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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中华野史-第7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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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大怒,腰斩延范,杨氏遂绝。既而嗣主泣谓左右曰“延范之死乃成济之徒与。孤非不知之,不得已矣。”初江北诸郡兴屯田执事者虐用民力,人多怒之。及周师至皆以牛酒迎之。而周师不能安抚,皆奴隶俘虏,视之如草芥。民乃不惬,相与起义,治农器为兵,编纸为甲胄。处处保聚,谓之白甲子。周师讨之,每为所御。刘仁瞻 

厉志坚守。遂袭城南大寨,俘斩数千级,裨将张全约、周饶皆决以死誓。时诸路进攻,朱元复舒州,季平克蕲州,唐进克泰州。周师在诸郡者皆退合寿春。元帅景达与陈觉屯濠州,聚兵五万,无决战之计。筑甬道欲通寿春。张全约与周饶不和,仁瞻乃斩全约,而周饶病死,仁瞻亦发病。时朱元、陈觉有隙,将战,遂与部下叛。裨将时廷厚止之,元杀之而行。于是诸军大溃,边镐等为之擒景达。陈觉奔还。刘仁瞻疾笃不能视事,副使孙羽以城降。唯楚州守将张彦卿不下,周师围之,矢石如雨。民虽死困,守益坚。迨一年食尽方陷。彦卿,夙将之后,善抚师旅,共 舀甘苦。城破之日与军一万。战而没,无一生还者,遂屠其城。世宗召江南之俘刘承遇谕以通和。嗣主遂遣宰臣冯延已、陈觉奉表至州,献舒、庐、滁、和、蕲、黄之地以和。遂下令去帝号,正朔从显德。以营屯应援使林仁肇为润州节度使,赠刘仁瞻太师,追封卫王,赠孙忌太傅,追封鲁国公;赠张彦卿侍中,放太傅宋齐丘于池州九华旧隐。初朱元之叛,举国震慑。时陈觉、李徵吉每白嗣主言“国祚将亡,宋公本造国手。非此公不可。请举国授之。国事委行之,后以闻。 

陛下深居后苑与觉时从容奉谈释老而已。”嗣主乃命中书舍人陈乔具诏,将行,会乔极谏其议,遂止。陈觉自奉使回,以世宗之命告嗣主曰“江南连年拒命,知是宰相严续所为,可杀以谢过。”钟谟闻之,不信。白嗣主。固请北使覆实其事,乃遣谟告谢自责,言“非续之罪,此乃本国之过也。”世宗曰“必使续如是乃忠臣矣。朕为天下之主肯杀忠臣乎”谟既反命,嗣主乃下命尽发其前后罪恶,遣使监守宋齐丘,因自缢而死。贬陈觉、李徵古,皆杀之。初既使孙忌奉表称藩,而世宗遣李德明反命议割淮南以和,而不听。德明见杀,复使景达出。 

世宗闻之,怒江南背约。遂问忌江南可取虚实,忌对曰“臣 

本国虽能甲兵尚三十万余,未易可图。”世宗让忌曰“江南不过十数郡,而师旅太多,何见欺与”忌曰“精甲利兵虽即十余万,然长江一条飞湍千里,风涛激勇,险过汤池,所谓天堑也。斯可敌十万之师。国老宋齐丘智谋宏远,机变如神,指授师徒,坐制之勇,乃王猛、谢安之徒。斯亦可敲十万。”世宗闻而恶之,乃载忌使谕刘仁瞻趣降,忌乃反其辞。会左右谮忌于世宗云“昔说朱守殷以汴州叛。”寻杀忌,后使钟谟还命曰“朕与江南大义虽定,然宋齐丘不死,殆难保和好。” 

寻齐丘之死,亦由是焉。时彗孛频见斗牛之分。议迁都以避之,嗣主以“建康与敌隔境,江又在下流。敌寇若至,则婴城自固。 

苟令外郡守节,能救其难,乃为刘裕、陈霸先耳。今吾移都豫章,据其上流,而制其根本,此上策也。”群议未决,唯枢密唐镐赞成其议。乃使修葺洪州为定都之计,封次子从嘉为吴王,居东宫。贬礼部侍郎钟谟,寻杀之。贬天威军都虞候张峦于宣州,杀之。与钟谟谋逆故也。改豫章郡为南都。是岁太祖登极。 

建隆二年春,嗣主如南都,立吴王从嘉为太子监国。所过郡邑慰劳守宰,存问高年疾苦。次于庐山,与从臣游于山中寺观,遍览胜景,赋诗谈宴。旬日而行,三月至南都。洪州乃藩镇之地,及为王都则湫隘尤剧。宫府营署十不容其一二。自公卿下至军士皂隶皆旦夕思归,嗣主恐生变,忧忿烦悸。因此怒唐镐阿旨,欲致极法,镐惧缢死。嗣主方议东还。未几而疾作,六月殂于洪州,年四十六。归葬建康。嗣主音容闲雅,眉目若画,趣尚清洁,好学而能诗。然天性儒懦,素昧威武。自嗣主以来,常欲脱去机务,游泳澹寂,以保社稷不获其已。而聪悟迷惑,阔于听断。故多为左右所沮,东征西讨,出不由衷。刑辜戮奸,于怨是致。号令无法,长恶稔愆。丧师虚国,自己而作。及周师俄至,颓然无备,神情委慑,若无所措。先主顾命之词徒虚 

语尔。孝子贤君不亦远乎于是衄于割地,愧作藩臣。情虑荒悸,不能自懋。遂议迁都,遁强趣弱,亦叔世季年。实可嗟悼。既至南都,常不自安。将宴百寮于殿上,忽见故太傅宋齐丘自陛而趋进,遂恶之,入而得疾,数日而殂。识者谓信谗而害于贤良之故矣。初先主既封齐王,将受吴禅,有善相者至。先主遂列诸子见之。相者因指齐王景达曰“此虽不及于公,然善持守者也。”先主复令相嗣主,相者曰“只恐不了公家事。” 

先主不从。及嗣主继立,常欲禅位景达与宋齐丘,既不获。后果丧淮甸而国几亡矣。后景达出镇临川,开宝中以寿终。 



   
    
卷三 



○后主宜春王 
后主名煜,字重光。本名从嘉,及嗣立改焉。嗣主第六子,太子冀同母弟。幼封安定郡公,周师入淮甸,迁神武军都虞候。 

沿江巡抚,因猎于野。时周世宗怒不割淮南地,帅众将渡江征建康。见白气贯空,使觇之,乃后主与众猎焉。叹曰“彼有人焉,未可图也。”遂止。嗣主闻之,因立为后,以吴王参政。 

嗣主南迁洪州,遂立为太子监国。嗣主殂,遂即伪位,尊母钟氏为太后,立妃周氏为皇后,封诸弟为王,百官偕加职。罢诸郡屯田归州县,委所属宰簿与常赋俱征。随所租入十分锡一,谓之“率分”,以为禄廪,诸朱胶牙税亦然。由是公无遗利,而屯田佃民绝公吏之挠刻,获安业焉。乾德二年始用铁钱,以十当铜之一。初嗣主即位,征伐频起。先主德昌泉布既竭,遂议铸唐国钱。其眉曰“唐国通宝”,约一千重三斤十二两。至数年而毙。百姓盗铸几至一斤余,以一文置水上不沉。虽严禁不止。至是有铁钱之议。既行至数年,物价渐增。诸郡之民复盗铸者颇多,而轻小,环外芒刺不及官场圆净。国家虽以法绳之,犯者配远郡,民罹之益众而不止。又先主世不概括定民产,自正斛上别输三斗于官,廪受盐二斤谓之盐米,百姓便之。及世宗克准南,盐货遂艰,官无可支,至今输之犹为定制。以林 

仁肇为南都留守守南昌尹。冬,建州节度使陈晦卒,时后主罔恤政务,晓于禁中卧听内道场童行撞钟。有节数喜而召之,当剃度为僧。而童子奸猾,对曰“不敢独受恩泽,愿陛下如佛慈悲广覃,诸郡于是普度焉。”是岁十月二日,后主纳国。开宝三年冬,后主因校猎于青龙山,还大理寺,亲录囚系,多获原宥。给事中萧俨、中书侍郎韩熙载等弹奏,称狱讼必申有司,囹圄之中非车驾所宜至。请省司罚内帑钱三百万充军资库用。 

三年夏太白日见,至秋方没。又二日相触,时人以视见之。是岁韩熙载卒。天王使至,讽后主入朝,煜不应诏。初流言共谓北使窃伺后主匡饯至船,必载之北度。自是后主惧不敢登使者船。秋抚州齐王景达卒。遣弟宜春王从谦入朝京师。冬有商人上密事,请窃往江陵焚烧北朝所造楼船战舰数千艘,乞割符验。 

后主惧事泄,不敢听。于是商人遁去。下令贬损制度,下书称教。改中书省为左右内司府,尚书为会府,御史台为司宪府,翰林为弘文馆,枢密院为光政院。降诸王为郡公。初,台阁殿各有螭吻。自乾德后天王使至则去之,使还复用,至是遂除。 

四年冬,南都留守南昌尹林仁肇卒,遇鸩也。诛内史舍人潘佑,户部侍郎李平以侍卫亲军,都虞候申令坚为吉州刺史。六年,遣次弟邓王从益朝京师,寻遣回,谕后主入朝。六年冬,王师济江,克池州。以天德军都虞候杜真率师御之。败绩于当涂。 

遂戒严城守。下令去开宝之号,公私牍籍称甲戍岁,募民献纳缗粟以裨国用,而署之以爵秩。时献者颇多,袁州萍乡制置使刘茂忠破潭师于境内。八年春,有彗星孛于东方。初,亘中天,其末曲向北,时谓之扫星。迨晓至亭午短如帚焉。城将陷没,越人攻丹徒。命同德军都虞候庐绛督舟师出援之。是岁阅民为司徒。初,先主之世既为量民田以奠科赋。自二缗以上家出一卒,号为义师。中有别籍分居又出一卒,谓之新生拟军,至民 

间有新置物产者亦出一卒,谓之新拟军。又于客户内有三丁者抽一卒,谓之国军,后改为扳山军。使物力户为之将校董之。 

又嗣主之世许诸郡民划竞渡船。每至端午,官给彩,俾两两较其殿最,胜者加以银碗,谓之打标,皆籍其名。至是尽搜为卒,谓之凌波军。率民间佣奴赘婿,谓之义勇军。又募豪民皆自备缗帛军服兵器,招集无赖亡命辈,谓之自在军。民应之者益多矣。王师围急,乃窃降蜡书招百姓。自老弱外能被执者谓之排门军。凡十三等名,遣赴边境及登城把守,建康城陷方罢归农。 

其将校起发入京师,数年放还乡里。夏,诛神卫统军都虞候皇甫继勋。秋,洪州节度使朱令赟自浔阳湖口帅水陆诸军将校援建康。进次虎鐏洲,与王师合战,众皆溃,令赟死之。初,后主以大兵围近,历年百姓疫死,士卒乏食,俾陈乔作降款,与太子出降。使行人与约诘。旦至午未决,寻城陷。都招讨使曹彬既入,后主出拜于宫门。彬曰“何故负约!”后主无辞,唯言人心不一故也。遂令左右奉玺缓上彬。彬复命后主作书委谕诸郡令以城归顺。唯江州不从。其裨将胡则杀刺史监军使,遂据城叛。先锋曾翰帅众攻之。师老而疲,至明年冬,食尽方陷,遂屠其城。王师既入建康,唯后主官门不入。时升元寺阁数层,高可十余丈。梁时为瓦棺阁。豪民富商之家避难于上,迨千余人,为越人所焚,一旦而熄。彬乃使监守后主与二弟太子而下登舟赴阙,百司官属仅千艘,将发,号泣之声淘于水陆。 

既行,后主于舟中泣数行下,因命笔自赋诗云“江南江北旧家乡,三十年来梦一场。吴苑宫门今冷落,广陵台殿已荒凉。 

云笼远岫愁千片,雨打孤舟泪万行。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间坐细思量。”既至汴口,欲登礼普光寺。左右谏止,后主怒而大骂,曰“吾自少被汝辈禁制,都不自由。今日家国俱亡尚如此耶”登之拳而礼,叹念久之,散施衣物缗帛。至京师乃面 

缚御璧,群臣舆衬,以见太祖。太祖以后主拒命劳师,然念称藩入贡二十余年,乃赦之。后主与臣寮素服徒步。太祖御乾元殿乃告曰“汝为江南国主已乎。”煜见左右班列仪卫严肃,股栗久之,不能对。寻命赦罪,赐冠带,遣就馆。封违命侯,授左千牛卫上将军。太宗登极,改封陇西公。太平兴国三年秋,后主因疾,上宣翰林医视药,中使慰谕者数四,翌日而殂。在伪位十五年,年四十二,赠太师,追封吴王,给赐含摇C趾袂仓惺够どナ隆3鹾笾骷任コ季苊恍校⑽饺嗽弧八胀跏郑碌惫址左剖孔洌吵且徽剑源嫔琊ⅰ!

如其不获,乃聚室自焚,终不作他国之鬼。”太祖闻之,谓左右曰“此措大见语耳,徒有其口,必无其志。渠能如是,孙皓、叔宝不为降虏矣。”至是果然。后主自少俊迈,喜肄儒学,工诗,能属文,晓悟音律。姿仪风雅,举止儒措,宛若士人。 

酷信浮图之法,垂死不悟。常于禁中聚僧尼,署寺宇于中。常所聚徒数百人。朝退与后顶僧伽帽,衣袈裟,转诵佛书,手不暂释,拜跪顿首,至为疣赘,亲为桑门,削作厕简子试之,腮颊有少涩滞者,再为治之。其手常抄,乃学佛握印而行。百官士庶则而效之。由是建康城中寺院僧徒迨至万余,亲给廪米,帑藏缗帛以供之。常召募有道士为僧者与之二金。往往有贪苟而为者。僧犯奸,有司具牍还俗。后主乃曰“僧人奸淫,本图还俗。今若从之,是纵其欲。勒令礼佛三百拜,免其刑。” 

北朝闻之阴选少年有经叶口辨者往化之。后主崇奉,谓之一佛出世,号为小长老。朝夕与论六根、四谛、天堂、地狱、循环、果报,又说令广施刹梵,营造塔像,身被红罗销金三事。后主让其太奢,乃曰“陛下不读《华严经》,争知佛富贵”自是襟怀氵敞恍,兵机守御之谋,慌然而弛,囷廪渐虚,财用益竭。 

又使后主于牛头山大起兰若仅千间,聚徒千众。旦暮设菜食, 

无非异方珍馔,一日食之不尽,明旦再具,谓之“折倒”,时议谓“折倒”为煜自谶。及大兵至,后为营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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