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春 作者:大爱非攻(起点大封推vip2014-09-03完结)-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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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戴家作坊那头。眼下也不是戴老爷子在管了。戴家三叔没管过作坊,所以是戴家隔房的一位亲眷,叫做戴存柯的,管着作坊。当然了,作坊的日常其实还是老夏与老洪他们在盯着。要是没有了老夏与老洪。真不晓得这戴家作坊该怎么转下去。”傅阳叹了口气道。
戴存柯?傅春儿表示没有听说过,只是戴家隔房的亲戚怎么就那么多呢?
“可是,老夏与老洪应该手中不缺钱,就算是停了几个月的工钱,那两位,多少年的老人儿了,应该也不会那样坚决地要走吧!”傅春儿还是有些没想通。
“主要还是私售贡粉的事情,老夏他们几个怕担干系,吃官司。”傅阳压低了声音说。
傅春儿表示明白了,她想了想,对傅阳点点头,说:“其实这件事情,面儿上看,咱家能不出面,是最好。最好还是十力大哥为他姑父那里出头。戴家作坊的事情,也不能由着那戴存柯随意乱来。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和嫂子一起出面的呀!”
傅阳苦笑一声:“你嫂子,我不想她掺合这样的事,而我出头吧,比人家小了一辈儿,事事说不上话儿。戴家也没有人愿意听我的。”他此前,已经专程找戴老爷子说了一次贡粉的事情。当面戴老爷子只说是会考虑,可是此后戴家私售贡粉的生意似乎做得却越来越大了。傅阳觉得这事儿竟然起到了反效果,不由得很是灰心。
傅春儿正色道:“哥哥,不能这样。话说的有没有道理,并不在于辈分与年纪。戴家好好的便好,若是戴家不好,只怕也会影响到咱家,至少嫂子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开心的。所以,咱们总归得想个办法,让戴老爷子转过这心思来。”
傅阳听了皱着眉头细想,尚不及点头,那边厢玉簪已经过来说晚饭好了。
傅阳便说:“妹妹,你陪你嫂子和素馨多说说话。我拎个食盒去看十力去,我估摸着老夏夫妇今晚会暂时搬到十力那里去住。”
傅春儿见着哥哥出门,心里其实还是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为什么老夏夫妇会选择住到侄儿这头来呢?难道是在土坝桥住着,会出什么事儿么?
晚饭桌上,只有傅家几位女眷,陪着素馨。另外婧娘对外说是远方来投亲的,所以也一直作陪。她月份比素馨稍小两个月,两人因为孩子的事儿,不晓得为什么就聊上了。杨氏一时见素馨与婧娘谈谈说说的,去了面上的忧色,这才放下心来。
傅春儿去找了傅康,要他关注着一点姚十力住的院子那头的动静,若有什么事情,千万通知一声。
果然,吃过晚晌饭,傅康悄悄过来找傅春儿,说是姚十力的院子外头来了好些人,还点着火把,手里拿着棍棒的。傅康前来问计,说:“姐,大哥与十力大哥还在那头,我们干脆叫上作坊里的伙计,免得大哥他们吃亏。”
傅春儿眉头皱紧,说:“是什么人?是戴家的么?”
“是,我看着有人打着戴家的灯笼。但看着不像是做活的伙计,要么是铺子里的伙计,要么就是家丁。”傅康这几年在铺子里历练,看人看得还是挺准的。
傅春儿冷笑一声,这算是明火执仗了吧,打着戴家的名号,到傅家作坊管事家中去闹事,这明摆着是要给傅家下马威。这件事情明日要是在广陵城中传开,只怕两家都会成为笑柄,所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姻亲之间,还能如此,这可真是叫人齿冷啊。
傅春儿低头想了想,在傅康耳边说了几句。傅康很快便领会了意思,悄悄儿地去了。
傅家作坊里便有十几个伙计,分成几撮,穿着也并不打眼,都是偷偷地接近姚十力的小院子,三三两两地与戴家来人混在一处,还有些干脆躲在暗处,静观其变。
姚十力的小院门口,此刻甚是热闹。
戴家那位新出场没多久的戴存柯手里执着一柄火把,大声叫道:“老夏,我敬重你在戴家辛苦了这么多年,戴家作坊还是想你回去的。这不,跟我们回去吧。土坝桥那头你也先别住了,我们特为给你安排了住所。嫂夫人也可以一并住过去。”
院儿里的人闻言都很是不忿。听着戴存柯这意思,是老夏要是不同以继续在戴家上工,戴家就要用强,将老夏的人身自由也给禁锢了。
姚家小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老夏与姚十力两个一起站了出来。老夏挺胸凸肚地立着,对戴存柯说:“我看在你与老爷子是五服内的亲眷的份上,尊您一声戴大爷。”
老夏这话说得狠,“五服内的亲眷”,可见这戴存柯的血缘与戴老爷子这一辈有多远。人家戴存栋,好歹父亲与戴老爷子是堂兄弟。然而这戴存柯,眼见就要出五服的血缘,甚至排行都没有随戴存栋这些堂兄弟们。老夏这话,就直接是在笑话这戴存柯,名不正,言不顺,同时还是个攀附的。
“戴大爷。老夏与戴家,不是卖了身的奴下。我年纪大了,甘愿退下来,难道都不行么?”
三百三十八章 姚家门前算账
那戴存柯,确实与戴老爷子这一脉的戴家人不大像,长得颇胖,一脸的横肉,一脸的痞气。听了老夏说着话,当下冷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夏您在作坊里这么多年,晓得的事儿太多了,不把您请回去,只怕老爷子睡觉都睡不安生。不如,您看是看在我们这么多人来请的份上,跟我们回去吧!”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老夏知道太多戴家作坊里的关窍了,就算是那绝密的宫粉配方他不知道,把其他的一些工艺细节说出去,别的香粉作坊大约也能受益匪浅,突飞猛进。所以戴家出于这个考虑,不能任由他开这个口,这么容易就退下来。
老夏知道戴存柯是个不讲理的,他萌生退意,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觉得这戴存柯到这作坊之中,短短的时间里便闹得实在是不大像样。他晓得今日一定要扛过去,否则真落了在对方手里,怕真是要吃大苦头。他稍稍斜过身子,知道老妻在院儿里面。他与老妻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嫁到了瓜洲,儿子在金陵府做小本生意,娶了妻,在岳家的照拂下过得挺好。
要不干脆去金陵府?
老夏心里这么盘算。可是想想,自己老夫妇两个,当初选择留在广陵,就是喜爱广陵这里的风物,再加上老妻念着内侄无人照拂,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
“走吧,老夏!”戴存柯不耐烦地说。他身后有两个家丁晃动着身形上来,就要去拉扯老夏。
老夏这才省过来,原来戴存柯存的是这个主意。而自己的危机,实则就在眼前,若是今晚不能安全脱身的话,别说是去金陵了,日后的人身自由都不能保证。
姚家小院的门一开,姚十力站了出来,挡在老夏身前。道:“戴家的这位,不晓得行几的爷们,你这是想做什么?”
戴存柯见姚十力语存轻视,心里暗自恚怒。他晓得姚十力的。当下说:“你又不姓夏,这关你什么事儿?起开,一边去。”
姚十力自然不动,挡在老夏身边,道:“你又不姓夏,又不姓‘官’,你凭啥要带了我姑父去。”
戴存柯笑道:“老夏,你躲来你内侄这儿也没用。我另寻个人来劝你。”
说话间,戴存柯从身后又拉了一个人出来。老夏见了吃惊地道:“老洪?”
那人正是老洪。老夏这才明白了为何戴存柯竟然这么快,自己刚刚带着老妻搬来姚十力这里。那边戴家已经得了消息,带着家丁赶了过来。他想来姚家暂避的事情,事先只说与老洪一人知道啊!
老夏瞪着眼睛望着老洪。
老洪一脸的惭色,似乎不敢抬头看老夏,嘴里嘟嘟哝哝了半日。最后道:“夏桦啊,看来你还没有想得太明白。我们只怕是这一世,都得拴在戴家啊!若是去了别处,哪里还有那么好的日子过。”
老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老洪,你说什么?”
老洪嗫嚅了片刻,终于软软地道:“眼下作坊里的日子是过得紧一些。暂停了薪饷。又不是以后不发了,咱们难道不该是与戴家同舟共济的么?”
老夏听他提了工钱的事儿,一时忍不住气,大声说:“以前比这日子要难的时候有的是,可是戴家什么时候停过作坊里的薪饷的?眼下戴家对作坊不重视,叫这么个啥都不懂的人看着作坊。既然不重视。咱为啥还要死皮赖脸地在别人这儿待着。我老了,我愿意退,为何我就不能退了呢?”
他这话说的大声,可惜戴存柯带来的人,没有人是戴家作坊里的伙计。戴存柯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老夏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也晓得老夏回当中揭他的底,所以他把所有可能受到老夏影响的人,都一概锁了在作坊里头,不许人出去。
老洪叹了一口气,对老夏说:“夏桦啊,你平平气,好生想一想,作坊的薪水,已经扣了好几个月了。那个时候,戴存柯大爷根本还没有过来。这,这作坊的这么多安排,是戴老爷子的意思啊——”
老夏似乎一下子被老洪戳中了心思。他早就暗暗疑惑,眼下被老洪一口喝破,震惊、愤怒、自伤,这些情绪,一一涌上了老夏的心头。他喃喃地道:“果然,回不去了啊!”
老夏的话,自然是指当初那些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的日子,是再也无法回去了。老洪明白他的意思,神色也是黯然。而戴存柯笑了一声,道:“怎么回不去了,来人,带老夏回作坊去。老夏,作坊里专门给你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你就安心在作坊住上一段时日,戴家必定不会亏待你。”
他话音刚落,手下的家丁就又上前几步去扯老夏的袖子。
姚十力突然大喝了一声,“住手!”跟着紧紧地护在姑父身前。
这时候姚十力身后,傅阳也从姚家院子里转了出来,打了声招呼,道:“堂叔——”他这称呼随戴悦。戴存柯以前也见过傅阳,晓得是戴悦的丈夫,当下笑道:“我当是谁,果然啊!老夏,传言果然不虚,原来你真是投了傅家去了啊!”
老夏满脸的愤怒,道:“我哪里就投傅家了?这是我侄儿的院子,我爱来就来,跟傅家有什么关系?”他一转脸,竟看到老洪一脸别扭地看着自己,不禁心酸,道:“老洪,你也以为我改投别家了?”
对老夏这样,在戴家做工做了一辈子的人来说,广陵城的香粉世家就只有两家,戴家,和别家。当年姚十力是被戴家作坊倾轧出来,是被人辞退的,那是没办法,正好傅家又新开作坊,正好有个可以容身的去处。然而对与老夏来说,眼下他若是投了别家,那么他在戴家做工做了几十年的这番忠义,就完全付之东流了。
——所以,他自然是极其不愿的。可是在戴家留着,他又觉得委屈,咽不下这口气去。眼下戴家若是放下身段软语相求,老夏或者还会考虑考虑。可是如今戴存柯这么兴师动众地一闹,立时令老夏退意坚定。他是万万不想再回到戴家作坊里头去的。
“傅阳,你也在这儿,你小子,竟然挖角挖到亲戚家来了。枉老爷子将宝贝孙女嫁了给你,又助你家当选了皇商,这些恩德,你全不放在心上了么?”戴存柯仗着自己是长辈,对傅阳直呼其名,又硬将傅家入选的事情,搁在了戴家的头上。
傅阳微微一笑,丝毫不与戴存柯置气,只说:“戴家堂叔这话说的差了。老夏叔是十力的亲眷,上十力家来坐坐,看望一下内侄,怎么说得上什么挖角之事?我看戴堂叔是想多了。这样吧,今日天也晚了,我看,好多话,不如明日等老爷子,三叔,还有我爹他们都凑在一处,把话说开了,岂不好?”
戴存柯心想,当然不好。
这怎么行?他能在戴家泯然一众同姓之中,被戴老爷子提拔起来,就是因为戴存栋前些日子在纳妾一事上,显得德行有亏,而且多多少少与薛家勾勾连连的。再加上戴存栋一直不敢接手作坊的事情。戴老爷子觉得戴存柯做事别有一套,与戴存栋的路数很是不同,因此才将作坊这头,交由了戴存柯代管。因此眼下,戴存柯怎能容许这老夏的事情,在没有解决之前,就叫戴老爷子知道。
戴存柯眼见着傅阳转过头去低声请老夏进院,连忙大声喊了一声,道:“且慢,傅小哥,若是你今晚不将老夏交出来,我就与你不客气。”
傅阳淡淡地笑了一声,道:“戴家堂叔,你看看你身边。”
戴存柯转头,见到自己家丁身边,三三两两的又多出不少人来,想必是傅家的人手。戴存柯一时头上冒出森森的冷汗。
这边厢傅阳又说:“戴家堂叔,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