么离开我了，爷爷……”她嚎嚎大哭，是认为自己害了爷爷吗？聂修齐如果知道了，是不是也会怪自己？原来一个人狠可以狠到这个程度，又岂能让人不恨呢！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后通心诀还是被他找到了……”
“他折磨你也是为了杀人灭口，毁你的容貌是为了不让聂修齐认出你。”
“是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没有死，甚至现在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他身边，可是这只老狐狸他居然会对我留有一手。”她开始觉得苦恼，“到底是哪里被他看出破绽了呢？”她的平静是不是说她已经可以面对这些了，还是开始接受了？
“你做了这么多，背后一定有人协助吧。那个人也是救你的人，帮你换掉秦曦儿容貌的人。”本以为她会和我一样不过是灵魂附体之人，没想到是整容，情节还是这么曲折，现代科学再先进也是不能做到在活人身上做实验还能这样美仑美奂的吧，这么料想不到的事，居然被我给碰上了，是福是祸啊。
“你知道这种易容术？”原菲烟甚是惊讶的问道，是想不到我的见识广泛吗？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日我本已奄奄一息，幸好师傅从商路过把我救了也帮我易了容……”她思路断了一下又有隐隐的恐惧，似乎在想当看到自己的容貌时惊骇的感觉。“师傅是北国很厉害的医者，也只有那里才有治得了我的药物。”
“北国？这么说来他们是要你用通心诀回报！”通心诀是可以动摇整个江湖的绝世武功，北国得有此物，贞皇朝就不免遭殃，君御你可知道你面临的是前有虎后有狼的局面？
“嗯。只要能报仇要我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聂修齐知道后会如何吗？”
“我……”原菲烟还没回答门就被打开了。
聂修齐不敢置信的站在那里，要多的悲伤冲袭而来。
第二十五话 烟逝
我和原菲烟愣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聂修齐全听见了吗？他知道了也好，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是吗？与其最后一个知道，还不如早点知道至少还能想些应对之策啊。
聂修齐一脸的震惊，慢慢地走了进来。
“是真的吗？”他有些失魂的问。
“修齐……”原菲烟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是真的对不对，菲烟，你真的是菲烟吗？”他双手抓在原菲烟的肩上颤声说道。
“修齐……修齐……”原菲烟泪眼婆娑，深情的看着他，反手抱住了全身僵硬的聂修齐。“是我，是我，修齐……”
“菲烟……”聂修齐怔怔的，缓缓的，一点点的抱住了她，悲伤的表情看不到任何惊喜。
内心是打翻了的五味瓶，聂修齐，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转身带上了门退了出去。外面忽然透出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蒙昭南倚着走廊的栏杆上坐着，见我出来走了过来。
“小晴，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事。蒙昭南，你可不可以借我靠一下？”我说着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口，整个重心都移到了他的身上，很累了。
“小晴……”
忽然一群人把我们团团围住，我离开蒙昭南的胸口。看向为首的聂成，看来这一劫没那么容易过了。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然后大把大把的刀剑像我们袭来，蒙昭南把我护在身后奋勇抗战，我摸到身上的匕首拿在手上，一有人袭击我我就胡乱砍一遭。我们寡不敌众，蒙昭南很是吃力又要保护我，手上被砍了一道道的伤口。聂修齐和原菲烟破门而出加入我们的战局，情况缓了缓。
“修齐，你给我回来！”
“爹，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们，一定要赶尽杀绝吗？”聂修齐扶着原菲烟，原菲烟则是崇拜的看着他，看上去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啊，似乎连死都要死在一块的感觉，如果我站在他们旁边会不会让人感到碍眼呢？
“挡我者死！修齐，你就不能助爹吗？爹需要你啊。”
“爹，修齐不能助纣为虐，请您原谅。”
“你……”聂成憋着一股气，“把少爷给抓回来勿伤着，其他人格杀勿论！”
聂修齐愤怒着一掌劈蒙了一个护卫，原菲烟也背着伤在战斗，就我比较没用。只是原以为聂修齐不过是轻功好点，没想到武功不赖啊。
我们四人背靠背一起面对着，蒙昭南为了保护我受了伤，要逃出去似乎已成定局，就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我侧过头轻声对聂修齐说，“聂修齐，我们现在是寡不胜众，你只有牺牲自己先了。”
“你说什么？”
“难道你要我们都死吗？”
“那样很没志气耶。”
“你一条人命可以救我们三条人命耶。”
“不行！修齐要死我们一起死。”原菲烟也趁乱加进话来。
“谁要你死了。”我和聂修齐同时对她说道。
气氛一下子变得怪怪的，原菲烟受伤似的不理我们。可不是嘛，我们都不能死，电视不是常这么播吗？现在只有聂修齐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老爹，我们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聂成就等着“熄火”吧。虽然一般都只见过女人拿刀要抹自己脖子威胁人的，但现在大家可以看到另类的噢，加油，GO！
聂修齐闷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拿上我递给他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喊“住手”。场面一下子平静下来。
“修齐，你要干什么？”聂成看见自己儿子拿着刀子架着脖子上震惊问道。
“爹，放我们走，不然……”聂修齐看了看我，我在那边用眼神示意他对自己狠一点，逼真一下嘛。
“不然他就死给你看！”我接下话来，“聂成，你别忘了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还要等他给你传宗接代送终呢，所以快放了我们！”
聂成眼里像快喷火似的，隐忍的看着聂修齐把脖子抹出一道血痕来。原菲烟着急的揪着聂修齐的衣袖。我的手心也直冒着汗，蒙昭南的衣服已经沾了不少血迹，额头渗满汗水，有些吃力，我担忧的扶着他。
“爹，你就放过我们吧。”聂修齐又加深了力道，血也慢慢渗出。
“放他们走。”聂成终于松口。
“等等，让人驾辆马车来。”
“你……”聂成恶狠的看着我，心里气愤极了，但也只有答应的份，“来人驾辆马车来。”
“是。”应声的人很快下去了。
半响，马车停在了门口，我和蒙昭南先进了马车，聂修齐垫后，原菲烟随在他后面，我掀开窗帘观察着情况，就在原菲烟转身要上马车时，“啊”的一声一道利箭从聂修齐身旁直射中她的背部。聂修齐瞬间飞到她的身边，两人一起进到马车内，蒙昭南快速驾着马车走。
“菲烟，菲烟，你怎么样了？”聂修齐抱着她，眼角淌出了泪水。
我看着那一支箭直穿过她的心，心中也难过的受不了，这么血淋淋的，就发生在我的身边，从来也没遇到过的，叫我难以接受，原菲烟对我好的种种又出现在眼前。
“修齐，你不要难过，我没事……”她吃力的伸出手拭去聂修齐的眼泪，“修齐……”然后咳了几声吐出了鲜血。
“菲烟，菲烟……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原菲烟，野玫瑰情人，即使你易了容貌，聂修齐他还是只认定了你，聂修齐自始自终都是你的，你根本不必怕任何人会去和你抢，你一定不能死！
“叶晴……叶晴……”原菲烟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叫我的却是“叶晴”而不是“秦曦儿”，她是清楚我不是秦曦儿的吗？她对我的好是真的，原来是真的！我顿时流下泪来，但还是笑着应她，“菲烟，你不会有事的，聂修齐他需要你啊……”
她摇着头，看着聂修齐恋恋不舍，“我知道……我要离开了……”然后她把我的手和聂修齐的手搭在了一起，“修齐……就拜托你了，拜托你替我……照顾他……”
“菲烟……你不要离开我，我们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的……”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
“修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替我活着……”她流下最后一道眼泪，手渐渐松开我们的手闭上了眼睛。
“原菲烟，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拼命的摇着她的身体，“我根本取代不了你，你给我起来，你快起来……”我痛苦着，可是她却一动也不动，浑身冰冷，“原菲烟……”你都可以死过一次又复活，这次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
聂修齐静静地抱着她，“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下吧。”
“聂修齐……”
“嘘……别吵……”聂修齐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原菲烟，失魂落魄般。
我看着原菲烟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睡颜，心中压抑得无法自拔。马车还在行驶，可我却不知道哪里才是停靠站，没有一点人权的封建社会，我们该如何救治自己？
第二十六话 自杀
我们站在海边，原菲烟就安静的躺在那铺满野玫瑰的竹筏上，风轻轻吹动，竹筏在水上荡着，聂修齐走进水中，呆呆的看着她安详的容颜。这一场梦魇似乎还没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我心里还是不安的紧。
聂修齐俯身吻下原菲烟的嘴唇，搭在竹筏上的手用力一推，竹筏荡得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