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与蚩尤-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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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欢迎。已是国王的孟奇和王后岛花,陪伴蚩尤盘桓了好几天。人们见蚩尤竟然把天吴当坐骑,都把他敬为天神。
一日,天吴落在汪洋中的一个岛上,那岛晃晃悠悠,好象断了根基一般。一人身高三丈有余,正在把一根巨大的竹子砍削成船。另一位巨人蹲在一座高大的房屋顶上,张开双臂向着上空大声呼唤。这时,天吴也频频摆动十条尾巴,八张嘴合唱出悦耳的旋律,响入云天。蚩尤抬头观看,见一架太阳车正从头顶经过;大概发现了下面的动静,开始降落。
太阳车还没有着陆,就被两位巨人用手托住。一群巨人闻声跑来,把太阳车团团围住,一连声地问:“我们的要求传上去了吗?”“天帝怎么说?”嚷成一片。天吴大怒,将身一摇,增大十倍,十六只眼睛射出一道道灼热的光弧,把巨人们驱散。
羲和走下太阳车,对蚩尤说:“这里就是龙伯大人国。当年他们的祖先身高百丈,因钓走巨龟而导致五神山飘散,受到天帝的惩罚,如今海岛还在浮动,大人国国民的身高还在年年降低。其实,天帝已经把他们给遗忘了。为了求得赦免,他们轮流跪在船头,张臂朝天,祈求过往神祉代为上达天听。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路经此岛,把他们的要求告诉了帝俊。”说到这里,羲和向巨人们扬扬手说:“上面传来口信,说天帝已经知道了。”
说来也巧,羲和的话音刚落,海岛立即停止了摇晃。巨人们呼啦一下跪了满地;然后一阵欢呼,奔走相告。
蚩尤问:“姑姑,你到哪里去?”
“我正要到少昊国去找你,没想到你们才走到这儿。”
“有什么急事吗?”
羲和说:“我从常羲国回来,发现有大鹗在泰山上空盘旋,经久不去。那大鹗乃钟山神次子钦丕所化。钦丕死于天鼋剑下,常思报仇,轩辕大兵往哪里运动,它就飞向那里,向人们示警。泰山少昊国是你的故乡,我想还是早点告诉你为好。”
蚩尤一听,脸色立时大变,说:“我要马上赶回去。姑姑,你能帮助我吗?”
“若要天吴送你,要绕很大的圈子,所经之地不在它的势力范围,会有预想不到的周折;不然,又该怎么走呢?”羲和握着长发陷入沉思。
“神姑,不用为难,我们划船把这位小弟弟送走。”说话的是大人国首领龙伯,在别人狂欢的时候,他一直跪在羲和背后。
羲和说:“一去几万里,你的竹船何时能到?”
“一日一夜足矣。”龙伯说,“当年我祖身高百丈,脚下生云,往来重洋犹如饭后散步一般。后来身材渐短,为了维持远洋捕食的习惯,习就了划船神技。如今风向水流正当其时,请这位小弟弟就此登舟。”说罢,已有几位年轻人登舟待命。
羲和把一只金环挂在蚩尤的脖子上,又拿出两张薄而柔软的银镜,贴在他的前后胸,说:“孩子,大陆上争战激烈,你有天弩在身,难避干系。天帝把那里划作天神禁入区,只有个别的自由神能够出入。你这一去吉凶难卜,姑姑没有办法照顾你。这是我送你的日光环,还有你常羲姑姑送的护心月,今后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来见姑姑。” 说罢,眼泪簌簌落下。
蚩尤给羲和叩个头,大步走向海边,登上竹舟。水手们以掌代桨,一团云雾飞掠浪滔而去。
一日,已经升为财政大臣的管家左彻,向轩辕报告说,约有半数的方国、部落不来进贡,国库财源枯竭,用度渐增,难以为继,要求削减脱产军队。力牧说:“部落间摩擦械斗频仍,且规模不断升级,不进行武力干预,无法制止;目前已感兵力不足,若再削减,用什么维护百姓安居乐业呢?”
风后说:“当务之急是扩大贡品收缴。这不仅是国用必须,也是整治万国割据局面的需要。对不来进贡者,要兴兵问罪。”
轩辕询问详细情况,左彻说:“抗贡者各有各的理由,态度强硬者首推夸父。他说,神农时代没有官员和军队,人人自食其力,从来没有强迫纳贡这一说;人们献给炎帝一些方物,只是表示对他的尊敬。到了朱明摄政时,才要求各地进贡,夸父国就不再和朝廷来往了。东夷诸国对神农炎帝历来是尊而不朝,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要进贡这回事,只有宿沙国孝敬过一些海盐。共工国的术器也说,早年间只给炎帝送过礼,没有进过什么贡。从各国的进贡情况分析,凡是参与了阪泉之战、打过败仗的部落,都老老实实地前来朝贡;其他的都在找借口软磨硬抗。”
轩辕同意风后的意见,决定对不朝不贡者进行讨伐。在讨论首先征讨谁家时,力牧说:“有熊北面不远处有个昆吾丘,听说那里出产赤金,所产兵器坚韧异常,锋利无比,已列入贡品;只是昆吾部落依附九淖,仗着东夷联盟的支持,不来朝贡。应迅速拿下昆吾,有利器在手,其他部族就好对付了。”
轩辕派飞毛腿居余连夜到昆吾侦察。第二天,居余赶回来报告说,昆吾丘两面临水,一面是竹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过好象没有设防。但见丘上炉火熊熊,人影憧憧,没有看到兵士守卫。轩辕当即命力牧出兵,隐蔽行军,夜间突袭,速战速决。
发兵三天后,居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报告,说:“力牧将军请您前去破阵。”
轩辕惊问:“什么阵能阻挡力牧大将军?”
“飞石阵。当部队到达昆吾时,仍不见对方有部队行动,力牧将军迅速带兵冲上。这时,百步外的一方巨大的山石忽然隆隆飞来,落在将军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巨石落地,犹如发生一场地震,人马都被吓趴在地。随后,一阵急雨从空中撒下,烫得兵士和虎、豹、熊、罴哇哇乱叫,遍地打滚。只好退下阵来。”
“什么人能运动山石?雨又怎么会烫伤人?”轩辕不解的发问。
风后说:“听说泰山有个奇人石敢当,能飞空运石,落地生根,只守不攻,无人能够逾越,莫非是他?那滚烫的雨点,定是炼炉中的赤金溶液,被当空抛洒。”
居余说:“力牧将军也这么认为。他说,赤金液数量有限,容易对付,只是这飞石阵无计可破,想请您用天鼋剑试一试。”
轩辕思忖良久,款款地说:“突袭不成,变成旷日攻坚,对我十分不利。我估计,他们的援军可能已经到了。地形易守难攻,一个飞石阵就使天鼋剑难以对付了,再加上坚兵利器,猛将悍卒,强攻胜算不大。如果能调虎离山,并进一步懈怠援兵,待机二次偷袭,倒有拿下昆吾的希望。”
风后说:“石敢当是个孝子,他的母亲在泰山隐居。如果发兵泰山,则有可能把他调回去,还可以牵制少昊援兵。”轩辕说:“正合吾意。”随即命居余通知力牧撤兵,自己亲自挂帅,以讨伐少昊国不朝不贡为名,出兵东征。
少昊鸷率领他的猛禽队抵达昆吾增援时,力牧已拔寨撤军了。这时,少昊般派晨风鸟送来鸡毛信,让他即时回国。少昊鸷嘱咐石敢当和赶来增援的西岳,要坚守昆吾,不懈怠,不出击,等候他的指令。随后又率队返程。进入少昊国不久,少昊鸷在空中发现,一支队伍打着黄色天鼋旗号,士卒和猛兽相间,正在迅速地向山岔口攀登。冲在前面的,是一名仪态庄严的将帅,胯下白马目射金光,神骏无比。少昊鸷判断,此人定是轩辕无疑。另一支队伍急匆匆地从对面赶来,那是由他的少昊氏兄弟倍伐率领的本国武士。
眼看轩辕就要捷足先登,率先抢占岔口;少昊鸷急中生智,高声断喝:“轩辕看箭!”雨矢应声射下。同时,六十四只猛禽也一齐向下俯冲。轩辕闻得声响,顺势拔剑,转身一格,雨矢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剑芒里。轩辕勒转马头,但见虎豹熊罴个个仰卧在地,四脚登空;战士们一手举盾,一手舞剑,抵挡着来自猛禽的凌空一击。有几只大胆的猛禽竟然伸爪向轩辕抓来;天鼋剑剑芒吐露,猛禽立时杀羽坠地。
趁了这个工夫,少昊鸷已经稳稳地站在岔口上,手持夷弩,怒目而视。轩辕说:“驾猛禽偷袭者,莫非就是少昊鸷?”
“轩辕!你既知我名,为何敢来犯我国土?”少昊鸷对昌意印象不好,也株连到他的老子,气势汹汹地质问。
轩辕笑笑说:“率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少昊鸷,你既然知道本摄政到了,就该率众具酒、夹道迎接,为何还来偷袭?该当何罪?”
“我只知道有个天子炎帝,哪晓得什么鸟摄政!这摄政又是干嘛吃的?”
少昊鸷出言不逊,激怒了轩辕,他拔剑一指,说:“少昊鸷,你听着:摄政王就是专门收拾你这种不朝不贡、不尊不敬的蛮夷野民的,还不给我跪下!”
少昊鸷冷笑一声说:“我跪天跪地跪祖宗,从来不跪乌龟王八蛋!”说罢,张弓控弦,瞄准吉量的马头。
轩辕大怒,天鼋剑舞作一团红球,罩住人马,直向少昊鸷冲来,视夷弩雨矢如无物。少昊鸷大惊,没想到夷弩竟变得这样无用。他抛下夷弩,从背后拔出酋矛,连人带矛撞将上去。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响,火球不见了,轩辕横剑立马,巍然不动;少昊鸷却像皮球碰到墙上,应声弹了回来。他手中的赤金酋矛,像刚从锻炉中抽出一般,通红滚烫。
少昊鸷毫不犹豫,运气奋力一掷,酋矛破空飞出,扎向轩辕面门。轩辕不慌不忙,举剑一挥,用剑身拈住酋矛,顺势打了几个旋儿,口中说到:“还你去吧!”经天鼋剑一旋一抛,酉酋矛的力道陡增十倍;夹杂着风声,又掉头飞回,势若流星。少昊鸷顿时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迎面扑来。他两手空空,抵挡不了,躲闪不及,只好双目紧闭,束手待毙。
随着酋矛的抛出,轩辕正要拍马向前,忽见那支金光闪闪的酋矛又飞了回来,势若泰山压顶!他急忙举剑一拨,就势倒身躲过,已惊出一身冷汗。
第五十四章 倒霉的太岁
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民间谚语
一位壮士护在少昊鸷的前面,短发虬髯,目射神光,手握宝剑提防着轩辕的进攻。轩辕勒马站定,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入耳不雅,唤做蚩尤。”蚩尤回答。他早就隐身在一棵树上,如果不是少昊鸷面临险境,他不打算和轩辕直接冲突,因为他知道,这位轩辕就是女鲅的亲生父亲。
轩辕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蚩尤,忽然问道:“你就是把句龙逐出共工国的东夷首领吧,那么,你手中的兵器就是天弩啦?”
“有人这么说。如果你也认为它就是天弩,我就更相信了。”蚩尤回答后,又反问道,“我知道朱明是炎帝摄政,你地处北戎,又是那家的摄政?”
轩辕笑道:“蚩尤,你好象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世间发生这么大的事件,难道还没有耳闻吗?那朱明已经尽忠成神了,摄政一职,已由鄙人暂充。”
蚩尤说:“我刚从海外归来。记得朱明摄政时,只在炎帝族团中发号施令;如今你跑到东夷来耀武扬威,不是超越职权了吗?”
听了蚩尤的发问,轩辕还剑入鞘,微微一笑说:“问得好。神农炎帝是天子,是天下公认的共主;天子摄政,自然要以治理天下为己任。朱明没有做到,想是事出有因,我作为继任,不便多做评论;本摄政却是不敢懈怠、不敢姑息自己。”
蚩尤也收起天弩,竖起拇指说:“说得好,果然是英雄见地。不过,我还有一个不解之惑,想听听先生高见。”
“请讲。”
“神农氏德行高尚,功业昭著,不事攻伐而天下归心。正因为如此,俞罔虽然久不视事,万国依然拥戴如故。而先生您的德行尚不显于当世,雨露还不曾普降于黎民,凭什么让人们服从呢?”
轩辕下马,依马而立,说:“这个问题确实需要讨论。我认为,神农之世,小国寡民,人人自食其力,古朴纯真,得到一些好处,便会感恩戴德,没齿不忘;而今,人们物欲膨胀,道德弱化,弱肉强食,已非其时矣!其实,俞罔早已看破世俗。他肯定明白,只凭德行已不足治理天下,但又不可违背祖宗旧制,于是只好隐居不出,用采药行医抒发自己的爱民之心。诸侯们明知俞罔不再过问政治,还要拥戴他为天子,这除了迎合人们对神农氏的崇拜情愫外,还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自己想当天子,先阻止别人去争天子之位。”
蚩尤击节称赞道:“先生言之有理,令蚩尤茅塞顿开。先生可否告诉我,在如此形势下,你这个摄政该如何去做呢?”
“广种五谷,护养万民,修德振兵,安抚四方。”轩辕胸有成竹,屈指道来,末了又加上一句,“若有不顺从者,则要兴兵问罪,以敬效尤。”
“先生自信能够用武力征服天下吗?您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您来攻打少昊,恐怕就难过我这道关。” 蚩尤说,并拍拍手中宝剑。
轩辕说:“天弩被传得神乎其神。早年间,天神危持着我的天鼋剑,败在一个小孩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