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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拎着裙摆进礼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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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谁打听的?你要带我去哪里?”映痕发现车子并不是朝市区的方向行驶。

    绍裘微笑,“我很久没有来这附近了,想带你去看夜景。”

    “我才不想去看什么夜景。”映痕一颗心又不受控制地怦跳了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和我独处吧!我们之间是不是又回到原点了?”黎绍裘虽面无表情,但语气有些感伤。

    回到原点?这四个字也让映痕感伤起来,他们之间真的曾经有过开始吗?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他在雪梨排遣寂寞的对象而已吧,

    明明注定有缘无分,为什么上天还要让他们相遇?

    车子在山路上绕了好几圈,映痕心乱如麻,根本没心情理会他要载她去哪里。

    过了半小时,黎绍裘才将车子停在偏僻山区的一个断崖前。

    从车窗望去,断崖下面是一片灯海,山下万家灯火的美丽尽纳眼底。

    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她觉得有些尴尬,于是率先打破沉默:

    “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和方展程订婚的原委我从头到尾都了解过一遍了,你真心接受这样的安排?”黎绍裘的黑眸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什么安排?”她佯装不知他在问什么。

    “你父亲为了东山再起,用两千万的价格把你卖给方家,不是吗?”

    映痕皱起了眉头,他的话虽然刺伤了她,却也是事实。

    “没有这回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她故作轻松的问道。

    “你不用否认,骆廷阁是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满脑子都是他的家具霸业,对你的感受向来漠不关心,而方展程除了傲慢自私,还很没有主见,他在公司根本没有掌握实权,全都听他父母的。”

    “我无法苟同你所说的话。”

    “为了你我才特意留心这些事,而且这些事在商界听说已不是秘密。”

    “没想到黎大总裁日理万机,还会去关心这些事。”她故意冷嘲热讽。

    她的嘲讽不但没有今他生气,相反的,他还握住了她的双手,深情款款的说:“映痕,不要这样子对我,我不相信你真的想把我推开,难道我们的重逢对你不具任何意义?”

    映痕低首敛眉,脸上有着微微失意。

    “你手上的水泡是怎么回事?”他眼尖看到她手背上的伤口。

    “刚才在上烹饪课时,被油给喷伤的。”她的话里有着深深的无奈。

    黎绍裘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检视着她的伤势,感到一股心疼。

    “很痛吧?为什么要这样勉强自己?”

    “我就快结婚了,成为好妻子的先决条件,就是先抓住老公的胃。”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逼你!”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吃味的说道:“为什么你就没试着要抓住我的胃?”

    想起了在雪梨的第一个早晨,她差点烧掉他的厨房,她不由得莞尔一笑。

    “当你在客厅看到那张纸条后,我想你一定很生气吧?”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询问他的反应。

    “起初我的确很生气,但后来情绪就被担忧占满了。

    当我听到司机跟我说你人已不在公寓时,立刻心急如焚的赶回家,却看到一张今我愤怒又沮丧的纸条,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只说你要离开,这样几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接下来几天我很担心你的去向,担心你是不是真的平安回到台湾,还是可怜兮兮的流落在雪梨街头。”

    “你一定觉得我很不识好歹。”她歉疚的柔声说道。

    黎绍裘点点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么愤怒。这几个月来,我不断在思忖着为什么你会不告而别,我问了自己不下百次,还是没有答案。

    你走了之后,整整两个星期我都关在家里,就是怕有一天,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公寓门口,怯生生跟我道歉,说你本来想走,但是忘了机场该怎么去……诸如此类的迷糊话语,但两个星期过去,我家的门钤始终没有响起过。”

    “我以为我的离去对你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听着他陈述当时的心情,映痕的心都揪紧了。“那后来呢?”

    “后来我强迫自己接受你不会再回来的事实,草率的结束澳洲的商务行程,搭机回到台湾。”

    “你没到布里斯本去开会?”她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我没那个心情。”黎绍裘的笑容里有抹不易察觉的邪气,“现在你还敢说你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力?”

    一抹喜悦袭上心头,她的心重新跃动起来,好像又回到和他初相识的时候,但……

    唉,虽然她即将嫁为人妇,却忍不住对他还有所眷恋,为什么她就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心?

    “我已经快要结婚了。”她提醒他,想把他推得愈远愈好。

    “我绝不会让你嫁给方展程的。”他的表情平静,唯有眸底泄露了他势在必得的自信。

    映痕又是一阵错愕,好半晌她才恢复神智,摇摇首,“不可能,婚礼细节都已经敲定,喜帖也发出去了,亲朋好友都在等着参加婚宴。”

    “婚礼当然不会有任何变动,唯一变动的是新郎人选。”

    “为什么?”映痕震惊,声调不自觉提高八度。

    黎绍裘微微一哂,拍拍她的手,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会向你求婚,我要娶你。”

    ******

    从山上回骆家的路途上,骆映痕始终不发一语。

    她的思绪陷于一片紊乱和恐慌之中,黎绍裘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向她求婚还要送她回家,顺便到她家提亲,他说他有把握可以说服她的父亲把方展程剔除掉!

    她当时傻住了,还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他塞入车里!准备前往她家。

    他们八点多回到骆家。

    映痕一进门,骆廷阁便气冲冲地走向她。她不仅没有回家吃饭,听说现在还带着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回来!

    即是她嫁人方家的关键时刻,如果毁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的计画也全泡汤了,

    正当骆廷阁想破口大骂时,定神一瞧,这男人可不就是黎绍裘?映痕日疋什么时候认识他的……特地带他回来,难不成是要帮他的集资案推一把……

    “黎先生,稀客稀客,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骆廷阁。”刻换—”副谦和有礼的嘴脸。

    “骆先生,不瞒你说,我今天是特地来拜访你的。”他偕同映痕一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紧握住她隐隐颤抖的小手。

    看到他们这副亲密的模样!骆廷阁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片愕然。

    “黎先生,你不是来和我谈家具投资案的吗?”

    “我不是来谈投资案的,我是来向你提亲的。”黎绍裘嘲讽的撇撇唇。

    “提、提亲?”骆廷阁震惊不已。

    “黎先生,你……你要提什么亲?我们也才只有映痕这么一个女儿……”骆母疑惑的说道。

    “我要向你们提亲的对象就是映痕。”

    “为什么你会……”

    “我无法忍受你们将她嫁给方展程。”

    “黎先生的意思是……”

    黎绍裘的唇畔挂上一抹讥讽的笑意,眼神也变得冷硬起来,“我和映痕已经认识好一阵子了,没想到这阵子又在宴会上重逢,我们都觉得这是缘分,再不好好把握,就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了。”

    “不行,我们和方家的婚事势在必行。”骆廷阁一口就否决掉。

    “是因为他们愿意支付你两千万,让你去解决家具公司的债务吗?”黎绍裘淡淡的说道,“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而且条件还会更优渥。”

    “什么意思?”

    “方家虽然答应要借你两千万解决债务,但对于这次的集资案,他们只愿意帮你张罗人脉,并不愿意投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其实,他对这个问题也有存疑。

    “原因很简单,方家认定你的家具公司是赔钱的公司,自然不愿投资。而方展程根本毫无实权在握,更是无法投资。”

    “等映痕嫁过去后,方家二老自然会投资下去。”

    “他们才不会投资,听业界的人说,他们自认让映痕嫁过去,已经是对你的莫大恩惠,你怎能奢望映痕结婚后,你的处境会变得更好?

    不如你把映痕嫁给我,我不但帮你把债务一笔勾消,还会投入大笔金钱在你的家具公司上,但公司的重大决策必须由我的经营团队决定,以确保公司的利润。”黎绍裘的话听似冷酷无情,却是在商言商。

    “你……你真的愿意这么做?”黎绍裘的态度太过高傲,实在不像来当他女婿的。

    “我说话算话,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引进世界各地的名品家具,帮助你更多元化的经营。”

    他话说完,整个室内陷入一片沉默。

    从头到尾,骆映痕都不发言,只有不断绞扭的十指,稍微泄漏出她的情绪。

    不说话不代表她就没有意见,她只是想安静的观看黎绍裘怎么打这场仗!没想到他还真的打赢了。

    她从眼角斜睨着他,发觉他正以坚定的眼神回视着她,脸上写满势在必得,她这才知道他的态度有多么坚决。

    “黎先生,这个要求太突然了,请让我们和映痕详谈过后,再给你回覆。”骆母先回过神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时间不早了,两位早点休息,晚安。”语毕,他立刻站起身子,准备离去。

    映痕见状,随即跟在他的身后,送他出去。

    他们漫步在前庭小径上,幽径上的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好长。

    “你不该这么做的,你害他们重新陷入苦恼里,也害我要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她轻声说道,语气十分哀怨。

    黎绍裘停下脚步,看着她,铿锵有力的说道:“你的双亲才真要感激我,我帮助他们认清事实,如果真把你嫁给方展程,你们才真的坠入无止尽的痛苦中。”

    “你真是自负又自大!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们一切都好好的,我已经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为什么你还要撩拨我……”她愈说声音愈哽咽,或许他们的相遇注定是个错。

    黎绍裘按住她的双肩,“你难道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你会轻易就被我撩拨?为什么你在雪梨的时候把自己交给我,百分百的全然信任我?

    从我认识你之后,你的身影和笑语就时常在我脑海里环绕,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代表什么,但我可以很止目定的告诉你——我不讨厌你,甚至还蛮喜欢你,这是我想要娶你的原因,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培养感情的好对象。”

    原来他不是真的爱她,他只是想找一个他不怎么讨厌的女人,和她结婚生小孩交差了事,然后再慢慢去培养感情。

    “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到后悔,你何不比较一下,是嫁给我还是嫁给方展程会让你比较后悔?”

    “两害相权取其轻,好高明的商业手段,原来还可以运用在婚姻大事上。”映痕忍不住出言嘲讽。

    “对婚姻不要有太多期待,夫妻间有朋友的情谊就够了。”他的口吻淡淡的,好像在谈一件什么公事。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发觉自己根本抗拒不了你的诱惑。”他故意凑近她的耳畔说,鼻息喷在她耳上,害她全身掠过一阵颤悸。

    “我、我才没有诱惑你!”

    “你有。”他的双唇印上她耳后的敏感带,缓缓移动,“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多么可以蛊惑一个男人。在雪梨时的你,是那么可爱、那么有生气,我一定要维持住你在我心目中的美丽,嫁给方展程只会让你日渐凋零。”

    被他紧搂在怀里的映痕,忍不住贪婪的呼吸他身上的气息……这是她这几个月来唯一的心愿。

    她的心愿很简单,只要能再被他搂在怀里,让她闻着他的气息,只要一次就好。

    她爱他,在雪梨时就爱上他了,但是她不能告诉他!

    抬起首,她想说些话,黎绍裘的脸正不断欺近她。

    “不要说话……”他以食指堵住她的话语,而后以吻封缄住她的双唇。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冲刷着她的感官,愉悦的快感让她全身掠过颤栗,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在渴望着他的吻……

    黎绍裘以着她熟悉的方式吻着她,这几个月来他疯狂的思念着她,对别的女人根本提不起性趣。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一个女人过,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把她压倒在草坪上为所欲为……

    就在他们吻得欲罢不能时,雕花大门突然传来喀嗦声响与一道闪光,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们连忙分开,黎绍裘飞快的追到大门口,但是早已不见人影。

    “刚才真的有人在门口,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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