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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泣血紫绮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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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咸菜馒头,又喝了杯热茶,这会精神好多了。
他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瞪着胡可,胡可惬意地晃着二郎腿哦,悠闲地笑着:“陈先生,这下想通了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活着就该活的自在啊。有人求功名,有人讲道德,但是最终他们得到了什么呢?所谓成者王侯败者贼,这个年代讲究的是成绩啊。成绩是什么?就是钱。”
胡可见陈守成没有说话,便继续说了下去:“求功名也是为钱,讲道德是为的名声,名声是什么?就是众人都信你服你,众人都信服于你,你也就不缺钱了啊。你看看,不是我胡某人看不起文人,你看看你这个家里有些什么?家徒四壁,家徒四壁啊。”边说边啧啧有声地环顾着整个房间,表现出无限的同情和理解。
陈守成看着窗外,目光却开始闪烁起来。胡可喝了口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看陈先生是个识时务的人,相信这几天陈先生也是受委屈了,这是我胡某人的不是。令尊实在是一个可爱的人,我相信陈先生一定也很爱他吧。”
陈守成挣扎似的低声说道:“不要拿我父亲威胁我,我们陈氏一门家道中落,否则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放肆。”
胡可哈哈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笑够了才喘着气说道:“这年头就是这样的,君子就该困顿,小人才能享福啊。”
陈守成艰难地清了清嗓子,正色地说:“我不明白你这些话什么意思,我也没兴趣知道。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想得到那张琴,那是你的事,你找我是找错人了。就算你把我逼死在这陈家老宅里,我也拿不出琴来。”
胡可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他阴沉地笑了笑,说:“陈先生,你以为我胡某是在求你么?只不过看在你好歹是个文人的份上,给你留点面子。”他说完这句话,冲着院子里拍了拍手掌,一个负责看守陈守成的大汉应声而来。胡可看也没看他一眼,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给陈先生看看。”
那汉子顺从地撸起袖子,只见那两条肌肉发达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青紫的肿块,仔细一看,竟是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针眼。胡可似笑非笑地斜眼瞄了瞄陈守成,像一个称职的解说员一样缓慢地说道:“这是一种比鸦片要神奇千百倍的好东西,陈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胡某可以招待陈先生和令尊大人品尝一番。”
十月的早晨已经很有些凉爽了,陈守成的头上冒出了密集的汗珠。那汗水像小溪一样慢慢地淌到脸上,陈守成一激灵打了个冷战。
陈守成的反应胡可都看在眼里了,他满意地冲那大汉一点头,那大汉放下衣袖大步地走了出去。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以后的今天,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6
陈守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直奔清风观,此时的清风观依旧那样宁静安详。奇怪的是,平日里白天从不关的院门紧紧关闭着。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举手敲了敲门。
等了半天才见锦儿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来,见到陈守成,高兴地打开门拉住他的胳膊,边往里走边说:“丁伯父病了,素心姐姐下山去看丁伯父去了。我们都在盼着你回来呢,素心姐姐把琴谱翻译出来了,她说等你回来定名字。”
陈守成勉强地一笑:“是吗?我家里有事耽搁了,家里还有米吗?”
锦儿黯然地放开陈守成,低下头不说话。
“怎么了?锦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锦儿固执地摇了摇头:“素心姐姐说没什么事,她不让我说的。”
陈守成停下来拍了拍锦儿的肩膀,柔声说道:“素心姐姐是不让你对别人说,对不对?但是我不是别人啊,我是你和素心姐姐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锦儿沉默了一下,说:“前几天有两个人来到观里,说是要来参观。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有个人要抓素心姐姐的手,素心姐姐咬了他一口。我看到素心姐姐很害怕的样子,拿香炉砸了那个人的头,他流血了。”
陈守成大吃一惊,赶忙问道:“后来呢?那些人走了吗?他们有没有打素心姐姐,你受伤了没有?”
锦儿抽抽噎噎地说:“没有,他们跑了,他们说还要来的。素心姐姐下山的时候特别嘱咐我把门关好,不可以随便给人开门。”
陈守成松了口气,正要坐下,猛然想起了自己这趟来的目的,赶忙直奔素心的房间。还好,紫绮古琴安安静静地躺在窗下的琴台上,上面依然盖着那块雪白的轻纱。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发现锦儿正疑惑地看着他,连忙掩饰地问道:“素心姐姐说她什么时候回了吗?”
杨素心接到丁家小院托人带上山的口信,一刻也没敢耽搁。当她走进丁家小院的时候,一股凝重肃杀的死亡气息让她打了个冷战。
丁静衡躺在床上,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那种苍白的颜色里透出了隐约的青色。汪凤琴目光呆滞地坐在床头,蜡黄憔悴的脸,像一个木头人。她仿佛看见了杨素心,又仿佛没有看见。
杨素心的心狠狠地紧了一下,她走到床边上,轻轻地呼唤了一声:“丁伯父,我来看您来了。”说完这话,眼泪簌簌地落在了被子上。
丁静衡微微地睁开眼睛,见是杨素心来了,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艰难的笑意:“素心。。。你来了。。。。不要哭啊。。。。蔡郎中说我是中风了。。。我知道。。。。肯定是好不了的。。。”
杨素心泣不成声地说:“丁伯父,您不要这么说,您会好的。”
正说得伤心,突然听到咝咝的声响,一股中药的焦糊味从厨房传了过来。杨素心赶忙跑进厨房,一罐中药汤正扑扑地翻滚着溢了出来。
杨素心倒好中药端进房间,丁静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强撑着坐了起来,汪凤琴正忙着把枕头垫到丁静衡的背后。
杨素心突然想起,问道:“通知丁一了吗?”
丁静衡喘息了一会,看了看扶着他的汪凤琴,说:“来不及了,丁一回来奔丧的时候…”说到这个词的时候,丁静衡努力地咬了咬牙,“帮我转告他,好好保存那块怀表。我,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俩。”丁静衡老泪纵横,汪凤琴恍惚地看着丈夫,也跟着号啕大哭起来。
丁家小院里的一片哭声却没有引起任何的关注,只有远在千里之外的丁一,心头没有来由的疼了一下。当他在吃晚饭的时候,习惯地掏出那块旧怀表来看,那表已经停了,时针指在了五点三十九分。
7
陈守成在清风观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杨素心还是没有回来。他不安地在院子里走动着,锦儿托着腮坐在门槛上看着下山的道路。
“锦儿,你把门关好,我下山去看看。”
锦儿懂事地点了点头。
丁家小院里只有一间屋子里亮着灯,汪凤琴紧紧地抱着丈夫那已经渐渐冰冷的躯体,在低低地哭泣着。杨素心端着一盆热水从厨房里出来,一眼看见正走进来的陈守成。她先进去把水放好,然后才转身出来:“你,回来了?丁伯父去世了,你快写信通知丁一,今晚我来守灵。”
陈守成来到丁静衡的床前,泪水莫名其妙地淌了下来。恍然间,他似乎觉得那床上躺着的,不是丁静衡,而是他父亲陈严,亦或是他自己。
当杨素心和陈守成试图拉开汪凤琴的手,想要为丁静衡净身更衣的时候,汪凤琴死死地抱着丁静衡。杨素心温柔地对汪凤琴说:“丁伯母,丁伯伯会冷的,您可以去找些暖和点的衣服来吗?”汪凤琴这才将信将疑地放开手,打开柜子去翻寻丁静衡的衣物。
杨素心对陈守成说:“你帮丁伯父净身,把衣服换好,我去做点饭来,大家都饿了吧。”
陈守成轻轻地擦洗着丁静衡那还带着温热的身体,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向头顶。“原来人的生命就是这样脆弱的,这样脆弱的生命,选择保全有什么错呢?”陈守成默默地对自己说。
汪凤琴抱来了准备给丁静衡穿走的衣服,她把那些衣物一件一件仔细地抚平,那神情温柔而又细腻,仿佛一个怀春的少女正在抚摸着自己的嫁衣一般。
陈守成接过衣物一看,长袍马褂,分明是当年丁静衡做新郎时的喜袍,其中还包括一朵大红绸缎扎的胸花。
丁一接到了陈守成的来信已经是十天以后了,当看到信上赫然写着“父亲病危”字样的时候,他的心里轰然一声巨响。他掏出了那只旧怀表,停止不动的时针依旧指着,五点三十九分。
当他走进熟悉的梧桐里的时候,他看到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父亲习惯坐的那张安乐椅依旧放在那里了,母亲目光呆滞地抱着父亲用了三十年的茶壶坐在椅子上。他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去跪在了地上,一把将母亲搂在怀里,放声痛哭。
杨素心和陈守成闻声出来,两人并肩默默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对痛哭的丁一和沉默的汪凤琴,谁也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才止住悲声的丁一,抬起头来看见,母亲的眼泪缓缓地流下来,滴在他的脸上、手上。他轻轻地问母亲:“爸爸呢?他在哪里?”
杨素心终于忍不住了,她捂着脸跑进屋去,眼泪从指缝里涌泉而出。陈守成拉起丁一,握紧了他的手:“丁伯母太累了,你先不要问。”
一直没有出声的汪凤琴突然转头对陈守成说:“他死了,死了对不对?他睡在清风观下的那片松林里,可以天天和王妈说话了,对不对?”然后她又对着丁一继续说:“本来说好了我也要去的,可是你父亲不让我跟着。我怕他不高兴,他说要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第八章
琴有正声,有间声。其声正直和雅,合于律吕,谓之正声,此雅,颂之音,古乐之作也。其声间杂繁促,不协律吕,谓之间声,此郑卫之音,俗乐之作也。雅、颂之音理而民正,郑卫之曲动而心淫。
――明&;#8226;徐珙<<溪山琴况>>
1
清风观下的松林里,清风道人和王妈的坟旁边,又添上了一座新坟,丁静衡永远地躺在了那个黑暗潮湿的墓穴里。三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截然不同的命运,却发生了那么多似有似无的牵绊,最后就这样永远地相守在了这样一个美丽幽静的地方,这是一种多么不可思议的缘份呵。
杨素心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她徒然地看着那个扶着墓碑的男人。她第一次感觉丁一的背影是那么的坚强而又软弱,她想安慰他,但是却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句。她悄然地叹了口气,陈守成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锦儿忧郁地站在不远处的松树下,在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不可知的命运的无限恐惧。他迷惑了,清风爷爷说过:“九重天子,五等诸侯,争似布衣狂醉客,不教生死在红尘,人世善恶阴阳皆有报。”可是,他所看到的所面临的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杨素心突然发现锦儿的异样,她这才想起,大家忙丁静衡的丧事忙得把他几乎都忘记了。陈守成看出了杨素心的心思,他温和地对锦儿说:“清风观是不能再住下去了,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回湖南去吧。”锦儿默默地摇了摇头。
丁一这时候正好转身,他听到了陈守成的话“和我们一起回湖南”。在这一瞬间,丁一的心头被深深地刺痛了一下,他声音变得嘶哑起来:“锦儿先和我一起下山吧,这清风观不再是世外桃源了。”锦儿还是默默地摇头,两行少年人的泪顺着脸颊滑向嘴角:“我要回家,可是我的家在哪儿?”
杨素心的心微微地颤抖着,是啊,每个人的命运各自不同,但都有个家啊。
直到傍晚时分,锦儿抱着紫绮古琴,陈守成扶着日见消瘦的杨素心,丁一提着他们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行李,离开了清风观。
2
丁一的假期满了,他打算带着汪凤琴回北京去。
汪凤琴第一次见到锦儿,她那呆滞的眼神竟然变得活泛起来,她牵着锦儿的手不停地说:“孩子,你回来了?快到妈妈这里来。”显然,她把锦儿当成了少年时的丁一。少年时的儿女,总是那么的需要和依恋着父母的,父母老了,儿女们长大了,于是都震翅高飞了。也许,天下的父母在内心的深处都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儿女永远需要自己。
本来想带着汪凤琴一起去北京的丁一,突然有些犹豫了。当他走过丁家小院的每个角落的时候,仿佛每一片砖每一块瓦都在对他说:“再见了,孩子。”对于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院落,他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依恋。也许,一块土地一棵树乃至一个房子,都有着他属于自身的欢乐和悲伤。
陈守成和杨素心送他们出门,汪凤琴却突然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紧紧地扣住了院门,她的口里发出一种非人类的尖叫,模糊中她在喊着王妈和丁静衡还有丁一的名字。锦儿抱着汪凤琴哭作一团,丁一为难地看着陈守成,杨素心难过地背过脸去。
好不容易劝住了汪凤琴,众人把她哄回屋子里。锦儿止住了悲声,他对丁一坚定地说:“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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