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晴丝:菊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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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一出，在鸦雀无声的殿内泛起荡漾，声声脆响。此时高殿上的君御褪去刚刚的惊讶，换来一抹情趣，似乎在等待着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出现。自古帝王皆无情，深情换来曲终人散矣。
伴随聂修齐修长指尖传来的悠扬曼妙的乐曲，穿上灵巧、纤细、柔软的芭蕾舞鞋的我；在空中轻盈跳跃、旋转如美丽的白天鹅。一抹裹自胸前垂直到地面的白色皖纱，露出一片胸前至肩部的雪白肌肤，背后更是露出半壁，两臂皆是翩拂至大的纱袖，尤如蝴蝶翩翩起舞，咋不叫人叹为观止。这样在古代有伤风化的穿着，使在场的人都一饱眼福。我一手提起裙角一手撑开，露出白嫩的小腿，运用苦练几天轻功的小小常识在空中一阵漂浮旋转，用玉洁冰清，出尘脱俗，白璧无瑕来形容最适合不过了。从美女变得平凡现在又成仙子了，我何乐而不为啊。然后我玉齿轻启，伴着悠悠琴音配上改良版的芭蕾舞现场演唱，然轻轻而落。
清清悠悠淌流水
水起动人
散散合合岁月风
风过无痕
凄凄厉厉春秋声
声幽情幽
幽幽怨怨一世情
情断红尘
问谁是英雄火与风
莫论功与过配称颂
问谁是英雄轻挽颂
三千年的情一场梦
清清悠悠淌流水
水起动人
散散合合岁月风
风过无痕
凄凄厉厉春秋声
声幽情幽
幽幽怨怨一世情
情断红尘
问谁是英雄火与风
莫论功与过配称颂
问谁是英雄轻挽颂
三千年的情一场梦
问谁是英雄火与风
莫论功与过配称颂
问谁是英雄轻挽颂
三千年的情一场梦
三千年的情一场梦
我记得第一次看《新封神榜》这个电视节目时就被她的片尾曲给吸引了，一世情，一场梦，一场梦。我从那0。000……1的穿越机率脱颖而出来到这几千年前的架空历史，是福是祸躲不过，也许一切皆由天定，这盘局既然我不甘于成为棋子，我就得脱盘而出。
待聂修齐超然的琴音和我的舞姿嘎然而止，全场是一片哗然，碍于圣殿之上否者我早已是众矢之的，赞许之声，唾弃之声皆有。君御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该死的我还会为这笑容犯花痴，人家都不要你耶。我稍稍的甩了甩头，摆个优美的POSE俯身问安，“陛下，吉祥！”我缓缓的看向那拉博，他正对我行注目礼，真是受不了他炙热的眼神，我忙侧目。“陛下，民女乃朗朗公主的死党，额，就是好友秦曦儿，今日公主本来要盛装出席，怎料旧疾突发实在无法前来，就命民女前来为陛下助兴。”
为了今天这一出，我可是拉着聂修齐连夜赶工，重金聘请洛城有名的裁缝为我量身赶制这件白纱裙，还被裁缝怪异的看了一番，好像在说我的不知检点，迷惑众生。说封建社会落后就是落后，不就是一件裙子吗，这是艺术！我严重强调！在现代比比皆是，那个个不都成了风骚子？！就连视女人如衣服的聂修齐也跟我叫嚣，说什么太过暴露，跟那些青楼女子有什么两样？丫丫的，这小子居然拿我和妓女比较，我恨恨的坚持己见，反正露的是我，皇帝不急太监急个P。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当我穿上白纱裙舞起自编的芭蕾又不似芭蕾的舞姿聂修齐赞道。没办法封建阶级和社会主义就是不能比……聂修齐惊艳的目光就是对我的肯定，他什么女人没见过啊。
我不敢看那拉博，实在是无言以对，他的爱慕他的赞赏我全看在眼里，他的占有恕我不能承受。滚滚红尘，谁是谁非，自由如若不能与我同在，如若没有真心相惜之人，等于要我的心一并枯老，我本不是这个世纪的人啊，如今我更不能认命。
欲望尤如梦魇，又岂是南柯一梦，没有心有灵犀，哪来的心领神会。即是触景伤情，朝朝暮暮，琅琅熙熙。面对着君御，我只能让自己镇定，我的心只当付诸流水不复返了，我看着君御，高高在上，我再怎么往上攀爬终到不了顶端，只会越离越远。
“民女，告退。”我道。顶了顶身后聂修齐的手臂示意他带我飞天离开，而身后似乎只剩空气，我的手在身后乱摸乱摸，却什么也没摸到，我气恼，这小子关键时刻又给我闹什么疯？猛然转头，惊骇声差点一呼而出，聂修齐那小子人呢？怎么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刚刚那些还在欢声作乐百官呢？还有一直盯着我的身影不放的那拉博呢？怎么全都不见了？大殿内徒然空荡一片，空无一人，寂静不已。我突然感到恐惧，仿佛身置结界，只独一人，无助感爬满全身。我冲大殿内拼命的到处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没有，就是没有！这么多人就在一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去哪了？我朝那敞开的大门奔过去，一脚踏出却要差点现身掉下去，门外竟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还有层层云雾漂浮，我抓紧门沿颤抖不已。这场挥之不去的梦魇似乎就要展开，为什么对象却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被我捏痛的手背在提醒我这不是在做梦。我摇着头步步后退，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我如同身处一个旷达的神圣笼殿出不去也进不来，仿佛落入一个无底的黑洞，激起了我内心所有的彷徨。忽然觉得好累，本来胜券在握的自信现在却被磨得一点不剩，没有经历大风大浪，原来却真是自以为是了，所有的挫败感一并向我袭来，原来我是那么脆弱的可以。我要怎么离开这里？聂修齐发现我不见了吗？他会来找到我吗？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十一话 幻境
我颓废如同淋雨的落汤鸡般转身正对高殿，只见君御缓缓的走下殿，他怎么会在？除了他在吗？是幻觉吗？这一切是他……我向他走过去，越来越清晰的面孔却越来越让我感到惧怕，刚刚的我都被他目睹在目吗？
“这是幻境对不对？”我停住脚步，支出一只手抵制他的前进，“告诉我这是幻境！”
“你知道又何必问。”
“为什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幻境？”我在心里苦笑，穿越时空已够玄幻，何况是这小小的幻术。“在场的人是都被催眠了？”我问道。
“你知道这种幻术？”君御显然诧异。
“你为什么要使用这种幻术？引我至此有何目的？”若能绝情绝爱，何需这般痛苦？
他挪开我的手，慢慢移到我的面前，伸手拭去我早已泪流满面的眼泪。
“别碰我！”我忽然像避瘟疫一样甩开他的手。然后愣愣的看着彼此间的手，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抗拒他？
扑朔迷离的双眼注视着我，“我让你如此恐惧吗？”
我拼命的摇着头又点头，我觉得好乱，是怎么了，一切都变得慌乱，让人防不胜防。
他伸出手搂过我的肩，嘴唇就这么给盖了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我脑袋成麻木状态，他干吗吻我？他不是视我如稻草吗又怎么会来吻我？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
“你接吻的时候都是睁大眼睛的吗？不能投入一点吗？”不满意的口气在我耳边轻轻回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唇已经离开我的唇，移至我肩头的一边，呼出的热气吹得我的耳朵生痒，我才确定这不是幻觉。如果说一个你非常喜欢的人此刻就在你身边，是不是会忘乎所以，之前的恐惧是不是都会恍如隔世，是不是会因此眩迷，是不是好像觉得这个世界上就存在这么两个人。
“我说过要你做我的女人。”
“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法把我困住吗？”一句话换来我的清醒，这个人就在我眼前，那么清晰，甚至可以把我卷入漩涡无法自拔。
“只是想看清你。”
“可笑了，你难道忘了你心心想着的舒芳，你难道就爱我吗？你不过是想占有。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可笑吗？要我做你的女人，却还要把我送与他人，难道你当真认为我水性杨花的可以吗？”我推开他，原来即使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发生过的事依然不会改变，没有什么能真的被忘怀，这个男人我一直无法看透。
“留住你就是我的目的。”他黯然道，心里的复杂矛盾我是不能理解，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事已至此，莫说爱，似乎都已承受不起了。
“是，你无所不能，你认为我能有几个身份，叶晴乃朗朗公主即你的义妹也是要被你抛之出去的和亲公主。秦曦儿是贞皇朝丞相差点入室的妾后又成了他儿子的妻，你认为你可以给我第三个身份吗？是你后宫佳丽三千的其中一个，还是你外面养着的情人？”本来想以我“秦曦儿”的身份有夫之妇的身份换取叶晴的自由，却先陷入这种困境。
“你认为我不能吗？”
我摇着头，苦笑，发现爱情真的好不简单，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有爱情？原来不过是年轻的幻想。琢磨不透的君御把我困在幻界里是想让我为他痴为他狂吗？还是事实正好相反，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向我倾诉情感，多么荒谬的想法。没有人会知道。
“如果你说你爱上我，如果你说你放弃舒芳。”我忽然就笑了，笑得把眼泪都淌了出来。就是这么一个没有阅历的我才显得那么笨拙吧。想人家哪个穿越的不是经历饱满，临阵不怯，个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穿过去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何不羡人啊。高处不胜寒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种不变的规律让人精神抖擞，没有过不去的桥，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扳过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神忽冷忽热，手直至要把我的肩膀捏碎，我吃痛的咬着唇不作声。这一张精致的妆容算是被我给哭毁了，难堪的狼狈呈现在他的眼前，我不容许我的自尊再被践踏，开什么玩笑，是不是这样的我才可以带给他们的利益，我的存在是为了自己啊！君御，我鄙视你，跟你谈什么感情，你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可笑的是我心里还存在那么小小的希望，希望你是在向我表白，多么荒唐。我直视他的深眸，希望能从中看出些什么端倪，普天之大我难道逃不出这小小的洛城？我甚至想不出我有何利用价值，只是简单的因为那拉博对我的喜欢吗？或者说一开始就存在的牵连成了导火线，只是我何其委屈。
蓦地，我发现唇上有血腥的味道，他放开我，让我一阵踉跄，擦掉嘴上的血迹。他一袖挥手，忽起的云雾阻隔了我和他之间，朦胧中我看不清他的眼，只知道闪过一丝悲凉，帝王爱，空寂寞。好像做了场梦般，一切又都恢复原状，就近的君御仍是高高在上，四周也都还是一片喧闹，其中交杂的声音我听不到，皆若无人般我看不到，仿佛刚才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过，只有高殿上的君御让我觉得刚刚发生的事透出了真实感。直到殿上一片宁静，君御探究的眼神传来，我有些晕眩，似乎都只是梦。全身的冰凉，忽从手中传来温度，我下意识的往手中看去，是另外一只手在给我力量吗？我抬头看向眼前之人，梦初醒，有的只是支离破碎。聂修齐，谢谢你！我勉强的回视笑容。
大殿上的宁静使我明白我的破窮，单单是一舞娘胆敢在大殿之下诱媚皇帝就让我吃不了逗着走了。
“恕民女冒昧直视陛下容颜！”我携聂修齐叩首，似乎是两只手起了魔力，粘在了一起。
“不知者无罪！”君御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我别开贪婪的注视他的目光，只隐约感觉到我和聂修齐的两手之间眼射过来的丝丝冰冷。
“民女告退！”我把美丽留了下来，剩下了什么？绚丽的色彩也会瞬间消失，烟花再美却也是短暂。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坐在出皇宫的马车上，不言一语。眼里闪过最后一幕是聂成铁青的脸，看来我真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了，程然和妈妈在我心里可怕的一幕又重新上演，有多少次他们都在床里打滚我不敢想象，这个弊端使我后怕不已，人跟着也瘫软了下来。此刻我手上冒着汗泡泡，聂修齐还是顽固的从大殿上到现在都还抓着我的手不放，汗泡泡肯定是浸湿了他的手，我顺势的靠在他身上，淡淡的野玫瑰香味迷醉着我，让我很快的进入休眠状态。
醒来时已是午夜，我吃力的爬起来，环顾四周，这里是聂修齐的厢房，那他人呢？感觉到身体的虚弱，看来以后得多加锻炼了，这秦曦儿怎么就不懂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呢，不过在那种家庭环境下，深感同情，合情合理。我摸索着，走出厢房，玫瑰园里隐约的人影，肯定是聂修齐那小子又在思念他的野玫瑰情人了。我欲朝前走去，却听见离我不远的假山后好像有女子微弱哽咽的声音。想想是不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如果在和硕宫的一切都是发生过的，那么君御的催眠术真是练到如火纯青啊，或是借他人之手，也对，他一个堂堂的国主，手下的能人异士定也多多。
不远处的聂修齐，对着野玫瑰们诉说情感。“淡淡清风，微微凉意，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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