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的婚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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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杀……杀了俺全家,今天又……又用酒来害……害俺,俺白云松决……决不能……上……上你们的当。早晚有一天……俺要把……把你们这……些小日本全……全杀光!全……全杀光……你们滚……滚出中……中国!滚……”他歪着头摇晃着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一雄的学生田荣盛礼被白云松的举动惊愕了。他不知道白云松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当他听到白云松泼口大骂日本人时,他怒气冲冲想过去揍白云松两记大耳光。他看了看老师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没敢轻举妄动。于是小声说了句”东亚病夫”,仆人过来将白云松挽扶到卧室,扶他上了床瞬间他便睡着了。白云松的举动使在场的客人很是扫兴,一雄再三替白云松向客人陪礼,客人们又喝了几杯便不欢而散了。
白云松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拂晓了。他发现自己住在一间很豪华的卧室里,便问仆人他是怎么睡到这里的?仆人便将昨日宴席上发生的一切都如实的告诉了他。仆人还告诉他这间卧室是在他到来之前主人特意请人重新装潢的。白云松听后很感激一雄夫雪,同时对他昨日在宴席上醉酒的事又非常懊悔。仆人领他到洗漱间洗漱完毕,又将他领到餐厅用完餐之后回到了客厅。惠子母女俩正在那里等候着他。
“白云松君请坐!”惠子和母亲躬身谦让的说。”伯母请!”宾主落坐之后仆人端来幽香四溢的上等的中国龙井茶。
“白云松君休息得好吗?”惠子母亲问。
“很好很好,就是俺头一次住这么好的屋子,还是软炕不象俺在家住火坑地么得劲。”惠子和她母亲都笑了。白云松低下头红着脸吞吞吐吐难为情的说:
“伯母昨天俺喝的太多了,真真不好意思……”惠子母亲接着说:
“白云松君不要自责,不要那么客气了,醉酒的话是没人怪罪的。你说日本人杀了你全家这是真的吗?”白云松流下了悲伤的泪半晌他才说:”伯母俺说的都是实话”。然后他将日军血洗他的家乡,杀害他全家及亲属二十四口,日军又怎样屠杀南京市民……他逃到黑龙江参加东北抗日联军,被日军俘虏押送到秋田县花岗煤矿,他又如何逃离煤矿被好心的滕森老人相救等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惠子和她母亲听了都同情的落了泪。
傍晚一雄下班回到家里晚餐后闲谈时,白云松将昨日在宴席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向一雄表示歉意。一雄没有责怪他,只是说:
“酒醉胡言是没有人会责怪的,不过你不应该骂日本人,那样会惹起公愤的。”停了一会一雄叫白云松将他的遭遇再讲一遍给他听。白云松便将日军在中国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罪行又讲了一遍。一雄听后非常惊诧地自问:
“他们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吗?”
“真的,日军在俺中国嗜杀成性罪恶昭彰。在俺中国搞三光政策,灭绝人性,他们杀死俺的父母兄弟姊妹,在南京又杀死俺干妈。连七八十岁的老人儿、几个月的婴儿他们都不放过,一律屠杀。他们把人杀死之后用刺刀将心脏豁出来喂狼犬,他们还将人的手脚捆上让狼犬活活的将人咬死,他们在一旁拍手狞笑……”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已经泣不成声了。一雄看了看白云松又看了看惠子的母亲皱着眉头说:
“兵役局在民间征兵说出兵中国是帮助中国人民将外国侵略者赶出中国。说那是为实现大东亚共荣而战,为世界大同而战。还说出兵中国是保卫大日本帝国的圣战,还说什么武运长久,中国人是日本的朋友,帮助中国是大日本神圣的使命和不可推辞的义务等等。”一雄喝了口茶用拳头敲着桌子气愤的说:
“原来他们竟瞒着国内民众,在异国干着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欺骗!天大的欺骗!无耻到了极点,这是日本民族的耻辱!是大日本帝国的败类!”然后他又闭上双目仰歪在沙发上自然自语的说起来:
“欺骗世人欺骗民众欺骗……”可能由于工作的劳累和过度愤慨的原故,瞬间一雄竟打起磕睡来。
那天宴席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一雄不但没有责怪白云松,反而对他更加友好更加爱抚关怀。全家人对他产生了怜悯之心,象亲人似的对待他。每天惠子的母亲都让仆人为白云松做她喜欢吃的食物。惠子母亲还亲自去商场为白云松选购了几件衣服。星期日一雄还带领白云松逛商场开车到郊外野游。这些天惠子也没有去上学,在家里陪着白云松。她亲手为他煮姜汤、拨香蕉、切哈蜜瓜、削苹果皮……两人相互产生了爱慕,白云松这个见到姑娘就脸红的小伙子此时在爱河里也越眩越深了。
一晃白云松在惠子家已经住了十余天了。一天一雄很早便回到家里,兴致勃勃的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张《东京晚报》交给惠子母女观看,报的头版头条有行醒目的大字——异国青年的鲜血挽救日本姑娘的生命的记实文章。并刊载有白云松和惠子的照片。文章中详细报导了白云松冒着生命危险赤手空拳勇斗日本浪人,又从车祸中拯救了惠子的生命,为惠子一次输血一千六百毫升,从死神手里夺回了日本姑娘东洋惠子的生命……文章中还叙述了一个人一次献这么多的血液的先例在大日本帝国的医典里是找不到的,这在大日本医学史上是空前的,可能也是绝后的,这是一个伟大的国际主义人道主义的创举。文章中还高度赞扬白云松,说白云松先生是日本人民最勇敢、最忠诚、最友好和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文章中还报导了白云松的近况。原来这是东京大学新闻系主任浅野教授亲自为白云松撰著的报导。惠子一口气读完了,激动的流下了热泪。对母亲说:”如果没有白云松君的话,女儿也就……”
“别说了惠子,白云松君不仅救了你,也救了我们全家,如果你有个好歹母亲也只好随你而去了,剩下你父亲一个人叫他怎么活呢?”说到这母亲即伤心又感激泫然泪下。惠子赶忙拿起手绢为母亲擦着眼泪。
“母亲您别伤心了,白云松君告诉我,他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以后女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惠子母女看完报,惠子乐呵呵的又将报拿去给白云松看。她来到白云松的房间将报纸藏在了身后,
“白哥,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俺猜不着,快告诉俺吧,别急俺了好妹妹!”惠子将报纸拿到他的面前,白云松见报上有他的照片,他愣住了,不知道这是咋回事,惠子这才想起来白云松不识日文。她抿嘴笑了起来,开始为白云松念了起来。当她念完了这篇报导,喜悦的看了白云松一眼,以为白云松一定很高兴,可是白云松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白君哥你怎么了?那不舒服吗?”白云松摇了摇头,”白哥你到底怎么了?”惠子急的快要哭了。
“惠子你看报上写出俺的名字,还有俺的照片,你说煤矿上的小日本会不会来抓俺?”
“你别担心了,你跑出来两年多了,他们是不会为的。再说家父也是有名望的人物,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不管惠子怎样相劝,白云松还是忐忑不安闷闷不乐。自从白云松事迹见报之后,各地记者纷纷找到一雄家对白云松进行采访。
“本人是《东京日报》记者小泉善一,请问白云松先生当您听到东洋惠子小姐的呼救,是什么动机促使您跑去救助她?如果是一个男人呼救的话,您是否也会去救助?”
“啥叫动机?俺不懂,俺只知道见死不救就不佩作一个人。如果是男人遇到危险俺也同样会去相救的,在俺中国谁遭遇危难,人人都会这样去做了。”
“尊敬的白云松阁下:在下《富士晚报》特约记者尤三姿郎,请问您当时同两个手持凶器的歹徒格斗时,他们手拿锋利的匕首而您手无寸铁,难道您不怕死吗?当时您想没想过假如你被歹徒刺死,您的父母会怎样呢?”提到父母白云松一阵悲伤,童年时日寇血洗家乡,在南京屠杀矿工的场面又呈现在他的眼前。此时他借题发挥大骂日本鬼子:
“在歹徒面前俺不怕死,即便俺死了也是为民除害,也死得磊落,死得其所,俺是毫无怨言的。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披着人皮的狼!那些王八蛋不能得好死!你们的未日就要到了,早晚有一天俺要将你们这些兔崽子这些恶魔彻底消灭光!”白云松的话一住、在场的记者都伸出了大拇指称赞白云松:
“讲得好、讲得好!”“说的太棒了!”人们热烈的鼓掌之后,记者纷纷端起照相机抢着为白云松拍照。
“白云松先生,《朋友》杂志记者三木尚佑向您请教,您为东洋惠子小姐一次输了一千六百毫升血液,您是否知道一个人一次输这么多的血液会有生命危险?”
“俺不知道有生命危险,后来听大夫说俺知道了。”
“您即然知道了有生命危险,为什么还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为别人输地么多的血液呢?您不怕死吗?”
“俺也怕死,但是能用俺的血去救活别人生还,俺就是死了俺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这是作人最起码的道德。”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惠子没有想到白云松会讲得这样好,她和母亲都激动的流下了热泪。
第二天《东京日报》、《富士晚报》、《广岛晨报》、《神户午报》和《朋友》杂志、《日本妇女》等都先后刊登了记者对白云松的专房,一时白云松成了新闻界报导中心。可是也正象白云松所预料的那样,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一天一位日军军官带领两名士兵来到东京大学找到了一雄教授。
“尊敬的一雄教授,您好!兄弟是陆军第四三五九部队驻秋田县花岗煤矿总监兼煤矿办事处全权代理人少佐田山角荣。有一公事请您夫助。”“好的,我们都是大日本的臣民,只要本人能办得到的事会全力以赴相助的。不知何事请讲”一雄很友善的说。
“那好,我想向您要一个人”一雄一愣,”要人?要谁呀。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要居住在贵府的中国苦力白云松。”
“你们凭什么要抓他?他犯了哪条法令?他是我的朋友,我是不允许你们胡来的。”一雄气愤的指责着。
“一雄教授请您不要生气,白云松是两年前从我煤矿脱逃的中国劳工苦力。”
“不,你们空口无凭,没有任何证据让我相信,白云松不是你们要抓的人,我是绝对不能将白云松交给你们的!你们可能是搞错了。”
“一雄教授请您冷静,白云松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他会对我们大日本帝国造成不良的影响。”田山角荣强词夺理的说。
“这我管不着,但是人我是坚决不能给你的,我还有课失陪了。”一雄说完转身便走。
“好,您即然不交人,我们可以自己到贵府去……”
“本教授也属大日本帝国要人,你们胆敢到本府擅自抓人,我将到军事法庭去控告你们!”田山角荣自知理亏,灰溜溜的走了。田山角荣来到东京警察总署,查找到一雄家庭住址,第二天趁一雄上班之后他不在家的时候,田山角荣带领几名士兵闯进一雄的家。
“这是川岛一雄教授贵府吗?”
“你们要什么?”仆人问道。
“请找教授夫人”
“美子夫人,有位军人找您”
“你们找我,我不认识你们呀,找错人了吧。”
“不,夫人没错,我们找的正是您。我们是秋田县花岗煤矿办事处的,我们请白云松先生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执行公务,请您不要阻拦。”说着他们闯进各个房间收查白云松。
“你们光天化日闯进民宅抓人,这是土匪的行为!白云松是我们的恩人,他犯了什么法?”惠子母亲严厉的斥责着。
“夫人,白云松是两年前从我煤矿脱逃的犯人,他有重大的政治问题。”
“不行,我们不能让你们将他带走,你们肆无忌惮的胡乱抓人这是违犯大日本宪章的!”惠子挣辨的喊着。
“对不起小姐,我们执行公务。将人带走!”田山角荣吩咐士兵。惠子上前挡住白云松,士兵将惠子母女推开,将白云松带上手铐推上了汽车。”对不起了夫人,我们是秉公办事。”田山角荣说完跳上了汽车飞也似的跑了。当惠子给父亲打去电话一雄回来时,那伙人早已跑的无影无终了。一雄即立去找东京市市长山本正树。”山本市长您好:”
“啊!一雄,亲爱的老同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请坐。”山本正树热情的打着招呼。
“有件事请您帮忙。”
“有什么事请说吧,你我彼此之间不要客套。”
“第四三五九部队驻秋田县花岗煤矿办事处的田山角荣,私闯民宅擅自抓人,将在下的中国朋友白云松先生抓走,现在白云松先生生死不明,请市长协助妥善处理,否则本人将他们告上军事法庭。”
“老同学,他们为何抓白云松先生?”市长问。”田山角荣说白云松是从中国抓来的劳工,两年前从该煤矿脱逃的犯人。”
“老同学,依我来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