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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渤海国高王传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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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去。只见红光一闪,那颗头胪已经飞出三丈之外。
双方交手只有一个回合,大祚荣就飞刀出鞘,斩下了对手的人头,两边的人都看呆了。
大祚荣勒马向唐军大喝道:谁敢来追,同样下场!
唐军阵中发出一片惊叫,五千人马掉头而去。
大祚荣一行人马又奔驰了一日。当明月升起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长白山的密林中。这时人马都已疲惫不堪,行进速度慢了下来。。
骑兵的头领张大虎催马来到大祚荣身边,问道:大王子,我们奔驰了一夜又一天,已经远离平壤,不会再有追兵跟来,现在马也跑乏了,人也累极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
大祚荣道:让大家找个有泉水的地方休息片刻,然后还要抓紧赶路。
张大虎招呼部众道:大家在前面山泉边停下来,抓紧时间吃点干粮,饮马喂草,还要抓紧赶路。
大祚荣把高贞玉扶下马,坐到一边的石台上休息。
张大虎送来干粮和泉水,劝道:请大王子和公主也吃一点,不然会挺不住的。
高贞玉道:王子你吃吧,我实在吃不下。
大祚荣抬头看了看月亮,对公主说道:明天就是八月十五,是七部王爷竞技争王的日子。我家父王已经连任十二年国王,按萨满教的规定不能再连任,还指望我接替他执掌国王神器。看来我赶不上参加竞技了。
高贞玉道:王子不要管我了,你带几个快马骑手先行一步吧,或许还来得及。
大祚荣道:现在马不停蹄赶回去也许还来得及。可是把公主丢下,我不放心哪。
高贞玉道: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也是练过武功打过猎的,还有这些骑兵作伴,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去吧。
大祚荣道:既然公主这样说,我就先行一步了。张大虎,你要好好照顾公主,一定要平安到达显州。
张大虎道:请大王子放心去吧,我保证把公主平安护送到王府。
大祚荣为了赶上七部争王竞技大会,在长白山密林中告别高贞玉公主,匹马单枪向海兰江奔驰而去。
明月高照,万籁具寂,峻峭山谷和莽莽森林中只有战马踏踏的蹄声。从长白山深山密林到海兰江畔大草地,至少有五百里崎岖的山路,要越过几十道大岭和深涧,平时用一天一夜的时间也很难走完这段路。现在大祚荣必须在明天凌晨赶到,只有大半个夜晚的时间,他必须拼命赶路。
大祚荣心急如焚,不断地加鞭催马。战马好象很领会主人的心情,放开四蹄,天马行空一样拼命的狂奔。突然间,战马失了前蹄,一头栽进深谷之中。大祚荣从马背上飞出,重重地跌落在山石上。他挣扎爬起来,见山谷中全是红色山岩。忍痛去寻战马,却见战马已经摔碎了头胪。大祚荣悲痛已极,绝望已极,捶胸大叫,仰天长啸,哀声震动山谷。
这时有一位慈祥的老妈妈来到大祚荣身边,安慰道:大祚荣不要悲伤。喜利妈妈来救你了。
喜利妈妈是长白山的喜神,也是镇山之神。早在肃慎部落时代,一位猎人进长白山打猎,在山中遇到一位老妈妈。这老妈妈衣衫蓝缕,迷了路,扭伤了脚。猎人问他怎么一个人在山里?老妈妈说,我迷了路,扭伤了脚,回不了家,只好在这里等死了。猎人问清了老妈妈家的大概方向,就背起老妈妈去寻找。翻过了九座大岭,草鞋磨烂了,两只脚全都磨出了血,终于找到了老妈妈的家。老妈妈平安到家,很感谢这位善良的猎人,就用猪皮做了一双欤B鞋送给他,还教给他制作这种鞋和把欤B草絮进鞋里的方法。肃慎人从此有了自已独特的欤B鞋,再进山打猎时攀岩过岭都不会伤脚。此后喜利妈妈经常救助进山的猎人,原来她就是长白山里的一位女神仙。肃慎先祖都说喜利妈妈是他们的喜神,尊她为长白山神。
大祚荣从小就听大人们讲过喜利妈妈的故事,知道喜利妈妈是长白山的喜神和山神,便赶紧叩头道:我必须要在天明时赶到海兰江,请喜利妈妈帮我救活战马。
喜利妈妈道:那是凡马,头胪都碎了,不能起死回生。你是长白山的好儿子,大家都会帮你。洪云教你治世韬略和盖世武功,我就送给你一匹火龙马吧。
喜利妈妈话音刚落,一匹浑身红得象火炭似的骏马,长嘶一声,从红石谷深处奔出,到大祚荣身边用前蹄咚咚叩地。大祚荣喜出望外,赶紧就要上马赶路,怎奈身上有伤,上不了马背。喜利妈妈过来扶了一把。大祚荣轻松上了马,身上顿时毫无痛感。
大祚荣向妈妈拱手道:多谢喜利妈妈赠马疗伤!
可是喜利妈妈早已不见踪影,只听夜空中传来喜利妈妈的歌声,唱的是汉武帝刘彻的蒲梢天马歌:
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
承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
大祚荣也顾不了许多,急催火龙马上路。那火龙马长嘶一声,从红石谷中一跃而起,冲出山谷,四蹄生风,如同飞行一般,载着大祚荣直奔海兰江畔而去。
海兰江畔的七部争王大会,是靺鞨国最隆重的集会。八月十五清晨,晴空万里,朝阳似火。海兰江边平坦的草地上,八顶猪皮大帐蓬围成一个方圆三百步的竞技场地。每顶帐蓬都有不同的兽皮饰顶,远远就可以认出帐蓬主人是哪个部落的王爷。每顶帐蓬后面都有百名壮士列队。壮士们都是兽皮帽、兽皮衣、麻布裤、猪皮欤B,各个部落的帽子和裤子颜色都不相同。武器装备多半是弓弩和弯刀,少数人持棍棒。每顶帐蓬的左右都有一支鼓乐队,乐器都是牛角号、猪皮鼓、黄铜锣。
座西朝东的大帐蓬是虎皮饰顶,现任国王大仲象端坐帐中。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个喜鹊标本,那是象征国王权力的萨满神器。大仲象执掌这个灵鹊神器已经十二年整,按萨满神祖的旨意,国王连任不得超过十二年,今天大仲象不能再参加竞争,正指望长子大祚荣接替他。可是大祚荣到平壤执行洪云师父的指令至今未归,大仲象正焦灼万分。
座东朝西与大仲象的帐蓬遥相呼应的,喜鹊毛饰顶的,是萨满大巫师的帐蓬。五十多岁的大女巫,身披黑色麻衣,脚蹬黑色麻鞋,披头散发,手持神杖,腰系铜铃,正在帐中边唱边跳,作法请神。她是今天盛会的主持人和仲裁人。她的帐蓬左右有三十名持锣持鼓的小女巫侍立。
南边一侧的三顶帐蓬分别是黑水部、安车骨部、号室部王爷的帐蓬。其中跃跃欲试的黑水部王爷倪开齐最为显眼。在靺鞨七部中,实力最强的是涑末部,其次是黑水部,再次是白山部。涑末部王爷大仲象今天必须交出国王神器,白山部王爷高惠真已经战死在安市,这是黑水部王爷倪开齐夺得国王之位的的大好机会,他已经急不可待地要从大仲象手中接过灵鹊神器。安车骨部王爷安利民和号室部王爷乌里布,没有争王的实力,显得很坦然。
北边一侧的三顶帐蓬是白山部、伯咄部、拂捏部王爷的帐蓬。白山部的新王爷高连昶、伯咄部王爷伯正泰、拂捏部王爷忽里良,都没有争夺国王之位的能力,表情都很平静。
日上东方,大巫师从帐中跳跃而出,口中反复唱道:
左请神,右请神,请来萨满大天神。
萨满神祖登神位,保佑国主掌乾坤。
大巫师反复唱神歌,边唱边跳,在神案前挥动手中神杖,挑起神案上一叠草纸,在头上摇来晃去。突然间,那草纸燃出火苗,大巫师把燃着的草纸向空中一甩,收神。
两名力士抬上一头公猪,后面跟着一名持刀的屠夫。屠夫在神案前把猪杀了,把猪头放到神案上。
一名小女巫跑到场中,高声叫道:吉时已到,神明在坛,神器归位,竞技开始!
全场锣鼓号角齐鸣。
大仲象手捧灵鹊神器,向大巫师帐蓬走去。到了神案前,大仲象跪倒在地,举起灵鹊,高声道:大仲象任期已满,请神祖收回国王神器。
大巫师上前接过神器,放到神案上,说道:多谢大仲象王爷为国操劳十二年。请王爷归位。
大仲象起身回归本帐。
小女巫再叫道:请各位王爷抓阄定顺位。
小女巫手提一个羊皮口袋,里面装着七块不同颜色的卵石,到每位王爷帐前,让王爷们各抓一个。竞技手们要依红兰黄白绿紫黑顺序出场献技。黑水部抓到的是黄色,排在第三位出场;涑末部抓到的是黑色,排在最后出场。这也是苍天有眼,让大仲象抓到黑色石排在最后,才使大祚荣有可能在竞技结束之前赶到竞技场。
七部争王大赛在一片鼓角声中开始。
长白山天池水养育的民族,比如高句丽人和靺鞨人,性情中温和的成分多于野蛮的成分,不象大沙漠中的匈奴人和突厥人那么粗犷蛮横。七部争王的竞技活动也很注重技巧和娱乐,避免暴力和流血。
第一场竞技是投掷。各部落派一名大力士出场,投掷物就是神案上那只血淋淋的猪头。七名投掷手按顺序投过之后,一名小女巫宣布竞投结果:涑末部第一,黑水部第二,伯咄部第三。全场锣鼓号角齐鸣。
第二场竞技是摔跤。每个部落派一名摔跤手上场。按顺序轮番摔过之后,一名小女巫宣布竞摔结果:黑水部第一,涑末部第二,白山部第三。
第三场竞技是跑马射箭。场中竖起四根松木杆,拉起棕绳,绳上拴着二百只麻雀。每个部落派一名神箭手上场,按顺序跑马一周,射出十箭,射落麻雀多者为胜。这是一场武功表演。这是最精彩的一场比赛,也是最关键的一场比赛,按贯例是由各部王爷亲自出马。前两场竞技涑末部和黑水部各得一次头筹,这场比赛将决定国王神器的归属,就更显得紧张激烈。
涑末部按抓阄定序排在最后出场。前面的六位王爷依次施展箭法,结果是黑水部王爷射落九只麻雀,名列第一。现在轮到涑末部王爷出场。大仲象已经没有出场资格,如果涑末部没有别的王爷出场,等小巫师手中的铜锣一响,国王神器就要归黑水部所有。黑水部王爷倪开齐喜不自禁,神气活现,耀武扬威,纵马绕场向观众致意。
涑末部王爷大仲象拍案叹道:祚荣此时还不归来,真是急死人了,都是洪云仙长误了我的大事!
大仲象的次子大祚新对父亲说道:大哥不归,也不能这样便宜黑水部,就让我去试一试吧!
大仲象道:你的骑射功夫只能算是中上等,还不是倪王爷的对手,就不要去现眼了。
这时只听场外一声大吼:我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匹火龙马驮着大祚荣一阵风似的向竞技场奔来。
第六章 少年王神箭夺魁 靺鞨国风云突变
    大祚荣借助火龙马的神速,终于在竞技结束之前赶到。且不论大祚荣本事如何,就凭他那一身勇往直前所向披糜 的英雄气慨,和座下那匹天马行空、飞龙驾雾一般的火龙神马,就让全场为之一震。这是大祚荣出师以来首次亮相,赢得了七部万众一致的喝彩。
大祚荣插枪于地,扯弓搭箭,用献技表演的方式完成了花样十射,箭箭中的,更使全场欢声如潮。
小女巫跑到场中高声叫道:涑末部十射十中,占头名!
大巫师出帐,从神案上捧起灵鹊神器,高声宣布:涑末部王爷大祚荣获得国王神器!请大祚荣接受神祖的祝福!
大祚荣翻身下马,跑到大巫师面前,跪接灵鹊神器。
青年们欢呼着涌到场中,把大祚荣高高抛起。
待萨满大巫师宣布竞技争王大会圆满结束,大祚荣回到父王的猪皮在帐中,匆匆向父王禀报平壤之行。
大仲象道:高句丽国太妃死得悲壮,令人钦佩。此刻张大虎他们也该回来了。高贞玉公主想必已经到了王府。祚荣快快回去看看吧。我留下来招呼各部王爷。
大祚荣辞别了父王,急匆匆回王府打探张大虎的消息。
张大虎保护着高贞玉公主,在莽莽森林和峻峭山谷中艰难地行进。仲秋月夜,不仅是人们欢聚的佳节,也是野兽集群嬉戏的时刻。长白山的森林中可谓百兽俱全,虎豹等猛兽这时都在大山深处的摩崖上凌空赏月,只有野狼会在半山的草丛中出没。张大虎是狩猎高手,当然知道随时会有与野狼遭遇的危险,可是他怕引起高贞玉公主的惊慌,就默默地用心提防,机敏地观察着,警惕地倾听着。突然,前方有一阵奇怪的鸣咽声传来。张大虎立即听出这是野狼的语言,是狼群向人群发起攻击的信号。他向骑兵发出号令,个个弯刀出鞘,把贞玉公主围拢起来。
月光下,一群野狼从草丛中暴露出来,有数百头之多,灰蒙蒙地一片,正悄无声息地向人群包围过来。
高贞玉知道对付野狼的办法是点起火光,就催马向张大虎靠拢过来,轻声说道:快让部下砍松枝点起火把。
张大虎道:现在部下不能乱动,否则就会给野狼造成冲上来的机会,危害到公主。
高贞玉道:我手中有刀,可以抵挡一阵。张将军不要管我,再不点火,狼就会冲上来了。
张大虎就发出命令,留下一百骑保护公主,其余的砍松枝点火把,成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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