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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九龙策之六摘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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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未婚夫。」她两手揪紧了绑缚她的绳索,用全身所有的力道与身后的痛感抗衡。

他加重力道,「你也是个聪明人,他会与你搭上关系的原因,我想你比谁都明白。」

她将下唇咬出血丝来,「我的心底非常有数,不要提醒我……」

「不疼吗?」他走至她的身旁,低首看着她血汗交织的小睑。

「为什幺……你不自己来试试看?」沁悠抬起眼睫虚弱地问。

樊不问笑了笑,「好,我就看你能撑多久。」

此刻,沿着马蹄印一路追来的宫垂雪,带着大批人无声无息地来到宅院外,翻身上墙后,头一个看到的情景,就是庭院里令人心惊的画面。

「宫大人。」一名亲卫在宫垂雪愣住不动时,悄声地提醒他回神。

他忙不迭地指示,「把这座宅子包抄起来,我要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那……」另一个亲卫指着里头的沁悠,「郡主呢?」不先进去把她救下来吗,他苦恼地皱着眉,「我正在想办法……」就这样大刺刺的冲进去好吗?万一樊不问狗急跳墙拿她的性命来威胁他怎幺办?可是看她那样子,又好象已经撑不下去了。

律滔的声音冷冷地自他身后传来。

「为什幺你的动作这幺慢?」明知道沁悠就在里头,他却待在这连动也不动。

「王爷,」看着律滔跃至他的身畔,宫垂雪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你……你别看!」

他慌张的神色令律滔不禁起疑,回荡在风中的鞭啸声,也泄漏了空气中的异样。

这声音,该不会是……用力挥开宫垂雪阻止他看向院里的掌心,院里的景象,让律滔的气息蓦地紧缩在喉间。

还记得,头一回在见着沁悠时,她粉颈后嫩滑的雪肤,吸引了他流连不去的目光;也记得,每每透过衣料抚摸她时,衣料底下总是传来令人心荡神驰的触感,可是如今,放眼望去,他只看得见血肉模糊。

附在她背后的衣料已然破碎不堪,殷红的血渍布满她身后,旋荡在空中落下的一鞭又一鞭,打在她背上,简直就是直接鞭在他的心坎上。

「等等……」宫垂雪死命拉住勃然大怒的律滔。

心火能熊在窜烧,欲窒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他的眼定定地落在沁悠那张找不出泪痕的小脸上,他抬起手来,颤抖地抚着胸口,感觉里头的那颗心,似乎已被人狠狠挖去。

律滔用力格开宫垂雪,抽走他腰间的佩剑一跃而下,在两脚落地后,逢周阻碍他前进的人便扬剑挥砍,试图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道路来,有了宫垂雪赶至开道后,他在走近樊不问时,奋力将手上的剑掷向执鞭的樊不问。

一道浅淡的血痕出现在闪避不及的樊不问手臂上。

他先是看向怒红了眼的律滔,再环首四望,见着了在律滔身旁的宫垂雪,知道总是跟在宫垂雪后头的大批亲卫也都到了,他索性扬手,命手底下的人别做无谓的厮杀。

随着律滔一步步的前进,他有些掩不住眼中的讶异。

「没想到你会亲自追上来。」这个女人比得上舒河在他心中的地位吗?真没想到会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储存了一身不断狂涌而上的戾气,律滔必须紧握住双拳才能克制住自己此时的冲动。

「那日,我不该放你走的。」他不该一时心软,不该忘了樊不问是多幺的有始有终,更不该想守住已经变质的友情。

「咱们的友谊结束了吗?」樊不问扔开手中的长鞭,抬首对他笑问。

他沉着声回答,「到今日为止。」

眼看宫垂雪包围在宅子外头的亲卫们都已进来了,律滔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发落该怎幺处置他们,樊不问忍不住将怀疑的眼眸移向他。

「不杀我?」何时起,他的心肠变得那幺软?

「我要用别种方式让你更后悔。」

「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他人无关。」为免他把帐算至舒河的头上,樊不问有先见之明地澄清。

律滔只是阴险地朝他咧出一抹冷至骨子里的笑。

看着他的笑容,樊不问心惊地明白,他才不会管这是谁的主意,他可能将会对舒河或是其它人采取行动……「再不走,我也会在你身上抽上几鞭。」见他两脚生根地站在原地时,律滔的耐性也到达了界限。

樊不问立刻带着手下离开,而他的步伐显得十分心急。

「垂雪,去弄辆马车来。」在他走后,律滔首先安排让沁悠离开这里的方法。

自始至终沁悠的神智都很清醒,也知道发生了什幺事,她乏力地偏遇螓首,将额际抵靠在梁柱上,看着一语不发的律滔,小心地解开她手上的绳索,扶着她的颈项将她揽至他的胸前,再脱去自己的外衫将她包裹起来。

这可能是她看过他最难看的表情了。

沁悠靠在他胸前打量着他阴骛的神色时,同时也感觉到他一身的颤抖正传至她的身上,虽然不开口,但她也明白他忍耐得有多难受。

「除了皱眉头给我看之外,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她叹口气,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

他自牙缝中迸出一句:「为什幺不把兵书译给他?」她若肯译,樊不问也不会采取激烈手段,她为何不干脆成全樊不问?

「我说过,那是我的嫁妆……」欲站乏力,沁悠忍不住深深倚向他。「我想嫁的人又不是他。」她是个有信用的大女生,该坚持的,她就会坚持。

律滔扶着她坐下来,不再浪费她的体力,边拭着她额上的汗珠,边看向她倔强的明眸。

在她朝他挤出一朵艰涩的笑时,虽然明知很不是时候,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心底的这股冲动。

「我可以娶你为妻吗?」

她的笑意加深了,「那要看你的诚意。」

绵密的吻,从她的唇蔓至她的脸庞,他执起她的柔荑,亲吻她的掌心,再拉着她的柔荑按向他的心口。

「里头的空位,是只为你一人安排的。」只要她想要,只要她希望,他会把心房里所有保留的空位都留给她栖息。

盈眶的泪泛在眼睫,背部强烈烧灼的疼痛,令沁悠分不清,使得她想落泪的原因是痛还是他。

「这诚意够不够?」他在她耳边呢喃。

「很够了……」她闭上双眼,让掩不住的泪花掉进他怀里。
在回到楼船的一路上,伤势严重的沁悠时而昏睡时而清醒,到了船上后,她苦苦撑 持的意志力终于溃堤,再也无法压抑那深入骨髓痛彻心肺的痛楚,搂着律滔的颈项狠狠 痛哭一场后,终于陷入高烧带来的甜美昏迷。 

回京的事反而变得不再重要,在派仇项先行回京向圣上禀告已完成圣谕后,律滔便 下令船只在就近的城镇泊岸,以方便让她就医。 

即使官垂雪找来江岸一带所有颇富美名的名医,沁悠仍旧是昏睡了很多日,每当坐 在床畔看着她带泪的睡睑,律滔反而深深庆幸,在短时间内,她不必醒来面对这一切, 一想到她清醒后,她又得在漫长无止境的痛楚下度过,他的心就深感不忍。 

可是在她醒来后,律滔并没有在她小脸上找到半点泪痕,她又找回了在人前的自制 力,不要任何人因她的泪而愁眉深锁,这在他眼里看来,不但没有因此而觉得心安,反 倒因她的心意更是难忍。 

随着船只再度起程,沁悠的伤势也较有起色,这阵子船上总是凝重的气氛,也跟着 她再次活跃起来。 

大清早的,船上的人们便像早起的鸟儿,全都舍弃了温暖的被窝,大伙皆有默契地 噤声蹲在沁悠的舱房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里头的动静。 

「痛痛痛……」里头总是先传来这道女音为每一天的早晨开场。 

「我明明动作已经很轻了。」接下来是律滔显得很内疚的声音。 

「拜托,你像在动刑……」听到这里,大伙开始边点头边为她抱不平。 

「要不然……我再轻一些好不好?」开始有人在怀疑里头那个细声细气的男人,究 竟是不是他们平日所见那个气势威严的王爷。 

宫垂雪站在房门前,板着脸朝那群蹲得整整齐齐的亲卫拍拍两掌。 

「好了,在王爷出来轰人之前快点散会吧。」每天蹲每天听,他们窃听的兴致怎幺 不但不减弱,反而还愈来愈好? 

「啧……」总是因他的驱赶,而没办法听到后头的人们,败兴地一致站起,不甘不 愿地挪动脚步。 

在把他们赶回各自的岗位后,宫垂雪四下探看了一会,自己也忍不住好奇,偷偷趴 在门边想听听里头最新的进展。 

「宫、大、人。」来自船上各个角落的白眼,纷纷投射至举止同样是鬼鬼祟崇的他 身上,逼得他不得不放弃满腹的好奇心。 

此刻舱房里的两人,对外头所发生的事皆没空去搭理。 

随着律滔将附着于伤口上的纱布撕开的手劲,趴在床上接受他换药的沁悠,在求饶 不成之余,她终于压抑不住想要换掉那个让她痛得龇牙咧嘴的男人的念头。 

「粗鲁又不温柔……」紧咬着贝齿的沁悠,决定就忍受这幺多了,自床上撑起身子 朝身后的他大叫:「我要求换人!」 

这个每天整得她凄凄惨惨的门外汉,他哪有学过什幺医术?她有权利为自己争取更 好的医疗品质! 

「别想。」律滔没得商量地回拒。 

她改而发动哀兵攻势,很可怜的对他衷哼。 

「不要了啦,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她那久不结痂的伤口,可禁不起他粗鲁的 对待。 

「将就点吧,我没帮人疗伤过。」他已经很努力在错误中学习成长了。 

「你可以请个大夫来呀。」这种事交由专业人士来处理不是更好吗? 

「你又要让个陌生男人来看你的背?」想起先前那几个大夫曾看过半裸着身子趴在 床上的她,律滔的心态又开始严重的不平衡了。 

「那是大夫,不同的。」沁悠投降地轻叹,不知该如何打通他说什幺也不通的任督 二脉。 

「没什幺不同,都是男人。」那时候是惦念着她的伤势严重,所以他才不跟那些男 人计较,现在既然不需要有大夫全天候的盯着她,那幺这种换药的小事,由他自己来就 行了。 

她气结地翻翻白眼,「你可以站在一边监督大夫的眼珠子有没有不规矩行不行?」 为什幺他看就行,别人看就不可以?她干啥要为了他的一个心结而在这边受皮肉痛? 

「你不会以为……」他不是滋味地拉长了音调,「我有那个度量再叫别的男人来看 我老婆的背吧?」 

「我们又还未成亲……啊!」一阵刺痛令她惊声抽气,「这次你一定是故意的!」 太不光明了,他居然乘人之危。 

律滔叹了口气,在她的抱怨声中开始反省自己是否愈来愈不象样,就连这种换药的 鸡毛蒜皮小事,他都要和她斤斤计较,他的心胸何时变得那幺狭隘了? 

明知道她的伤势严重,让大夫来照料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他就是受不了别 的男人也和他一样见到她衣衫半褪的模样,就连宫垂雪只是想关心一下情况探头进来看 两眼,他也会忍不住冲动的把宫垂雪给轰出去……真是怪了,他以往自豪的冷静和自制 力呢?为什幺愈是和她相处,他就发现他愈来愈不像自己? 

愈是将她看在眼底、听在耳里、搁在心上,除了泛滥过头的怜惜之情外,对于她, 他还有着难以言表的自责之感,虽然她已经能跟往常一样跟他眼瞪眼的大呼小叫,可是 瞧她连动都会扯动伤口而暗暗忍疼的模样,他便想让时光退回在长渊侯府里见到樊不问 的那一日,把一切因他而产生的过错,全都弥补回来。 

这些日子来,她不好受,他也很难熬。 

不待在她的身旁,他会因惦着她而寝食难安,可待在她身边,抬眼儿着那不忍卒睹 的伤痕,他又心烦意乱得很想别开眼,迫不及待地想找些事来做,好让他这颗已被愤怒 蒙蔽的心得到一个杼解的出口。 

他的指尖消悄拂开落在她额上的一给发,担心地看向她半掩的眼睫。 

「真的很疼吗?」看着她分明已是泪眼汪汪,可是又强忍住不让泪落下来的模样, 他的心底就开始漾满被颠来覆去的复杂心绪。 

沁悠吸吸俏鼻,回眸看向他泄漏心事的眼眸,大抵也明白他正在心底兜转些什幺心 事,只是他这副深怀罪恶感,掩都不掩、藏也不藏一下的模样,实在是很违反他以往给 人的印象。 

她伸指抚平他纠结的眉心,「现在的你,就不像个伪君子了。」 

思及自己能让他露出这等神情,感动不是没有的,将他整副心神占据那幺久了,虽 然在他为她换药时她总会叫上几声,但光从他溢于言表的关心,和在在显示出在乎的举 措,有时她都会觉得,能够换得他的垂爱,这伤似乎伤得很是值得,在他的过度呵疼下 ,她甚至还会有种飘飘然的满足感,但感动归感动,看久了,也是会有点不舍。 

感觉他的眉心又在她的指尖下不听话地皱起来时,沁悠转而拍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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