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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杼乃促豷点大军,尽杀其过国三千人,遂率军归戈。
宁则解浇车之骏马,独乘之而归过,一日夜即到。乃召浇左右于朝堂,言浇有密令,鹿椒欲谋叛,命除之。召鹿椒至,擒而杀之。遂对过国之众曰“君归欲尽杀尔等,莫若从我,我保全尔。”
众皆愿服。明日,有东来数千流民来归过国。宁点视之,乃姒靡所统青州兵也。宁遂闭城,部分尽搜平日助浇恶者,与浇至亲而心未顺者,俱杀之。老幼幽之处。坚守城门,严夜敬禁出入,以待浇归。其女艾在内说音华氏曰“过君于路闻小人之言,谓宫中有过失,归即尽杀之。故宁预先窃归,而通报宫中,各自速为计,可也。且过君之爱不常,一息不合,便成肉泥矣。何不毒杀之?而立其子,则安乐富贵可长有也。”诸妾是时乘浇一别,则皆通于左右亲戚。出入之人惟惧浇归,闻而杀之,听得此言,大众惊怕。乃推女艾为谋主,定计策。
弃妻亩氏闻欲立其子,亦喜。诸弃妻宠婢宫中内外左右之人,无不喜者。女艾具多利刃,人宫授诸同志。凡稍异言者,即杀之。与诸弃妻宠妾一齐设美肴,藏毒药,带利刃以待浇归。
且说浇直入浞卧内,朝浞。方入寝门,浞见浇昂曹之状,便怒,大呼左右安在?两帐田士百人,门外前后甲士四百人,宫门内外又千人,一声喊,举齐锐斧、大刀、长矛、短剑,都来杀浇。那帐内百人皆猛士凶人,浞素亲用以诛群豪取国家者,攒兵刺浇身上。浇初不觉身上中了戈、矛十数处,只当无有,乃大呼,举臂。左手夺来双矛一戟,右手夺来双戟一斧,反堪甲士,甲士被伤,无不倒仆者。浇遂登床,举浞,恨曰“尔能杀君,吾不能杀尔乎?遂摔之于地。但见一堆骨血,无肉矣!
既弑父,遂入寻母。羿妻以为可复为母子也,泣而迎之。浇乃大詈曰“失节之妇,夫杀于贼,反而从贼,留尔何为?”
乃亦举母,轻摔于地,骨尽折而死。遂举浞宫中捍门大长铁棍,出宫击甲士。不先走脱者,尽杀之。出朝寻戴宁,不见视。三千甲土,已尽被穷军杀之矣!乃奋怒,独步寻城中,有军士,尽杀之。寻戈豷,不得。寻浞平时亲戚,尽杀之。百姓之家,逃匿殆荆又入浞宫,杀促诸幼男少女。天晚,遂宿宫中,取浞爱妾,尽淫之。连经二十余妇,而不衰。明日,出朝,遍觅车马人民,不可得,盖杼计尽搬也。浇奋怒,独步行来,攻戈。
戈国城外不留一舍一人,城门皆土筑实,城上人俱注矢发射浇。
浇身中数十箭,不得进城,乃宿于野。明日,复步归穷,夜又淫浞妾。明日,乃尽杀之,而独步东奔,五日而归过。
靡、宁、女艾日日闭城而待。于二月二十三日,望见浇独步奔来。宁喜曰“大事成矣!”
遂遣女艾一面入宫设酒宴待浇,自与靡引过国之众匿伏秘处;一面遣腹心人出迎浇。曰“鹿椒已反去,城中臣民皆逃,惟存宫中耳。”
浇大惊。入城,不见一人,乃入宫。宫中妾婢群泣而迎,曰“鹿椒反,不得女艾捍守宫门,则妾皆被掳矣!”
乃群酾酒为浇洗尘劳苦。浇劳苦已极,不暇酬酢,接得觥,连饮数十觥,便大啖食物。食未饱而毒已发,扪腹而起,大叫曰“腹痛腹痛。”
女艾已尽收检宫中凶器而尽,匿宫中人独操刀伏于厨。厨门设坑,浇腹痛身热,不能自禁。大呼,宫中无一人。自至厨取水,坠坑中,女艾刃刺其喉而诛之。乃呼戴宁、姒靡入宫,钩出浇尸,陈之于市,乃开城纵过民观之。靡等取其头,悬之以玄旗,默示夏令也。夏王刃浇身为万段,过民取而嚼之,立荆宁杀浇之子,而纵其妻妾各归民间。姒靡速还青州,起二斟国与有鬲之师以来。靡将中军,宁将左军,女艾将右军,西征有穷。
时浞既诛,亲戚未尽,浇既退,又皆复来。季抒佐豷,率穷之大军归穷。遂据穷都称王,已五日矣。三月一日,王师围穷。杼望见立旗上有悬首,知为王师也。穷人不知,尚以为过浇之师,人人惴恐。季杼在戈数年,结有豷之左右国人中,有心腹七人。又素用术,得豷之不才子鲋由者心,遂集七人曰“大军围城,城中寸草不能留也。何不斩豷而出降?可自免罪乎?”
七人从计,乃往说鲋由曰“大军入城,吾辈寸肉不留也。君王尝欲杀子,子何不斩君之头?令我出降,众军必立子为王矣。”
鲋由大喜,即挟刃入寝,斩豷之头而出。季杼与七人持豷头标示于城上,大开城门召王师入城,取浞之残骨,同浇首、豷首,即诛鲋由之首并悬城上。其城中民,顺者尽赦之,不顺者乃诛之。促之助恶亲戚旧臣皆诛之。
季杼领众至艾国,素相善如门氏者,金其家,赏赉之,搜其奸党诛之,各逆种子女亦诛之,各妻妾子女放去民间。乃召各民,谕令归农,禁其伪宫,尽发其车马器甲从大军。又寻诛得羿骨,纛标逆羿之骨与四逆之首,振旅南行。迎少康于纶。
子季杼,臣靡、宁、艾就邑而朝,备驾百乘。少康奉乃母与二姚,并请虞君思等,师崇开等,即日就道,整威仪东南行。求阳翟,夏王之故都。命宁、艾、靡、抒修辑五庙,扫视诸陵,增立先王之庙,辑宫室,修钧台,视九鼎告天下诸侯。豫、冀、青、兖、雍等数州诸侯闻之,皆来推戴少康。
时辛巳冬,少康年四十岁矣。先以十二月告王相之庙,献四凶之首骨。乃以明年壬午为元年元月,即夏王位。眩迕恚盍辏继炱淼兀谰哦Γ鎏ǘ詈睢K煳行耸拙!
但不知有何施设,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少康王封禅定鼎 季杼捉怪位让弟
却说少康王元年壬午登极,即命崇开为太师,虞公姚思为太傅,戴宁为太保,姒靡为司马。召契之后,相土之孙、昌若之子曹圉为司徒。召羿之四臣于东夷,三死一生,得宾圉,以为司空。得贤士世俞于仍,聘以为秩宗。聘槃木于嵩山,槃木已薨,得其子仲义,以为司寇。求西岳先龙之后华灵为司农。
夔之后伯常为典礼。季格之子寿麻为典乐。以女艾之子季奇为车正。是为三公九卿,辅外治命。二姚为元妃、亚妃,增立庶妃九嫔以治内事。是长子季杼,年二十岁矣。命加冠为世子。
生杼之后二年,小姚又生子于纶,名曰无余,年亦十八矣。俱命受学于太师。别以女艾为女正,而封之国土。封有仍氏,而赉有鬲氏之国,增赐以地。求斟灌、斟鄩二氏之后,封之。又求息、郏、寒三侯之后,封之。
是时姬不窟在戎狄之间,罕通中国,就戎地封之。胤侯之子,先时亦被浇灭其国,求其后,封之。祀槃架木于嵩,封于某山。葬羿三臣伯熊等于东夷,庙祀之,求其各子,封之邑。
吉光、有棨氏等助逆者,则夺其封,放其身。其余,封灭继绝,赏善刑淫,举贤用才,养老恤民,重农禁侈,一切施为,数年举行明备。
五年丙成,天下诸侯来朝。九州牧述职,王命举俊,造秀士,登之司徒,聘遗逸老成,养之上庠,乃大享诸侯。于是东夷来宾,奏大夏之乐,享之。九夷班列而舞,惟西戎未来宾。
少康修德弥谨。
是时,东南荒服荆、蛮、闽越之地,尚侏俪裸体,被发文身,虽在禹甸之中,然犹王化之外也。王命封少子无余于越奉祀禹王之墓于会稽,而东南渐知有王化矣。
王正心明德,侧躬励政,勤民用贤,以追先王之绩。十年之中,邦畿用治,诣侯尊服。西戎亦来宾,南荒亦归顺。
十一年壬辰,王乃命驾巡行天下。始自豫方,祀帝舜于虞都,享虞公姚遂于汾阴。盖虞公思已薨,遂其嗣服也。遂南行微时避地的所在,建台于牧冈,以践童言。今巩县夏台是也。
享有仍之君焉。遂东南,而祀太康,享叔成、季升之后。遂封嵩山,禅少室,会豫方之诸侯,行庆让之典。大赉善人,举俊士,问民老利病,兴十草,发仓廪,补不足,士民大悦,民献诗歌焉。拟有老叟献歌曰烨烨王风,此屋幡然。
皞皞斯民,君王万年。
有野民之谚曰
吾王不游,吾何以休?
吾王不豫,吾何以助?
一游一豫,为诸侯度。
王登钧天之台,此黄帝问道于庆城子处也。祀黄帝,而奏钧天之乐焉。万禽皆舞,众籁毕和。拟有汝民之歌曰钧天之台兮,天际福钧天之乐兮,音啁啁。钧天之治兮,君王体。
遂西入夏阳。劳仲康幼弟少阏、少容之后。夏亡时,俱窜在西戎,今封守于此也。遂观鼎湖之宫,问黄帝乘龙之迹焉。
拟有童子歌曰
君无问令乘龙,君攸乘兮九龙。
御阴阳兮布甫,斯上居兮元穹。
彼渺茫兮焉往?闯天路兮云封。
乃封华山,会雍方诸侯,行庆让赉,举请问,兴草发,补不足。士民大悦,献诗歌。拟有老叟之歌曰节彼泰华山崔嵬,星云回薄日月辉,君王乐兮万民归。
乃度槐江之山丘时之水上,玄圃祀神英招。南望昆仑,其光熊熊,其气魂魂。西望大泽,后稷之所藏也。望祭焉,乃北回霍山,度管涔,封恒山,会冀方诸侯。行庆让赉,举请问,兴草发,补不足,士民大悦。献诗歌,拟有野农歌曰东方融兮,天下和兮。
我乐惟傞兮,君如何兮。
又拟有耆民诗曰
北山吹管,南山应之。
君王有道,下民听之。
安得衷暌,实惟性之。
乃登乔山,黄帝葬处也。祀之,为黄帝台焉,今在北京保安州。过涿鹿,祀颛顼、帝喾之陵。又东行,祀帝尧之陵,登封泰山,禅梁父,会青、兖二方诸侯,行庆让赉,举请问,兴草发,补不足。士民大悦,献诗歌,拟有山童歌曰巍巍泰山群山宗,嵷隆岉屿摩苍穹俯观目极东海东,旦旦晶耀方生瞳。君主临之乐融融。
乃南祀轩辕之都,今曲阜也。临羽渊,祀鳏焉。遂南巡,会徐、杨二方诸侯于途山,修禹绩也。在凤阳怀远县,今有禹会村,非会稽山也。乃行庆让举赉,兴草发,补不足,士民欢歌。拟有牧坚之歌曰朝出也,饭耕牛。暮入乎,归帝邱。父母乎,欢油油。旦旦如是,吾不知其由。
有携畚者和之曰
朝出也,采靡犹。归来乎,为异羞。稚子也,声啁啁。乐乎亡有,何得有乎忧?
又南浮大江,少子来迎。遂往东海,上会稽,循宛委山,祀禹穴,访藏书之迹焉。东观大海,望少昊之国。闽、越、蛮、夷来朝者,皆会于会稽。教而不罚,赏而不举,不以中国之治治之也。沂浙江西上,浮彭泽,观三天子都。上三湘,祀帝舜及二妃焉。遂至西南大荒天穆之野,闻野人之歌,若曰天地鸿荒兮廓流,空虚块比兮音飂。风云起伏兮清招,山川旷荡兮何怊嗂。麋鹿和就兮吾与优以悠。
是启王所采之音也。王遂张乐而歌九招,访先王之遗焉。
乃西北行,观禹穴于石纽。北行,憩于华胥氏之国,今之蓝田也。还,祀于荥河,告成功焉。
将还都,观于汾水,忽有霞光起自水中,五色文章,灿烂夺目。察有一道黄气,上亘于天,王及群臣测之。王曰“此何祥也?”
仲羹曰“想是神龟也。”
须臾有一物浮起,顶宽,若有耳有角。华灵曰“此必黄龙耳。”
伯常曰“龙则动而不静,此静,非龙也。”
姒靡曰“必蚊蜃耳。”
戴宁曰“蚊蜃者,东方间气之精也。色不纯,气不中,不在是也。”
世俞曰“予观斯物之气,根起于白,上亘天,而黄必也。其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盖玉皇之精所成也。其象也,静而正,华而尊,必天子之器也。”
太师崇开乃临水而睇视之,曰“此宝鼎也。昔黄帝铸鼎于玉山九年,炼天地之光,萃阴阳之色焉。盖金玉土石不得其形也。鼎成,黄龙下迎,黄帝乘龙鼓风云而上于天。其鼎久安长治则存,否则亡。帝挚之衰,洪水之害,鼎入汾源,不复见者数十年。先王佐帝舜平治天下,帝舜之祀于蒲,鼎现于虞。太康之衰,又不知其所往。吾闻圣人兴天下,治则宗庙之器献于山川,况此神物哉?是我君王之德,治于上下,允成中兴,数百年之治,可畿也。”
王乃命季奇治杭,绝汾流而瞩之,果宝鼎也。群臣不能举,崇开曰“至阳者,媚阴。宝鼎极阳,为之主也。若有神力之女子,则可举。”
乃召女艾举之,一举即起。王命祭之,定之于夏城,禹王故都,今夏县是也。崇开乃为宝鼎之诗,若曰天地兮奇光,阴阳令灌灵。
日星兮罔象,金玉兮非形。
象君王兮有道,永至治兮中兴。
诗成,遂合前诸方所采献诗歌,命之乐师,鸣中兴之盛,是为中兴之乐。十八年己亥,河水移故道,命商侯子冥治河。
二十二年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