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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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士,造作许多妖言,奉承刘安。刘安甚喜,厚加赏赐,日夜等候机会,预备起兵。此时正值闽越王郢起兵攻击南越,南越遣人求救。
武帝使韩安国领兵讨之,刘安上书谏阻,武帝不听。及闽越人杀王郢来降,武帝使严助到淮南,告知平定闽越之事,刘安与严助深相结纳,厚加赂遗。严助贪得财物,竟受刘安笼络。
刘安又因己国距离长安甚远,消息不能灵通,欲派遣密使,交结朝臣,为作侦探,苦无可靠之人。一日想得一法,命召其女到来。原来刘安生有二子,长子名不害,乃是庶出;次子名迁,王后所生。王后姓蓼名荼,甚得宠幸,故立其子迁为太子。
又有一女名陵,生性聪明,口才甚好,素为刘安所钟爱。今欲谋反,乃召其女秘密告知己意,令其前往长安,探听朝廷动静,随时报闻,并使秘密交结武帝近臣,作为内应。因取出许多金钱,交付刘陵,任其使用。刘陵依言,到了长安。她算是武帝从堂姊妹,当时称为翁主,既系宗室,又是女流,可任意出入宫闱,探访消息。又借其身分势力才貌金钱,交结朝臣,遂有多人,被她耸动。刘陵恃着父命,干此大事,住在长安,无拘无束,由她肆意妄为。便与安平侯鄂千秋之孙鄂但私通,两情甚密,竟将心事告知鄂但。鄂但为色所迷,百般讨好私行上书刘安,自己称臣,并言愿尽死力。刘陵既得但,尚不足意,背地又结识岸头侯张次公,赠与许多财物。
刘安既遣刘陵人京,忽又想起其妇乃修成君之女,向为王太后所钟爱,我如今着手谋反,太子妃既系一家之人,断难将她隐瞒。但她是主上外家亲戚,若使得知此事,难保不背地走漏消息,此人留在家中,做事未免碍眼。于是唤到太子迁吩咐如此如此。太子迁听了,暗想父亲若得为帝,自己便是皇太子,何等快乐!遂也不顾平日夫妻情义,借着小事发怒,责备其妃,不与同寝。太子妃不知自己因何事故得罪太子,尚以为是一时气愤,不久便当回心转意。谁知太子迁自发怒之后,一连三月,足迹不入房门,太子妃独处空房,惟有暗中悲泣。左右近侍见此情形,报知刘安。刘安闻报故意发怒,召到太子迁,责他不该将妃冷落,立迫太子入内。太子迟迟不行,刘安喝令宦者,拖着太子,自己督同前往。到了内房,命将太子推入房内,立即闭上房门,外面加锁,严饬宫内人等,不准擅开。每日饮食,均由窗口传递。又训饬太子,命他夫妇仍旧和好,方才转身出外。太子妃见阿翁亲自送子到来,也算爱怜媳妇到了极点,心中十分感激。又见太子被锁房内,料他见面生情,不久仍得遂倡随之乐。谁知太子迁偷看其妻,情状也觉可怜,原想与之亲近,无如内中却有说不出之苦,只得硬着心肠,装作不理,整日呆坐一旁,入夜便和衣而睡。有时太子妃忍不住近前问讯,太子迁只是闭目不语,弄得太子妃心灰意冷,也就赌气不复相亲。此时夫妇二人,对面如隔千里,如此又过了三月。太子妃心想太子既将我十分厌弃,谅难挽回,自念住在此处,何等苦恼,不如回去母家,尚可清静过日,于是遣人告知刘安,自愿求去,刘安见她中计,心中暗喜。
原来刘安欲逐太子妃,又因她是王太后孙女,不敢得罪,因想得此计,密嘱太子,要他与妻决绝,果弄到太子妃无地安身,自请离异。刘安遂派人护送回到长安,一面上书武帝,陈明其事,此时恰值王太后驾崩,武帝见奏,以为是夫妇不和,遂准其自行离异。刘安设计逐了太子妃,心中无所顾虑,正在畅意,谁知意外却生一事。其时武帝征伐匈奴,下诏各郡国有愿从军者,即行送往长安。淮南有郎中雷被,因得罪太子迁欲借此脱身,求安准其前往。刘安不惟不许,且信太子之谮,免去雷被官职。雷被畏祸,遂于元朔五年,逃到长安,上书自明。
武帝发交廷尉,行文河南官吏究治其事。河南官吏奉诏行文寿春丞,传集淮南王太子迁到案讯问。刘安闻此消息,心中大惊,意欲不遣太子前往,一面立即发兵,但又恐仓卒起事,不能成功,反弄得不可收拾,以此迟疑未定。遂先使人嘱托寿春丞,将来文暂行压搁。寿春丞因见雷被所告无甚大事,于是顺从王意,未即照办。恰好武帝下诏,命就淮南讯问太子,不必传到河南。此诏未到之先,淮南相因寿春丞不照文书传讯太子,心中大怒,上书劾其不敬。刘安闻信,急替寿春丞说情,请淮南相勿行劾奏。淮南相执定不肯。刘安亦怒,遣人上书告淮南相种种不法。武帝发交廷尉审问,廷尉张汤讯明始末,复奏武帝。
武帝命公卿会议此事,公卿议请逮捕淮南王入京究治。武帝不听,即命中尉段宏前往淮南,问明其事。早有淮南在京探访之人,闻此消息,飞报刘安得知。
刘安接到退捕之报,不觉大恐,便欲起兵。旁有太子迁进前献计道“且俟汉使来见之时,先令卫士执戟,立在王旁;若使汉使果来捕王,便喝令卫士将他刺死,臣亦遣人刺杀淮南中尉,然后举兵,尚未为晚。”刘安依言。及至中尉段宏到了淮南,入见刘安。刘安留心观看段宏,颜色甚是和平,不过问起斥免雷被之事,刘安便将此事述了一遍,段宏闻言,别无他语。刘安料得无甚大事,遂不发作。段宏回京复命,具述刘安言语。武帝以问公卿,公卿皆言淮南王刘安不许雷被等奋击匈奴,阻格明诏,罪当弃市,武帝不许。公卿复请废之,武帝又不肯听。于是请削其五县,武帝始准削其二县,仍遣中尉段宏宣诏赦免其罪。
刘安自段宏去后,又遣人入京探听,来人探得公卿奏请行诛消息,连忙回报刘安,刘安心慌。及闻段宏又到,未知仅削其地,以为是来捕拿,又与太子迁商议,仍如前次,召齐卫士,相机下手。谁知段宏一见刘安,便向之道贺,告知武帝赦免其罪,刘安闻说仅削二县,心中大安,所谋又复中止。到了段宏去后,风波已息,刘安追想前事,不觉自伤道“吾素行仁义,反遭削地,真是可耻。”因此谋反愈急。正在着手准备,忽报朝廷来传其孙刘建到案讯问。未知刘建何故被传,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三回 兴大狱两国灭亡 定叛案万人遭戮
话说刘建之父不害,乃刘安长子,平日失爱于父。王后蓼荼既不以为子,太子迁亦不以为兄。刘建颇有才能,负气好胜,因见太子不礼其父,心生怨恨。又兼当日武帝下诏许诸侯王分封子弟为侯,刘安仅有两子,竟不肯分地封与不害。以此刘建愈加愤怒,遂暗中交结宾客,意图杀害太子,以其父代之。不料事机不密,竟被太子迁得知,常将刘建捆缚责打。刘建便视太子迁如同仇人,欲图报复。知其两次谋杀汉中尉,因使心腹人严正入京上书,说是淮南王孙建,才能甚高,王后荼与太子迁常凌虐建。建父不害无罪,时被囚系,欲置之死地。今建现在,可召问备知淮南阴事。武帝见书遂发交廷尉,转行河南官吏审讯。
此事既已发生,却有前辟阳候审食其之孙审卿,素与丞相公孙弘交好,因念祖父为淮南厉王所杀,欲趁此时报仇,遂密查刘安行事,告知公孙弘。公孙弘因疑淮南王有心谋逆,严饬河南官吏彻究此案。河南官吏奉令,传提刘建,前往讯问。刘建被传到案,遂将太子迁如何两次谋杀段宏,详细说了一遍。
又供出在事诸人姓名,官吏录就供词,奏闻武帝。武帝立遣廷尉监前往淮南,会同淮南中尉逮捕太子迁到案质讯。
刘安自见其孙被传,心恐究出反谋,正在着急,今闻朝廷遣使来捕太子,惊恐异常,急召太子迁商议,意欲就此起事。
但因相与二千石,皆系汉廷设置,料其不肯赞成,必须设计先杀此辈,方可举兵。于是遣人分头往召相与内史中尉。谁知内史闻召,料得刘安不怀好意,托辞外出未归。中尉却对来人道“臣奉有诏命,不得与王相见。”独相一人闻召到来。刘安心想内史中尉不来,独杀一相,无益于事,遂设辞遣相回家,复与太子迁别筹方法。太子迁心想种种计划,皆不如意,不如罢手。又想到自己被告不过是谋杀汉中尉,好在此事同谋之人,皆已死亡。我今到案,一口咬定不肯承认,无人出头作证,料不能将我定罪。遂对刘安道“群臣可用者,前次都被囚系,如今无人可与共事。且不待机会,仓卒举发,恐难成功,不如权时忍耐。臣愿就逮前往,谅无大事。”刘安此时也就心灰意懒,只得依从太子迁之言。太子迁辞别刘安,回到自己宫中,忽又转念道“我是一国太子,今往法庭听审,岂不玷辱身分,万一审出确据,坐罪被诛,迟早总是一死,不如寻个自尽,免得连累父王。”太子迁主意既定,拔出剑来,要想自刎,偏是胆怯无力,一剑挥去,咽喉未曾割断,倒地呻吟。众人闻声,飞奔前来,见此情形,各吃一惊,连忙将太子迁扶到床上,请医调治。刘安及后荼闻报,大惊失色,都来看视,此时宫中正在慌乱,忽报汉使领兵到来,将王宫团团围祝当日汉兵围了淮南王宫,一宫之人,吓得魂不附体,啼啼哭哭。刘安尚以为是来捕太子,假作镇定。谁知汉使入内,竟将王后荼与太子迁一同收捕,一面派遣多人,就宫中到处搜索。
但听得翻箱倒箧,一片声乱,末后果在后宫搜出私造玺印等谋反证据。刘安见了,吓得目瞪口呆,浑身发抖。汉使因他是一国之王,虽然反谋败露,但未奉诏书,不敢擅拿,只将王后太子并宫人及搜出证据带去。留下兵队,看守王宫,将刘安软禁在内。又遣人分头捕拿宾客群臣,尽数收禁狱中。
读者须知汉使此来本系奉诏逮捕太子迁,何以竟敢任意搜索王宫,捕拿多人?只因有人出首,告发反谋。此出首之人,即是名列八公之伍被。伍被乃楚地人,或言系伍子胥之后,现为淮南中郎,素以才能见称,为刘安所重。刘安曾与计议谋反之策。今值汉使到来,伍被见事势不佳,一旦反谋发觉,必连到自己身上。又见法令定有谋反自首者免除其罪之文,遂自向汉使出首。汉使知系实情,故特发兵搜捕,即日据情奏闻武帝。
武帝大怒,下诏将一干人犯押解到京,发交廷尉张汤严密审办。
张汤奉命先将出首之人伍被提到讯问,录取供词,又以次提问王后荼、太子迁及淮南群臣宾客等,众人无可抵赖,只得据实供招。张汤录了供词,奏闻武帝。武帝见刘安谋反是实,下诏诸侯王、列侯会议其罪。于是赵王刘彭祖,列侯曹襄等,奏请将刘安正法。武帝乃命宗正刘弃,持节往治刘安。刘弃未至淮南,刘安早已闻信自杀,王后荼、太子迁皆伏诛,国除为九江郡。后人因刘安素好神仙之术,遂言刘安得遇仙人八公,授以丹经,制成仙药未服。恰遇伍被告发,八公遂使刘安服药登山,白日升天。所余药器,置在中庭,鸡犬舐啄之,皆得升天,故有鸡鸣天上,犬吠云中之说。晋人葛洪因将刘安列入《神仙传》,遂成一种故事,其为虚妄,自不消说。
当日张汤既将淮南案情审讯明白,于是根究党羽通谋之人,一时株连坐罪者不计其数,严助、鄂但、张次公等皆被捕下狱。又向武帝奏称衡山王刘赐乃刘安之弟,应请逮捕。武帝道“诸侯各以其国为本,不当连坐。”刘赐幸得免议。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复起,忽有淮南案中人犯陈喜,逃匿衡山王子刘孝家中,竟被有司捕获,有司因劾奏刘孝藏匿罪人。刘孝欲图免罪,遂向有司将反谋自首。
说起衡山王刘赐,与刘安虽是兄弟,彼此却因事不睦。刘赐早知刘安暗蓄逆谋,心恐己国为其所并,因亦结交宾客与之相应。元光六年,刘赐入朝,从臣中有谒者卫庆,挟其方术,意欲上书入事天子。刘赐心怒卫庆不肯附己,回国之后,坐以死罪,严刑拷打,强使诬服。衡山内史知得卫庆冤枉,不肯将其办罪,刘赐迁怒内史,上书告其罪恶。有司传讯内史,内史备述原由,并言刘赐屡次侵夺民田,掘人坟墓。有司奏请捕治刘赐,武帝不许,但命将其国二百石以上官吏,改归朝廷委任。
照例王国官吏四百石以下,允许国王自由任用。今因刘赐做事不法,故夺其用人之权。刘赐因此羞忿,密与心腹近臣奚慈、张广昌等计议谋反。
刘赐原配王后乘舒,生有二男一女,长男爽为太子,次男孝,女名无采。又有爱姬二人,一为徐来,一为厥姬,亦各生有子女。乘舒早死,刘赐续立徐来为后。厥姬本与徐来争宠,素相嫉妒。今见徐来得为王后,心愈不甘,遂密对太子爽道“徐来使婢毒杀汝母。”太子爽听说,心恨徐来,因其得宠于父,无法报仇,正在愤无可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