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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蒙古帝国 传奇历史之一:成吉思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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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是吗?好,我来告诉你。我和你曾经是朋友,是那种从小一起长大胜如兄弟的朋友,假如不是因为一件事,我恐怕这一生都不会想到要弃你而去。你是否记得,那还是合营时,有一次你、铁木真首领、我,我们三个人赛马,目标是忽勒山下。铁木真首领一马当先,将我们两个人甩在了后面,他本来已经胜利在望了,却不料恰恰这时他的马前冲过了一个孩子。他急忙勒住了坐骑,就在他停下的瞬间,你从后面赶了上来,你的马那么快,若不是铁木真首领眼疾手快,从你的马蹄上将那孩子钩上马背,你就踏着那孩子身体过去了。你赢了。在我们预定的地点,你得意洋洋地对铁木真首领说:‘妇人之仁是要误事的。’铁木真首领却不以为然地笑了,他说:‘我小时候经历过许多磨难,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些将我从马蹄下钩上马背的人。’我不想否认,我就是从那一刻起决定了我自己应该追随的主人。今天,你又赢了,可事实上,你像上一次一样输给了铁木真首领。用不了多久,你自己就会看到自己的失败!我无所后悔,只有遗憾,遗憾我再不能追随于铁木真首领身边,为他牵马坠镫,为他冲锋陷阵。可是札木合,我在地下等着你,我敢肯定,你死时会很悲惨,至少你的内心会很悲惨!”
札木合怒极,摔掉酒杯,咆哮着:“拉下去!拉下去!割了他的舌头,挖出他的心!”
捏鲁台仰天长笑,笑声酣畅淋漓。
杀了捏鲁台还嫌不够解恨,札木合又亲自砍下他的头,拴于马尾之后,扬鞭凯旋了。
确定札木合撤军的消息,几天后,成吉思汗亦率领大军徐徐撤出不儿罕山。他刚刚回到主营,便接到探马快报:兀鲁兀惕部首领主尔台和忙兀惕首领惠勒答尔举部来投。
成吉思汗喜从天降,连盔甲也来不及换下,连忙亲自迎出营外。三位英雄今日方是龙虎际会,那份相知,那份渴慕,将他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他们三人这时结成的生死相从的关系,经受了未来最严峻岁月的考验,不但没有解体,反而更加牢固了。
主尔台似乎想解释什么,成吉思汗笑着制止了他:“叔父、兄弟,请随我入营一叙。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你们二位可得陪我一醉方休。”
三人携手正欲举步,快骑又报:“有一位将军求见大汗。”
话音甫落,一个浑身血迹、满脸风尘的年轻武士,抢步上前,缓缓跪倒在成吉思汗面前:“大汗。”
成吉思汗好似呆住一般,俯视了他半晌,才猛然清醒过来:“木华黎?木华黎!真的是你!你怎么……”他将木华黎拉了起来,下意识地轻抚着他曾被他刺过一枪的肩头,“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这最后一句话里似乎含有些许怨责。木华黎怎能不理解成吉思汗此刻的心境?那也是他自己此刻的心境。他觉得有那么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成吉思汗的目光重又落在木华黎血迹斑斑的衣袍上,一种不祥的预感使他不敢问却又不能不问:“对了,凝腊姑娘呢?温都一家不曾随你同来吗?”
木华黎神情骤变。
从他苍白的脸色和黯淡的眼神中,成吉思汗已猜测出那或许是必然发生的不幸了。
两部分营那一天,札木合的一番话的确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而是早有预谋,因为此前他便将温都一家软禁了。不但如此,他还派人召来木华黎,坦言相告:“我念雪尼叶夫人对我有养育之恩,一直对你网开一面,可我深知你心向何人。我不能杀你,又不能放你,能够留住你的唯一办法就是控制住你的恩人一家。总之,只要你不乱来,我不会对温都他们怎么样的,否则,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你都将难辞其咎。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木华黎怒极无言。面对札木合,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样无能。他可以只身对付穷凶极恶的狼群,却处处落败于阴险狡诈的札木合。札木合每一步棋似乎都能走在他的前面。为了寻机救出恩人一家,他不得不放弃了离开札答阑的打算。
“十三翼”大战前夕,木华黎接到了出征命令,同时意外地被允许与凝腊见上一面。
在遭到软禁的漫长的3年中,凝腊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惦记着她深爱的人。可当木华黎走进她那监守严密的帐子时,她却倔强地不肯回头向他望上一眼,只是声声责问:“你为什么还没走?你为什么还留在札答阑?难道你真的甘心听任札木合的摆布,去与铁木真首领为敌吗?”
木华黎的内心充满了深沉的愧疚和悔恨,他本该及早提防札木合会来这一手,可惜他太大意、太大意了。
“木华黎,我要你马上离开这里!如果你还念着我阿爸、额吉对你的恩情,还念着我们从小一处长大的情分,你就去找铁木真首领,他才是你应该用生命保护的人。你别忘了,在忽勒山是谁一口口为你吮出了肩上的箭毒,是谁把你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那些天我亲眼看着他为你所做的一切,那都是最亲的亲兄弟也未必做得来的。3年前你没跟他走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要你一错再错,亏欠他一生。”
木华黎走近凝腊,从后面将她环在自己的双臂中。在他的生命里,还是第一次如此袒露对这个善良女孩的挚爱。他俯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带阿爸、额吉去找成吉思汗的。在我们成亲的时候,就请成吉思汗为我们主婚。”
“成吉思汗?”凝腊喃喃道。
“是的,他现在已经是蒙古部的成吉思汗了,将来,他还会成为全草原的成吉思汗。”
凝腊回视着木华黎,泪水簌簌而下:“你说的都当真吗?”
“是的。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这一生注定是要与他连在一起的。可是,我也绝不能丢下你们全家一走了之。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设法救出你和阿爸、额吉的。”
凝腊使劲摇了摇头:“我懂你的心意,可你也该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事是不能两全的。临来时阿爸特意要我嘱咐你一句:义分大小,舍小义而取大义。”
木华黎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搂住了凝腊。他明白,在温都一家和成吉思汗之间,他根本无从选择。
为了彻底消除木华黎的后顾之忧,温都夫妇乘着札木合离营之际,带着女儿逃出了一直关押他们的帐子。可惜,他们的行踪很快被负责看守他们的士兵发现了,温都夫妇拼死护着女儿逃出营外,自己却双双倒在了追兵的乱箭之下。
凝腊强忍悲伤,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哲列捏峡谷外。她来时,正好目睹了札木合的残暴行径,也看到了木华黎的绝望。
班师途中,凝腊悄悄找到了木华黎。得知温都夫妇已惨遭杀害,木华黎悲愤交集,当即决定带凝腊先行离开军营,尔后伺机投奔成吉思汗。
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都不曾瞒过札木合的眼睛。
其实,札木合早就看到了凝腊。他之所以不动声色,只是为了等木华黎离开军营后再动手将他除去。他对负责截杀的心腹家将扎西交代,见到木华黎后,不必废话,乱箭射死!
在扎西事先张好的“网”中,木华黎带着凝腊左冲右突,怎奈箭飞如雨,防不胜防。眼看就要杀出重围,这时,一支利箭穿透了凝腊的胸膛,木华黎腿上亦中一箭,他抱着凝腊跌落马下。
扎西一摆手,手下人立刻停止了射箭,将二人团团围定。
扎西的脸上露出了冷酷得意的狞笑。他不急,他有足够的时间消遣这对身处绝境的恋人,他要让他们尝够生离死别的滋味。
他恨木华黎。
他永远忘不了少年木华黎将他这位札答阑最有名的摔跤手一次次摔倒在地的耻辱。他真后悔那次忽勒山猎狼时没有一箭射中木华黎的心脏,从而给了他死里逃生的机会。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不会再失手了。
他也恨凝腊。
这个像水晶一样纯洁的女奴,还有一颗高贵的心。在木华黎被贬为牧马奴之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退回了他派人送去的衣物珠宝,像拒绝一条狗一样轻蔑地拒绝了他的求婚。从那时起,他便知道,只有木华黎和凝腊的死才能一消他心头之恨。现在,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木华黎紧紧拥抱着心爱的姑娘。他既知无路可退,反而平静异常。周遭的世界在他眼中都缩而为生命垂危的恋人,他明白自己将与她死在一起,心中不再有永诀的悲怆,只有略带伤感的幸福和满足。
凝腊久久凝视着木华黎,一刻也不愿稍离深情的目光,她伸出手,轻抚着木华黎的脸颊,歉意地说道:“都怨我连累了你。”
“不,是我害了你们全家!不过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木华黎将凝腊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柔地笑道,“我只有一件遗憾的事情,过去一直没有好好待你。”
凝腊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知道死神在临近,可她很快乐。“你别这么说。其实你一直待我很好,我摸得着你的心,它很软,很热。”
“凝腊……”
“我也有一件遗憾的事情……”
“什么?”
“不能让铁木真首领为我们主婚了。”
木华黎低下头:“来生吧。”他在恋人的双唇印上了深深的一吻。
凝腊用尽最后的气力断断续续地说道:“答应我,不要放弃生还的希望。宁可拼死,也不能等死……不,我不想你死,我要你活下去,为了我好好地活下去。你答应我,你答应我!……”
泪水潸然而下,木华黎心碎地点着头。
凝腊慢慢合上满含眷恋的双眼,头无力地垂向木华黎的肘弯。
扎西仰天狂笑,笑声尖厉、刺耳:“木华黎,该轮到你上路了!”
木华黎连头也没抬。他并不在意扎西说些什么,他的心很空很静,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已随凝腊而去。
扎西的手臂高高抬起,就要落下——
这时,犹如一股黑色飓风从眼前卷过,一道闪电般的亮光旋转了一圈。接着,所有的弓箭都于顷刻间被削落在地。
黑风白光骤止。扎西和他的手下全都双手空空坐于马上,个个呆若木鸡。
而在他们的面前,是一袭黑色的斗篷,一柄华光烁烁的宝剑,一张年轻刚毅的面孔。
扎西的脸因恐怖而变形。不等那比剑还要锋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他飞快地拨转马头,落荒而逃。当木华黎终于惊觉地抬起头时,才发现偌大的草原上只剩下他、死去的凝腊和一位陌生的青年。
在斡难河边,木华黎亲手埋葬了心爱的姑娘。
那位黑衣青年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除了帮他疗伤,什么话也不曾说过。
不幸使木华黎学会了承受苦难。如今,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医好内心的创痛。
黑衣青年的疗伤药非同一般,木华黎的腿很快便活动如初了。从悲伤中慢慢恢复过来,木华黎起身拜谢黑衣青年的救命之恩。
黑衣青年爽朗地制止了他:“你说话了,我就放心了。我原本看你这样闷着,还担心你想不开呢。我听那些追杀你的人叫你木华黎,你是蒙古人吗?”
“是的。恩人……”
“快别这么称呼。我叫瑞奇峰,是西辽契丹族人,现随我师兄定居于大金都城。”
“你是要回西辽吗?”
“不,西辽早就没有我的家了。当年我也遭到和你一样的追杀,若非我师父青松道长和师兄碰巧路过救了我,我也活不到今天。”
“那么你来这里……”
“也许是天意吧。这些年我一直想回草原一趟,想再见见他。”
“他?他是谁?”
“我不知道。那一年我只有6岁,师父和师兄救了我,返回中都时路过草原,我见到了一个人,一个令我毕生难忘的人。当时我对他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来找他。可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在哪里……”
“但你还是来了。”
“我这样有点傻气,对吗?”
“却碰巧救了我。”
瑞奇峰与木华黎相视而笑。瑞奇峰开始欣赏木华黎的敏锐。
“你有这样一身好本领,生逢乱世,一定可以大有作为的。”木华黎认真地说。
瑞奇峰摇头苦笑:“自从我家遭惨变,对官场险恶至今心有余悸。想我瑞家煊赫一时,姑姑还入宫做了皇上的宠妃,谁知一夕之间祸从天降,姑姑被赐死宫中,瑞家大小200余口只逃出我一人。自那以后,我便立誓,此生今后只是仗剑天涯,不图荣华富贵,但求逍遥自在。”
木华黎心有同感,一时间倒很羡慕瑞奇峰的生活方式。
“你呢?做何打算?”
“我要去找一个人。无论荣辱成败,我这一生注定是要与他连在一起,为他而战,为他而死。”
瑞奇峰有些惊讶地注视着木华黎,片刻后豁然一笑:“我原以为你和我一样,在经历了这许多苦难和磨折之后,一定心灰意冷,没想到你依然有勇气面对现实。我很佩服你,真的。”
“确切地说,支配我的不是勇气,而是信念和感情。我所爱的姑娘以及她的父母都是为了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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