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与蚩尤-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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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驰马赶去捉人,却见一人红袍紫面,身形高大,伸手接住坠地飞人,拔腿就跑。轩辕目瞪口呆。原来红袍人竟是他的小舅子方雷!他稍一犹豫,又拍马赶去。
第七十四章 夔 皮 鼓
蚩尤铜头啖石,飞空走险,以夔牛皮为鼓,九击而止之。尤不能飞走,遂杀之。
——吴任臣(清)注《山海经》引《广成子传》
少昊青代理国王后,把东海少昊国的政治体制搬来,建立了一个鸟之王国,文武百官皆用鸟来命名,百官即百鸟。他率领掌管天文的司历风鸟氏和掌管民众事物的司徒祝鸠氏,跑到昆吾,把百鸟之王的桂冠献给少昊般。当时少昊般正在埋头制作他的木鸢,极力推辞,说:“挚领兵在外,为少昊国的尊严而战,是理所当然的百鸟之王。”此议一出,受到国中上下一致拥护。于是寿丘筑坛,祭告天地,少昊鸷在缺席的情况下被推为百鸟之王,国内政务仍有少昊青代理。
百官各司其职,国务治理井井有条,少昊青反而有了闲功夫。他只身一人,或飞或走,随心所欲,踏遍了国中的每一寸土地,走访了每一个部落、氏族。当然,作为一国之主,他需要尽快熟悉这块土地;然而,真正驱使他这么做的,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我的出生地在哪里?我的娘亲在哪里?
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世,也无从打听自己的出生地;他热爱每一个氏族,对每一位成年女性都礼让有加。他深信,在她们当中,总有一位是他的生身之母。
一日,少昊青在济水岸边行走,对这里的山水倍感亲切。那哗啦啦的流水声,竟象婴儿的啼哭,震撼着他的心房。他沉浸在梦一般的迷茫恍惚之中。忽然,一只老鹰从头顶掠过,抓起他的山形冠飞去。少昊青大惊。山形冠是他做为代理国王的标志,无论走到哪个氏族,见到山形冠,都会把他当作国王来礼遇。少昊青把斗篷迎风一展,飞上天空,盯住老鹰穷追不舍。
济水绕过一座山梁,圈下一个三面环水、一面是山的岛国,又向远处淌去。这就是方雷氏的家园。这天,方雷氏正在祭祖,天上忽然飘下一顶山冠,恰恰地落在图腾柱上。主持巫师以为是天降神器,预示着方雷氏族落要出国王,庄重地指挥大家跪行三叩九拜大礼。正待起身,又见一只大鸟盘旋而下,抓起山形冠扣在头上。众人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鸟?原来是国王驾到。
少昊青一落地,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对方雷、方相,更像是久别重逢一般,一见如故。方雷氏族人见国王那件可以变作翅膀的斗篷,竟和本地婴儿的襁褓别无二致,更加相信巫师的判断:现在的国王是自己的祖神从天而降,重回人间;偏居一偶的方雷氏,从此要光显门庭了。
少昊青肯定地认为自己属于方雷氏,但还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它的祖先呢还是它的婴儿?直到目前,还没有一个母亲来认他这个儿子。少昊青和方雷、方相以兄弟相称,亲如一家,形影不离,常常乐而忘返。
石敢当部下的幸存者跑回国,报告了昆吾失守、少昊般和石敢当失踪的消息,也带来了少昊鸷战死的传闻。少昊国上空一时阴云密布。但国人并没有过度的惊恐和悲伤,祖祖辈辈的迁徙和动荡经历,养成了他们勇于面对残酷现实的性格;为部落、为氏族而战死,是每个热血男儿义不容辞的选择。人们纷纷要求上前线。少昊青一面派人和出征的部队联系,一面挑选武士、组织援军。
探马报告,东夷联军战败撤退,大部分人马散失在幽燕一带,蚩尤大帅带领飞虎营与轩辕周旋,沿太行山南来。少昊青决定与司寇爽鸠、司闭者丹鸟,带少量武士先头探路,以期与蚩尤取得联系;命司马雎鸠训练部队,等候调遣。
方雷、方相也跑来要求随同前往。方雷声明,他兄弟俩只对少昊青的安全负责,不直接参与交战。因为方雷氏既要顾及东夷部落间的睦邻友好,又要维持和轩辕的亲戚关系,还是采取折中主义为好。
少昊青一行到处打听,几经周折,终于在维龙山赶上被轩辕军围困的蚩尤。少昊青飞向空中,以便观察战场形势,寻找出手机会;下面的方相早已发起威来。他发现,一个个披头散发、推着诡谲的木人的妖魔鬼怪,正在火光摇曳中奔跑喊叫。秉承着职业的敏感和责任,方相须发倒竖,目射神光,抡起桃木棍呜哇叫着挨个敲去。轩辕后阵突遭袭击,乱作一团,给蚩尤突围制造了机会。
方相正闹得起劲,一个木人劈面砸来;紧接着传来一声断喝:“方相,住手!”
声音好熟悉啊!方相稍一犹疑,一个黑影闪来,伸手抓住桃木棍。来人揭开面具,方相大吃一惊:原来是姊姊女节!
女节自幼在徂来山上学艺,有一身的好本事。方雷、方相在桃都山没回来时,方雷氏部落由她支撑门户。来到轩辕国后,女节真人不露相,一直深藏后宫相夫教子、纺绸织锦。轩辕和东夷开战后,女节心情极为矛盾,她既不愿看到少昊国被灭亡,又担心轩辕失败被伤害,整日里忧心忡忡,焦灼不安。她总想到前线去看看,于是偷偷地加入了嫫母的指南车护卫队。这事连风后也瞒过了,只有嫫母知道;但嫫母不知道女节身怀绝技,还安排了几位女弟子保护她。
方相从小受女节照顾,对她很是尊重;他丢下棍子抱住姊姊说:“大姊,你怎么和鬼怪混在一起?”
“一言难尽!她们哪里是鬼怪?…”女节说到这里,天上忽然降下一物;方相手快,一把揽在手里。“少昊青的斗篷!不好,国王有难!”方相把斗蓬往女节手里一塞,抓起桃木棍冲上前去。
女节展开斗篷、借着火光一看,旭日红霞,熠熠有光,明明是自己亲手绣成的图案!她“啊”地一声惊叫,浑身像受到电击一般颤抖不已。“不好,国王有难!”方相的话在她耳边重又响起;女节如梦方醒,飞一般追过去。
方雷在前面跑,轩辕在后面赶;方相撂倒一片截击方雷的将士,又迎头扫向吉量的前蹄。吉量跳到一旁,躲过一击。轩辕不备,差点闪下马来。他怨恨两个内弟翻脸不认人,一时怒火中烧,举起天鼋剑,“咔嚓”一声,将桃木棍砍断一节。方相拔腿就跑。
轩辕怒气未消,拍马又要追赶,天鼋剑吐露条条火蛇。一声凄厉的喊叫让他惊心动魄:“放过他吧,他是我的孩子!”声到人到,一个黑衣女子扑向马头。
要说那吉量,可真是匹神马;单听声音,它已经断定来者是三主母,“咯噔”一声立在当地。轩辕倒是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看着她那矫捷的身影,仔细审视熟悉的凤目蚕眉、白齿朱唇,还是和宫中那位娴静的娇妻对不上茬。但她的确是方雷氏女节。他疑疑惑惑地问:“你是,…你说什么,他是你的孩子?”
“对。他也是你的儿子。”女节不容质疑的说,“这是我一针一线用心血绣成的襁褓,一眼就能认出来。”
轩辕让人去制止追赶方雷的人马,坐下来听女节讲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两人唏嘘不已。过了好一阵子的沉默,轩辕忽然击掌叫好,把女节吓了一跳。“你生的那个怪胎,类似东夷祭祀神的形状。此儿定是天降神种,我看他强过我所有的儿子。”他压低声音接下去说,“有他在那里当国王,少昊国就已经归属轩辕了,我还去争什么?老天真是惠顾轩辕哪!”他立刻召来巫咸,请他赶赴东夷为少昊青治疗剑伤;并嘱咐,暂且不要谈起关于他们母子关系的事。
轩辕与风后计议,如今力牧已封锁了东夷大部队回国的路,等于把他们流放在北方荒远之地;如果再把蚩尤等八十一人抓住,东夷就算是平定了。眼下的问题是,蚩尤虽然人少,但个个刀枪不入、飞空走险,赛似魔头,单用人力很难制服,必需借用风雷水火等天象才能凑效。风后又如此这般,献出一条被后人称为欲擒故纵的计策,轩辕连声称妙。
秋风萧萧,蚩尤弟兄沿木马河快速行进。这几天逐渐摆脱了追兵,稍稍喘过一口气,蚩尤打算赶到滹池,从那里可以北上重招旧部,也方便南下回国。
他们进入一个葫芦状的峡谷。举目四望,周围山势陡峭,草木枯黄,落叶满地;中间夹着一个小山丘,一条小溪从脚下绕过。蚩尤感觉这里是一处险地,催促大家急急冲出谷口。这时,只听山上一阵喊叫,滚木雷石雪崩似地滚下山来。飞虎战士掉头往回跑,又见成捆的秸杆从天而降,把来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蚩尤发现遭到算计,把队伍带到山丘上,观察出逃方向。他跳到半空,见术器正在和兵士一起伐木搬石,封堵左边谷口;右边,鬼臾区的队伍拉开长长的两列,人背驴驮,还在运送干柴秸草。四周山上倒是看不见人影,静悄悄的。蚩尤命大家卸下赤金盔甲,丢掉粗重的长矛大戟,只带腰刀短剑,悄悄地向山上爬去。接近山顶处是一段陡峭的石壁,勇士们运起轻功,飞身腾越,眼看就要逃离风后精心选择的伏击圈。
突然,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从头顶滚过。似霹雳不是霹雳,似海啸不是海啸,那声响比霹雳、比海啸还要强过无数倍!蚩尤只觉被人猛击一掌,他就势一个鹞子翻身,翻过山颠;回头一看,身后空空,弟兄们一个也没有跟过来。
他们全都抱着脑袋,俯伏在草从里。蚩尤唤醒被震晕的战士,穿过小溪,准备跨越对面的山梁逃生;但是,这巨大的声响一发动,整个山谷都在颤抖,除了蚩尤之外,没有哪一个还能动弹。
蚩尤把大家安置在山丘上,他要独自去侦察,“只有摧毁发声物,才能把弟兄们带出去。”他想。
断崖下,十五面大鼓一字排开;每面大鼓旁立着一位木人,手擎类似鼓槌一样的东西,准备随时砸下。“难道震天似的巨响,就是由这些普通的鼓发出的吗?”蚩尤满腹疑惑,想走近些看个仔细。
“蚩尤休要靠近,小心触发机关。”一位将军手持一根长笛,骑匹头上长角的怪马,出现在一箭之外的山坡上。
“来者可是骆明?轩辕藏身何处?你来就是提醒蚩尤这些吗?”蚩尤曾和骆明打过一个照面,依稀记得他的这身行头和那匹避火兽灌疏。
骆明指一指上面,说:“家父在山顶上和风后先生弈棋,不好意思当面向您说起往事,特命骆明下来提醒您一句话:‘胜者接任天子,败者甘为辅臣’,可曾记否?”
蚩尤冷笑道:“轩辕记性不错,不过也忒性急了些。前些时我进他退,眼下是他进我退;不过进退而已,惶论什么胜败?”
骆明也摇头冷笑道:“人说蚩尤狂妄自大,果然不差!如今尔等已陷入夔皮鼓大阵,如同瓮中之鳖;如若还不承认失败,岂不是在欺骗自己吗?”
蚩尤听到“夔皮鼓”三个字,忽然打了个冷战,急切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阵?”
“哦,你竟然没有听出刚才的巨响是你的朋友在号叫吗?”骆明故做惊讶地说,“那我就告诉你吧!那十五面大鼓,是用流波山的夔牛皮制成的;而那些木人手中的鼓槌,则是震泽雷兽的骨头。厉害呀!擂起来声震五百里,猛兽跌涧,飞鸟坠地…”
那里骆明还在说嘴,这边蚩尤早已悲愤交加,怒不可遏。“轩辕!你杀我的弟兄,还要剥其皮、刮其骨,欺人太甚!我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一边骂,一边向上冲。这时,骆明吹响手中的长笛,刺耳的笛声在空谷中回响;四面山梁上冒出无数人马,火箭、火把铺天盖地抛下来,山谷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蚩尤拔地起在空中,见飞虎营所在的小山丘,已成火海中的孤岛,众弟兄在劫难逃!蚩尤五内生烟、心急如焚。忽然,他发现骆明骑着灌疏四处游走,指挥放火,所到之处烟火纷纷让路。蚩尤顿时来了精神。他象鹰隼一样猛扑下去,把骆明撞下坐骑,自己跨上灌疏驰向小山丘。
蚩尤骑着避火兽在前面跑,弟兄们沿着他淌出来的甬道艰难地向山上爬。风后望见,放出风鸟,在上空来回穿飞,带起阵阵强风;风助火势,一次次把甬道淹没,飞虎战士不时重陷火海。蚩尤不得不上下奔波,一步一步接济导引。弟兄们感到出逃无望,不忍连累蚩尤,齐声哭求:“大帅你走吧,不要再费力气了!告诉东夷父老,我们八十一位弟兄没有给他们丢脸!”
蚩尤大声呵斥:“死在这里是孬种,冲出去的是好汉!走,都跟我走!”飞虎战士受到鼓舞,大声呼叫:“冲啊!冲出去的是好汉!”
他们冲上去了,胜利就在眼前。但是,夔皮鼓又敲响了,战士们一个个抱着脑袋滚回火海里。蚩尤听那声音,象是灵夔和雷震无助的哀号。他的心碎了,和被震昏的避火兽一起倒了下去。
第七十五章 女 鲅 鼓 瑟
庖羲氏作瑟,五十弦。黄帝使素女鼓瑟,哀不自胜,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