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之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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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这么计较,情报为什么不查得更详细点?」看看她表姊是如何死缠烂打。
她才不屑知道他们的旧情!
一点点的猜忌,加上过多的情绪,火上加油,扭曲了原本缠绵的别离。
「我为了你已经尽心尽力,要的也不过是你的——」
「你只要做爱而已!」
猝地,她莽撞地触到了他的极限。如果没有爱,他跟什么女人都能做。但他就是因为爱她,所以只跟她分享彼此宝贵的身体,结果竟被她诬蔑成畜生一般?
「我几时对你是只要做爱而已?」他切齿狠狺。
「那你就不要再碰我!」
「为什么?」他凶狠地冷酷反击。「你既然根本不用大脑好好想、不用耳朵好好听,那我们除了身体之外还能干嘛?」
不要过来!「我一点都不喜欢那样。」
「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正如他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一堆又关她屁事。
「我最讨厌你随便亲近我!」侵入了她的身体与心灵,又决绝而去。「我宁可你像关先生那样跟我保持距离!」不要对她太热情,
「那太遗憾了,因为在这里的不是关先生。」狠手一箝,拉过玛云,跌撞到他胸膛。
好痛,手腕快被他捏断了。「放开我!」
「何必?你不是很舍不得我吗?你不是嫌我就只想着做爱而已吗?好啊,做啊。」
「我不要听你讲这种话!」他好过分,拿她的话来伤她。
「你几时听过我在讲什么?」他失望到毒绝冷哼。「不是我每次都只会跟你上床,而是不管我做了多少努力、跟你谈再多的话,你唯一记得的就只有上床。所以不是我有问题,是你有问题。」
他乱讲!是他每次都激切得害她头昏脑胀——
「你走开!」不要靠近她。
「安慰哭泣女人的方法,就是尽情做爱。」他一掌将她双腕高高钉在枕头上,让她像犯人似地展露自己、无法反抗。「你信不信,等一下你根本就不会记得我们现在在吵什么,只会陶醉地哇哇叫而已。」
她讨厌他低级的嘲讽和笑容,再也不要跟这个只会羞辱她的人在一起!
但她还未想好要如何执行,她遭到歹毒挑逗的身躯就开始失控起伏,痛苦得无法躺平。她才不要再被这个男人伤到心,她要……
情欲的烈火来袭,又快又猛,倾灭相互怨怪的一对情侣。她忘了要坚持,他忘了要报复,他们只疯狂地想要在一起,已经在一起之中的贪图更要在一起。强大的波澜,冲击他的意识。垂眸凝望他逼迫的娇艳女孩,雪嫩而红润,淫欲饱胀,汗水淋漓。有她热烈的温度,也有他滴下的愤怒。柔细长发黏在湿濡的脸蛋旁,她浑身都笼罩在他的气味里。她说,她讨厌这种难看的自己,他却认为这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黑夜之后应是白天,他们的世界却是混乱,完全的沉沦,耽溺在相互的伤害里。激狂交缠,筋疲力竭,他们仍不放开彼此。
直到离别。
他回国之后,返家看到的是一片冷清。卧房里,己没有她的东西。
她离开了他们的家,狠狠地报复了他一记。
他后悔了。不是后悔恶待她,而是后悔何必要深爱她,爱到折磨不休。他受够了,随便她!他已经厌烦了一再地带领她、教导她、疼惜她、包容她、忍耐她,结果她仍旧充满残酷的天真,永远不体贴他的苦心与宠溺。
要走就走!
他满腔恼怒地扔掉给她的礼物,一身劲装,带着公事包,愤恨开车飙往公司,不屑再浪费一份一秒在无意义的追逐里。对于爱情,他心灰意冷,挫折到快侵蚀掉他工作的成就感。
她才是真正残忍,对他的努力如此决绝苛刻。
他累了,不再冀望她会温柔体贴、不再期待她会贴心关怀。这份感情,从始至终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谈!
他踱往办公大楼之际,在街道惊见一楼透亮餐厅内的一群女子,聒噪地喝着下午茶,谈天说地。其中却有一人,心不在焉,一直迷离张望,像在等什么人。
她好面子、不要人知道她在偷偷等待,所以三不五时假装投入,在大家的谈笑间嗯嗯啊啊。她那双渴望的大眼睛却出卖了她,总在四处追寻,痴痴盼着她期待的身影。
失落、沮丧,她疏于掩藏的真实情绪,全烙进他眼底。
他随着她孤寂的身影,转入隐蔽的洗手间里,激切做爱。他无奈,又喜悦,还是放不开这别扭又惹人怜惜的小女孩。
但他不知道她因这件秘密而受人要胁,而且,这要胁者显然对她有怪异的仰慕。
「就是他!我就是在厕所中听到他和玛云办事!」
他从住处楼下替心肝宝贝买点吃的上来,才出电梯,就在楼梯间被人疯狂指控。
「这个人叫奎恩,可是玛云已经跟一个姓关的人有婚约。她脚踏两条船,恶心到了极点!」
「语彤!」一群姊妹淘难堪地劝阻。「不要再说了,你这阵子在教会到处放话也该够了吧。」
「玛云有她的隐私权——」
嗯哼,她背着他也偷偷跑去参加教会了?他好玩地远眺她,果然糗得她又羞又恼,不甘心给他知道。可是窝心中,他仍有小小遗憾:玛云并没有告诉她教会的朋友,她已经结婚。她还是不肯公开接受,她是属于他的。
暴怒的要胁者尖嚷。「那你说啊!你有脸就跟大家讲个明白!!」
看看玛云有多不要脸,跟这男的是什么关系!
「是啊。」他慵懒而惬意的怂恿,吓坏了这票姑娘家。「你倒说说看哪。」他是她的什么人。
他知道,她等会一定又会气得关回房里耍自闭,哭得浠哩哗啦,再一次徒劳地发誓永远都不原谅他。但他想听,就是开心地想在人前听她承认一句——
「奎恩是我丈夫。」
「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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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玛云小姐,四爷知道廖语彤公然羞辱你的事了。」
她在父亲的助理办公室电脑前一怔,不明白四爷身旁应侍的这名高中生贸然来电,困扰地倾吐,是什么用意。
「四爷先前就私下感叹过,自己不得不这么做。」要调教性格与教养已经定型的人,实在是自讨苦吃。
「啊。」
「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吗?」小小失望。
「为什么?」
「为了玛云小姐啊。」
她不懂,所以不轻率回应,凡事保留。她不习惯太直接的情绪与应对方式,缺乏含蓄,突兀而赤裸得毫无礼貌性的距离。
关先生给她的距离,令她自在;奎恩的不给她距离,令她备感压迫。但是……奎恩不是应该很喜欢压迫她、欺负她、逗弄她的吗,为什么在她公开承认他是她丈夫后,蓦地淡出她的世界,不再亲近?
她也去关的办公室找过他,想问个究竟,顺便……可是,他只在忙碌中淡淡丢下一句:有空再说,就赶搭飞机去了。
她好像,突然在他的生命中没什么分量。她之前那个粗野又狂妄的情人呢?
好想念奎恩……
「我在猜想,这可能是四爷的某种激将法。四爷不是有一次跟你聊天时说到,你爷爷对你的训练还差了最后一步吗?」虽然当个隔墙耳不太道德,但他完全是出于关心。「因为我觉得,玛云小姐你很有能力,充满才华又很有气质,可是太依赖四爷了。」
带着台湾腔调的十九,独自滔滔不绝,向他的听众大发高见。
她查阅了奎恩之前留在她那儿的手机,看遍所有的记录。他对她还真放心,什么都不保留。手机内重要的公司讯息、暗盘布局、挖角脉络、甚至是表姊芹芹发给他的简讯,一清二楚。
原来芹芹还在追奎恩,频频示意。芹芹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吗,还是根本不在意?奎恩又为什么都不回应?
芹芹的来讯,是从近期开始增多。那时手机的持有者早变成她了,芹芹却不知道。奎恩之前是不是都把芹芹的来讯删光了,不然为什么来讯会在这之后暴增,芹芹却恍然不觉事态有异?
最令她迷惘的,是奎恩手机中偷拍她的各种影像。
他似乎常趁她不注意时在凝视她,这些照片,像在记录他眼睛瞩目的轨迹。没有什么激情的画面,或暴露的肉体,只有她的特写。
为什么?百思不解。
他拍她专注上网竞标的侧面,她检视拍卖目录的神情,她转着一台又一台节目的呆滞,她打呵欠的蠢样,她准备晚餐时搭配餐具的思索,她跟别人打电话时的心不在焉,她读书时的慵懒,还有……
好多好多她沉睡的模样。他拍得好仔细,细到甚至有的画面只是她一只睡眼的特写。长长的睫毛上,残余的泪珠清晰可见。
她的嘴唇、她的耳朵、她颈后的发线、她汗湿的额角、她红晕的脸蛋、她微启的牙齿、她的惺忪、她的茫然张望、她的切切搜寻、她倒回一堵胸膛的懒状、由上往下俯看她依偎的娇态。
原来他一直在看她。
只有一张照片,是她正眼望向他。仍旧只有一张脸,乱发娇慵,神情呆愕,像被车灯吓傻的森林小鹿,莫名怔住。
这是最后一张照片。
当她正眼与他相望时,他就终止了他痴心的秘密游戏。她那时好像痛斥了他什么,不记得了,只对他后来烙在她额上的道别有印象——
这是骑士送给他心爱公主的吻。
「四爷虽然从不正面表露,可是他心里是很疼你的。」话筒那方,依旧叨絮。
奎恩为什么不干脆正面表露这些,显示他有多疼她?他何必忍受她的迟钝、幼稚、无知?他干嘛要包容她这段漫长的成长过程?
那么,为什么又突然离她而去?
「四爷的处境也很困难,因为最近有人在刻意探查他。但他都不跟你说,只关注在如何逼着你独当一面。」实在太用心良苦了。
娇柔的一声隐隐啜泣,大大激励了十九的士气。很好,他冒险来电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玛云小姐终于领悟到四爷的怜惜。
「我就说嘛,四爷他太悲观了。前一阵子还感叹你会离他愈来愈远,再也不是他的小娃,这实在是想太多。」真是拿他没办法。
她听不进十九的自鸣得意,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
奎恩,你在哪里?
小女孩不要她幻想世界中的白马王子关先生了,她要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一个由她是女孩、爱到她成为女人的痴心男人。她不在乎他的鲁莽、真实、热情及嚣张,他一切令她反感的部分她全都喜爱,包括他对她的伤害、带给她的各种痛苦、猜疑、和嫉妒。
她渴望他的全部。好的、不好的,只要是他的,她全都恋慕。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见踪影。
结束冗长的国际电话唠叨,她回到网上竞标,拐弯抹角地成功抢到一批良莠不齐的六十四方收藏章后,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甚少联络的婆婆。
「喂?妈,我是玛云。」她硬着头皮客套致歉了一大串,惭愧于自己这个媳妇何等不孝,诸如此类。「对了,妈,您平常的旗袍料子都是去哪里挑的?我也很想做一套送给我妈妈当生日礼物,可是我看了好几家都不是很满意,没有您的料子那种感觉……」
玛云知道,婆婆向来讲究衣着打扮,品味深获社交圈好评,也暗暗引以自豪。她这番装傻装笨,果不其然,立刻得到婆婆大师般的严厉挑剔:你去看了哪几家、怎会去看那几家、真正出色的只有哪几家……
她的笨拙憨厚,让婆婆技痒难安,只好故作受不了地找一天带她一起去看门道,浑然不觉地中了玛云的布局。
她并不爱耍心机,但必要时她也耍得来——正如她在竞标艺品时的「不得已」。她真正要的不是旗袍料、不是车工卓越的师傅、不是哪种合适搭配的昂贵珠宝、也不是阿谀奉承地企图拉近婆媳距离,而是她想知道……
奎恩最近在做什么?
千回百转,只为这小小刺探。
可惜的是,奎恩似乎不怎么领情。
奎恩,我已经把自己那间小套房脱手,搬回我们两人的家了。
奎恩,你几时回台北?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回家一趟?我有事想跟你谈。
她每天都在对他的手机发简讯,发到自己都开始记忆模糊:这问题是她打算要发给他的、还是已经发给他过的?她是只在盘算而已,还是早就执行(甚至重复好几遍)了?他为什么都不回应?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胡思乱想,逐渐演变成钻牛角尖。
「我想他应该不至于在生你的气。」教会的粉领新贵与她边逛101边谈心。
「可是他都不理我……」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如今为何却反过来委曲求全地遭他冷落?「他宁可站在语彤那里讥笑我,却不愿意跟我站在同一线。」
粉领新贵倒不觉得事情有这么复杂。「他可能只是在忙。」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小人儿沮丧。
「我不太清楚他的状况,但是……」呃,这话由一个没感情经验的来劝一个热恋中的,好像有点怪。「有一种说法,可以提供给你参考:女人的自我肯定,多半来自她的伴侣;男人的自我肯定,多半来自他的事业。」
是吗?所以那