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上空的鹰-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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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紧紧地罩住这片海域，大雨下个不停，大白天己变成黄昏了。但风却不大，海面上泛起一个接一个的长浪，海水变成阴绿色，好象胆汁一样，使人看着恶心。‘新泽西号‘战列舰己抢到‘企业号‘右舷约30米处，两条船不能再接近了，在海浪中，太近的距离很容易发生撞舰事故。‘企业号‘上的信号灯一闪一闪地发着讯号：
‘请转告哈尔西将军，科斯派尔上校将乘交通艇来‘新泽西号‘上报道。‘
黄林即使头衔再大，他也不敢让哈尔西中将冒着在暴雨中艇翻人亡的危险到‘企业号‘上来。自己只不过是个小上校，理应自己到‘新泽西号‘上去。黄林当然不会再乎这么点风雨和海浪，就是靠游泳，自己也会在10分钟内游到哈尔西将军的旗舰上去的。他确信，至少在目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自己造成生命威胁，其中也包括深不可测，变幻无穷的大海。自己到‘新泽西号‘上去是理所当然的，不能让别人说自己傲慢无礼，目无长官。更何况自己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国人，中国大学生办事是懂礼貌，有分寸的。
黄林坚决谢绝了其它军官们自告奋勇的陪同，他穿上雨衣，跳上了随着波浪上下起伏的小交通艇。‘企业号‘和‘新泽西号‘都减慢了速度，海水冲击着船舷，哗！哗！地翻卷着白浪，大雨下个不停。两艘军舰的舷边都站满了身穿雨衣的官兵们，他们都耽心地看着在波峰浪谷中时隐时现的小交通艇，心里为黄林捏着一把汗。风浪不算是很大，但讨厌的是雨幕，它遮住了人们的视线，不是能看得很清楚。黄林驾着小艇，先是逆着海浪上行，小小的发动机拚尽全力‘突，突‘的响着与海浪抗争，一会儿升上波顶，一会儿又跌入波底。小艇艰难的上行了约100米左右，黄林一转舵，交通艇以60度的夹角顺着海浪，象脱缰的野马一样直冲‘新泽西号‘战列舰而去。2分钟后，在两条军舰上的官兵们的欢呼声中，黄林抓住了这艘战列舰的舷梯扶手，他快速地将小缆绳牢牢地缠在了船舷边的扶梯上。他抹去满脸的雨水和海水，顺着舷梯爬上了‘新泽西号‘战列舰。‘新泽西号‘战列舰舰长卡列文上校奉哈尔西中将之命带着几名军官早等在船舷边迎接他了。他们簇拥着黄林来到战舰的作战指挥室内。哈尔西将军正焦急地等候在门口。黄林刚一进入指挥室，哈尔西的副官就抢了上来，他动作快捷地帮助黄林三两下脱去了还流淌着海水的雨衣，并将一条大毛巾塞给了黄林，黄林匆匆地擦了一下脸对卡列文舰长说道：
‘卡列文舰长先生，请问舰上有懂日文的通讯军官吗？‘
‘有，有，通讯官麦克凯里少校和电报记录员格斯少尉都精通日语，他们的部份工作内容与此有关。‘
‘好！太好了！现在请允许我马上到电报室去。‘
黄林又转向哈尔西中将并报告道：
‘将军请原谅！因为时间很紧，我无法马上向你解释清楚这一切，请允许我容后汇报！‘
‘不必客气科尔上校，现在不是讲礼的时候，你行动吧！一切都听你的，现在整支舰队都归你指挥，其中也包括我在内。说吧！要我干什么？愿上帝能保佑我们！‘
哈尔西中将挥了挥手，爽快地回答道：
一行人来到通讯室内，小小的电报室立即挤满了人，这些参谋军官们都想看一看，神奇的科斯派尔上校用什么方法退敌。黄林对一名少校军官说道：
‘麦迪少校先生，请将发电频率调到2585千周上，并请用日文发出以下电文。‘
黄林口述着电报内容：
‘发现敌方航空母舰舰队，计有大型航空母舰16艘，护航巡洋舰21艘，驱逐舰约50余艘。航向，圣贝纳迪诺海峡口，速度24节，距离160海里。‘
所有在通讯室内的军官们都大吃了一惊，他们不知道黄林在向日本哪支舰队发报，但他们知道，黄林口述的是第5舰队除己先行驶离的第34快速装甲战列舰队外的真实实力，只是距离不对。看样子，科尔上校是想用第5舰队的实力将日本舰队吓走，但这能管用吗？但黄林并不理睬这些猜疑，他在等待时间。麦克凯里少校的手指熟练地搞打着电键，在一连串的‘嘀！嘀！‘声中，这份日文电报发了出去。15分钟后，黄林对格斯少尉说道：
‘少尉先生，现在轮到你了，请作好准备。请你发出第二封电报，用日文。‘
格斯少尉坐到了发报机前，他用同样的频率发出了黄林再一次口述的电报电文：
‘敌快速装甲战列舰队正驶向巴拉望海峡口，计有战列舰8艘，重巡洋舰16艘，驱逐舰22艘。速度24节，距离120海里。‘
大约又过了20分钟左右，黄林吩咐用同样的频率，以日文又发出了第三封电报：
‘敌航空母舰正迎风放飞舰载机，我遭到敌机攻击，请。。。。。。。。‘
电文断了。
三份电报用了近45分钟才发完，黄林和哈尔西中将和一群参谋军官们又返回作战指挥室。黄林接过哈尔西的副官递给他的一杯热咖啡喝了一口，他又抹了抹被雨水打湿尚未干透的黑发，对哈尔西说道：
‘啊！将军！请原谅！因情况紧急，来不及事先告诉你，我为此深表欠意。日军的通讯频率是昨天在进攻‘武藏号‘时我偶尔发现的。我想，这三封电报会使栗田进退两难的。他面临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在莱特湾中作战，歼灭掉我方的护航航空母舰群和运输舰队。当然这需要6个小时的时间，甚至更长一些。那么栗田就得冒被困死在莱特湾中的危险。因为金凯德将军的第7舰队主力守住了苏里高海峡，我们的航空母舰舰队按航速，可以在6个小时内赶到圣贝纳迪诺海峡口，从而封锁住这个海峡。而第二封电报又告诉他，第34快速装甲舰队将在5个小时内赶到巴拉望海峡口。而第三封电报又告诉他，美军舰载机己开始起飞，他将面临空中打击。之所以第三封电文不发完，就是说，巡逻侦察机己被击落，上述情况他无法要求进一步核实。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迫使他尽快地作出第二个选择，那就是立刻停止战斗，率舰队快速撤出莱特湾。避免舰队被围困在莱特湾中，从而被歼灭。栗田必须立即后撤，冲出现在还无人防守的峡口，保留住日本海军最后的一点力量。栗田应该知道，他率领的这支舰队如果全军覆没的话，日本将没有海军了，除了小舢板和几条不成气候的潜水艇外，太平洋上将再也不会看见日本水面舰支的身影了。日本人没有了海防。这点比在莱特湾内歼灭掉我方护航航空母舰群更为重要。将军可以在半个小时后，发电询问战况。我想栗田不是傻瓜，他会选择保存有生力量，从速退出战斗，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不会太多的。‘
此时在莱特湾内，美军护航航空母舰群的形势十分危急，北路的‘达飞3‘护航母舰群己被摧毁贻尽。日军战列舰队在中路稳步前进，左边由一队重巡洋舰组成的大虾蛩己围住了美军中路的‘达飞2‘和南路的‘达飞1‘航母群。而右边由12艘驱逐舰和4艘轻巡洋舰组成的舰队，正密切监视着任何企图从包围圈中溜走的美军舰支。大口径火炮掀起的巨大水柱和爆炸气浪，冲得这些落入包围圈的美军军舰东倒西歪，排炮声密如连珠。不时有军舰被击中爆炸起火，空中美机的骚扰牲进攻己成强弩之未。看起来美军舰队被全歼，覆没只是时间问题了。尽菅所有美军舰艇还在拚死抵抗，但大势己去，这种抵抗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9时50分左右，栗田站在‘大和号‘的舰桥上，他的身边站着舰队参谋长草鹿龙之介少将，身后是一排10多名观察战况的参谋们，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扬溢着笑意。就连一贯是不露声色的栗田中将嘴角也弯弯地偷笑着。是啊！包围圈己经形成，美国人在莱特湾内的所有军舰都逃不脱被击沉的命运，这可是帝国海军盼望己久的胜利啊！经历了一连串恶梦般的失败，排列子也该轮到日本海军赢一回了，打胜仗的感觉的确不错！军舰上的460毫米的主炮有节奏的不停发射，那震耳欲聋的炮弹出膛声，在这些日本海军军官们听来，不亚于是‘樱花颂‘那样悦耳的乐曲。一颗炮弹出膛，就意味着某艘美国人的军舰要倒大霉了。近10点钟时，一名通讯军官满头大汗的闯进了指挥室，他大声报告道：
‘长官！巡逻的侦察机发回了电报。‘
‘念！‘栗田头也不回的说道：
通讯军官迟疑了一下，草鹿少将对他作了一个不必介意的手势。通讯军官大声读道：
‘发现敌方航空母舰舰队，计有大型航空母舰16艘，护航巡洋舰21艘，驱逐舰50余艘，航向，圣贝纳迪诺海峡口，速度24节，距离160海里。‘
通讯军官念罢，在场的所有军官都仿佛挨了一闷棍。这代表了什么呢？他们太清楚了。也就是说，美军航空母舰舰队将在6个小时不到封锁住圣贝纳迪诺海峡口，而自己的舰队要结束眼前这场战斗至少也需要6个小时，再加上美军的拚死抵抗，时间只会长不会短，那么舰队要想结束战斗后顺利的撤出圣贝纳迪诺海峡口恐怕是办不到了。栗田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参谋长，问道：
‘草鹿君，你怎么看？‘
草鹿龙之介少将大声回答道：
‘长官！我们服从命令，遵重你作出的决定！‘
栗田低头沉思起来，他心中天人交战，眼前的战斗要结束还需要时间，而舰队肯定是不能被封堵在莱特湾中出不去的，这到低该怎么办呢？是继续打下去？还是马上收兵回撤？他实在拿不定主意了。栗田突然感到自己承担的责任太大了，大到不是他一个战场指挥官应该承受，而又是根本承受不起的。这包括目前日本帝国仅存的一支完整编制的舰队的存亡，也就迁涉到日本是否还存在海防的问题，甚至关系到日本帝国的命运。这。。。。。这。。。这太不公平了，这不应该由自己来作决定，但显然不作出决定是不行的，而且要快。。。。。。。，栗田迟疑了，良久，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对通讯军官说道：
‘发信号，命令左，右两翼舰队后撤，全舰队向北返回，整理队形！‘
通讯军官快步跑出了作战室，指挥室内凝结着一种沉重的气氛。
在美军护航航空母舰的指挥室内，美国军官们看见包夹他们的日军舰队突然后撤，中路的日军战列舰队也停止了炮击，开始转向。日本人的这个行动又意味着什么新花招呢？日军还会开炮进攻吗？然而日军所有的巡洋舰，驱逐舰均开始调头向北驶去。美军护航航空母舰上的官兵们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才使人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欢乐‘，什么叫‘希望‘。官兵们一齐向上帝祈祷，感谢上帝在最关键的时刻保佑了他们。
然而，上帝实在是太忙了！世界上要求他保佑的人太多了，他不得不暂时抛下莱特湾中的美国人去照顾其它的人。正当金凯德少将在猜测日本人要干什么时？是不是要想加油时？栗田舰队又调头杀了回来。
原来在‘大和号‘上，参谋长草鹿龙之介少将实在有点不甘心，他对栗田说道：
‘将军！我们可以再发动一次攻击，全力以赴，争取速战速决。就算美军航母舰队能封锁住圣贝纳迪诺海峡口，我们还可以以巴拉望海峡口冲出去。不能放过全歼美军护航舰队和运输舰队的机会，这是对陆军寺内元帅的最大支持。‘
栗田也实在有些割舍不下快到手的胜利，他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日本舰队全体又调头杀了回来。
莱特湾内美军形势越来越糟，奥登多夫准将率领的第7舰队主力，还在回航途中加油装弹。空中的美机几乎全部燃油己尽，不得不返航加油。而日军这次火力更猛了，看来伤亡惨重的美军护航航空母舰群定然是全军覆没，毫无疑问的了。
10时10分左右，栗田又收到另一架巡逻侦察的日机发回的电报。电报称，美军第34快速装甲战列舰队正以24节的速度，从120海里外，疾速地赶向巴拉望海峡口。局势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了。正当栗田又一次考虑是否应马上退出莱特湾时，15分钟后，一封未发完的电报坚定了他立即回航的决心。美国人的航空母舰群己开始放飞机群了，巡逻的侦察机已被击落，栗田对‘武藏号‘的被击沉还心有余悸的。如果美国人将这两个海峡封锁住，而狭窄的苏里高海峡又不适合大舰队航行，且也有美国人把守，那自己的舰队就会被封堵在莱特湾中，成为瓮中之鳖，面对铺天盖地的美机空袭，这支舰队覆灭那是不用说的了。这是联合舰队仅存的家底，自己有责任去保全它，否则以后用什么力量去保卫日本本土呢？就算能歼灭掉美军护航航空母舰群和运输舰队，那也只不过是使美军反攻菲律宾的行动推迟几个月而己！下一次，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现在，保住这支舰队倒成了当务之急了。栗田下了决心，日军舰队撤出了战斗，再次调头向北退去。
金凯德简直被弄昏了头，他不明白日本人到底想干什么？但立刻，他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