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与蚩尤-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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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望断时空,前瞻千年,后顾千年,他的意见往往被人们奉为金科玉律。朱明想,如果烧死瑶姬的事传出去,不仅会影响眼下的阐让,还会使后人对阐让的真实性产生怀疑,给自己留下千古骂名。何况,仓颉既已心属轩辕,说不定还会做出有损祝融氏的举动,还是及早将他逐出神农洞为好。
一想到轩辕,令朱明不寒而栗。近来下面不断报告,因控制不力,边远部落已纷纷投靠轩辕。就在朝廷大员中,司天官大桡早就放出话说,天下只有一个天子,接替神农氏天子之位的人不在南方,而在北方;听说,最近他又到夸父山观星台去验证自己的预言。药师歧伯是轩辕的朋友,也躲出王城去追随俞罔…
朱明不敢再想下去,但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阿珠的出走是不是也和轩辕有关呢?她是否已被轩辕劫走了呢?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来自北方的威胁已迫近家门,国恨家仇涌上心头。
摘取琅氖拐弑睹デ蠹烀鳌K挥腥±蠢奴,只献上一幅画在树皮上的画,是他从刮过皮的琼枝树树干上临摹下来的。画上有一条飞龙,正把急雨和冰雹射向琼枝树;树旁还有一个人面红发蛇身的怪物,一看就知道是句龙。画的右上角有个三头人,正在走向一辆大车。倍氓说,琼枝树下一片狼藉,一个完整的琅布鸩怀隼矗挥腥反蟮谋⒒姑挥腥诨?蠢矗辽偾曛诔げ怀龌鸱锘说淖ㄏ硎称妨恕K治觯隙ㄊ切梢惶醴闪锿淞鞯陌福挡欢ɑ褂欣胫樽髂谟Γ蛭胫楦盏奖北咦吡艘惶恕
朱明静静地听着,不由得插了一句话:“离珠是个义人,不会吃里爬外、监守自盗。”
“那么句龙肯定是少不了的,我进行过跟踪调查。”倍氓说,“句龙战败后,带领残军流窜到西部,加入鲧部落。有一部子弟不习惯那里的气候,准备迁回故地,句龙拿出一枝琅盟谴诜谒峡牟ブ值墓眙9眙阉橇粝吕矗⒑头⒚髋8氖寰桃榫傩屑捞旎疃熳7崾铡S胨窍嗔诘牟柯涠际艿窖搿L涤欣奴祭祀火凤凰,有不少部落打算参加。”
“那鬼臾区和叔均都属炎帝族裔,像祭天这样的大事,怎么不来打个招呼?”句龙问。
倍氓说:“他们早就和轩辕打得火热,和我们倒是没什么来往。听说轩辕本人还要来参加他们的祭典,有些部落得到过轩辕的帮助,这次也是冲着他去的。”
倍氓以为朱明会发火,他的脾气本来是很暴躁的;谁知朱明竟然哈哈大笑,说:“你这个消息很好,很及时。你赶快派人把吴回和赤骥请来。”倍氓莫名其妙,又不好再问,起身去了。
吴回还是个少年,已充任祝融部落的军事首领。在炎帝集团中,除共工、夸父外,只有祝融国组建了训练有素的战斗团队,平时务农,战时召之能战,是朱明做为摄政王的依靠力量。炎帝族群还有若干大大小小的保护神,称作十二支神,或山或水,各居一处,听调不听宣。赤骥是十二支神之首。因赤骥出身于祝融氏,朱明找他议事比较方便。看过那张图,又听了倍氓声情并茂的讲述,吴回立时火冒三丈、义愤填膺,说:“轩辕乌龟王八蛋,欺人太甚!国家的大事,莫过于祭祖祈天,小国之间仇杀械斗,尚不毁人宗庙,辱及祖宗,大国联盟间纵有不解之怨,尽可决战沙场,以定输赢,岂可阻人祭祀,夺人信仰?大哥,我再也咽不下这口气,这就出兵北伐,擒获轩辕和那两条恶龙,斩首示众,血祭琼枝树!”说完,拍拍屁股就走。
朱明拦住他。只听赤骥说:“轩辕祖上与我们祖上同出少典,本是兄弟;自神农氏称帝以来,他们一直承认炎帝的天子地位。后来,牧民和耕农之间虽然不断发生摩擦,只不过是一些草场和耕地使用权的局部边争,尚未引起过大的战事。究竟什么原因使轩辕下如此毒手?事情如果真的如倍氓所讲,必将引起我族人神共怒,同仇敌忾。”
朱明说:“我与轩辕打过交道。此人野心勃勃,自称是天鼋星君下凡,仗天赐神剑来到人间,要接替神农氏炎帝而为天子。 他不守游牧本分,在涿鹿围城建都,植桑种田;他开疆拓土,统一北方,建立强大的轩辕国;他不断向南扩展势力,用各种手段拉拢、蚕食炎帝属下农耕部族。轩辕来势汹汹,已严重威胁到我族安全;如不及早铲除,炎帝族团迟早会亡在他的剑下。”
朱明的一番话火上浇油,吴回、赤骥再也忍耐不住,齐声说:“大哥,你发话吧,我们马上召集人马,传檄诸神,把北戎赶回大漠!”
“上策是擒贼先擒王,只要除掉轩辕,就能遏止住北戎南下势头。眼下有个机会,需要我们分头秘密行动。…”朱明如此这般,一一道来,吴回、赤骥频频点头。
第四十五 章 马 师 皇
马师皇者,黄帝时马医也。知马形生死之珍治之辄愈。后有龙下问之,垂耳张口。皇曰:“此龙有病,知我能治。”乃针其唇下口中,以甘草汤饮之而愈。后数数有病龙出其波,告而求治之。一旦,龙负皇而去。
——《列仙传》
汾水两岸又是一个丰收年。星罗棋布的打谷场上,堆起秸杆和准备凉晒的稷黍谷梁。一个小山似的秸杆垛突兀而起,那是就地取材搭起的临时祭坛。祭坛前面的鸟型陶器上,插着那枝最后的琅裢饬钊酥跄俊@彭返呐员咚┳乓煌坊婆#残碇溃约郝砩弦魑榔饭馊傥廊簧袂樽匀簦铀廊绻椤;苹枋狈郑寰又校凸眙笥蚁嗯悖巧霞捞场W鑫骷溃寰溃
“人非土不立,非粟不食。天降阳光雨露,地养百谷百蔬。赖祖神保佑,子孙代代藩昌。天地祖宗,吾敬吾仰,吾食吾飨。”
然后,用牛血遍洒祭坛一周。
各氏族的队伍开始活动。他们弹起琴瑟,敲响木鼓,穿戴着各式各样的、用秸杆编织的面具和衣帽,舞动用青藤、松枝扎制的虎、猫、枭、乌鸦等益兽益鸟模型,登场表演。人们在农耕活动中,饱受虫害之苦,同时他们也结识了害虫的天敌。虎追杀野猪,猫和枭捕捉田鼠,乌鸦啄食蝗虫…,借祭天、祭神的机会,他们用隆重的仪式迎接动物朋友,感谢它们的帮助。这比祭天、祭祖好象更实惠一些。
站在高处,轩辕被眼前宏大的活动场景所震撼,他完全陶醉在丰富多彩的农耕文化中,不时地手舞足蹈、鼓掌喝彩。
上空传来一阵风声。轩辕抬头一看,发现一串火球已飞临头顶。他迅即拔剑上击,火球接二连三地爆开,漫天火花飘落在地,引燃草垛。象是预先约好的信号,庆祝队伍中忽然发生躁动,冒出一群似人非人、似猴非猴的怪物来。它们口中喷火,点燃从身上脱下的衣帽、面具,掷向祭坛和周围的草垛,并大声叫喊:“大家赶紧躲开,不要走了轩辕!”突如其来的灾变,使人们惊慌失措,哭叫着四散奔逃。
叔均大叫:“不好,我去救牛!”耕牛圈在西面的牛栏里,四周布满草垛,一但火势曼延过去,定会葬身火海。鬼臾区随后跳下,冲到河里,捞起一张湿淋淋的大网,扑向北面拦阻火头,那里堆满了新打下的谷物。
轩辕马上意识到,这是祝融氏朱明针对自己发动的偷袭。他把空中的火龙和地面的火兵引到开阔地带,挥动天鼋剑,指天划地,沉着应战。朱明忌惮天鼋剑的威力,只在上空投掷火球,不敢迫近;他那些口中喷火的亲兵,将轩辕围在核心,一阵紧似一阵的施放火箭,却没人敢碰他的剑锋。
包围圈外传来吉量的咆哮嘶鸣。轩辕忽然想起,嫘姑他们还没有脱离险地,于是高叫:“嫘姑快走,不要管我!”当时嫘姑正在闹病,头晕目眩,无法走动。听到喊声,嫫母和丁零急忙把她扶上吉量,打马就走。但吉量的四条腿象钉在地上一般,任你鞭挞,只是一动不动。嫫母见情况紧急,只好背起嫘姑,迈开大步,一溜烟冲出火海。这时吉量突然一声长啸,纵身冲入重围。丁零无奈,只好去追赶嫘姑和嫫母。
轩辕见吉量冲进来,又惊又喜,立时翻身上马,闯出火阵。他发现嫘姑等人已经离开,正想跃马飞奔,朱明已经赶来,一个火球在马前爆炸,吉量人立咆哮,然后扑身倒地。当时厌火兵还没有形成合围,轩辕完全有机会摆脱再次遭到围攻。但他丢不下这匹义马,它是为救自己而受伤的,他要尽力把爱马吉量救出去。轩辕使出天鼋剑的保守战法,让剑影织成一张密密的网,把吉量和自己保护起来;但究竟能支撑多久,他心理也没有底。
“炼日”大法失败后,十巫心灰意冷;大家吃过最后的晚餐,便礼貌地告别,各自云游天下,去寻找自己的路。巫咸想找个清静所在,反省反省登陆以来的体验,于是想起东海五神山来,不知还能否找到其中一座。巫真不愿意孤身走动,就主动要求和这位大哥做伴,去享受一番故国重游的乐趣。当他们驾云飞越涿光山时,发现地面上一片火海,滚滚热浪扑面。巫真忽然感到手腕灼热难忍,如同火炙。巫咸掐指一算,说:“不好!天鼋蒙难,事在危急。”立即念动咒语,向诸神求援。
汾水女神名叫台骀,是少昊氏的后裔;她的弟弟允格是大泽水神。此时台骀正在大泽作客,收到巫咸的信号后,风风火火地赶回自己的属地,祭起汾水,一股脑泼了下去。
厌火兵被水一浇,个个口吐白沫,不能再战。朱明急忙收兵,退到一个山岗上扎营。经过这场火攻大战,他们消耗体能太多,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具备喷火作战能力。朱明捉拿轩辕的偷袭行动没有成功,只好等待后续部队上来,再作计议。
经雨水一激,宝马吉量忽然站了起来,只是不能吃草,更不能奔跑。轩辕拢着他的头缓缓移动。巫咸落下云头,上前与轩辕相见。此时轩辕已经意识到是他帮的忙,连忙表示感谢。
鬼臾区跑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男女老少一大群,拿着各式各样的应手家什,叉把扫帚、船槁渔网、锅碗瓢盆,应有尽有。鬼臾区就是带领这支队伍,遏止住火势曼延,保全了丰收果实。轩辕暗暗点头:这是一位难得的将才。
丁零旋风似的跑来,报告两个消息:嫘姑被嫫母安置在莫氏家族,安然无恙;风后派骆明前来接应,人马尚在十里开外。轩辕环顾四周,不见叔均的身影;巫咸也不知何时丢掉了巫真,忙派丁零去找。
原来,巫真凭借手腕疼痛程度的变化,一路搜寻,来到一个牛栏。牛栏栅门大开,里面空无一牛,却发现一个人趴在地上。他的后背和臀部被火烧伤,两只手紧握着,插在泥土里。巫真把他翻过身来,发现竟是叔均,鼻孔里还有最后的一丝游息。她大吃一惊,一面呼叫着三郎,一面把他的两手掰开,准备做人工呼吸。从他的手中掉出一物,正是她的那只玳瑁手镯!这只手镯,是用大人国占卜后的万年玳瑁甲壳制作的,很有些灵气。它在巫真手腕上附着千年,感情极深;今遭火焚,感应到巫真身上,把她引来。
此景此情,让巫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象山泉一样喷出,浇在叔均的脸上。他是个牛痴,为了救牛不顾自己死活;他还是个情痴,面临绝境还不忘保护一个姑娘赠送的物品!但愿他不知道,当时那位姑娘本是无意的。
巫真把海一样的深情熔融在眼泪中,用手镯沾着泪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叔均的全身。看样子,只要眼泪流不干,她就永远不会停下来。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奇迹终于出现了。叔均的烧伤渐渐愈合,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巫真把他抱在怀里,不停地哭喊:“三郎,三郎,你醒醒!”
叔均梦呓般的、声音微弱地说:“大姊姊,三郎又惹你哭泣啦?…不,不要紧,没事了,牛都跑出去了。”说完,头颅无力地倒在巫真的身上。
巫真凑近他的耳朵,从心底发出无限深情地声音:“三郎,三郎,是我,我…”
“大姊姊,我知道是你,只有你疼我…你给我找到她了么?”叔均说着,搓搓两掌,又划拉着象是要找什么东西。巫真忙把自己的手腕放在他手中,手腕上带着那只手镯。
叔均睁开眼睛,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姑娘,“你,你不是…”当他看到她玉臂上的手镯时,改口说:“手镯是你的?”
巫真点点头,两粒泪珠滴在他惊愕的脸上。
叔均忽然起身抱住她,放声大哭,声震云天;浑身的伤痛,一下全都跑光了。他边哭边数落:“你咋才来呀?我等了你十几年,人都等老了,眼看都抱不上儿孙了,以后谁来接替我训牛耕田那?”
巫真心里一阵酸处,吻着他的脸安慰说:“咱们不哭了,不哭了,今后我一步也不离开你,给你生一大群娃娃,都叫他们跟你去种地,好了吧?”
骆明用大车围下五个军营,左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