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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瑞典火柴(连载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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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子行和刘大昆后来交流过,他们娶冯筝和蓝青的时候,谁都没有非其莫娶的感觉。女 的一说我们结婚吧,男的就顺水推舟地说结就结吧。那时他们已经厌倦漂泊了,想有个家了 ,至于对方是否真正适合自己,谁都没有多想。他们甚至都想过,婚后如果不幸福,就毫不 犹豫地离婚,什么都阻挡不了,即便是有了孩子也绝不委曲求全。那时他们以为自己很懂, 其实什么都不懂,不懂爱情,更不懂婚姻,当然也无从知晓各自的婚姻结局。
岳子行根据刘大昆喝吐时蓝青的反应,看出蓝青并不是真心爱着刘大昆。这个判断方法 来源于谭璐,虽然有些荒诞无稽,却让岳子行大为叹服。
记不清是哪一年夏天了,岳子行和谭璐去旅顺海滨玩耍。那里水好,人又少,适合野鸳 鸯戏水玩乐。他们一直游到大海深处,在一片养殖区的玻璃浮球旁歇息。他们快活极了,不 知不觉游了这么远。
岳子行见海岸已远,就担心地说,这么远,游不回去怎么办?
谭璐说,回不去就回不去呗,有啥呀。
岳子行嫌这话不吉利,要她住嘴。
谭璐抱住岳子行说,我才不怕呢,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真好,这时候我才 觉得你是我的。
岳子行用脚踩着浮球间的绳索,不让自己下沉,一只手划水,一只手抚摸谭璐。谭璐吻 着岳子行,脸上有了求欢的表情,两次把岳子行的脑袋吻进了水里。岳子行也想体验一下海 里做爱的滋味,无奈下面始终不够坚强。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想我了?
没那事儿,海水可是泡什么软什么,泰森来了也没电。
谭璐笑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顽皮地说,我有个办法,能看出你是不是真的还喜欢 我。
什么办法?
你张开嘴,越大越好。
岳子行啊啊地张大嘴。
谭璐把自己的嘴巴凑上去,突然往岳子行的嘴里吐了口唾沫。
岳子行赶紧往海里吐了两口,连说干吗呀你,说完猛用海水漱口。
谭璐生气地说,看你,我嘴又不脏,有那么恶心吗?
岳子行反应过来,尴尬地说,不是啊,你搞偷袭,我这是条件反射。
谭璐一脸失望地说,狡辩,这个测试你得了个大鸭蛋,你这个没良心的,已经不喜欢我 了,还天天在我面前装。
岳子行抱紧她说,这都是谁出的馊主意啊,就像网上无聊的心理测验,伪科学,一点儿 都不灵。你知道吗,那些心理测验破坏了无数美满姻缘呢。
谭璐犟道,反正我相信。
岳子行说,要不我往你嘴里也吐一口?
谭璐二话没说张大了嘴。
岳子行本是开玩笑,见她这样,陡然生起伪科学的气来,假装很恶心地咳出一口痰,扑 地啐进谭璐口中。
谭璐盯着岳子行的眼睛,喉咙一动,竟把他的唾液吞了下去。
岳子行心里一热,用力抱紧这个女人,动情地说,谭璐,你得了一百分。可你要知道, 世上没有绝对的问题,也没有绝对的答案。我得了零分,但我比从前更喜欢你。
东想一会儿,西想一会儿,伴着纷杂的思绪,岳子行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梦见一个蒙面 人用一根柳枝抽打他,嘴里还念念有词。岳子行奋力与之搏斗,一脚踹在蒙面人的裤裆里。 他这一使劲蹬脚,把自己给弄醒了。客厅的灯亮着,很刺眼。电脑早已进入屏保状态,主机 吱吱地响着,声音像远处奔驰的汽车。
第二天刘大昆给岳子行打手机时,岳子行正在开会,所以没接。
会议参加者有瑞典籍老总斯文森,中方副总廖国刚,几位来自海贸局和海供集团的官僚 ,以及运营部的同事程辉和菜菜。大家在为如何使路尔公司尽快开展业务进行磋商。这样的 会议已开过无数,但收效甚微。这次斯文森把希望寄托在海供集团身上,想让他们给海贸局 施加压力,变通地取得营业批文。结果双方白费了半天口舌,把给斯文森当翻译的岳子行
累 得脑袋都大了。
开完会,岳子行给刘大昆回电话。
刘大昆说,我离婚了,都是你咒的。
岳子行惊问,啥时候的事儿啊,事先咋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刘大昆说,别装了,我和我老婆离婚,和你商量个屁呀。你下班后哪儿也别去了,速来 我家报到。
通完电话,岳子行坐在办公桌前愣了会儿神。刘大昆离婚的干雷打了一年多,现在雨点 终于砸下来了。他和蓝青没要小孩,算是离得干净利落。听得出,这家伙情绪很消沉。多么 开朗豁达的一个人,如今弄成这瘪样,看来结婚凶于狼,离婚猛于虎啊。
菜菜问岳子行,皮特,都翻白眼儿了,想啥呢?
皮特是岳子行的英文名。岳子行说,一个哥们儿离婚了,心里堵得慌。
程辉和菜菜都只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就转到别的话题上谈笑了。如今离婚事件太稀松 平常,很多离婚者都满不在乎,旁人更不拿它当菜了。
菜菜说,公司没事干咱们也没事干,天天这么坐着真无聊,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给多 少钱也不来。
程辉说,我喜欢,不打仗,照拿军饷。
岳子行说,咱们仨数程辉最潇洒,干一天算一天。我和菜菜就不同了,跳出了金槽,掉 进了屎坑,万一公司再关门了,多他妈恶心哪。唉,真不知哪个狗头猪脑组建的公司。
菜菜冲岳子行使了个眼色。她是怕廖国刚听见。瑞典人虽是大股东,可公司成立全是海 供集团的人一手操办的。
二十九岁的菜菜至今未婚,模样气质中等偏上,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企工作,说一口漂 亮的美式英语。岳子行喜欢她的散漫和从容,但不喜欢她的聪明和机智。在她面前,岳子行 和程辉黯然无光,备感压抑。
程辉是山东人,大学毕业后在珠海干了几年,口袋里的票子有一定厚度。两个月前他辞 职来到大连,是想陪大连的女友一起去澳洲留学,没想到签证出了问题,还得等些日子。他 闲着没事,就应聘来了路尔公司。程辉很帅,穿名牌,抹香水,操着时兴的中英混合语,还 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广东话。
同菜菜和程辉相比,岳子行觉得自己像件过时的衣服,挂在最显眼的橱窗里也没有光彩 。有时候,岳子行认为自己比他们成熟,对生活的理解也比他们深刻,并以为这是自己独特 的优势。但程辉和菜菜的言谈举止告诉他,他多吃两年干饭积攒起来的那点儿人生经验他们 压根儿就看不上眼。
斯文森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到运营部的隔断里来回遛了几圈儿,然后伫立窗前向外张望 。他左臂抱胸,右肘支在左臂上,右手撑着下巴,俯视着蔚蓝的大连湾。大连湾周边是大连 港繁忙的作业区,湾里汽笛阵阵,巨轮如梭。三个月前,一架飞机就掉进了这片海域,大家 天天神情肃穆地靠在窗子上,一边看船只打捞飞机残骸,一边感叹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She is beautiful(她真美)。斯文森用英文自言自语。
三个年轻人同时惊愕地看着老板,不明所以。他们以为老板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情人或 女儿。其实,斯文森是在夸一条红色的万吨油轮。这个远离祖国的瑞典人四十多岁,有传统 的北欧绅士风度,文明里搀和着剽悍。路尔公司的总部设在瑞典第二大城市哥德堡。哥德堡 以北五十英里有个叫拉莫尔的小城,那里住着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他在路尔公司打拼了十 几年,现在又为公司在中国卖命。
快中午的时候,斯文森叫上司机走了。岳子行一伙立刻玩起了扑克。廖国刚想阻止怕得 罪别人,不阻止怕得罪自己,干脆也假装有事儿出去了。大连人的流行玩法叫〃炒傍儿〃, 即四个人用两副或三副扑克牌打对家,调主捞分升级。岳子行跟财务部老张对家,菜菜和程 辉对家。这种搭配已有一段时间,岳子行一方总落下风。岳子行多次要求和菜菜一伙,但均 未得逞。菜菜说他水平凹,又蔫又臭,跟他搭档太闹心。
大家正抡得过瘾,送盒饭的来了。程辉和菜菜都是早上来不及吃饭的主儿,一见盒饭立 马开吃,反正老板不在,管它到没到午餐时间呢。
菜菜有边吃饭边看报的习惯,总是将一些奇闻逸事念出声来,有时还把饭粒和菜汁掉在 报纸上。今天她念了一则寻人启事,使岳子行大为震惊。
菜菜冲大家喊,My God(我的上帝),又有妙龄女孩神秘失踪。哟,还挺漂亮,二十四 岁,一米六五,走失时身穿白色短袖衫,灰色碎格短裙,肉色丝袜……
岳子行的脑袋嗡了一声,霍地起身蹿到菜菜身旁看那张报纸。
报纸的一个小豆腐块上有张照片,正是他那晚偶遇的姑娘。照片下面赫然写着:倪约, 女,二十四岁,于2002年8月8日晚走失……
岳子行登时僵住了。
今天是12日,也就是说,那个姑娘已经失踪了五天,而且失踪时间就在那天夜里。
岳子行躲进洗手间,借此掩饰一下自己的慌乱。他既惶恐又沮丧地想,那个姑娘叫倪约 ,那个和他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后来和他在海边做爱的姑娘叫倪约。多么可爱的姑娘,多 么可怜的姑娘,为什么会失踪呢?为什么厄运偏偏要降临在她的身上?
岳子行不相信倪约真的失踪了,也不相信倪约和那个躺在海边礁石上的女孩有什么神秘 关联。她也许因为伤心躲起来了,也许只身去很远的地方散心了。可是不管怎样,失踪都不 是什么好事儿,多半还是个噩兆,总是能和绑架、自杀或被害牵扯到一起。莫非对倪约来说 ,那个溺死的女孩真是一个离奇古怪的暗示……岳子行不敢想了,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埋 怨自己,如果你领她到酒店过夜,如果你送她到她要去的地方,如果你劝她给她的朋友打个 电话,事情就不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岳子行看见自己的脸映在镜子里,白得像纸,写满了愧疚、恐惧和卑鄙。
岳子行步履沉重地走出洗手间,又看了一遍报纸,千真万确,相片上是她,文字描述的 也是她,没有半点误会的可能。那寻人启事的最后一行写着:有知其下落或相关情况者,请 速与倪婉女士联系,必有重谢。
吃完饭,大家要接着打扑克。岳子行谎称自己不舒服,躲到空荡荡的会议室禁闭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他的心情都十分沉重。他不知不觉钻进了死胡同,将一个人命关天的事件拴 在了自己身上。
下班后,菜菜打的把岳子行捎到了长春路。菜菜很奢侈,从不坐公交车,每月打车费都 过千,自掏腰包,一点儿都不心疼。
刘大昆家在长春路。岳子行一进他家就嗅到了离婚的气息,主人垂头丧气,屋子脏乱凄 凉。岳子行指着地上一堆空酒瓶和茶几上满满的烟灰缸说,别人离婚都这德行,你怎么也学 ?
刘大昆说,这玩意儿不学就会。
岳子行沉默了一会儿说,都办利索了吧?
房子和家具归我,存款归她,一部分房款以后慢慢还。
以前不是打掉过一个孩子吗,幸亏没留,要是留着就麻烦了。不过话说回来,蓝青死活 不要那个孩子,说明她早有二心。
生下来兴许就没事儿了。打胎不怪她,我当爹的不点头,她也不敢胡来。当初没要那个 孩子是因为条件不太好,怕生下来大人孩子都遭罪。现在家散了,孩子白死了。妈的,我俩 都该去死,去给我那没见过天日的孩子殉葬。
我给你打探打探,估计她一枝红杏早都伸出国门了。
你小子骂我呢。她作风没问题,这点组织上都清楚。
拉倒吧你,就你这样还算组织?这事儿你别管,我指定给你做主。现在她和你没关系了 ,看我整不死她。你现在关键是要调整好心态。
我功力深厚,早调整好了。
那就好,赶明儿咱找个黄花姑娘,再抓革命促生产吧。走,今晚咱俩好好喝喝,再找个 地方乐和乐和。
我哪儿也不想去,看见人多就头疼。
在家闷着容易变态,跟我走吧。我也想多坐一会儿,可看着你家这个凄冷劲儿,烦。
刘大昆犟不过岳子行,就去洗脸更衣。
岳子行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归拢归拢杂物,倒掉烟灰缸,把酒瓶挪到阳台上。他看见 墙上那个牛拉犁造型的木制工艺品,心里好一阵难过。那是刘大昆搬新家时他和冯筝送的〃 温锅〃礼物。如今物是人非,所有的温馨与欢乐似乎都不曾有过。
刘大昆对盯着牛犁木饰发呆的岳子行说,我一直想说件事儿,可总是忘记。
现在说吧。
你买这个牛犁木饰,有些隐晦含义。
岳子行很感兴趣,示意刘大昆说下去。
关于你和谭路。你对她的感情复杂着呢。
从牛犁上看出来的?扯淡。
你看,谭璐一九七三年出生,属牛,嫁给了何铁犁。你再看那牛,很吃力地拉犁,像耕 耘,又像挣脱。
岳子行听完,半晌才说,操,你心理学家呀。
刘大昆见岳子行神情黯淡,话声也落寞得很,就不再说下去。
两人出门打车到三八广场的一家海鲜馆吃饭。岳子行对这一带很熟,说附近有个洗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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