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再造山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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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懵了。小孩子的话他几乎就没听懂。什么国立……军事学院？！旅游局？！打工？！还有什么旅游手册？！
慕蓉云见刘备等人发愣，于是笑着用更“通俗一点”的话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遍。刘备听了个大概，点头称谢道：“谢谢慕蓉小兄弟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游客呢？”
慕蓉云笑道：“大人的气质一看就是外地人啊！而且牧马城人人平等，不会有像将军属下对将军那样毕恭毕敬的神态的。”
刘备点点头，他想到了宋歌和司马凉。看来牧马城确实不太注重礼节，不过，这到底是好是不好呢？刘备笑道：“小兄弟眼光很独到嘛！你又怎么看出我是个将军的？”
慕蓉云笑道：“那就更好看了。大人看上去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人，不像个握笔杆子的。再看大人的手下各各雄壮不凡，对大人又那么恭敬，就知道大人必不是普通人，而是个军威十足的大将军。”
刘备真的要对慕蓉云刮目相看了。道了声谢，看着“地图”（要知当时世间并没有什么像样地图，连行军打仗的军用地图也不过是用线条粗粗标记一下主要道路和城市的大致方向。刘备又何曾看过什么真正的地图？牧马城的地图标记法让刘备看得眼光缭乱，又惊又喜。），首先找到了牧马广场和天堂大厦，按《旅游手册》的重点推荐栏里的第一条指示，在天堂大厦定了两间上房，花钱花得刘备心惊肉跳的。
刘、关、张的房间（虽然刘备打黄巾军捞了点外快，但……天堂大厦太贵了！而刘备翻遍了整本《旅游手册》，竟然没有介绍其他的旅馆！！刘备那个哭啊~）是312，裴、廖住313。自从在天堂大厦住下后，刘备放裴、廖二人自由活动（三天后两人哭着找他要钱，说家当全部输到聂家店赌场里了，钱没赚到，反欠了一屁股债，气得刘备直跺脚），自己则带关、张二人四处搜集牧马城各方各面的情报。刘备的房间隔壁是311房，则是一个书生单住。和刘备等人一样，那人也是天天早出晚归，两人还时时能在城市的关键地方，比如国立图书馆啦，国立大学堂啦，国立军事学院啦，牧马城明阳高科技园区啦等地方相遇，两人每次都仅用点头来打招呼，却对对方的旅行目的心领神会。
这一日刘备逛完外城和平区和中平区的防区，对整个牧马城的防御系统有个了大概的了解。牧马城最主要的工、农业生产基地全在城外，尤其集中在太平和中平两个区。战时抢占了这两个区，就等于卡住了牧马城的命脉。至于长平区，花里胡哨的东西太多，实用性的建筑太少，不但城中无农田，且人口密度大（别的城都是一层的房子，长平区民房最低四层，想想就知道了），一但城市被围，根本不能坚持。要命的是，除了长平区四周有城墙守护外，外城的防御工事几乎是零，只有太平区以南和中平区以东数十里有屯军点，一旦攻城，等于是平地作战，防守方丝毫没有便宜占。“牧马城不难攻破。”刘备看着长平区入口——自战胜莫容单于以来就从没关过的城门——如是想道。
如果要攻城，事先可以派细作扮作游客潜进长平区。待占完外三区后再对长平区发起总攻。如果军力相仿，刘备甚至有三成把握能一举端了牧马城。一天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是时候回去接被他关在房间里的裴、廖二将一起吃饭了，刘备心满意足地想道。
刘备和关、张二人回天堂大厦的途中，路经牧马广场时，突然听得人群中一阵噓声，接着有人扯开嗓门开骂起来。刘备一愣，带着关、张上前去探究竟，还没走近，只见一人抱头从人群中狼狈逃窜出来，一头的青菜、鸡蛋（当年张宝在牧马广场骗人，方璇命手下拿鸡蛋、青菜丢他，没想到后来居然成为牧马广场的传统了。观众们一不高兴便去拿鸡蛋丢表演者，以至于后来不少菜农每日挑着青菜、鸡蛋到牧马广场去卖，据说还卖得不错~~）。
刘备连忙上前护前那人离开。四人走至僻静处，那人感动地抬头谢道：“谢谢这位兄台舍身相助——”话没说完那人愣住了。刘备看见那人的容貌也不由得一怔。原来他救下的那个人，却是一直住在他隔壁311室的那位书生。
那书生突然笑道：“你我可真是有缘：住在隔壁，常去相同的地方，今天又承蒙还在这种尴尬的场合救我离开。不如我们一起上天堂酒店喝一杯如何，算小弟我请客。”
刘备欣然答应，命关、张自和裴、廖去二楼吃饭，自己则和那书生去六楼酒店饮酒。那书生忙道不必，如果还有同伴，不防一同前去。刘备早看出这书生是个有钱的主儿，也不推辞，便上楼叫了裴元绍、廖化，一同上六楼天堂酒店去。
天堂酒店酒价巨贵。传说有一次孔融来牧马城游玩，豪兴大发，请众友人上天堂酒店饮酒。孔融当时也算名门，从不把钱这玩意儿放在心上，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乱点一气，结果帐单送上来时，把孔融脸都吓绿了，立马倒在酒桌上装醉，后来好象还是众友人一起凑钱结了帐。这事被孔融视为生平奇耻大辱，和刘备在一起的时候当然没讲这事。但很不幸的是，刘备的涿县好友简雍就是那次和孔融一起吃饭的十六友人之一。两人后来讨伐黄巾时在刘备军中相遇，无聊时简雍便拿这个调侃孔融，却不意被刘备无意中听到。刘备当时也只是笑一笑便罢了，没想到如今还真到了这个有名的大酒店。刘备拿菜单看了看，吓得吐了一下舌头，还好不是自己买单。
那书生笑道：“兄台不必客气，请尽量点菜。这个地方我来过多回了，我自负还是消费得起的。”
刘备暗暗咋舌，心想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道：“今日之事不过只是举手之劳，兄台实在没必要谢我。如真要谢，不如我们下二楼痛饮几杯，也好过在这里喝得提心吊胆。”他还真怕这书生跟孔融一样装醉，自己可垫不起这钱。
那书生笑道：“兄台请放心点菜，小弟身上别的不多，钱还是不少。再者，小弟请兄台上此来并不为今日这点小事。小弟只是想借此地安静，与兄台商量大事。”
刘备眼皮一跳：是啊！这个人……能经常在牧马城重要的地方和自己相遇，可见并不像表面显示一样是个花花公子啊！笑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再下刘备，刘玄德。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一拱手：“久仰兄台大名。在下郭嘉，郭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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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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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郭嘉论政
“不知先生适才因何故被众人打出？”酒过三旬，刘备问道。
郭嘉自失地一笑，不答反问道：“刘将军认为此处如何？”
刘备知道郭嘉考验自己的时刻到了，沉吟一会儿道：“凭心而论，牧马城是一个相当完美的城市。其富裕程度，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我仔细查过牧马城的农业用地，牧马城农田大多在太平区南部边缘，另外在太平、中平区还有大量的，牧马人称之为‘养殖场’的地方，里面圈养了大量的猪、马、鸡、牛等牧畜。这此牧畜宰杀后送到附近叫什么‘食品加工厂’的地方。处理后的肉类及农田作物便是牧马城粮食的主要来源。我很佩服牧马城建造养殖场的设想，这比每家每户单独养殖战友地要小，收入也更高，最重要的，我注意到这类养殖场大多数是所谓的‘国有’，由‘牧马城政府’统一管理。牧马城通过百姓‘打工’来抵税，不但不会因为强征百姓税收而引起百姓的不满，更可以轻易掌握牧马城的命脉。粮食卖给当地百姓后所得的钱用于充实国库，我想这大概就是牧马城国富民强的重要原因吧。”
郭嘉一直静静地点头，听到刘备最后一句话却笑了笑，插道：“刘将军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我询问过在养殖场为牧马城‘政府’工作的百姓，得知牧马城政府并不是如将军和我一开始想象的无偿征用百姓劳作，而是按月给百姓们‘薪水’和‘工资’，类似于朝庭命官们的‘俸禄’。我后来仔细琢磨过这其中的道理，怀疑政府给百姓的工资与政府实际得利不一致，换一句话来说，政府是不是通过工资的形式来掩盖对百姓劳动力的征用（宋仪和方璇要是听到郭嘉居然在一千多年来就开始对“剩余价值”有初步了解，绝对要崇拜死他）。但我参考过牧马城的肉价与粮价，再通过员工们的薪水大致计算了一下，牧马城在这方面几乎没有赚们任何钱。收入基本上全部以工资的形式发给了百姓。”
刘备一愣，他原以为牧马城是通过无偿征用百姓工作来增加国家财富的，没想到牧马居然会给百姓发“俸禄”！刘备在一瞬间甚至有种被羞辱的感觉：给百姓发俸禄，那不是将官员和百姓置于同等位置上么？如此一来，官员脸面何存？！
郭嘉道：“一开始我也很惊讶。在牧马城时间一长，便慢慢能了解在牧马城人民心中的平等思想了。前些日子，宋仪在牧马广场演讲时说的话至今对我印象深刻。”
刘备忙问宋仪说了些什么。郭嘉带着一丝景仰的语气说：“他说，人与人平等；人与集体平等；人与国家平等。所谓人与人平等，指的是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在阶级地位上一律平等，一切违背他人意愿、强迫他人做除义务以外的事情或拒不履行义务的行为，均属非法。包括平等纳税，平等福利，平等权力，禁止强迫婚姻、强迫买卖甚至强迫征兵以及强迫征税法规定以外的税收。”
刘备摇摇头，道：“宋景玉的想法实在是不可思议。姑且不提前面几项，就最后两项来说，他不是在拆自己的台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政府应付紧急状况的能力岂不会大大降低？”
郭嘉摇头道：“还不止这些。宋仪还提出人与集体平等的观念。在这个观点的提出前，他好象还曾提出过另外一个观点，就是人与人的所有关系，归根结底都是利益关系。人与集体之间的关系也看以看作一种交易。比如我们在这里吃饭，我们给酒店金钱，酒店则出售给我们一种服务。在这个交易期间，我们和整个天堂酒店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平等的，就如同我们花钱向一个菜农买一把青菜一般。”
刘备摇头道：“人与集体平等倒比较好理解，但他说的人与人归根结底都是利益关系——也太荒唐了！这宋仪定是愤世疾俗之人。照他这么说，天地间哪里还有什么朋友之谊，君臣之义？整个就是一个大菜市场罢了！难怪整个牧马城会充满铜臭！”他现在还因为被那本“免费”的旅游手册骗得住天堂大厦而忱忱于怀呢！
郭嘉笑道：“还有更惊人的论调呢！宋仪在解释人与国家平等时说，政府、国家与百姓的关系，归根结底也是一种利益关系，是一种特殊的交易关系。百姓掏钱纳税，或履行各种义务，交换、购买的是政府的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比如社会治安，比如抗灾抢险。在这个交易的过程中，人与政府是平等的。政府就是一个大酒店，最高领导人是酒店经理，各级官员便是厨子、服务生。”
刘备至此已经完全被宋仪过份大胆的理论震呆了。这已经不叫“异想天开”，也已经不叫“无稽之谈”了，而应该叫……刘备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两个他平时从来不用的字：“妈的……”
刘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敬佩还是在鄙视宋仪。或许敬佩的极限便是鄙视，刘备现在的态度，就在敬佩与鄙视这两条平行线的交界处上。
郭嘉笑了笑，刘备这副表情在他意料之中。
“他的观点很危险。”刘备突然道（主啊！请宽恕他吧！他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两千年前的古董罢了，无法理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陈涉、吴广也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导致了秦朝的灭亡。而宋景玉的观点，比陈涉、吴广更激进了不止一步，算得上是政府对百姓的极端妥协。这种作法虽然会在短时间内赢得大量民心，却更会形成百姓对国家政权的极度轻视和异心。而如果一发生紧急情况，牧马体制决定了政府的应对能力要比传统国家差很多，很容易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郭嘉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唉，毕竟郭嘉也只是个凡人哪！）道：“你适才的话，便是我在牧马广场演讲稿中第二段的主要内容。”
刘备“哦”的一声，心想难怪会被人打出来了。却不禁对郭嘉的演讲稿大感兴趣，忙问他在底讲了什么。
郭嘉说：“我说牧马城法律太细，太死，没有法官自主的权力会导致冤案、错案的滋生。因为法律再细也是死的，而具体情况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